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二十年前的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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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凰胤璃半餉無言,凰胤玄蹙眉睨著他,旋即在無聲的對視中,凰胤玄眼眸微眯,似是狐疑的問道:“你是怎麽確定她就是那老頭的女兒?”

    聞此,凰胤璃陡然蹙眉,“你若是單單和本宮喝酒,本宮奉陪!若再多言一句,恕不遠送!”

    凰胤璃心裏的苦悶隻有他自己知道,而且麵對凰胤玄的時候,他本能的對他有著抵觸和防備!

    此時,聽著他不斷的提及筱雪,一種煩躁沒由來的染上心頭!

    凰胤璃明顯不耐煩的態度,讓凰胤玄嗤笑一聲,唇邊的胡須不由得帶著水光輕顫,涼薄的低語,“你失心瘋了是麽!這是我的房間!”

    凰胤璃:“……”

    是以,在接下來的時間中,凰胤玄也不再多言,不算交心的兄弟倆靜坐的喝著悶酒。

    南夏國未央宮

    臨近晌午,未央宮內人頭攢動的景象絡繹不絕。

    身為女皇,夏緋綿的日常生活除了由悅嬤嬤親手操持,而更多的則是被無數宮人簇擁的場景。

    顯然,今日的夏緋綿興致不錯,平素收斂的笑意也不停的在她的臉頰上綻放。

    彼時,夏緋綿落座在寬大的鳳椅中,抖了抖寬袍的袖管,目光微哂的睇著殿內在布置著午膳的宮人。

    也許是心情不錯,很快夏緋綿就將視線轉到一側的悅嬤嬤身上,看了看她正色的臉頰,語氣平和的說道:“筱芙的事,怎麽樣了?”

    聞言,悅嬤嬤神色一凜,低眉順目的在夏緋綿耳邊說了一句。

    旋即,夏緋綿眉宇舒展,笑意涔涔的點頭,“讓他們加緊速度,朕要盡快看到效果!”

    “是,陛下放心!”

    悅嬤嬤眼底噙著一縷戰兢,餘光小心翼翼的覷著夏緋綿,不知從何時開始,她這個貼身的首席女官,和陛下說話的態度,都不敢過於隨便。

    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的下場就會變成二皇女那般慘烈!

    “雪兒呢?大清早也不見她來請安,去了哪裏?”緊接著,夏緋綿在提及筱雪的時候,臉頰上一閃而過的暖意尤為明顯。

    但似乎還是心存疑慮,所以在問及筱雪去處時,眼底又劃過一抹幽冷。

    如斯變化不迭的表情,悅嬤嬤不禁愈發謹慎。

    隨即就低聲回答:“回陛下的話,太女清晨便帶著一行女官出了宮,方才有宮人來報,太女去了塵王妃落腳的酒樓!至今還未歸來!”

    “哦?去找蘇苓了?嗬,也好,難為雪兒這段日子奔波在外,朕心裏也是倍感焦慮!不過,索性她還是回來了!悅嬤嬤,你說朕對雪兒的做法,難道真的很無情嗎?

    雖說她不喜歡樓湛,但朕這麽做,也是為了她今後帝臨天下而做的準備!”

    夏緋綿語氣有些惆悵,眼眸之中所呈現出的糾結也的確印證了她的話。

    悅嬤嬤聞聲便安慰道:“陛下多慮了,太女冰雪聰明,若不是了解到陛下的用心良苦,想必也不會回來的!”

    話落,夏緋綿的臉上倏然一變,噙著滿目的嘲諷望著悅嬤嬤,隨即嗤笑,“用心良苦?真是笑話!悅嬤嬤,你跟著朕將近二十年,雪兒也是你看著長大的,難道到了今天,你還看不出雪兒執拗的性子?

    若不是朕將那條消息放出去,你真的以為雪兒會回來嗎?簡直是癡人說夢!”

    夏緋綿驟然表現出的怒氣,令悅嬤嬤膽戰心驚。

    一時間,誠惶誠恐的望著她,且連忙在她身側小聲叮囑,“陛下,此事不宜多言!”

    “怎麽?何時朕需要你來告誡如何說話?”

    夏緋綿對待悅嬤嬤的態度帶著明顯的不悅,而後她眼眸睇著殿內不停湧動的宮人,一時間心煩意亂。

    隨即揮手冷聲嗬斥,“你們都下去吧!”

    “是!”

    宮人匆忙退離後,未央宮大殿中,隻剩下夏緋綿和悅嬤嬤二人。

    此刻,夏緋綿緩緩提著裙擺從鳳椅中起身,而後君臨天下的姿態站在最上首的位置,目光順著殿門噙著悠遠的目光看向了遠處,同時似是呢喃般開口,“悅嬤嬤,你說若是他知道雪兒是他的女兒,他會有什麽舉措?”

    悅嬤嬤站在夏緋綿身側,見她神色飄渺,也不敢妄加推斷,隻能中規中矩的說道:“陛下,說不定這件事他已經知曉了!”

    聞聲,夏緋綿冷笑搖頭,“不可能!當年他一直以為那夜的人是姐姐,不然你認為這女皇還會落在朕的身上嗎?”

    “陛下……”悅嬤嬤再次出聲提醒般的低呼了一句,而後左顧右盼,見四下無人,才不乏緊張的站在夏緋綿的身側,說道:“陛下,事情已經過去這麽久,就不要再提了!不然,若是東窗事發……”

    “白悅!你跟著朕這麽多年,身為首席女官,怎還如此膽小?當年,朕苦心孤詣步步為營,如今好容易坐穩了女皇的位置,你以為東窗事發就能改變一切嗎?朕既然敢做,就不怕她夏緋羅會跟朕算舊賬!

    說起來,當年若不是夏緋羅自詡清高,以為赫連拓除了她就不會再愛上別人,她又怎麽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正因為有了夏緋羅的前車之鑒,所以朕才會對雪兒如此嚴謹,她是嫡出,朕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敢覬覦雪兒的位置!這南夏國的天下,必定是朕留給我和他的孩子最好的禮物!”

    夏緋綿的每一句話中,都透露出時隔二十年的秘辛,也許正是因為她對筱雪再次回宮後的舉動相當滿意,所以一定程度上,也滿足了夏緋綿慣有的掌控欲。

    但,俗話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夏緋綿又何曾知曉,在此刻的未央宮內,偏殿一側的圓柱後,早已經有人將她們的對話全部收入耳中。

    而且,一輩子精於算計的夏緋綿,也根本想不到,在她身後的偌大後宮內,其實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有人參透了她所有的想法,以至於在天下安定,而她也坐穩女皇之位後,所生下的孩子,在第一時間就被人……

    舊事重提,必定會牽連甚廣。

    雖然夏緋綿心高氣傲,但她也明白若真相大白之後,會造成何等的後果。

    所以,在她和悅嬤嬤淺談幾句之後,便話鋒一轉,說道:“讓人仔細的盯著雪兒,她和樓湛的大婚,十天後必須如期舉行,若是再出現任何差錯,朕一定唯你試問!”

    “下官遵命!”

    話落,夏緋綿正想著回身落座,但一瞬間又頓步在原地,似乎想到了什麽,再次斜睨著悅嬤嬤,冷冷的吩咐道:“你去準備一場宮宴,朕要宴請塵王和塵王妃,畢竟沒有他們的話,朕可能還沒辦法這麽快就斷了雪兒和凰太子之間的念想!”

    “遵旨!”

    待悅嬤嬤匆匆離開未央宮之後,夏緋綿一瞬間感覺到孤獨席上心頭。

    垂眸摩挲著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眼底瘋狂湧現出回憶的思念。

    說她利欲熏心也好,說她寡情薄幸也好,但若非當年她放棄一切,如今可能也就失去坐擁天下的機會!

    凰毅,如果你知道在天下初定四國分割的那一晚,和你共赴芸雨的並不是夏緋羅,而是我夏緋綿的時候,你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從青天白日逐漸染上墨色霧靄時,筱雪依舊沒有回宮。

    而就在這一晚,筱雪命人通知女皇,她決定宿在居安酒樓最後一晚!

    如此女皇自然沒有任何異議,隻要筱雪不違背她的心意,不管她做什麽,夏緋綿都一定會通融。

    隻不過,連蘇苓也不想到,這一晚的居安酒樓內,氣氛格外的和諧,他們三朋五友的坐在一起,仿佛摒棄了所有的身份地位,彼此的眼中隻剩下一片純粹的友誼。

    這場麵,在今後的多年中,長長讓蘇苓難以忘懷,因為就是這樣即將分道揚鑣的夜裏,筱雪做出了她這一生,最大膽的決定!

    以至於,這樣的決定,在許多年後,才讓蘇苓驚覺,原來一直最苦的人,隻有她!

    燈火通明的居安酒樓,彼時在深夜荏苒的墨空下,大堂內不時的傳出談笑聲。

    雖還未到打烊的時間,但隨著某三爺的暗箱操作之後,酒樓如今隻剩下從齊楚國遠道而來的眾人。

    堂內的所有餐桌全部擺放在牆壁的一側,而正中間的位置,一張偌大的圓木桌赫然而立。

    彼時,桌前已經圍坐了不少人,上首的兩個位置,分別是凰胤璃和夏筱雪,而順著凰胤璃左手而下的,則是凰胤玄、凰胤塵,還有莫名出現在這裏的樓湛。

    而夏筱雪的右手邊,則坐著蘇苓。

    場麵看起來雖然不宏大,但是每個人的身份拿出來,都算是天下間響當當的人物。

    至於碧嬈和玉樹以及包大包小三等人,則陪同著掌櫃一同站在旁邊伺候著。

    方落座在大堂內之際,也許因為這是將分別的前夕,所以大家的表情都隱晦難測,且誰都沒有開口。

    其中,以凰胤璃的臉色最為難看。

    因為他誠然沒想到,樓湛這貨竟然敢舔著臉出現在酒樓!

    但,他即便不滿,卻也沒有資格說出不悅的話。

    不多時,蘇苓緊繃的俏臉在沉悶的氣氛中微微變換了一瞬,而後睇著身側的筱雪,道:“我們大家明日就打算啟程了,今晚咱們不醉不歸!”

    也許是蘇苓的語氣過於沉重,所以筱雪聞言就感覺心頭堵塞般的難受。

    轉眸睇著蘇苓晶亮熠熠的鳳眸,嘴角慘淡的笑了一瞬,道:“這麽快就走了嗎?”

    “嗯,已經呆了這麽久,也該回去了!”

    蘇苓本不想泄露太多離別的情緒,可心裏酸澀的感覺,就是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望著筱雪,恨不能抱著她狠狠的哭一次!

    她知道,這次離開後,下次再見麵,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而且,在不久前樓湛出現在酒樓的那一刻開始,她也明白筱雪和凰胤璃的一切,都徹底結束了!

    筱雪眼眸氤氳著水霧的睇著蘇苓,緊接著還來不及開口時,就聽見圓桌對麵的樓湛,忽地說道:“既然如此,那今日就當給各位的送別宴!我和太女在此也就不過多挽留了!”

    樓湛的話,本沒有什麽過分之意。

    但被凰胤璃刻意扭曲後,自然就開始找茬。

    但見他薄唇輕嘲的扯動後,目光悠然的望著樓湛,倏地冷語道:“樓七皇子莫不是要嫁給太女,所以就開始以主人自居?

    本宮記得,這晚宴並未邀請你,你不請自來,難不成就是樓越國的禮教倫常?”

    凰胤璃的諷刺令在座的人都麵色一窒,甚至連凰老三和凰胤玄都無奈的麵麵相覷。

    白日裏,凰胤玄和凰胤璃本就沒少喝酒,再加上今晚離別的氣氛濃鬱,所以凰胤璃心頭鬱結難舒,好不容易看到讓他極為反感的樓湛,說的話自然就各種不著調!

    反之,麵對凰胤璃的諷刺,樓湛什麽都沒說,僅僅將目光看向筱雪,終日病弱的模樣讓他看起來仿佛弱不禁風。

    而察覺到樓湛的視線後,筱雪眉宇舒展,隱晦的冷笑之後,便側目睨著身邊的凰胤璃,道:“凰太子此言差矣!本太女既然和樓七皇子已達成共結連理的親事,他如今也算是南夏國太女準侍夫,他代表本太女所說的話,看樣子凰太子頗有異議?”

    筱雪的幫腔讓凰胤璃一瞬間就捏碎了座椅扶手,而好在有他寬大的袖管所遮擋,所以他的動作也並未引起太多的關注。

    隻不過,明明筱雪就在他身邊,可如今她全身心的和樓湛婦唱夫隨,這一點太不爽了!

    “碧嬈,上菜吧!”

    不融洽的氣氛總是令人焦慮的。

    蘇苓也亦然。

    在看到凰胤璃和筱雪以及樓湛三人之間的爭執時,蘇苓不由得轉眸看著一旁傻愣愣的碧嬈,隨即吩咐了一句。

    “是,小姐!”

    話落,碧嬈便隨著掌櫃的一同走進了酒樓的膳房,而蘇苓和凰老三也不其然的對視一瞬。

    直到此時,所有人心頭其實都籠罩著少許悲傷之感,而且氣氛也依舊凝滯。

    “還真沒想到,闊別這麽久,我還能有機會和你們兩個坐在一起用膳!你們說,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當一襲暗紅色錦袍輔以滿臉絡腮胡的凰胤玄猝然開口,所有人的目光也順勢膠著在他的臉上。

    凰胤玄的眼神仿佛終日帶著一抹陰森,深邃銳利的宛若鷹隼。

    伴隨著他緩緩移動的視線,每個人在承接到他目光之際,也有一種似乎被看透的錯覺。

    不多時,筱雪便端起桌上的酒杯,對著凰胤玄率先開口,“二表兄,雖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對你救我於毒箭下的事兒,我始終感念在心!這杯酒,我先幹為敬!”

    話音落地,還不待凰胤玄回答,筱雪就仰頭將酒杯內的清酒一飲而盡。

    隨即,將酒杯放在桌上的時候,她又拿起酒盅,將白玉杯再次斟滿。

    爽朗的態度和隨性的舉止,引得凰胤玄的表情微妙的閃過眸中異色,而後他端著酒杯,在手中慢慢摩挲,道:“太女果然是女中豪傑!說起救你的事,我說過都是舉手之勞!你若是因此而感念在心,倒不如直接將我這個人放在心上更妙,你覺得呢?”

    凰胤玄的話,是何等明顯的挑逗,誰能聽不出來!

    電光火石之間,圓桌上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

    就連蘇苓都忍不住蹙眉看著凰胤玄,總覺得他有故意挑起事端的嫌疑,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了!

    而偏偏在這種情況下,筱雪不怒反笑,端著已斟滿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竟脫口說道:“沒想到二表兄如此愛說笑!不過,說起來你的提議也未嚐不可!畢竟我南夏國的女子,一生可以多夫,而且我身為太女,今後在後宮內的侍夫更是多不勝數!

    誠然,如果二表兄不介意的話,說不定未來某一天,你的話會成真呢!”

    筱雪的話,在一定意義上也表明了她的態度!

    她如此豪言壯語,刺痛的又何止是一人的心!

    “嗬!夏太女果然豪放!當著本宮這麽多人的麵,還能說得如此大方,看來南夏國的女子,確實不一般!”

    凰胤璃尖酸的反諷,讓氣氛頓時降到冰點。

    但,筱雪對此,卻毫不在意的笑道:“那是自然!凰太子認識本太女這麽久,以前若不是因為不相幹的人耽誤了娶夫的大事,說不定現在本太女已經子嗣承歡膝下了!”

    別扭,極端的別扭!

    蘇苓眼看著兩個明明相愛的人,卻要這樣互相捅刀子,她感覺整個人生都沒法快樂的繼續了!

    不由得,在筱雪話落時,蘇苓猛地扭頭,看著身後不遠處怔忪的玉樹和臨風,直接說道:“去給我拿十壇好酒!立刻,馬上!”

    踏馬的,她感覺她今晚上要是不喝酒的話,能憋屈死!

    已經臨近分別,這倆人還這麽別扭的互相傷害!

    就算不能相愛,但是能不能不要相殺?!

    真以為相愛相殺有那麽容易嘛!

    一群王八犢子!

    蘇苓吩咐玉樹的話,暫時讓所有人都三緘其口!

    眾人紛紛看著俏臉寒霜的蘇苓,都有些不明所以她突如其來的怒氣是為了什麽!

    很快,當玉樹和臨風兩個人快速的將酒壇抱來的時候,蘇苓隨手抓起一壇酒,掀開紅綢直接倒在了白瓷碗裏麵!

    而後,眼眸示意玉樹和臨風給所有人都倒上。旋即,蘇苓端著瓷碗,直接站起身,看著眾人豪邁的說道:“各位,都少說兩句吧!今晚,可能是咱們在南夏國的最後一晚,不說沒用的!就當是筱雪為了咱們踐行,咱今兒個不醉不歸!

    至於那些沒用的廢話,也都少說兩句!不說能死啊!”

    話落,蘇苓狠狠的瞪了一眼凰胤玄和凰胤璃,她簡直是無法忍耐這兄弟倆的明爭暗鬥!

    說到底,他們和筱雪都是親兄妹,扯啥犢子啊!

    她這段時間眼看著筱雪消弱,難道這倆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非得在這種場合下,鬧的如此不快?

    有毛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