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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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辣椒也驚呼了一聲,這時那個老大爺歎了口氣說道:“沒什麽事兒就早點回家吧,別來這裏亂竄,山裏不像城裏,很多事你是解釋不了的。”
唐元明這時說道:“老人家,我們這一夜也沒有睡覺,不如您帶我去您那兒歇一歇,等養足了精神我們就走,怎麽樣?”
我這時剛想開口詢問宿管大爺的事,但被三搞拉了拉,輕輕的做出一個搖頭的動作,隨後我將到嘴的話憋了回去。
老大爺很平淡的說道:“那好吧,你們跟我走吧。”
大霧這時已經完全散了,老大爺在前麵帶著路,在路上通過交談我們知道了老大爺名字叫做馬三,是個老光棍,自己一個人住在山裏,靠采蘑菇和藥材度日。
當到了山腳下的時候,我們幾個人的汗毛再次的豎了起來,昨天晚上呆過的村落不見了,下麵赫然是一處墓地,那青石瓦片讓我的印象很深,當時我還在想這個村子怎麽這麽大手筆,用這麽好的石料鋪路。
現在我恍然大悟,那青石料明明就是做墓碑墓地時用的,我們幾人對視一眼後,誰也不提這件事,而我拉著小辣椒的手,感覺到了她手心裏的涼汗。
馬三在前麵帶著路說道:“這墓地停了好多年了,當年住了一批了,不過後來在擴建的時候,工程隊的人開始不斷的出事故,後來承包商找了個大仙看了看,說這裏陰氣太重,不幹淨,不適合做墓地,所以現在也就荒廢了。”
我小聲問三搞,墓地不就應該建在陰氣重的地方麽,三搞嘲笑我什麽也不懂,他說什麽墓地本就是陰氣集中的地方,如果陰上加陰不出事才怪呢,這就是為什麽過去老人都說黃土埋人,那是因為黃土屬陽,隻有陰陽相容才能讓死者安息。
我心驚膽戰的隨著馬三走過目的,在路過最初那村口第一家的時候,我連忙把頭轉過去,生怕在看到什麽驚人的東西。
下山路很快,也就四十多分鍾,我們幾人就隨著馬三到了山腳下的一處村落裏,馬三對我們說:“現在城市發展太快,年輕人沒人願意在農村呆了,都往城裏跑,而這兒的坐地戶也是死的死走的走,到了現在估計算上也不超過10個人了。”
到了村子後,我心中的石頭才落地,這才是典型的農村,泥濘的路麵,破舊的磚瓦房,偶爾還見到村子兩旁的草屋。
但也正像馬三所說,村子現在沒落了,整個街道上早就空無一人,我甚至在村口處看到了一間用紅漆寫著商店兩個字的房子,不過現在早就破敗的不成樣子。
我問馬三:“現在不都說村村通柏油,怎麽這兒還這麽破,政府不管麽?”
馬三笑著說道:“村長都不知道哪去了,誰管這事兒啊,我們現在隻求老天爺能憐憫一些,少些自然災害,讓我們多活些日子。”
聽到馬三的口氣雖然灑脫,但也流漏出了一絲哀傷,我感覺也許是他懷念村子以前熱鬧的時光。
進到了馬三家,我們看到的是一件極其破敗,用牆土堆砌而成的土房,這種土房如果雨水太大很容易塌了或者漏雨。
上了炕後,馬三跟我們說出去找點水喝,讓我們幾個人現在屋裏麵歇息一會兒,我們幾人表示讚同,跑了整整一夜早就已經饑渴難耐了。
在馬三走了後,唐元明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感覺馬三很怪?”
“從哪看出來的?”我忙問道。
這時唐元明沉思的說道:“在馬三出現的時候,貓頭鷹就不見了,而且他聽你說過山下那古怪的村落,但當他領著我們下山路過墓地的時候,眼神並沒有太過驚訝,要麽他早就知道,要麽他已經習慣了。”
我有些不解的說,按道理馬三活那麽大歲數什麽沒見過,不驚訝應該也是正常的,可唐元明堅信說馬三不正常,我又征求三搞和鄭東方的意見,他們兩個人都表示聽唐元明的話比較可信。
馬三出去了很久,大約一個小時的時候,他駝著背走進了屋,手裏隻端著一碗水。
我有些驚訝的問道:“怎麽就這麽點?”
馬三無奈的說道:“村裏現在幾乎沒有水了,井裏都幹枯了,我這也是廢了好大勁兒才弄到的,你們快喝了吧。”
我們幾個人接過水小口抿了一下,到了唐元明時他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喝一小口。
馬三說道:“等你們歇一會兒,我出去套個騾子將你們帶出去,這地方還是少來的好。”
眼看馬三要出門的時候,我實在忍不住心裏的疑問,喊道:“等等,我有事兒想說!”
馬三停了下來,駝著背慢慢轉過身,語氣平靜的說道:“什麽事?”
我一五一十將來意都跟馬三說了一遍,但馬三表示沒有聽過莫大爺這個人,也一再肯定說這個村子從來沒有什麽大學生莫小莉,而且也沒有石穀村這個地方。
我有些不甘心,接著問道:“大爺,您知道什麽一定要告訴我們,這對我很重要!”
馬三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來這兒做什麽?”
當我再三想詢問莫小莉的事兒後,馬三便選擇了沉默,不再理會我的問題,隨後顫顫巍巍的走出了家門,而當他走後,唐元明突然說道:“你們感覺到了沒有,馬三在撒謊!”
三搞也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即沉思道:“我也發現了,雖然他說的話好像滴水不漏,但整個人卻奇奇怪怪,我們提到了莫小莉父親的時候,他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
我也有些恍然,但隨即唐元明接著說道:“如果別人問你,你認識王二麻子麽,你會怎麽說?”
“我不認識啊?”我脫口說道。
唐元明冷笑道:“這就對了,馬三剛剛回答的是你們來做什麽!而不是他不認識莫小莉的父親!”
聽到唐元明的解釋,我也明白過來到底剛才不對勁兒在哪裏,隨後我們幾人征求了唐元明意見,最後唐元明以讓我裝病為由,多留下一天,趁著夜色好好打探一下這裏麵的事情。
我接到這個任時爽快的就答應了,裝病這件事我最在行了,大學三年什麽腸炎,胃炎,發燒,頭疼腦熱我簡直是手到擒來,那演技曾經把我導員糊弄的一愣愣的,非要將我送到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在決定這麽做後,我連忙下地在原地不斷的進行憋氣高抬腿,動作極快,小辣椒有些不解的問我說,既然是裝病,你運動幹什麽。
我告訴他這是秘密,在我不斷的折騰了20分鍾後,聽到屋門被打開的聲音,這時我連忙跳上炕,平複著呼吸,當馬三走進的時候,我立刻裝出得病的樣子。
“哎呦..胃疼,難受..”我有些虛弱的說道,配合剛才大規模的運動,在我刻意壓低氣息的情況下,學的簡直比胃疼還胃疼。
馬三走到我身前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道:“看樣子是著涼了,這十裏八村也沒個醫院。”
唐元明這時連忙接過話說道:“讓我們在這兒住一宿吧,讓左龍恢複恢複我們再走,否則這一路顛簸我怕他身體受不了。”
馬三表情有些為難,但隨即過了5秒鍾,他說道:“好吧,那就住下吧,不過晚上你們不要亂跑,知道麽?”
唐元明滿口答應了下來,就這樣我成功的騙過了馬三,這一天我們五個人隻喝了一碗水,實在是有些渴,當馬三說他去菜地弄些吃的的時候,三搞和小辣椒則也出去找水了。
我和唐元明鄭東方三人在馬三的茅屋裏,唐元明將頭探出門外看了一眼,見馬三已經離遠了,隨即開始在屋內翻找著線索。
我說道:“這麽翻人家東西不禮貌吧。”
唐元明則告訴我說,能不能找到宿管老頭的蹤跡全看他了,而且宿管老頭在向鄰居提出石穀村絕對不是偶然,這一切肯定是有著聯係的。
我默認了唐元明的建議,但翻找了十多分鍾卻發現,馬三家裏除了衣服多一些外,什麽也沒有。
而這時三搞和小辣椒也回來,兩個人一進屋就抱怨道:“整個村裏就有一口枯井,弄了半天一滴水也沒有!”
緊接著馬三也回來了,他摘了點西紅柿豆角土豆,給我做了一鍋雜燴,吃過飯後馬三說自己去別人家住,把這裏讓給我們,但臨走的時候卻再三叮囑我們天黑不要出門。
我們滿口答應,但真到了天黑時,我們幾人的好奇心卻被勾了出來,我提議出門看看萬一能碰到線索呢。
三搞讚同了我的觀點,我們幾個人趁著夜色出了門,整個村莊空無一人,但就在我們走了五六十米的時候,又隱約聽到了貓頭鷹的叫聲。
順著聲音,我們到了一戶人家門前,確定聲音是在屋裏傳出來的,鄭東方連忙踹開門,我們闖了進去,隨即我被眼前的一幕驚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因為我看到屋子裏散落著五六具死屍,有的甚至已經開始腐爛,而這時貓頭鷹則站在死屍身上看著我們,那眼神就像在嘲笑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