第五百五十三章:自罰之不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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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遺恨天,你根本不用對我……手下留情!我不會感激你的,我會恨你……恨到永遠,永遠都不會……告訴你,她在那裏的。”柳綺琴躺在床上流淚的悲笑著,任那冰冷的淚水自眼角滑落,濕了她的鬢發。

    遺恨天望了她一眼,甩袖轉身離開了這間房。柳綺琴的心已死,現在的她一心求死,若想讓她此刻說出霜兒的下落,那是……比上青天還難的事。

    唉!現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和她比耐心了。隻有等她慢慢的自己活過來,他才能真正的能從她嘴裏,得到霜兒的下落。

    在洛芙蓉鬧事的兩日後,洛弄簫便被洛天香拉著來了繁華樓。

    一進了繁華樓,洛天香便把她的好皇兄,給丟棄了,自己向著二樓跑了去:“四哥,你自己隨意,我去找鳳大哥了。”

    唉!他這妹妹,感情是拿他當人形出宮腰牌了啊?這一出了宮,便將自己給丟棄了?洛弄簫搖頭輕笑,走到一個清靜的角落桌邊,抬手招來了一個三綠長衫的少年,淡笑悠然道:“今兒我不想喝花茶了,我想喝……茯茶。”

    “茯茶?好!吟風公子請稍等!”雲紙有點疑惑不明白,這個一向風雅悠然的洛太子,何時開始喜歡色鮮活透紅,陳香味濃醇的茯茶來了?

    洛弄簫忽然想起繁華樓後院的那株百年的鳳凰木,這八月份了,眼看著鳳凰花可快落了,再不看,可就又要等來年再賞了。

    溫玉雅見洛弄簫合扇起身,唇含舒然笑意,向著後院走去,他也隻瞧了對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估計啊!這吟風弄月,賦詩對詞的吟風公子,又去他們樓裏那株鳳凰木吐酸水去了吧?

    洛弄簫一路走來遇上幾個繁華樓的下人,到了後院除了見一個灰色布衣,頭戴著一塊方巾的洗碗婆外,便不再見有其他人了。

    他淡笑緩步走到那棵巨大的鳳凰木下,輕搖折扇,伸手接了一朵掉落的鳳凰花:“唉!當真是好花需賞好時節!這才幾日不來,花就落了一地殘紅了!”

    “也就吟風公子你有著閑情逸致,賞這落花,惜這落花!”遺恨天依舊一襲碧袍如水,玉帶上繡著一株紫花蘭草,妖顏狐眸,唇含淺笑,似雲霧山間的狐仙般,緩步長袍曳地的走來。

    洛弄簫回轉身望著他,美手修指間拈著的是那朵火紅的鳳凰花,淡笑悠然道:“千尋公子多年看這鳳凰花開花落,可知這鳳凰木的名字由來?”

    “吟風公子這是要考在下嗎?嗬嗬!在下雖然不似吟風公子這般飽讀詩書,可好歹也是讀過幾本書,識過幾個字的人。”遺恨天走到那棵樹冠遮天日的鳳凰木下,仰首望著綠葉紅花的樹冠,紅唇微揚道:“葉如飛凰之羽,花若丹鳳之冠!故名——鳳凰木!”

    “哈哈哈!好!好個飛凰羽,丹鳳冠。”洛弄簫拈花笑望著遺恨天,墨眸中微閃瑩晶之光,輕搖折扇道:“千尋公子如此的文學修養,可不怎麽像個商人,倒是有些像是個……世外謫仙呢!”

    遺恨天轉頭與他對望一笑,但笑不語,眸光穿過洛弄簫,望向了那井邊洗碗的纖瘦身影。

    “鳳落凰飛,火烈之花,離別後的思念,焚燒盡的青chun。”柳綺琴淡淡低頭說道,心底無限苦澀蔓延,冷眸中卻再也落不下一滴悲傷淚。

    洛弄簫聽到這聲音有些耳熟,而這淡淡冷冷,帶著些淡漠疏離的語氣,也像極了一個離別後,讓他很是思念的人。

    他轉過身去,步子輕緩的向那井邊走去,微彎腰,平生第一次有些輕佻的,合扇挑起了那洗完人的頭巾:“陵……你怎麽會在這裏……洗碗?”

    遺恨天對上洛弄簫有些質問的目光,他隻是無奈一笑,啟唇輕歎說道:“不是我要她做這些,而是她在自己折磨自己,不停的做這些粗活。”

    唉!他勸了這個倔強的女人好多次,可每回她都無視他,都拿他的話當耳旁風,聽了也完全當沒聽到。

    自那晚柳綺琴激怒他後,第二日一起床,這女人便不是洗衣服,就是刷碗洗盤子。

    不讓她做這些吧!她就會去爬高爬低擦柱子和欄杆。

    看得溫玉雅心驚膽戰,沒辦法,隻好讓她安靜地坐在井邊,洗洗碗,刷刷盤子了。

    洛弄簫收回目光,轉頭蹲下身子,望著那蒼白憔悴的女子,微皺眉柔聲問道:“到底出什麽事了?你怎麽會來到乾元國都城?”

    “這裏又是水又是泥,會髒了洛太子你的衣裳,還是請尊駕移步,離開這汙濁之地吧!”柳綺琴淡冷的說完,便起身提著兩個空木桶走到井邊,將井邊的吊桶放入井裏,搖著轆轤的木軸,將一桶水提了上來。

    洛弄簫疾步走過去,在那吊桶差點掉落井裏時,他覆上她冰涼的纖手,幫她將水提了上來。

    隨之將木桶放下,他不顧男女之別的拉起她的手,攤開了她紅腫的掌心,有些心疼的抬頭望著她說道:“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可我……真得不想看到,你如此這般的折磨自己。”

    柳綺琴眸底低垂,羽睫覆蓋住了眸底所有的情緒。她抽回了自己手,提起那吊桶,將水倒在了那空木桶裏,冷漠道:“洛太子如果真得很閑,那倒不如去關心些國家大事,為你的百姓造些福澤。”

    “別在做了!你再這樣折磨自己下去……你的手就要廢了。”洛弄簫平生第一次失了風度,拉著一個女子的手,將一個女子拉進了懷裏,不管不顧的緊抱著她,唇湊近她耳邊輕聲柔語道:“綺琴,這樣的你,讓人看著……真的好心疼!”

    柳綺琴如同一個木頭人般,任他抱著,一動不動,不言不語,安靜的垂著眸子。

    遺恨天看到這裏,怕有人來撞破了洛弄簫抱著柳綺琴,會惹出什麽不必要的麻煩來,便幾步走過去,將他二人拉了開,皺眉沉聲道:“洛弄簫,你別忘了你的身份。沾染了她,傷的可不止她,更會毀了你的前途。”

    洛芙蓉因為這幾日來繁華樓,都被那個該死的青墨攔在了門外不讓進。所以今兒個,她幹脆直接**跳進來。

    卻不料剛進來,就看到遺恨天與洛弄簫對立著,而遺恨天懷裏還抱著一個邋遢至極,蓬頭垢麵的粗布衣女子。要是不看到那個女人的纖纖玉手,她還真把她當成一個洗碗婆了。

    啪!一條鞭子直向柳綺琴麵上抽來,遺恨天一手抱著,一手緊握住了那抽來的鞭子,狐眸怒瞪向了那紅衣箭袖少女,一甩手,那鞭子便回抽到了少女的肩頭。

    “啊!”洛芙蓉痛呼一聲,手裏的鞭子應聲而落。她的小手捂著那滲出血的肩頭,轉頭含淚的望著遺恨天,萬分委屈的喊嚷道:“遺恨天,我那麽喜歡你,你視我如無物!而今……你居然為了這個賤人打我?遺恨天,你混蛋,你對得起我嗎?”

    遺恨天麵色清寒,一雙狐眸裏如含了冰淩,帶著怒意的射向那委屈的少女,聲若寒冰,一字一句警告加威脅道:“洛芙蓉,你如果再敢對她不敬,再敢妄圖傷害她……那可就別怪我到時真翻了臉,連你爹和你皇伯的麵子,也都不給了。”

    他靈巫族的女祭司,哪怕是再潦倒,隻要有一個靈巫族人在,便容不得任何人來冒犯她的尊嚴。

    洛芙蓉雖然有些畏懼這樣生氣的遺恨天,可是心中的妒火,卻讓她一時失去了理智,撿起那鞭子,怒指著柳綺琴說道:“你這個狐媚子,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湯?竟然讓他如此護著你?”

    啪!這一鞭子被一旁的洛弄簫合扇揮手,以內裏震了回去。他看了依舊蒼白安靜的柳綺琴一眼,便轉過頭去皺起修眉,很是不悅的嗬斥了聲:“夠了!芙蓉,凡事皆要懂得適可而止!過了火,別說千尋公子和你翻臉,就連我這個堂哥,到了父皇麵前,也不會說你的理。”

    洛芙蓉見自己的堂哥居然也胳膊肘往外拐,不由得又氣又委屈的狠跺著腳,揚手就狠狠的胡亂揮起了鞭子:“你們都欺負我,都欺負我!”

    “啊!四哥,小心啊!”洛天香與鳳無殤下了樓,卻沒找到洛弄簫,問了人之後,才知道她這四哥是來了後院。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什麽四哥看個花,卻也會被這野蠻的堂姐鞭笞啊?

    鳳無殤見那名紅衣箭袖少女亂揮鞭子,他便指間夾著一根銀針,飛射向了那名瘋少女,將她給定在了原地。他緩步走過去,輕舒了口氣道:“你們這是哪裏招惹的瘋丫頭?差點把這清雅的後院都給毀了。”

    遺恨天毫不掩飾眸中厭惡,皺眉望了被定住的洛芙蓉一眼,便拉著柳綺琴的手腕,向後院的一間房裏走去:“以後你就吃住在這裏,等你什麽時候冷靜下來了,你再從這間房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