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夜黑風高半路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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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出,唐歡歡沒有直接回房,眼下已過子時,伴著滿天飛雪她突然想去看看那片梅林,緊了緊身上的鬥篷,腳步朝著那片梅林慢慢深入。
纖弱的指尖輕撫著點點紅梅,剝去上麵的積雪,隻覺一陣微涼,一聲輕歎過後,她喃喃自語的說:“一別數月,你可安好?”
冷風拂過,唐歡歡神色一凜,忽的,轉身的瞬間便是一掌劈了過去。
手腕被擒,唐歡歡狠狠的蹙了下眉心,看著眼前的人,她驚愕道:“又是你!”
墨城君鬆開她那羸弱不堪的手腕,視線在她手上短暫的停留,“這麽晚你在這做什麽?”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這裏是我的地方,不歡迎別人。”
本是強硬的話卻句句都透著虛弱,墨城君淡淡瞟了她一眼說:“回去吧,你的身子撐不住。”
見他轉身欲走,唐歡歡追上一步,略為急切的問:“你到底幫不幫我救人?”
聞言,墨城君腳步一頓,微微側首卻未回頭,半晌,他開口道:“為何非要救他?”
“原因我已經跟你說過了,難道你想聽我再說一遍?”唐歡歡有些急惱,體內的血氣又開始不安分的翻騰。
“你覺得你那理由很可信?”
驀地,唐歡歡大步上前,扯著他的衣袍糾正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沒有說謊,倘若你連最基本的辨別謊言的能力都沒有的話,那麽我來告訴你,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當年東晉皇還是皇子之時被遼國俘虜,皇後失意之時鑄下大錯,當年的東晉皇子曾給遼國皇後留過一件信物,是一枚戒指,如今這枚戒指已經……”
話說一半,唐歡歡突然鬆開抓在他衣袍上的手,“算了,你如果不想幫忙的話,就麻煩你忘了我剛剛說過的話,如果這件事被傳了出去,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派出去的家徒收到消息隻說年後處斬,但沒說具體時間,處斬遼國皇子又豈會是一件小事,即便東晉不想張揚,但在行刑之前也定是會將這件事傳的三國皆知,如今這消息並未傳開,她自己卻亂了分寸,她這腦子當真是病壞了嗎?
既然還有時間,那就是有希望,隻要那兩個孩子動作快一些,也許根本不用她出馬,宮洺就會平安無事。
唐歡歡的舒心一歎,不禁讓墨城君眼眸輕顫,剛剛還急切到氣息不穩,這會兒倒是舒緩了不少,女人心海底針,當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
接連幾日,唐歡歡再未出過房門,她在房內運功調養,之前她太過急切,以至於稍稍動怒變回氣血逆流,如今雖不能一日而成,但最起碼可以調息內力,不要連走幾步路都會喘。
一陣開門聲,蘇子辰端著湯藥悄悄走近,看著她那張麵目全非的妖豔麵容,他苦澀勾唇,放下湯藥正準備離開,卻聞身後的人開口了。
“算日子,該來信了吧!”
呼吸一滯的聲音是那般明顯,唐歡歡倏地睜開眼,她起身來到蘇子辰麵前,看著他為難的神色,紅唇牽強的一扯,“這是什麽表情,難道不是好消息嗎?”
望進那琉璃般的紫眸,蘇子辰不忍看她眼中的期待,他垂下眼低聲說:“十日後,處斬。”
“哦。”
簡單的一個‘哦’字不禁令蘇子辰有些奇怪,他抬頭看去,卻見唐歡歡已經轉過身去斟茶,倒茶的手不可抑製的發抖,蘇子辰心疼至於大步上前,一把奪過她手中的茶壺,“我知道你心裏難受,不要忍著,當心身子,我說過我會幫你,即便是搭上我這條命我也會幫你把人救出來。”
“我這一世做過最錯的決定便是讓宮洺出征,但是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你的性命並不是我用來交換他的條件,他不可以出事,你同樣也不可以,放心好了,我是難過,但我真的沒事。”
見她真的比以往淡定許多,蘇子辰也沒多做懷疑,他扶著她的肩勸慰道:“十天後便是正月十九,這裏離東晉京城不過兩日路程,過完十五我們一早就出發,這幾日/你先好生調理,不要想太多知道嗎?”
唐歡歡輕輕點頭,應道:“嗯,我會的。”
“好,那我不打擾你,我先出去了。”
蘇子辰前腳走,唐歡歡隨後身子一軟直接癱坐在地,她心頭一梗,呼吸頓時不暢,紫眸被一層水霧暈染,她緊緊的捂著嘴,任由眼淚滴落,卻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事情到了最後居然還是事與願違,處斬,他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北堂
墨城君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皚皚白雪,雙手負於身後,手中捏著一封微皺的信紙。
不知過了多久,身旁的人突然小心翼翼的開口,“堂主,您難道真的打算去幫聖女救榮王?”
“有何不妥嗎?”
冷沉的聲調與這寒冬臘月相比毫不突兀,隻是那話語中少有的失落卻是讓身後的人有些摸不清頭緒。
“堂主,請恕屬下直言,對於聖女,各堂長老並沒有多少臣服的心思,雖說她是閣主的女兒,但因她出現的太過突然,難免惹人懷疑,琳琅閣素來不過問三國之事,如今她來找您,不過是因為她知道其他分堂的人不會幫她,如此,屬下希望您也不必太過在意此事,畢竟不是閣主下令發話,您又何必跟著淌這趟渾水。”
聞言,墨城君轉過身看著身旁的人問:“你剛剛說聖女出現的突然,這是何意?”
“堂主才回閣中可能有所不知,聖女是在三個多月前才被閣主帶回來的,雖然閣主說那是他私養在外的親女,但是多年來沒人聽說過閣主還有個女兒,難免讓人懷疑。”
沉默半晌,墨城君似是喃喃的說:“三個月前?”
“沒錯,仔細算算應該還沒有三個月,隻因聖女的身子實在是太差了,所以各堂長老才勉強承認她這個聖女,畢竟以她這身子骨也做不出什麽危害閣中之事,如若不然,以那些長老們愛管閑事的性情,怕是早就坐不住了。”
這些話墨城君還是第一次聽說,他素來不喜與人攀談,隻以為是自己孤陋寡聞不知聖女之事,原來事實並非如此,她本身就是個招搖謎團,可是她卻不安分的想要做出更加招搖的事。
“你可知她得的是什麽病?”
“這個屬下倒是不知,自從她來到閣中便是身子虛弱,伴塌的時間可比下地的時間多多了,不過說來也奇怪,聖女閣日日煎藥,但從未聽說過有郎中出入,隻怕她這病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所以才這般隱藏。”
這般無理的批判惹得墨城君的一記冷眼,“我不希望我們北堂的人與其他人一樣亂嚼舌根,這些話說到我這便也罷了,往後不許再到處亂說。”
“是,屬下知錯。”
沉默片刻,見墨城君好似有所思量,而身旁的人卻在次開口,“堂主,恕屬下再多嘴一句,那榮王之事,您真的要插手嗎?”
聞言,墨城君緩緩轉身,再次看像窗外,“不管聖女到底是何身份,既然她求上門,我又豈有坐視不管之理,放心好了,琳琅閣不理朝事這一點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這件事不會牽連到你們,我自有主張。”
夜靜如幕,圓月高懸
月光灑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上更顯明晃,紅梅嬌豔,隻是堪比那更為嬌豔的人兒卻稍顯遜色了一些,一陣窸窣的腳步聲走近,靜落在開的最為豔麗的紅梅樹前。
少頃,一聲長歎,墨城君聞聲一怔,猛地看向樹後傳來聲音的方向。
看似積雪的一團突然在樹後動了動,微弱的聲音繼而響起,“我好像已經跟你說過這是我的地方別人不準來。”
看著那像雪團一樣將自己蜷縮在那的唐歡歡,墨城君沉默片刻,淡淡道:“我以為沒人。”
“沒人你也不可以來。”
話落,兩人相繼沉默,許久,墨城君再次開口,“為何坐在雪裏?”
“我喜歡。”
聞言,墨城君一噎,隨之又道:“這般糟蹋自己,不打算救人了?”
“與你有關係嗎?”唐歡歡喜歡來這裏的原因就在於這裏清淨,可是這個墨城君卻一而再再而三的闖進叨擾,實在惹人厭煩。
看出來她不怎麽想理他,可是墨城君卻依舊要問:“聽說你是這幾個月才進閣裏的?”
唐歡歡蜷了蜷身子,冷冷的說:“怎麽,你想跟我擺資曆?”
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是她不善的語氣卻是那般的明顯,“你好像對我敵意很重。”
“豈敢。”
“你不敢嗎?”那現在又在做什麽?
唐歡歡沒有心情繼續跟他玩這一問一答的遊戲,她站起身,一身白襖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的嚴嚴實實,頭上的絨帽幾乎遮住了眉眼,“我不想跟你說話,請你讓開。”
提步欲走,墨城君沒有攔她,他淡淡的說:“我答應幫你救人。”
聞言,唐歡歡腳步在他身側驀地頓住,半晌,她微微轉頭,琉璃般的紫眸在月光的照映下格外清晰明亮,“此話當真?”
兩人的視線在夜空中交匯,四目相對,墨城君眼眸一縮,疑惑道:“你到底跟他是什麽關係,為何這般執意想要救他?”
期待的紫眸逐漸變為氣惱,唐歡歡猛地握拳,“你騙我?”
忽的,細小的拳頭從那一身白絨裏踱出,直朝墨城君而去,見此,墨城君身子一側,一把攔下他的手,“我並沒有騙你,我隻是想知道原因。”
她的手冷的要命,就好像是剛剛才從雪堆裏拔出來一樣,他放開她的手,歎息一聲,“身子不好,脾氣還這麽壞。”
“對不起。”
好生硬的一聲對不起,墨城君知道這隻是她為了求他幫忙而服的軟,可是以她現在的態度,想要讓她真心怕是沒這麽簡單。
“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明日就是十五,我知道你跟公子蘇約好了後天一早出發,還有一天時間,不要把自己折騰病了,回去吧!”
他突然說要幫她,唐歡歡有些不敢相信,提步走去,卻在走了幾步之後再次停下,她轉過身,看著墨城君淡淡道:“謝謝。”
這聲謝謝相比之前的那句‘對不起’似乎真誠了許多,銀色的麵具遮擋住了他所有的表情,他看著她輕輕點了點頭,卻什麽都沒說。
“我是受故友所托,所以才會一心營救,墨城君願意幫忙,我感激不盡,我先走了。”
聞言,墨城君手掌輕握,卻仍是沒有開口,看著她離開,他一個人靜靜的在這梅林站了許久。
故友,會是誰?
……
“閣主,這會不會有些不合適啊,我們琳琅閣素來不參與各國之事,如今若是一插手,怕是……”
話沒說完,可是唐歡歡臉色已經很不好了,若是再讓他說下去,怕是這丫頭會當場拆了他這把老骨頭也說不定。
蘇公打斷他的話說:“徐長老大可放心,我既答應讓他們前去,自然是考慮萬全,他們不會以琳琅閣的名義動用江湖上任何一個人,而且他們也不會帶走我們閣內的任何一個弟兄,他們是以個人名義去解決此事,所以說起來,他們此番行動與琳琅閣毫無關係。”
“可是,可是墨城君也去。”
說是說不帶走任何一個弟兄,可他們本身就是琳琅閣的人,這跟帶不帶人有什麽區別?
聞言,唐歡歡一時氣惱,蘇子辰趕緊拉住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在這時候添亂。
“徐長老的意思是讓我退出琳琅閣,才肯讓我與他們一同前去是嗎?”
墨城君一句話出口,全體嘩然,徐長老愣了半晌,連忙擺手,“不不不,我並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我們琳琅閣的人不應該去管這件事。”
終於,唐歡歡還是繃不住了,她不顧蘇子辰的搖頭眨眼,張口就吼,“我又沒求你去,跟你有什麽關係啊,你左一句琳琅閣右一句琳琅閣,怎麽,就你是琳琅閣的人,就你會為琳琅閣著想,蘇子辰就不是嗎?”
“妙一。”
蘇子辰無奈的將那奔上前的人拉回,見她惱怒不休,他忙撫著她的背勸道:“別生氣了,當心身子,你撐不了太久不是嗎?”
撐不了太久?
這話不由的讓墨城君看了唐歡歡一眼,他還覺得奇怪呢,前幾天她虛弱的連站都站不穩,這兩日卻突然有了力氣打人吵架,合著她並不是身子好了,而是硬撐的?
墨城君斂回視線再次看向徐長老,見那老人家被她氣的麵部發抖,他仍是淡淡的沒有任何情緒,“徐長老,我在外多年,難道您就知道我從未插手過三國之事?也許我一直再管,而你們不知道呢!”
“這……”
聞言,一眾長老相互窺視,不知他所說之言是真是假。
見此,墨城君冷冷的看了眾人一眼,轉而看向蘇公又道:“閣主,我多年不在閣內,承蒙閣主不棄,還肯將北堂交於我手,如今聖女之事我隻是以個人名義相幫,如果閣中各位看不過眼,大可以當做我從沒回來過,如果連這樣都不能讓各位長老釋懷的話,那麽就隻好請蘇公將我免去北堂堂主之位,從此我與琳琅閣互不相幹。”
墨城君的一番話惹來了不小的熱議,就連本是氣憤不平的唐歡歡在聽到他這番話之後也驚詫不已。
她從沒想過他會這麽幫她,最開始他同樣不情不願,如今不僅答應幫她救人,更是連北堂堂主的位子就願意犧牲奉上,這個人到底是怎麽回事?
“爹,墨城君不能走。”唐歡歡的話是因為不想欠他人情而說,然而她的話卻像是焰火的一端,一旦點燃變會一直燃燒下去,她的話音剛落,緊隨著相同的話語跌宕而起……
“沒錯,墨城君不能走。”
“對,不能讓墨城君走。”
大家熱情的挽留不禁讓唐歡歡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這個墨城君到底是何能耐,居然可以讓這些人這般舍不得他。
這樣的情況可以說是在墨城君的意料之中,當然,也在蘇公的意料之中,墨城君在閣中的作用有多大,想必在座的人全都心中有數,雖然他常年不在閣裏,但是閣外的那些事,哪件不是由他親自著手的。
這些平日裏隻會用嘴辦事的長老們,也就是會下下命令,外加去計較一下瑣碎的事,倘若墨城君真的離開,那麽往後他們這些長老,哪裏還會這般悠閑。
但是唐歡歡的挽留卻在墨城君的意料之外,在他的印象裏,她的心中除了救人,對於其他人沒有一點人情,可是如今看來,好像是他錯了。
唐歡歡的疑惑,墨城君的探究,使得兩人的視線在這場混亂與嘈雜中碰撞,她的臉如往常一樣妖嬈,而她的眸子除去那紫色的魅惑是那般的清澈。
而墨城君那張隔著銀色麵具的臉,仍是讓人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隻是他眼中明顯的探究,讓唐歡歡不禁斂回視線。
她不喜歡被人研究,以前不喜歡,現在更加不喜歡。
許久,當他們爭討夠了,蘇公才不疾不徐的開口,“既然大家都不想墨城君走,那又何必出言相逼,外麵很少有人知道墨城君是我琳琅閣的人,而妙一更是琳琅閣的新麵孔,至於子辰,他隻負責送妙一到東晉,並不會參與此事,如此,大家還有什麽爭議嗎?”
蘇公既然都將話說成了這般,即便是誰還有異,也不好再提出來,隻能妥協的送三人離開。
……
唐歡歡麵掩白紗,身披裘絨,駕馬飛奔於兩人之前,見她這般,蘇子辰除了無奈跟本無言相勸,他知道她此次急切為何,更知自己根本勸不住她。
連夜不眠不休的趕路,終於在第二天的傍晚到達了東晉京城,對於唐歡歡的急進,墨城君並未有半句抱怨之言,他跟隨前行,她走便走,她停便停,隻是他想不通,她的身子怎好像在一夜之間突然痊愈了一樣。
到了京城,唐歡歡下馬便打算去打聽宮洺的消息,蘇子辰一把將她攔下勸道:“你回客棧休息,我去打聽。”
唐歡歡搖了搖頭,否定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身後墨城君低沉開口,“他說的對,你應該去休息,明日救人隻能靠你我,倘若你倒下了,你是想讓我一個人去救嗎?”
唐歡歡看了墨城君半晌,她不否認他的話很有道理,可是事在心頭,她就算回去也睡不著。
見她沉默,墨城君似乎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又說:“即便你睡不著也該歇歇,你連夜趕路至今,我可不想看到明日反倒被救的人是你。”
聞言,唐歡歡轉頭看向蘇子辰,“那就拜托你了。”
“放心好了,去吧!”
……
房裏,墨城君站在窗邊,突然一陣敲門聲,他轉身走去,打開門卻見唐歡歡一身消瘦的白錦靜靜的站在門前。
“有事?”墨城君淡淡問道。
唐歡歡輕輕點了點頭,卻是沒有開口。
“進來說吧!”
墨城君側身將她迎進門,進門後唐歡歡沉默片刻,而後說:“我有件事,希望你能答應。”
墨城君掩好門,回頭看著她,“何事?”
“明天,如果我們營救情況不好的話,麻煩你一定先將他帶走。”
聞言,墨城君許久不語,深沉的眼一瞬不瞬的盯著她,“你的意思是想用自己來換他?”
唐歡歡頭一抬,連忙解釋道:“不,不是換,如果能一起離開,我當然不會留在那,我隻是怕……”
“僅僅為了一個人臨終前的寄托,你竟甘願豁出性命?”
墨城君總覺得她說給他的理由不足以證明她這急切救人的心情,但是他又不懂,到底是什麽理由值得她這般。
“我從沒說過我要放棄性命。”
墨城君側身走過唐歡歡,他輕身坐在桌旁,半晌又道:“你的這個想法公子蘇知道嗎?”
唐歡歡身形一僵,見此,墨城君淡淡看了她一眼,而後不由輕笑,“看來你是瞞著他私自做的決定,他此次來的目的本就是為了護你周全,如今你跟我提出這樣的要求,倘若我真的答應,你可有想過我往後怎麽麵對公子蘇和老閣主?”
突然,唐歡歡兩手往桌麵上一拍,瞪著那滿臉淡然的人,“你會怕嗎?你不是早就已經做好退閣的打算了嗎,反正你可以說走就走,有什麽好顧忌的?”
見她突然發惱,墨城君仍是不以為意,“你難道看不出,那是我與閣主的權宜之計嗎?”
唐歡歡聞言一愣,“你……你是說,你從來都沒打算離開過琳琅閣,也沒打算過放棄北堂堂主之位?”
墨城君抿了口清茶,而後抬眸看了她一眼,“我為何要放棄?人是你要救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而你,除了有著跟我同出琳琅閣之名,其餘的好像也沒多大關係吧,我為何要為了你的事而放棄我自己的前程?”
紅唇微顫,一雙晶瑩的紫眸狠狠的瞪著墨城君,見他再次拿起茶碗,唐歡歡一把將它奪過,啪的一聲摔的粉碎。
“我蘇妙一這輩子最恨被人耍。”
看著腳邊粉碎的茶碗,墨城君眯了眯眸子,看她剛剛好像並沒有使太大的力氣,可是卻將茶碗摔成這般。
門外,蘇子辰剛回來,正準備去唐歡歡房裏瞧瞧,經過墨城君門前,就聽見摔杯盞的聲音,因門是半掩著的,急切之下他門也沒敲直接推門走進。
“妙一,你在這做什麽?”
看著地上的茶碗,蘇子辰不禁皺了下眉心,他走進去將唐歡歡拉到了一旁,“怎麽回事,你怎麽在這,不是說了讓你先休息嗎?”
見她不說話隻是死死的瞪著墨城君,蘇子辰轉頭看了墨城君一眼問,“發生什麽事了?”
墨城君再次拿起一個茶碗,不急不緩的斟茶,而後悠悠道:“沒事。”
“什麽沒事,你這個騙子。”
唐歡歡一邊嚷嚷一邊就準備上前,蘇子辰見此一怔,趕緊將她攔下,“好了,你省點力氣吧,明天你還打不打算救人,墨城君是來幫我們的,你怎麽還與他較上勁了?”
“你問他。”唐歡歡手一指,高揚的聲音滿滿都是氣憤。
蘇子辰眉心一蹙,一把攔下她的手,她現在的樣子擺明了就是興奮過頭了,哪裏還有一點正常的樣子?
“好了,我們快回去吧,不要打擾墨城君休息,走了兩天的路,你不累別人也累了。”
蘇子辰連拖帶拽的拉著唐歡歡往外走,回頭為難的看著墨城君抱歉道:“對不起,我們先走了,你也早點休息。”
看著兩人拉拉扯扯的往外走,墨城君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淡的說:“明天你最好把她看緊了,不然,我不負責救兩個。”
“你說什麽,你信不信我……”唐歡歡話沒說完,蘇子辰趕緊將她的嘴一捂,連忙拖出了門。
唐歡歡的離開使房內重新得以安靜,墨城君輕輕摩挲著茶碗,不禁再次看了一眼腳下摔碎的杯盞,一個本是病到連站都站不穩的人,突然間居然會這麽興奮,這太奇怪了。
他斂回視線,起身將們栓好,而後褪去墨袍,胸口處白色的裏衣被血染紅,他掀開裏衣重新包紮上藥,隨後再次將墨袍穿好,回到窗邊靜靜的望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