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新的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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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繼續在街上逛,買了一些小吃和甜點就往回走。就在和客棧隔了一條街的時候,蘇雪看到了一個跪在地上的身著孝衣的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年麵前是一具用草席裹著的屍首。少年的雙眼已經哭得紅腫。
蘇雪原本已經走過去十幾米,突然想起‘自己也該買個小廝了。’於是轉身往回走,走到少年麵前。
“你要多少錢?”
少年聽到聲音,抬起頭呆呆地看著蘇雪。
蘇雪一身白衣,刻在骨子裏的黑道因子並沒有讓他看著狠辣,卻讓養成他那翩翩佳公子溫潤如玉的感覺。也許是兒時與外公學醫的緣故,但他的內心性格依舊是黑道上位者特有的,狠辣陰戾,要不然阿莫現在還會活著。
等了三四秒,還未得到答案。蘇雪莫名的浮出一絲不快的情緒。
“你要多少錢?”蘇雪又問了一遍,這次不像上次那樣淡淡,而且帶上了一種上位者的威嚴。
“公...公子,隻要十...十五兩就夠了。”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卻很是迫切,迫切的希望眼前的貴公子可以把他買走。
路邊的人見這公子要買這個孩子,不由得有人上前勸說。
“這位公子,這孩子你還是不要買的好。”一位大叔對蘇雪說。
“為何?”蘇雪聽後很好奇,難不成這孩子有什麽絕症不成。
“公子,一看就知你是外來的人。你可能不知,這孩子自出生後一年裏,他的爺爺奶奶就死掉了,後來沒過幾年他娘也在山路上被土匪給殺了,這不他現在才十四,他家就剩他一個人了。”大叔說完還麵帶可惜的搖了搖頭。
蘇雪聽了不由一笑,隻剩他一個了呀。
少年看蘇雪不說話,以為這是不打算買他了。這是他在這等了三天,第一個想要買自己的人啊,城裏的人都知道自己命硬小小年紀就克死了自己的家人。雖然他也不想害眼前這公子,可他不買自己,他要怎麽葬爹爹…
“公子,我求你買了我吧,我求求你你了。”說罷,就在不停的磕頭。
蘇雪直接掏出一錠銀子,扔到少年麵前。少年看著銀子抬眼看著蘇雪,眼中滿是感激,整整二十兩銀子!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錢。
少年又想磕頭謝謝蘇雪,蘇雪看著他因磕頭太過用力而流血的額頭。
“別磕了,剩下的錢去拿些藥,買兩件衣服,兩天後去最大的客棧找我,我姓蘇。”蘇雪說完,就瀟灑轉身離開了。
剛剛的那個大叔驚訝的看著蘇雪,想要伸手去攔時卻發現蘇雪已經走遠了。
蘇雪這兩天那裏都沒有去,待在客棧裏,吃飯睡覺成了他的日常。
這一天,蘇雪剛洗漱完不久。客棧的小二來對自己說,有人找蘇公子。
蘇雪這才想起來,自己前幾天買了一個小廝,這是來找自己了。蘇雪讓小二把人帶到自己的房間來。
蘇雪看著站在眼前的少年,雖然換了一身衣服,不再像前兩天那麽淒慘,卑微的低著頭。
他怕,他怕公子現在知道了他的身世要把他趕走。
“把頭抬起來。”聲音淡淡,聽不出什麽情緒。
少年聽話的抬起頭。清秀的麵孔,不能說很俊俏,卻讓人看著很舒服。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痂,眼下帶著青色,麵色帶著蒼白。
“叫什麽?”蘇雪看著少年結痂的傷口和穿在身上的新衣,知道他聽了自己的話。
“回公子的話,小的叫莫阿九。”小心翼翼的回話。
蘇雪看著阿九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樣子,不由一:“以後不用這麽小心翼翼的,我又不會吃了你,記住你家少爺的名字叫蘇雪。以後你是我的小廝。”說罷,站起身看似安慰的拍了拍阿九的肩,“去,要兩人份的早飯。”
阿九聽了蘇學的話,興衝衝的跑了出去。他知道,少爺這是要自己做小廝,隻是少爺看著不胖啊,怎麽會吃兩人份這麽多呢…
端來早飯的阿九看著少爺把桌上的一份早飯推到自己麵前,“少爺,這份是要扔掉麽?”
“給你的,拿去吃吧。”雖然蘇雪沒有古代人的尊卑觀念,但他知道怎麽收一個人的心。
阿九在聽到少爺的話之後,腦思維有一瞬間的短路。蘇雪見他沒有動作,眼神中透出不耐。
阿九在看到少爺的眼神後,不再遲疑,連忙謝過之後拿著早飯出去了。他在被買下來後,以為自己最多也就是被打發去做一些灑掃,沒想到少爺竟然把自己安排到了身邊。一顆心髒在見到少爺後就在撲通撲通的狂跳。他為自己能跟一個好主子感到欣慰。
這邊,蘇雪在喝了幾口粥後,拿起一枚雞蛋敲開開始吃。隻是吃下第一口之後,蘇雪突然感到一陣惡心,匆忙把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吐出來後,又用力咳了一會兒才覺得好了些。也許是嘴裏太幹的緣故。
這麽一折騰,蘇雪看著桌上的早餐也沒了食欲,漱過口後,草草吃了幾口菜,喝下一碗米粥後就不再吃了。閑來無事的蘇雪隻好找出前兩天買來的幾本遊記和奇聞怪錄來看,隻是看著看著記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莫阿九在外麵吃飽後一路小跑的回到蘇雪房內,收拾了桌子的時候,看著桌子上沒怎麽動過的食物,動作稍作遲疑,朝蘇雪的方向看了一眼,見蘇雪在看書便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手腳麻利的收拾好桌子,出去給蘇雪要了一盤點心後,又為蘇雪沏好茶才到一邊安靜的站著。
阿九在進屋子之前,蘇雪就感覺到有人來了。雖然手中的書未放下,阿九的動作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手腳麻利,知道什麽時候能說話什麽話能說,不錯。隻是這身子還是太瘦弱了,十四歲的孩子卻長得和十一二歲似的。
阿九站在一邊,想今早上這頓飯,是自己在爹爹病倒後吃的第一頓飽飯,少爺人好心善,要忠於少爺好好服侍少爺才好。阿九在想到父親時,眼眶不自覺的紅了,眼中也開始泛起淚花。阿九為掩飾,把頭低得快要貼到胸口。
蘇雪用餘光看著站在一旁的阿九,看著他的動作都被瞧了去還不自知,並自以為低下頭就可以藏得很好,蘇雪心情難得的愉悅。
轉眼,蘇雪在客棧住了有大半個月,像那天吃早飯的事又發生過幾次,隻是蘇雪想當然的以為是原主之前被養嬌了,現在吃什麽都不習慣給忽略掉了。阿九在這十多天裏對蘇雪的脾氣也了解了不少,不再像最初那般。
這期間,十一他們幾乎每日都往王府傳消息。百裏夜錦每天聽暗離匯報有關蘇雪的消息,漸漸地意識到,自己之前的那番猜測可能是自己先入為主而產生了嚴重的偏差。
十二和十三在聽到十一話之後,顯然是不敢相信。十一回王府送消息,等十一到了汾河郡之後竟然說,有新的任務,王爺要他們回王府!
三人跟了這麽久,這事就不了了之了!?隻是他們不能質疑百裏夜錦的決定,因為他們知道百裏夜錦是自己的主子,自己要做的就是聽從主子的話,保護主子的安全。
住在皇宮裏的百裏夜殤也在注意著晉王府的消息,但晉王府自上而下嚴密的很,安插進晉王府的人混了幾年大都還是被安排在王府外圍活動。就在前段時間,晉王妃身亡,就有三個探子被活殉。百裏夜殤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將手邊一套白玉茶具,摔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