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節:天師鍾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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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清芳就這樣死了,在我們救她的時候,突然向我們飛來了許多剪刀,而這些剪刀,就是她用來辟邪的。
    “她殺了人,本來應該交給警方處理。”葉子暄淡淡地說。
    “人死債清,不管是欠活人錢,還是欠死人債,都是這樣。”我歎了口氣:“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自作自受,你看她的背部,如果不長這些東西,她會很順暢地告訴我們,她殺人的過程嗎?我想肯定不會——也正因為她包了餃子之後,背後長了這些東西,所以她知道自己已經沒有辦法回避,所以才坦白了一切。”
    葉子暄沒有說話,然後彎下腰,把地麵上的剪刀全部收了起來。
    我看他收,我也去收,我明白,我們目前看到不到那個男童,就算是用風水羅盤去測,卻沒有用眼睛看更直觀,所以怕那個男童再把我們當成練習飛剪刀的靶子。
    收完剪子之後,葉子暄看了我一眼,問:“我給你的避鬼符呢?”
    我掀開西裝,指了指貼在襯衣上的朱砂符:“在這裏。”
    “我還以為你把它丟了。”
    “不會,但我總不能,把這張符戴著西裝外麵到亂跑吧?那樣別人肯定會認為我不常。”
    葉子暄點了點頭說:“嗯,這孩子下手比較狠,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是不是該回去告訴瞎強他老婆了?既然他老婆那麽厲害,你說,我們會不會這次得到她的信任,然後打入南聯核心?”我越想越高興:“如果那樣,摧毀南聯指日可待,拿到賞金也指日可待,這個年終於有錢過年了。”
    葉子暄淡淡地說:“別高興太早,我們雖然弄明白了大嫂肚子疼的原因,但是這件事並沒有結事,那就是把這個剁碎的孩子送去投胎,不能讓他留在這個世上,否則以孩子貪玩的個性,不但會害了他,也可能會害了無辜的人。”
    我點了點頭:“有道理,可是我們該怎麽送他走呢?我們根本看不到他,以前手眼未到月圓之夜時,還有小黑可以看到,現在小黑也看不到了,早知就不應該讓它吃那棵通脈蓮了,搞的我們現在就像是夜裏開車,突然大燈壞了一樣。”
    葉子暄想了想說,從皮箱中掏出一把黃符,說:“雖然我們看不到他,但是可以把他困在這個房間中,隻要把他困在這裏,我就有辦法把他找出來。”
    “你要我撒符嗎?”
    “這些符是避鬼符,把它們像貼封條一樣,貼在窗口,就可以困住那個男童,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事。”
    我接過葉子暄給我的一把黃符,向窗口走去。
    在貼到窗口時,我看了看這些黃符上麵寫道:“赦令幽冥暢通無阻,”我總覺這句話意思怪怪的,不過也無所謖,我從來不研究這些符咒,依照葉子暄所說的,貼了就是。
    五分鍾後,經過我與葉子暄的努力,劉清華這棟別墅十個小窗,六個窗子全部貼完,當然還有一個我們進來時的正門,一起貼了。
    貼這符咒時,也並非一帆風順。
    時不時會有異物飛來,比如香水瓶子,小鏡子,或者水果刀什麽的,最大的就是紅酒瓶子,還好,我們一一躲過,雖然明知是男童搞的鬼,但卻又無可奈何——不過,我們身上有避鬼符,他也無法接近我們。
    搞定門窗之後,我與時子暄在大廳中匯合。
    “接下來做什麽?”我問。
    “現在這裏已經封死,男童想跑也跑不出去,你看……”
    隨著葉子暄的指示,隻見正門之上,又冒起了一股白煙,接著又聽到一個童聲:“哎喲。”
    我似乎可以想像到,那男童想往外跑,卻撞到了符上,然後一下子被符力所反彈,一屁股摔倒在地,然後站起,一邊哎喲地叫著,一邊揉屁股。
    “男童無法接近我們,我們也看不到它,該怎麽送他走?”我問。
    “不知道養尊處優的劉清芳是否會做飯?”葉子暄說。
    我聽這裏頓時不解了:“送這孩子走與劉清芳會不會做飯有什麽關係?她能包餃子怎麽不會做飯?”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不知道她能做幾種花樣來,如果她做飯應該也用到米,咱們現在就去找米。”葉子暄說。
    於是我與葉子暄一起去了她的廚房,翻箱倒櫃找了半天,總有找了幾袋袋裝貓牙米。
    隨後我與他來到大廳中,將這些米全部拆開,撒在地上。
    “這真是太浪費了。”
    “目前也能隻這樣子。”葉子暄說:“別磨嘰了,快把這些米撒滿整個大廳。”
    撒完之後,葉子暄又找了兩個盆子,接了兩大盆清水,裏麵放了朱砂,然後他一盆,我一盆,用手沾水,灑在米上。
    很快,這些米變成了朱砂米,猛的一看,還以這些是血米。
    “完了沒?”
    “還沒完,找到那個孩子的衣物,還有書包什麽的,把它們放在這朱砂米中間,吸引他過來。”
    “這屋子這麽大,怎麽找?每一處都找的話,又是一天光景了。”我歎了口氣:“我們現在都快變成了警察了,我靠,卻沒有編製,想起來也夠虧。”
    就在我說話期間,卻見葉子暄已經找到了男童的書包,還是喜洋洋牌的,上麵沾滿了血跡,以及一些衣服。
    “這麽快?”
    “當然,依照心理推斷,這些衣服與書包,劉清芳是不會隨便扔的,一定會集中放在一個地方,目前看來,最方便存放的就是浴室旁邊的垃圾桶那裏,等過一段時間,風頭過了,她再處理。”
    葉子暄說完,把衣物與書包放在朱砂米中間,果然,不一會這米上麵便開始出現一個小腳印,不過依照腳印出現的頻率,感覺男童走的很慢。
    葉了暄解釋道:“因為有朱砂,這些朱砂會沾著他的腳,不過並不是完全沾在那裏不能動,但是我卻可以根據這個,判斷他的準確位置,然後用超生符以及超生咒送他離開。”
    誰知葉子暄剛說到這裏,突然之間我們耳邊又出現了一個粗纊的聲音:“哎呀呀,氣死我了,怎容小鬼在此地猖狂!”
    “是誰?”我急忙問道。
    “天師鍾馗在此,小鬼還不盡快束手就擒!”那聲音又傳來,卻依然看不到人。
    不過,卻可以看到,四麵牆壁上的鍾馗像,北麵的那個鍾馗不見了,隻留下一張空白紙。
    聽到這裏,葉子暄對我說:“天師鍾馗出現,他可不管這鬼是冤枉與否,隻要有鬼,皆除之,畢竟他本是一介白麵書生,如今成了這幅模樣,都是因為厲鬼所害,所以遇鬼必除,遇鬼必收。”
    “你的意思,這小孩要被天師收了?”
    葉子暄點了點頭。
    聽到這裏,我不禁樂了:“我們廢了那麽大的勁,還不如天師這一出,果然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那我們現在就不打攪鍾天師收鬼了,收工!”
    誰想,葉子暄卻搖搖頭說:“我們要救這小孩。”
    “救?怎麽救?”
    “從天師手中救。”
    聽到這裏,我突然感覺葉子暄是不是瘋了,便說:“為什麽要救?你的意思要我們與天師為敵?”
    “天師抓了男童,肯定不會送他投胎那麽簡單,一定要先送他去地府刑罰司,來懲罰孩子擅自逗留人世。”葉子暄淡淡地說:“所以我想從天師手中搶孩子。”
    “沒說錯吧?我們怎麽搶?連孩子,與天師都看不到,怎麽搶?我們現在就是一個靶子,就是大白於眾人,而他們都躲在我們身後,我們怎麽打?”我說:“再說我這把是大唐刀,還不是正牌的鍾馗寶劍,如果讓天師知道,我這把是不倫不類的鍾馗寶劍,還不笑死他?”
    “凡是打鬼者,都有拿鍾馗寶劍,就像小敏一樣,但她的那把寶劍也非天師手中的真劍,都是仿製。”葉子暄說:“鍾天師手中的寶劍雖然未傳於世人,但是凡拜過天師者,用符煉化之後的寶劍,皆可稱為鍾馗寶劍,哪怕,你那把是大唐刀。”
    葉子暄說這裏,然後來到北麵的那張隻剩下一張空白紙的鍾馗像,焚香念道:“有請天師現身,弟子有事請教。”
    “何事速講,別耽擱我收這小鬼頭。”
    這聲音,似乎從四麵八方而來,但鍾馗並未現身,屋內此時隻有我,小黑,還有葉子暄三個會呼吸的。
    但葉子暄卻非常高興說:“天師既然肯與我們講話,我有一個不情之請,把那男童抓起來,但是交給我,怎麽樣?”
    “大膽,這小鬼死後不投胎,已犯地府戒條,閻王老兒不管,我便替他管,你乃陽間之人,要小鬼何用?”
    葉子暄答道:“當然是送他輪回。”
    那聲音又說道:“蛤哈哈……真是好笑,真是好笑,鬼就是鬼,人就是人,人鬼殊途,人送鬼走,哪有這道理?”
    葉子暄說:“天師,你當年因鬼而自盡,實屬不幸,但這過了千百年,此一時,彼一時,何必有太多執念呢?”
    那聲音卻說:“鬼就是鬼,不管你說什麽,他就是鬼,如果你想送他輪回,就先讓我見識一下你有什麽本事?”
    葉子暄聽到這裏,緩緩抽出天師刀:“弟子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