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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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印象裏,鄭東方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存在。

    無論遇到蠱門還是盜門,甚至是那些僵屍,就連中了屍蠱,鄭東方也從來沒有皺過眉頭,總是擋在我們幾個人的最前麵。

    可是今天鄭東方在看以這個老太太以後就十分反常,好想有些畏懼,有些擔心。

    最後雖然還是按捺不住動手,可是他手裏那柄斬金斷鐵的阿鼻刀,砍在老太太的頭上,竟然連對方的一根頭發絲也沒有砍斷。

    這個老太太,是人是鬼?

    “你到底是誰?”

    我的身體裏,那股氣息又開始燃燒,血液也在慢慢升溫。

    鄭東方忽然向我靠了過來,身上的衣服一振,左手悄悄伸出來按在我的後腰處。

    一股砭骨的涼意從鄭東方的體內湧出,進入到我的身體裏,我就好像浸入了冰窯裏一樣,身上的那股火焰悄然熄滅。

    老太太的雙眼一直緊緊盯著我,似乎想要看看我會不會有什麽變化。

    最後,她失望地搖了搖頭,輕聲道:“今年二十歲了,離覺醒還有四年……想得太多了……”

    我的話直接被她無視了,不由怒從心起,指著奄奄一息的白蘭,怒聲罵道:“死老婆子,你為什麽要害她?為什麽要逼她吃自己的手,吞自己的眼睛?”

    老太太嘎嘎仰天而笑,聲如夜梟,直往人的腦子裏鑽,我隻覺得頭暈目眩,搖晃了幾下,癱軟在地上。

    “她看了不該看的,拿了不該拿的,就要自殘雙手,自毀雙目!”

    三搞從懷裏拿出了一張黃符,符上麵畫著鮮紅的畫案,好像是用鮮血畫成。

    然後,三搞把黃符插到了桃木劍上,迎風一招,黃符上燃起藍紫色的火焰。

    與此同時,唐元明也拿出了那把祖傳的刨子,口中念念有辭,虛勢待發。

    鄭東方雙腳並,手持阿鼻刀,雙目微闔,阿鼻刀的斷刃之上,一道凝成了實體的黑色氣息出向,在刀身上纏繞,如同一條毒蛇。

    老太太悠然地看著三個人,從鼻孔裏哼了一聲道:“就憑你們幾個三腳貓的功夫,還不值得看!”

    剛才聽到老太太的笑聲,小辣椒也是頹然倒地,現在也掙紮著掏出手槍,指著老太太的眉心。

    本來我的身體變得火熱,就可以和天問產生感應,可是被鄭東方拍了一下,現在完全沒有辦法催發天問,隻好從旁邊拿起一塊磚頭,怒吼一聲,向老太太砸了過去。

    三搞等人的看到我出手一片愕然,他們蓄勢半天,想不到我竟然像街頭流氓一樣直接拿磚門就衝了上去。

    三人都是齊聲大喝一聲,紛紛出手,小辣椒的槍響了,子彈射在了老太太的額頭上,卻是“叮”地一聲反射了回來。

    眼看我們的攻擊就要落在老太太的身上,我們忽然看到屋子裏一黑,一個身影出現,向老太太拍了三掌。

    鄭東方等人像被狂風吹到一樣,一齊向後倒地,老太太躲閃不及,胸前被拍了三掌,張嘴吐出一口鮮血。

    黑影在房間裏轉了一圈,並沒有停留,又像風一般掠了出去。

    老太太怒吼一聲,緊隨其後跟了出去。

    這一切電光火石一般,我們根本沒有看清楚進來的是什麽人。

    三搞他們都是一臉懼色,我也知道即使我們一起出手,也不一定是那個老太太的對手。

    小辣椒再一次抱住了白蘭,想要帶她去醫院,可是白蘭的眼眶裏,嘴巴裏,都在不停地流出鮮血,就像是泉湧一樣,身體也在慢慢幹癟。

    這種死相,我們見過多次了。

    片刻以後,白蘭的全身隻剩下了一層皮膚,裏麵包著骨架。

    我們在吳老太的房間裏搜查了一遍,並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回到賓館,我問三搞他們知道不知道吳老太的身份,還有那個進來把她引走的黑影,他們都是連連搖頭。

    我能感覺到,三搞他們一定知道吳老太,最起碼鄭東方知道,否則他也不會一開始不出手,在後麵不得已才對吳老太砍了一刀。

    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傷不了那個老太太。

    三搞和唐元明,還有小辣椒湊在一起研究老院長下身上刺著的那幾個數字,小辣椒說自己學過密碼學,一定可以把它破譯出來。

    我拍了拍鄭東方的肩膀,和他一起來到了外麵。

    “你不用問,我也不會說!”

    我還沒有開口,鄭東方冷冷地對我道。

    媽的,這個悶嘴葫蘆。

    “好吧,隻問一句話,你以前在哪裏見過吳老太!”

    鄭東方悶然不語,半晌以後,似乎覺得說出來也沒有什麽關係,才悶聲道:“濟南!”

    濟南!

    我看吳老太和老院長都住在一尺巷,還以為他們是昨汐本地人,想不到她竟然是濟南人,或者說最起碼在濟南呆過。

    我讓小辣椒再次給那個男警打電話,約他找個地方見麵。

    警察已經知道白蘭被害的事,男警接到小辣椒的電話就想掛,我一把搶過了電話對著裏麵吼道:“你想不想為白蘭報仇?”

    男警在那邊遲疑了一下,無力地問道:“難道我們警察,還要靠你們給自己報仇嗎?”

    我知道他鬆動了,耐心地對他說:“你也知道,有些事,是要用非常手段的。孤兒院的案子,你們上頭根本不讓你們查,說是要讓特殊部門來處理,你相信嗎?”

    孤兒院裏販賣人體器官的事,現在社會上並不知道,隻是聽說院長患抑鬱症自殺了,可是這些警察一定知道,裏麵被殺了最少幾十個孩子。

    然後就是陳阿婆在警察局裏離奇死亡,現在又是老院長和白蘭,這是一條線,他們的死,無疑是有人想要掩蓋事情遙真相。

    男警最後終於答應我們,今天晚上到他家樓下見麵。

    汐河小區,是臨汐有名的高檔小區之一,我們想不到這個男警竟然在這裏買了一套房子。

    在地下停車庫裏,我們見到了男警,他十分謹慎,先假裝回家,在家裏呆了十幾分鍾以後,又拿著垃圾袋下樓,再次回到停車庫裏,和我們見麵。

    男警直接交給我們一個信封,輕聲說了一句:“今天我們沒有見過麵,以後最好也不要見麵,我知道你們想要了解什麽,希望你們真的能替白蘭報仇。”

    然後,不等我們再多說什麽,他便離開了。

    坐在車子裏,我打開了信封,看到裏麵是兩張戶籍登記表,一張發黃的照片。

    兩張戶籍登記表是老院長和吳老太的,老院長叫胡非,吳老太叫吳貴芝,都是很普通的名字。

    可是奇怪的是,這兩個人的籍貫一欄裏,都寫著濟南,而婚姻狀況一欄裏,都寫著未婚。

    這兩個人最少也有六十歲了吧,老處男,老處女?

    而且,同是濟南人,一同來到臨汐,進入孤兒院工作,二人又在一尺巷做了二十年的鄰居。

    要說這二人之間沒有什麽特殊關係,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

    而那張照片,顯然也有些年頭了。

    畫麵上,一個中年婦女懷裏抱著一個嬰兒,嬰兒很小,看樣子也就是不到一歲的樣子,自然不知道看鏡頭,隻能看出半張臉。

    青年婦女長相普通,仔細一看的話,似乎和吳老太有些相似。

    我把照片翻了過來,看到後麵寫著幾個字:“七月十五□□周歲紀念,胡。”

    這行字當中,有兩個被人摳去了,應該是照片中這個孩子的名字,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人看到,所以便摳掉了。

    三搞拿著照片,對著我比劃半天,對唐元明道:“這個小孩子,不會就是左龍吧。你看,這裏隻有兩個被摳去的字,填上左龍不是正好。”

    小辣椒湊了過來,“嗤”地冷笑一聲道:“左龍?你看這照片陳舊的樣子,再看邊角上的花邊,相紙拿在手裏很薄很澀,上麵的彩色是用筆塗上去的,都掉得差不多了,以我專業的眼光來看,這照片最少也有四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