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六十四章 長發及腰 ( 輕撫狗頭鑽石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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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猶豫了很久,赫連天賜還是被瓏惜給扯著衣角拖去蘭草宮了。

    母後時常教導他要敢作敢當,大不了…大不了就承認這次是自己做錯了唄。還都是小孩子嘛對不對?她小時候也曾把自己關在小黑屋裏呢,兩清嘛。

    踏進蘭草宮,納蘭木梳還在荊良的懷裏不肯下來,卷雲告訴她皇上來了,她也半點反應都沒有。

    瓏惜無奈地看著自家皇兄道:“你瞧,是不是對你心灰意冷了?”

    赫連天賜哼了一聲,幾步走近納蘭木梳,盯了她的小臉一會兒,然後“刷”地一下從袖子裏掏出一根金燦燦的金條兒來。

    瓏惜:“……”

    納蘭木梳終於正眼瞧人了,小眼睛瞥著赫連天賜手裏的金條,輕輕哼了哼。

    小帝王無奈,又掏出一根。金條碰撞的聲音格外動聽,看得蕭雲和荊良都張大了嘴。

    他什麽時候帶了這麽多金條在身上的?不重麽?

    小木梳眼神波動了一下,有些遲疑了。天賜這叫一個怒,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哪有女子這麽貪心的!

    索性將袖子裏最後一條金條也拿出來,黑著臉道:“朕隻帶得動這麽多,算是給你賠罪了。朕沒有管好沐花樓,沒有阻止他,是朕的錯。”

    眾人:“……”

    遠在沐府的花樓小朋友猛打了幾個噴嚏,心想著誰背後在給他插刀不成?

    朋友嘛,就是在他有需要的時候,轉身毫不猶豫地把你兩肋插刀了。這是一個很痛的領悟,小花樓以後會明白的。

    納蘭木梳抱過金條來,總算覺得心裏安定了。金子壓驚啊,很有效的。她害怕了這麽多天,也算終於拿到精神損失費了。

    從荊良懷裏下來,木梳光著腳跟著卷雲去沐浴了,懷裏的金條可是一點也沒放下。

    赫連天賜歎息,看著瓏惜道:“她真的很好哄的,有木有?”

    瓏惜幹笑兩聲,嘟囔道:“跟母後似的沒出息。”

    又過了半個月,小木梳和小天賜擬定了和平條約,打算好好相處了。

    悟已往之不諫,知來時之可追。兩個小破孩像模像樣地寫了公約。

    天賜不可以再欺負木梳,要保護木梳。木梳也不再整天賜,兩廂和平。等到十六歲正式選妃侍寢之前,兩人維持皇上與妃嬪的關係,十六歲之後若其中一方有其他喜歡的人,另一方要去跟一眾幹娘說清楚,自願放手。

    小帝王覺得這是對自己來說最有利的公約。

    後宮佳麗很多,燕瘦環肥都有,他找到真心人的可能性,怎麽也比納蘭木梳高。所以被拋棄的一定不是他!

    接下來的日子小帝王雨露均沾,將後宮所有的妃嬪都按著順序喚來陪寢了個遍。終於發現了一個平民家送上來的姑娘,似乎尤其合他的胃口。

    她叫旗蘭,樣子怯生生的,很惹人憐愛。一雙杏眼清清澈澈,沒有什麽咄咄逼人的氣勢,軟萌得緊。

    天賜一看見旗蘭就覺得自己很有男子氣概,要保護弱小的人啊,他整個人就高大了。所以最近他一直召旗蘭陪寢,很久很久不去其他人宮裏了。

    又過了兩個月,瓏惜去看木梳。木梳正用鑰匙小心地將一個箱子鎖好,很寶貝地拍了拍。

    “這是什麽?”瓏惜問。

    “嫁妝。”木梳笑眯眯地回答:“從進宮到現在我的收獲真是不少,怪不得娘親鼓勵我進宮呢,真是太好了。等到十六歲我出宮,一定可以嫁個好人家。”

    瓏惜捂臉,納蘭小姐啊,你家是世襲的爵位,錢很多好不好。用得著你自己掙嫁妝麽?還有啊,出宮嫁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念頭?

    她問了,木梳說:“看天賜那模樣好像是找到喜歡的人了,我們約定好了的,一到十六歲我就去告訴幹娘我要出宮。”

    瓏惜詫異了,怎麽會這樣?皇兄喜歡其他人麽?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啊。好歹是雙生子,母後說過她與皇兄心意相通的。可是她壓根對其他妃嬪沒啥反應。

    於是小公主又咚咚咚跑去一巴掌拍在自家皇兄的書桌上,問他是怎麽回事。

    赫連天賜最近為國事忙得焦頭爛額,哪有空應付這些事,直接讓荊良把公主給架出去,不要妨礙他處理公事。

    不過,納蘭木梳的嫁妝?這個他聽進心裏去了。

    兩天之後,小帝王愁眉苦臉地去了蘭草宮,木梳乖巧地給他倒茶,拍拍他的肩膀問:“怎麽了?”

    “國庫空虛,朕想做什麽都有點吃力。”赫連天賜眉頭微皺,薄唇也抿得緊緊的。

    這個樣子看起來很像赫連君堯,小帝王越長越好看了呢。納蘭木梳看得心猿意馬,迷迷糊糊地就問:“差多少銀子?”

    天賜說了一個數字,很巨大,又說:“隻能東拚西湊了。”

    小木梳猶豫了很久,遲疑地轉身進了內室,將她的寶貝箱子抱了出來。

    雖然心疼銀子,可是她在宮裏是天賜罩著的。他有困難,她不得不幫是不是?即便自己的這點兒錢有些杯水車薪。

    赫連天賜看著那小箱子,不知怎麽有點怒,隨即平靜下來,看著木梳小心翼翼地數著。

    短短幾個月時間,這丫頭竟然存了兩千兩的嫁妝!好吧,他承認其中一部分是他賞賜的金條和其他寶貝。可是這丫頭竟然能全部變成銀票,那也是不得了的本事!

    兩千兩啊,當真是足夠嫁一個好人家了呢。帝王冷笑連連,將銀票給收進自己懷裏,一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

    木梳有些心疼,但是看見赫連天賜眉頭舒展開了,又覺得,算了嘛,反正她還可以再掙。

    小打小鬧地就這麽過了一年,天賜看在嫁妝的份兒上,給木梳封了封號為德,賜貴嬪。同時也給本來是常在的旗蘭抬成了嬪。

    宮裏的風向轉得很快,大家都看得出來皇上是喜歡旗嬪的,而德貴嬪嘛…多半就是看著納蘭家的麵子了。

    於是去旗嬪宮裏的人很多,來蘭草宮的人較少。紅錦姑姑暫管六宮,倒是沒讓小木梳吃了虧去。

    太上皇和初見等人在六月的時候回了一趟宮,看著白白胖胖了的木梳和表情溫和了不少的赫連天賜,又放心地走了。

    他們年紀大了,要好好享受生活,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強求不來。

    不過,對於天賜沒有遺傳到他父皇的專情癡情基因,初見表示很遺憾。天賜似乎沒有隻與一人到白頭的概念,他覺得後宮裏有很多人也很熱鬧。

    龍晴私下問過木梳她的想法。木梳說她等一年後再看,總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這一點晴女王對自家閨女也很放心,跟著初見就繼續旅遊去了。

    十五歲的赫連天賜旁邊站著十四歲的納蘭木梳,兩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並且現在還將生活在一起一年。

    天賜覺得自己可能是喜歡旗蘭的,旗蘭多好啊,溫溫柔柔的,甚得他心。所以看著木梳,小帝王有些得意,他還是比她先找到知心人。

    哪知,幾天後,他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他傳旨讓這一輩的小夥伴兒們進宮一起吃個飯,敘舊。

    沐花樓來了,良夜自然也來了。

    托這個文縐縐的名字的福,良夜很斯文,同樣的十五歲,帝王冷漠傲嬌,他則是看起來成熟穩重又溫文爾雅。音素教得很好。

    木梳一看見良夜就樂了,和帝王他們不同,在宮外木梳是經常和良夜一起玩的。因為良夜也在經營全國連鎖書店,兩人是親密合作好夥伴。

    席間小帝王帶了旗蘭來,本來是想炫耀一下自己的小妃子,哪知瓏惜和沐花樓玩劃拳去了,良夜就換了位置坐在木梳身邊,兩人嘀嘀咕咕地說個沒完。

    被無視了的帝王心情很差,一張小臉沉得難看,旁邊的旗蘭嚇得直抖,怯怯地問:“陛下,蘭兒哪裏做得不好?是不是不該來?”

    赫連天賜回過神,終於想起旁邊的人,拍了拍桌子,示意一群玩脫了的都給他停下來。

    “這是旗嬪,以後會是朕的人。”赫連天賜揚著下巴宣布:“以後玩樂都算上她。”

    沐花樓“喔”了一聲,瓏惜嫌棄地看了自家皇兄一眼,兩人繼續劃拳。良夜倒是輕聲問:“那木梳呢?”

    納蘭木梳抬頭看著赫連天賜有些惱怒的眸子,搖頭道:“我將來是要離宮的。”

    “哦?另外找夫家麽?”良夜挑眉。

    木梳點頭,低笑道:“若是到時候你沒娶,我們兩個可以湊合一下,總歸誌向都一樣。”

    良夜笑了,正想點頭,好好的餐桌不知怎麽的,就斷了一個腿兒,整張桌子都垮了,驚得大家都急忙後退。

    木梳放下護著自己的手,發現天賜那張黑漆漆的臉在自己麵前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轉身去拉跌在地上的旗蘭。

    良夜笑而不語,拿出手帕給木梳擦裙角,然後道:“待你長發及腰,我娶你可好?”

    這是赤裸裸的挑釁,納蘭木梳還是他的妃子呢,就敢這麽說話了?

    小帝王怒了,捏著自己長到了後背的頭發,盯著良夜道::“待我長發及腰,我勒死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