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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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王府
“王爺,公子蘇來了。”
聞言,宮洺將手中剛剛收到喬止魅來的信折一合,轉身看向南影,“請他進來。”
片刻不過,蘇子辰隨著南影走進,看著那一襲黑衣的人,蘇子辰緩緩的吐了口氣,“我剛剛從封家來,歡歡已經接受了封夫人的提議,她打算去接近那些人。”
聞言,宮洺眼眸一縮,“她為何會帶你進封家?”
唐歡歡能做出這樣的決定,宮洺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她之前說還想繼續留在封家,他就已經想到她這次所謂的‘留’已經不似之前那麽簡單了。
見宮洺關心的事不是她有危險,而是在意為何會帶他進封家,蘇子辰頓時有些不滿,“你難道不覺得我的身份跟你比起來,更拿得出手嗎?都什麽時候了,我都肯為了她放下臉麵來找你,你卻還在計較這樣的事。”
宮洺淡淡轉眸,對他所言甚是不屑,“臉麵?難道你不覺得與本王相比,你的臉麵根本不算什麽嗎?”
“你……”
“她的事我會處理,就不麻煩蘇公子掛心了,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趕快離開這裏才好。”宮洺冷冷的打斷蘇子辰的話,看似平靜的麵容下,一股溫怒驟然而生。
蘇子辰沒有過多的去理會宮洺的話,他麵色冷凝,同樣不輸於他,“離開?我可沒忘了我上次離開之後的結果,你也別忘了,她現在的身份是蘇妙一,是我的妹妹,我有足夠的理由留下,直到她安全為止。”
驀地,宮洺手一甩,一個白色物件從他手中飛出,蘇子辰出手一接,發現是一張字條,打開看過之後,他眸光倏緊,愕然抬眸。
見此,宮洺再次將視線一斂,道:“武林盟主失蹤之事已經傳開,現在對她來說最危險的並非那封家人,她行事隱秘,知道她來皇城的人並不多,雖然我不知道那兩個神秘人是怎麽得知她身份的,但是那人既然有求於她,定然不會將她在這的事情隨意傳出,你剛來沒多久,她便被傳出人在皇城,敢問,你覺得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聞言,蘇子辰攥緊了手中的字條,“你的意思是,這人是我帶來的?”
“人是不是你帶來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現在讓她有危險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一時間蘇子辰有些無措,之前唐歡歡不讓他來,怕的就是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如今他心存僥幸而來,卻當真應了她的擔心。
再次看了一眼手的字條,蘇子辰不由的皺了下眉,“這消息你是從哪得知的?”
宮洺淡淡瞟了他一眼,“逸翎山莊。”
聞言,蘇子辰有些愕然,逸翎山莊出來的消息自然不會假,但是逸翎山莊的消息又豈會輕易而來?
蘇子辰沉默許久,再次開口,“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更加不能離開,我知道你顧忌我,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她又不肯離開封家,與你相比,我更好保護她不是嗎?”
宮洺聞言淡淡的看了他半晌,他不能否認他說的很有道理,雖然唐歡歡做的事看起來有些荒唐,但她也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至於蘇子辰,他現在的身份是她的哥哥,這一點不管對誰來說都可以當做他出現在她身邊保護的借口。
“既然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留下來解決也無可厚非。”
宮洺這話雖沒有直說,但其寓意已是同意他留下,宮洺不是傻子,他當然知道多一個她信任的人在她身邊,會比他自己更加安全。
聞言,蘇子辰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該怎麽做,但也希望有什麽情況你可以及時通知我。”
宮洺眼眸一低,沒有回答,而是道:“南影,送客。”
封家
唐歡歡閑的無聊,突然想起宮洺說的那兩個隱衛,她在院子裏摸著下巴來回的踱步半晌,極力觀察,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發現。
“小姐,您在做什麽呀?”綠繡奇怪的問。
“綠繡,你今天發現靈和憶的時候,當真沒有發現還有其他人跟著我?”
綠繡納悶的搖了搖頭,“沒有啊,除了他們兩個,真的沒有其他人了,蘇公子身邊也就隻有靈憶,除了他們,他哪裏敢將別人派到小姐身邊?”
見綠繡誤會了她的意思,唐歡歡也懶得多做解釋,她仰著頭四處尋了尋,還是不相信有人可以始終這樣藏著,“喂,你們在不在倒是出個聲啊,連氣都不喘,難道是暈過去了嗎?”
話落,一片靜謐……
綠繡見唐歡歡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的亂叫,不由的抽了抽嘴角,“小姐,您這是怎麽了,您可別嚇唬奴婢啊。”
唐歡歡不理她,繼續道:“你們要是在的話就給我出來。”
半晌,還是沒聲。
唐歡歡奇怪的皺了皺眉,“難道是回家吃飯了?什麽玩意,這麽不負責任,不知道我現在時刻都危險嗎,這該死的宮洺也太不靠譜了。”
聞言,綠繡驚恐的抬頭看了看,“小,小姐,您該不是撞了什麽邪吧,您這到底是跟誰說話啊,您這個樣子,奴婢害怕。”
唐歡歡紫眸一瞥,瞪了綠繡一眼說:“你才中邪了呢。”說著,她轉身從院子裏走了出去。
來到後院的一個蓄水池,唐歡歡揉了揉鼻子,而後兩手叉腰,再次喊道:“好,你們不出來是吧,那我倒要看看你們是不是什麽情況都不出來,我可是不懂水性,這若是淹死了,我看你們怎麽跟你們的主子交代。”
看著唐歡歡走到的水池邊,綠繡趕忙跑來將她拉住,“小姐您到底是想做什麽呀,這水很深,您又不懂水性,萬一跌下去怎麽辦?”
唐歡歡手一甩,回手指著綠繡道:“離我遠點,我要做個實驗,不要打擾我,後退。”
綠繡為難的咬著唇,一點點的向後退了兩步,這小姐近日愈發神經兮兮,她真的搞不懂她這又是要鬧什麽。
驀地,唐歡歡雙臂一張,那一襲紅衣就像一隻翩然的蝴蝶一般,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感慨道:“好冷啊!”
話落,紫眸一闔,身子便朝後仰去……
兩道黑影閃過,沒有聽到落水之聲,綠繡驚恐的睜開眼,看著那毫無波瀾的水麵,沒來得及驚愕,就聽不知從哪傳來唐歡歡的一聲輕笑。
“嗬,還真有人,沒有一點氣息,當真是高手。”
追風追雲鬆開拉著唐歡歡的手,而後身形一低,單膝跪地,“姑娘過獎了,不知姑娘叫我們二人出來有何事?”
唐歡歡雙手環胸,懶散的歪了歪頭,“沒事,就是想證實一下你們家主子是不是真的在我身邊安排了人而已,不過你們兩個倒是挺有個性的啊,我不來點真的,你們還真不出現。”
“姑娘恕罪,家主吩咐我們隻是暗中保護,所以不到緊急關頭,我們是不會出來打擾姑娘的。”
這話說的還真是討巧,不到緊急關頭不出現,那意思就是非要等她一命嗚呼之時他們才會出現了?
唐歡歡會意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竟不知他派你們來是為了看我笑話的,怎麽,是他說非要等到我快死的時候你們才能出現?還是說,等我死了之後將我的屍首帶回去就好?”
聞言,追風追雲頓時一怔,“姑娘誤會了,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看著這驚慌的兩人,綠繡驚訝的從另一邊繞了過來,“小姐,他們是誰啊,是從哪冒出來的?”
唐歡歡側首瞟了綠繡一眼說:“他們是誰我不知道,他們從哪冒出來的我還是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他們是某個變態王爺派來的變態護衛,一整天都一聲不響的跟著咱們,我叫他們,他們還不肯出來,非得我用命來冒險,他們才願意出來示人。”
“跟了我們一整天?”
綠繡驚訝的看著他們兩個,跟了她們一整天,可是她卻一點都沒有發現,若說他們兩個不是鬼,那他們定然也不是人。
見他們兩個一臉的為難,唐歡歡大紅衣擺一撩,豪邁的蹲在他們兩人麵前,嘴角邪肆一扯,“要不這樣吧,給你們兩條路,一是我去告訴你們主子,說你們保護不周,讓他把你們調回去,二是教我這屏息之法,這樣的話我不但不去告狀,還會在你們主子麵前給你們說盡好話,你們考慮一下,選哪個?”
聞言,追風追雲不禁抬頭看了唐歡歡一眼,他們出來之前南影曾再三交代,說這位姑娘是個惹不起的人物,而且他們這霧隱多年未動,如今一啟竟是為了一個姑娘,想也知道這姑娘的在家主眼中的重要性,倘若讓她這樣跑去亂說一通,受罰是小,說不定連命都保不住。
可是讓他們教她閉息……這又豈是說學就學得會的?
兩日後,皇宮
宮洺剛走進孝陽殿,驀地,唐雨茗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身上,宮洺一急之下連忙拉住那正欲摔倒的小家夥,“跑這麽急,你們這是要去哪?”
唐雨茗穩了穩腳步,見到是宮洺,趕忙拉著他的手說:“爹爹,爹爹,我們快去東合宮,他們說皇叔帶著皇嬸進宮了。”
聞言,宮洺眉心一緊,轉而看向一臉急切的唐思瑞,唐思瑞凝著眉,看上去跟宮洺及其神似,“爹爹不是說娘親不要進宮嗎,為何現在她會跟皇叔一起來?”
如墨的深眸好似被一陣狂風席卷,宮洺直起身,深吸一口氣,“她的確說過不想進宮,至於她為什麽會來,去看看就知道了。”
東合宮內,尊皇與年妃上下打量著唐歡歡,顏蕭站在她身側,臉上的笑意難以抑製,顏素聽聞了這件事,首當其衝,便是趕來瞧瞧。
一道揚聲高傳,宮洺帶著兩個孩子走了進來,見此,顏蕭興奮的不行,一個勁的喚宮洺,宮洺隻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而後便將那滿眼的憤恨落在了那始終沒有看過他的人身上。
唐雨茗和唐思瑞靜靜的站在宮洺身邊不敢言語,眼前的人明明就是他們的娘親,可她卻以皇嬸的身份進宮,他們真的不知道這樣的情況自己應該叫她什麽。
看著那掩著麵紗的人,年妃伸了伸手,“來,走近些,讓本宮好好瞧瞧。”
話音剛落,就聞殿外再次一道高聲響起,“皇後娘娘駕到——錦公主駕到——”
唐歡歡眸光一垂,側首間卻剛好撞進宮洺那要吃人的眼中,她無視那恐怖的一切,手肘抵了顏蕭一下,小聲道:“你不是說就帶我來看看,怎麽會來這麽多人?”
顏蕭順勢拉住她的手,笑了笑說:“你難得進宮,大家都想見見你唄。”
唐歡歡將手一抽,而後就見承希皇後和顏錦走了進來,承希皇後目不斜視走到尊皇身側,年妃不情不願的起身,將正位讓出,自己坐去了偏位,看著這禮德謙卑的一幕,唐歡歡不由的在心裏冷笑一聲。
顏錦在經過唐歡歡身邊時,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上次讓她當眾丟臉的事她可沒忘,沒想到,她居然還真敢進宮。
顏素微微屈膝,向皇後下了個禮,而後顏蕭亦是頷首輕喚,可是卻不見宮洺有所動靜,正當唐歡歡考慮要不要叫人的時候,顏錦的一聲刻薄,頓時令唐歡歡的神色冷沉了下來。
“封池月,就算你是無知草民也應該知道見到皇後要行禮吧,你是腿被人打殘了嗎,知不知道什麽叫跪?”
這般尖酸刻薄的話一出,眾人頓時將目光落向了她的身上,顏素偷偷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卻被她無情的甩開。
顏蕭一時不平,出言說道:“皇姐這是什麽話,就算是讓月兒行禮,你也不能這般說她,她不過是第一次進宮,少些禮儀也是免不了的,你何必這般尖酸刻薄?”
顏錦冷眼一翻,看向顏蕭,“我隻是在教她規矩,我對任何人都是這般講話,你又不是不知,為何偏偏到她這就要我改變口氣?”
顏蕭一時語結,心中雖有不滿,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他壓下心中的惱氣,轉而看向唐歡歡,“月兒,皇姐就是這個破性子,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唐歡歡目光驟冷,不待開口,就聽顏錦又說:“跟不跟我一般見識我不管,可是這跪卻是免不了的,還等什麽呢,想要等到過了年嗎?”
唐歡歡本也打算跪來著,可是一聽這話,她若是再跪,那她就不是唐歡歡了。
突然一聲冷笑從宮洺口中蹦出,聞聲,顏錦柳眉一蹙,轉眸看向那滿含嘲諷的人,“你笑什麽?”
低垂的眼眸淡淡抬起,眼底的不滿是那般的異常,“方才尊皇與年妃都沒有要求過這位姑娘跪,沒想到皇後娘娘一來,竟是比尊皇的排場還要大,大公主如今不過還是個公主,居然就這麽迫不及待的驅使權利,倘若往後讓你得了更大的氣勢,那天底下的萬民豈不是要遭殃了?”
“你……”
聽著這明晃晃的詆毀,顏錦簡直要氣炸了,這麽多日子以來,她已經夠忍讓了,如今這女人又不關他的事,他居然也要來參一腳,簡直是多管閑事。
承希皇後淡淡的看了宮洺一眼,知道若是再讓他們吵下去,最後吃虧的一定會是顏錦,她嘴角一揚,笑了笑說:“好了錦兒,不過是件小事,這位姑娘第一次進宮,就不要強求那麽多了,規矩可以慢慢教,既然是要嫁進宮裏來的人,也不怕教不會,既然皇上都沒有對她的禮數不佳多說什麽,本宮又豈會在意這點小事?”
瞧著這兩人的雙簧唱的這叫一個漂亮,唐歡歡不由的勾了一下紅紗下的唇瓣,身子一低,她緩緩跪地,“小女封池月見過尊皇,年妃娘娘,剛剛禮數欠佳,還望尊皇和娘娘莫要見怪。”
這話一出,頓時黑了承希皇後的臉,她拜了尊皇也就算了,居然還拜了年妃,可卻偏偏沒有她。
見此,年妃心頭一喜,頓時對這個未過門的兒媳來了好感,“快起來,快起來,在我們東合宮可沒這麽多破規矩,不必跪了。”
這意有所指的話任誰都聽得出來,尊皇坐在一旁,麵色稍顯不佳,但也沒說什麽,這丫頭知道跪,說明還懂點規矩,可是她這一跪,又讓他覺得還不如不跪。
“蕭兒,還不趕緊把你媳婦兒扶起來。”
年妃這一聲媳婦兒出口,那便是等同於認了封池月這個人,顏蕭心頭一喜,趕忙點頭,而後將人攙扶而起。
此刻的唐歡歡也顧不上年妃對她是什麽看法,含笑的紫眸溫和的看向承希皇後,她開口道:“謝皇後娘娘大度,娘娘說不在意這般小事,那小女便免了這般麻煩,皇後娘娘不愧是東宮之首,當真是母儀天下,包容眾生。”
一個巴掌再加一個甜棗,雖然挽回了承希皇後的一些顏麵,但還是讓她的心裏生出了一個疙瘩,她牽強的笑了笑道:“無妨,姑娘果真是聰慧,難得蕭兒這般看中。”
“皇後娘娘過獎了,小女無才無德,入得皇子的眼,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唐歡歡那含笑的眉眼,承希皇後越看越來氣,好像她所有的譏諷全都被她那不痛不癢的笑意原般打回,讓她愈發的心生煩悶。
“的確是運氣好了些,宮外的姑娘那麽多,蕭兒卻唯獨看中了你,不過,你臉上這麵紗是何意,在聖上麵前居然還掩著麵紗,這是何等說法?”
紅紗上的眉眼再度深邃,而這般狀況隻有宮洺知道,她已經離極限不遠了,素手輕抬,撩去麵紗,那妖冶而美豔的麵容一展,似是聽到了一陣抽氣聲。
紅唇微揚,唐歡歡再次淺笑,“爹娘常說小女生來詭異,所以自小便讓小女掩麵示人,常年的習慣,還望皇上不要見怪。”
這樣的一張臉,連尊皇都被驚豔了一下,聽了她的話,他倒也理解她的父母為何這般,他點了點頭,“無妨。”
年妃看著唐歡歡愣怔半晌,而後笑顏一展,很是滿意道:“難怪蕭兒整日裏將你掛在嘴邊,沒想到竟是這般嬌豔的一個人兒,之前我還以為這小子又在狂言,現下我倒是信了。”
唐歡歡含羞過後,有意無意的看了顏錦一眼,而那頓時轉冷的目光,不禁讓顏錦狠狠的皺了下眉。
承希皇後緊了緊眸,對這個隻會對年妃討好的封池月很是不喜,這時,一個宮女遞了杯茶放到皇後身旁,她伸手輕觸了一瞬,轉而說道:“本宮近幾日體熱,太醫囑咐太燙的東西本宮食不得,去給本宮換杯涼的來。”
這話說的唐歡歡眉梢一挑,體熱喝不得熱茶?這是哪個庸醫說的?
宮女不懂這些,皇後讓她換冷的,她也隻能照辦,剛一轉身,腳下卻不知被什麽絆了一下,身子一傾,整杯滾燙的茶全都朝著唐歡歡揚了過去。
不過是一些茶水,對唐歡歡來說輕而易舉就能躲過,可是誰知,她正欲後退卻被顏蕭在身後擋了一下,他雖是想要拉她,可那笨拙的動作倒是妨礙了她躲開那茶水。
隨著宮女摔倒,唐歡歡指尖處被燙紅了一片,她眉心一緊,心裏暗罵顏蕭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家夥。
“月兒,你的手怎麽樣,沒事吧!”顏蕭驚慌的拉著唐歡歡燙紅的手,仔細的瞧著。
“沒事。”唐歡歡搖了搖頭,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回。
看著承希皇後微揚的嘴角,宮洺眼眸倏縮,眼底的怒火騰升,看來這段時間他還是對這個毒婦太仁慈了,先是毒他兒女,現在又傷他女人,這筆賬,有的算了。
“年妃,你這宮裏的丫頭也太不當心了,居然端個茶都會摔倒,改明兒本宮親自調教兩個給你送來,這個就拖出去做粗活吧!”
摔倒的宮女趕忙爬起,雖心中委屈,但又不敢與皇後辯駁,“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年妃顧不得理會那宮女,急切的將唐歡歡招到身邊,她小心翼翼的拖著她那燙傷的手,心疼道:“瞧瞧這燙的,都紅了,這手細的跟筍尖似的,這麽一燙還不得疼死了。”
說著她轉頭看向那跪在地上瑟縮的宮女道:“還跪在這做什麽,還不趕緊去請太醫,若是耽擱了,本宮定是不饒你。”
聞言,宮女慌亂起身,“是,奴婢這就去。”
一旁,唐雨茗磨牙霍霍,終於忍不住上前,她小手一伸,指向皇後,“我看見了,是皇後娘娘用腳絆了剛剛那個宮女,所以茶水才會潑到月兒姑娘的。”
驀地,承希皇後神色一怔,“你這孩子莫要亂說,本宮何時去絆那宮女了?”
“你就是有,你就是有。”唐雨茗心疼自己的娘親,此刻便是急的快哭出來了。
聽著她那已經變了的小調,唐歡歡不安的看了她一眼。
“我也看見了,就是皇後故意絆的那宮女,她說體熱不能飲茶,這是何來之理,一會太醫來了,皇爺爺大可問問有沒有這種說法。”與唐雨茗相比,唐思瑞倒顯得冷靜,然而他這話一出,就連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尊皇也無法再無視下去了。
“皇後,你若是不能安分,以後便不用再走出你的乾坤宮了。”
聽聞此言,皇後頓時急道:“皇上,您怎可聽信兩個孩子的胡言便將這件事歸罪與臣妾身上,臣妾真的什麽都沒做。”
尊皇看了她一眼,最終淡淡一歎,他的確沒有親眼見到皇後用腳去絆那宮女,而這兩個孩子當初與皇後的過節他也不是不知,一陣沉默過後,顏素突然弱弱出聲,“父皇,我也見到母後用腳去絆那個宮女了。”
聞言,顏蕭頓時急了,“母後,您怎麽可以這麽做?”
然而,此刻急惱的人除了顏蕭還有顏錦,她猛地一把將顏素拽到身邊,瞪著她惱道:“素兒你還小嗎,這話怎可亂說?兩個孩子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
驀地,顏蕭不滿的竄道顏錦麵前,一把扯開她拉著顏素的手,“皇姐你這是是非不分嗎,這麽多雙眼睛都看到的事實,你怎就知三皇姐說的是假的?那兩個孩子雖小,但我相信他們不會撒謊,還有三皇姐,你何時見過她說假話?”
“你……”
“好了。”尊皇一聲怒喝,打斷那吵嚷的二人,他不悅起身,瞪了顏錦一眼,“今日本就沒人傳你們來,往後再有這樣的事,你們也能免則免不必出現,看見你們孤就覺得頭疼,吵吵嚷嚷不成體統。”
見尊皇惱了,一時間沒人敢在說什麽,皇後緩緩起身,麵含委屈的下了個禮,“皇上別氣壞了身子,臣妾走就是了,本是念在蕭兒喚我一聲母後的份上,想來瞧瞧這未來的媳婦兒,可是現在看來好像是我自作多情了,臣妾告退。”
看著承希皇後委屈而出,顏錦滿心惱怒,不甘的屈膝,卻是連告退的話都沒說就跟著走了出去,見此,顏蕭仍是不滿道:“母後太過分了,月兒又沒得罪她,她怎就下得了這般重手。”
看完了一場好戲,唐歡歡終於開口道:“我的手沒事,九皇子不必再惱了。”
聞言,尊皇淡淡的看了唐歡歡一眼,心下卻是有些不明。
她之前的言語明明就是有意針對皇後,本以為她是那小氣之人,可是在她被燙傷之後卻沒有因此落井下石,看看她的手,傷的不輕,若是放在平常女子身上,就算不心生埋怨,也定是會叫疼委屈,可是她卻這般坦然的反過來勸慰顏蕭說自己沒事,這樣的女子,到底是該說她心機沉穩,還是要說她寬宏大度!
少頃,太醫提著藥箱走進,還沒等下禮,就被顏蕭拎著來到了桌邊,“別整那些沒用的了,趕緊給我看看月兒的手怎麽樣了,若是落了什麽壞處,我就閹了你。”
“蕭兒。”顏素為難的一聲算是提醒,平日裏他這麽說話也就罷了,今日父皇還在,他居然也敢這般大言不慚。
尊皇抬眸瞥了顏蕭一眼,倒也沒說什麽,顏蕭在外麵那點事他也不是全然不知,隻不過是不想管他罷了。
太醫大致看了一下唐歡歡手上的傷,而後說:“九皇子放心,落不下什麽病根,隻不過姑娘燙傷的是指尖,想必一定很疼,老臣給姑娘上些藥,還望姑娘忍忍。”
唐歡歡點了點頭,那平靜的麵色哪裏能看出她疼?
顏蕭心疼的抓著她另一隻手,安慰的說:“月兒要是疼就說出來,或者你用力掐我也行。”
唐歡歡淡淡一笑,抽出自己的手說:“我忍得住。”
聽她這麽說,顏蕭不著痕跡的皺了下眉,而後卻沒有再去強迫她。
唐歡歡看了一眼站在桌邊滿臉擔心的唐雨茗和唐思瑞,又慢慢的將視線移向宮洺,看著他那蹙緊的眉,她不由的抿了抿嘴,而後弱弱的將視線斂了回來。
上好藥,太醫簡單的囑咐了幾句便退了下去,年妃看著唐歡歡包紮過的手,連連歎息道:“今日/你第一次進宮,卻不料出了這樣的事,這幾日若是找不到好大夫,每日進宮來換藥也可以。”
“有勞娘娘掛心,我的手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了。”
顏素擔心走近,看著她的手說:“都傷成這樣你還說沒事,知道你心地寬宏,但是疼也不要這般忍著。”
說著,她轉頭看向尊皇和年妃,“父皇,年妃娘娘,月兒姑娘好不容易進宮一趟,雖受了傷,但好歹也讓我們帶她四次看看吧,她在你們麵前定是有些放不開,你們就別在這拘著她了。”
聞言,年妃點了點頭,“好好好,我們就不耽誤你們了,帶她四處走走,熟悉一下也好,反正以後都是要嫁進宮的人,去吧!”
這話一出,唐歡歡再次看了宮洺一眼,可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任何不悅的反應。
離開東合宮,卻不見了宮洺和那兩個孩子的身影,顏素陪了一段路,又覺得自己在這似乎有些礙事,於是便謊稱有事先行離開。
就剩下他們二人,顏蕭有些小興奮,“月兒的手還疼嗎?”
不見宮洺,唐歡歡有些失神,聽聞顏蕭的話,她輕輕搖了搖頭,“不疼。”
“月兒好厲害,傷的這麽重居然都沒有叫過一聲疼。”
“還好。”
見她好像沒什麽心思,顏蕭臉上的笑意不由的斂了斂,“月兒今日怎會想到與我進宮,之前你不是說什麽都不肯來的嗎?”
唐歡歡聞言轉眸看了他一眼,“怎麽,不是你一直想讓我來的嗎?”
麵對著她坦率的目光,顏蕭微微低了低眸子,“是我一直想讓你來,隻不過你今日突然提起,讓我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唐歡歡將那隻受傷的手往他麵前一舉,“受寵若驚的人好像應該是我吧,現在我倒是覺得,我之前堅持不跟你來是對的,才這麽一會兒的功夫我就負傷而歸,若是呆久了,恐怕我的小命都會保不住。”
看著她那受傷的手,顏蕭沉默許久,“月兒以後不要進宮了,不管是為了什麽,都不要再進宮,等我們成親,我會去父皇那求一座宅子,我不需要這宮裏的一切,我隻要你就夠了。”
聞言,唐歡歡不由的皺了下眉,“你今天是怎麽了,怎麽這麽奇怪,我不進宮倒是沒問題,但是你求宅子是什麽鬼?你父皇母妃全都在宮裏,你若是因為我而搬出去,那你母妃還不得恨死我?”
驀地,顏蕭突然拉住她的手,“不會的,隻要你同意,我會跟母妃說的。”
唐歡歡想要將手抽出,可這次他卻是攥的死緊,唐歡歡眉心一皺,正欲開口,就聽遠處傳來了唐雨茗的聲音。
“皇叔!”
見到那跑來的小家夥,顏蕭終於不情願的放開了拉著唐歡歡的手,他轉身看著那來到麵前的小人兒問:“怎麽了,你們跑哪去了,剛剛明明是一起出來的,怎麽一轉眼就不見你們了?”
“是你們走的太快了,爹爹有事出宮了,我們隻是送了他一下就不見你們了,皇叔,你把月兒姑娘借給我好不好,我要跟哥哥玩捉迷藏,可是他找了蓮兒,可是我卻沒人幫忙。”
聞言,顏蕭轉頭看了唐歡歡一眼,而後說:“那你也去找個宮女不就好了,為何要月兒陪你?”
“我不嘛,那些宮女全都傻傻的,就蓮兒一個聰明,還被哥哥叫走了,反正皇叔每天都能跟月兒姑娘在一起,你就把她借給我嘛。”唐雨茗耍賴似的使勁的晃著顏蕭的胳膊,顏蕭沒了法子,隻能詢問唐歡歡的意見。
唐雨茗這般為何,唐歡歡自然是心裏清楚,什麽她爹出宮了,她才不信。
她伸手摸了摸唐雨茗的小腦袋說:“走,咱們這就去瞧瞧那蓮兒有多厲害,今兒若是不幫你把她找出來,我就不出宮了。”
聞言,唐雨茗小嘴一咧,“嗯,哥哥每次都欺負我,這次我一定贏他。”
看著那一大一小就這麽離開,顏蕭無奈失笑,麵對這小丫頭的不識趣,他也實在不好說什麽,畢竟隻是孩子,他這個做皇叔的也沒辦法跟她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