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準備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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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雪在客房一側的櫃子裏拿出一個醫用小木箱,這也是之前為了方便診治病人在客房中備下的。蘇雪在箱中拿出一個小方枕。
百裏夜錦見狀,配合的將手腕放上去。蘇雪的手指搭在百裏夜錦的脈上,認真的探著脈象。又讓看了百裏夜錦的舌苔,思索片刻後,提筆寫下兩張方子。
“雖然要用到的藥不多,但有幾樣並不好找。”百裏夜錦看著其中一張藥方道。
“魔宮宮主隻需要找到冰魄芝就好,況且魔宮所處之地的附近,便是冰魄芝的生長之地。”蘇雪雖一年到頭都可能不出穀一次,但能得到他醫治的人,不管是在江湖上還是朝堂上,皆為等閑之輩。這詭醫穀內得到的消息,自然不會少。就在看到那玄鐵麵具的時候,蘇雪就知道這人的身份了,魔宮宮主魔錦。
隻是,蘇雪想不通,蝕骨毒又不是那種無色無味,殺人於無形的絕命毒藥。這蝕骨毒的毒性霸道的很,不會給你一擊致命,而是要你經受主四十天的癢和骨痛之後,從下往上一點點的化作一攤血水死去。化作血水的過程中,毒之人還存有神智,據說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化骨的痛感和聽到水從身體裏流出來的聲音。
聽了蘇雪的話,不等百裏夜錦下令,十三便站出來請命,要替主子去一趟魔宮。
“鬼醫,冰魄芝隻在傳說中出現過,”柳汶風在書中看到過冰魄芝,“恕我直言,藥方還是嚴謹一些的好。”若是去了找不到怎麽辦?
“到時讓我父親與十三公子一同去,等他們回來就知道了。”就知道這是不是個傳說了,愚蠢的人類。
柳汶風被蘇雪那答非所問的答案咽了一下,隻是那不容置喙的語氣,就讓柳汶風心中所有的不安、焦躁、憂慮全都堵在了出口一樣,難受的厲害。
而百裏夜錦坐在一邊,看著快要堵的冒火的摯友和仿佛旁觀者的蘇雪:“汶風,信鬼醫便好。”他倒是想看看這五年的時間讓蘇雪蛻變成了什麽樣子。
真是期待啊。
十三得到主子的首肯後,便退下去找夏言商量冰魄芝的事宜了。
“這個方子,能暫時壓製你體內的毒,不會有促進作用的,”蘇雪拿起另一張方子,看著站在暗處的十二,“你去把藥抓來,晚飯後讓他服下。”
十二在得到百裏夜錦的示意後,接過方子後去了藥房。十二慶幸這幾日摸清了藥穀裏的布局,知道藥房在哪。隻是這偌大的藥穀竟然連個下人都沒有…若沒跟著來的話,主子是不是還要自己拿藥煎藥…
“柳公子可否去準備一些清淡的飯食。”蘇雪眼皮都不抬的指示著“閑置”在一邊的柳汶風,“魔君在吃藥之前,最好吃一些清淡的。”他又不是魔宮的人,宮主兩字,他是怎麽也說不出口的。
一開始,柳汶風聽著蘇雪要自己下廚去,還是不願的。這父子兩人,一個兩個的怎麽都拿自己當廚子使喚了!但在聽完後半句後,柳汶風立刻沒了不滿的情緒,還問了一些問題,比如摯友現在適合吃些什麽?當然,在百裏夜錦帶著麵具的時候,十二十三他們稱他為主子,就算是柳汶風也會稱他一聲宮主。
“鬼醫可是有事相告。”百裏夜錦見蘇雪有意支開眾人,給兩人添了茶水後說。
蘇雪見魔錦這副樣子,也不打算隱瞞,“其實這蝕骨毒,我在醫穀遺留的醫書中看到過,解藥中有一味紫菱草,世間隻有醫穀的後崖上有。隻是…”
看著蘇雪欲言又止的樣子,百裏夜錦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隻是,這是在五十多年前的後崖上,現在能不能找到還是個未知數。”蘇雪說到這,拇指不經意的磨砂手中的茶杯。
“五十年前的那場浩劫還未讓這詭醫穀寸草不生,更何況鬼醫都讓人去尋那冰魄芝了,這紫菱草就更算不上難了吧。”百裏夜錦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隻有一-夜-情-緣的的王妃,不知為何,他身上那淡然如水的氣質竟能讓自己完全相信他。
“父親離開後,隻怕要勞煩魔君自己派人去尋這紫菱草了,穀中還沒有這麽多下人。”百裏夜錦聽到這,了然的點頭。
“大抵,要多久?”
“等拿來冰魄芝和紫菱草後,服藥三四日就可將體內的毒排盡。”去尋冰魄芝怕是要十日之久…願有父親在,速度能快一些。
“鬼醫,正事談完了,不如談些別的怎麽樣?”百裏夜錦說完,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雖然有麵具,但蘇雪看到這個從剛才一直沒有弧度變化的嘴,現在彎成了這樣一個微妙的弧度,竟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知魔君想要說些什麽。”眼前是魔宮的宮主,他所有的勢力,不是他一個赤腳醫生可比的。
“鬼醫已經知曉了本君的身份,但本君現在連鬼醫姓都不知曉。”臉上的笑不減一分,隻怕這讓百裏夜錦的手下看到後又是一驚:天呐!主子笑了!
“在下姓蘇,名字單一個\\\\\\\'雪\\\\\\\'字。”反正醫治完出穀後會忘得一幹二淨。
“蘇公子,眾人知鬼醫醫術出神入化,卻無人知鬼醫師從何人,”百裏夜錦細品著杯中的茶,餘光卻看著蘇雪的表情變化,“本君隻是好奇,若不方便說,蘇公子大可不說。”
“這沒什麽不方便的,師從無人,皆是兒時看得醫書多了。”就算以後會忘得一幹二淨,他也不會講前世的事。
後來,兩人又聊了些。隻是話題被魔錦帶的很是跳脫。聊天一直堅持到柳汶風
提著食盒進來。
魔錦在簡單的進食後,就喝下了蘇雪新配的藥。蘇雪又叮囑柳汶風,這些天魔君忌辛辣忌生冷,尤其是葷腥一類的更不能吃。將大夫的職責發揮到位後,蘇雪這才起身離去。
“哎,魔錦,你說他是怎麽知道我會做飯的?有這麽明顯麽?”
“味道。”
“啊?!”柳汶風聽到簡潔明了的兩個字,有一瞬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身上有調味料的味道。”
“!”柳汶風聽完,連招呼也不打,直接跑出百裏夜錦的房間。
“阿九哥哥,我們這還要幾天才到家啊?”蘇小哲摸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就算在趕路,蘇小哲也沒忘記自己的肚子。自打蘇雪獨自往回趕之後,蘇小哲隻要一路過城池,就纏著阿九帶他去各種館子,買各種吃食。兩天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的走了四天。
“安現在的速度話,還要八天。”坐在馬車外趕車的阿九無奈道。
“吖……阿九哥哥,那我們到一座城的時候,買些吃食就走吧,好不好?”這還是蘇小哲第一次和爹爹分開這麽久,他想爹爹了…
“小哲說怎麽辦,就怎麽辦。”阿九頓時覺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