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布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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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媽的問詢出口,我爸和村長都望向甄慕白。

    甄慕白狼吞虎咽吃著早餐,含混不清說事情出現點小意外,不過那意外對我們來說是有利的。

    事情還沒能徹底解決,他會在吃完早餐後再去施工地走一趟。

    甄慕白的回答出口,飯桌上沒誰再開口講什麽,都沉默著用餐。

    在正房裏用餐,我坐的位置剛好能看到我家雞圈位置,看著雞圈裏滿是被撕裂的雞的屍體,我一點食欲都沒有。

    我爸媽和村長看起來也是食欲不振,整個餐桌上,就甄慕白吃的毫無壓力。

    我勉強吃上兩口也就不再動筷,拿點饅頭喂食一開始吃飯就從我房間裏跑出來臥在我腳步的黑子。

    等早餐結束,我麻溜去洗碗,再就是在甄慕白和我爸以及村長離開家時候,也跟著一起出門。

    我爸媽和村長都說我該安分待在家裏,甄慕白瞟我一眼,笑著說讓我跟著練膽挺好,左右現在是青天白日的,應該不會出現什麽狀況。

    甄慕白此言一出,我爸媽和村長也就任由我跟著出門。

    村裏這個時候還很是靜寂,不過已經有村民從家裏出來,他們看到村長,都滿臉恐慌快步圍攏過來。

    村長不等圍攏過來的村民講話,就擺擺手讓他們都先去他家門口,再向甄慕白說,看來瞞是瞞不住什麽的,他準備先回家取鑼召集村民講清楚實際情況。

    甄慕白點頭說好後,村長叮囑我爸,讓我爸好好照顧著甄慕白,一旦甄慕白有什麽吩咐,我爸要及時跟他講。

    村長叮囑完我爸也就快步離開,我跟著我爸和甄慕白一起去往施工地。

    在路上,我終於有機會問甄慕白昨天晚上他都遭遇了什麽。

    甄慕白告訴我,他和我爸與村長匯合後,先去施工地疏散了還待在施工地的人們,再就是直接到東邊村口找地方躲了起來。

    他後來看到有鬼魂陸續從施工地地下出來,再就是看到鬼魂排隊進入村子。

    接下來,他看到回返施工地的鬼魂都帶著滿頭盔的鮮血,且那些鮮血盡數被潑灑入工地塌陷處,他開始覺得很不對勁。

    趁著沒有鬼魂從他們藏身處經過的短暫時間,他速度布陣,想將沒有回返施工地的鬼魂困入陣法,籍以阻止其餘鬼魂進入施工地。

    還不等他的陣法湊效,突然有一素白古裝打扮的男鬼現身,那男鬼帶來不少新的陰兵,新的陰兵一出現就在那男鬼的指揮下,開始和又回返過來的鬼魂開始廝殺。

    於是混戰開始,於是他和我爸以及村長看熱鬧一直看到天亮。

    甄慕白講到這裏咂舌兩聲,再開口是說,據他仔細觀察,對陣雙方旗鼓相當,誰都沒有撈到便宜。

    甄慕白的話語讓我心底嘔血,說到底,甄慕白在昨天晚上算是什麽都沒做。

    我沒有去追問甄慕白借助了什麽能夠活見鬼這樣低級問題,沉默著跟著甄慕白和我爸去往施工地,心中訝然楚懷仁手下居然也有陰兵。

    “了了,這黑貓是你養的麽。”甄慕白瞟一眼黑子問詢我。

    “不是,沒主。”回答著甄慕白的問題,我也瞟一眼黑子。

    我知道,鬼魂附體人身後,人會出現哪些症狀,我不知道如何鑒定貓是否被鬼魂附體了。

    楚懷仁之前有過附體黑子的前科,我不清楚楚懷仁此刻有沒有附體黑子。

    “喜歡貓的話回頭我送你一隻,這隻就別留了。”甄慕白再瞟一眼黑子,微皺了額心。

    黑子一路跟著我,並沒有多餘反應。

    當我們一行走到村子東頭時候,我看到村子東頭地麵上,散落著不少頭盔,到處都是幹涸的血。

    經過村子東頭進入施工地,我看到,施工地沒有人影,施工地塌陷處並沒有血跡。

    甄慕白圍著那塌陷處走上一圈,從他帶來的包裏取出一巴掌大的羅盤。

    甄慕白邊念叨著天道左旋地道右旋,邊調整著羅盤上的指針,再就是掌心托著羅盤遠離塌陷地,不住的變換著方位。

    我看到,隨著甄慕白的不斷變化方位,他的表情是越來越嚴肅。

    沒明白甄慕白窺破了什麽,我等他收了羅盤後,問他到底窺破了什麽。

    甄慕白沉聲對我和我爸說,那地下還有個僵屍,單憑羅盤他還窺不破僵屍的等級。

    甄慕白的回答出口,我爸臉色很是難看,我也心頭猛跳。

    到目前為止,我所知道的鬼道知識都是從虞子蘇那裏得來的,虞子蘇還不曾向我普及有關僵屍知識,我追問甄慕白接下來該怎麽辦。

    甄慕白說,地下僵屍必然不是普通低階僵屍。

    根據之前鬼魂從村裏回返後會把頭盔裏的鮮血潑灑到塌陷處判斷,僵屍到現在還沒現身,應該是鬼魂帶回來的鮮血的數量不足。

    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阻止住鬼魂再帶回鮮血供給僵屍。

    甄慕白講到這裏,讓我爸再去帶來盡可能多的麻繩和長釘。

    我說我去,甄慕白讓我留下給他打下手。

    我爸匆忙離開後,甄慕白從他包裏取出來不少紅繩,讓我把紅繩每四根並在一起,按照四股麻花辮的編法把紅繩都編在一起。

    我依言而行,甄慕白又從包裏取出來一些內外均為黑色的三足小銅鈴,交代我,在另結新的四根紅繩到我現在正編的四根紅繩後麵時候,要在每一根紅繩的相結處,串上一枚銅鈴。

    我點頭說好,專心按照甄慕白的吩咐去結繩串鈴。

    在我忙活時候,甄慕白靜靜坐在我身邊,盯著我手中動作,眼底滿是若有所思情緒。

    手中動作不停,我心中感慨,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果然是無限的,我現在坐在施工地塌陷處附近,已然沒有過多的驚悚情緒。

    沒過多久,我爸就帶著五六個村民小跑著過來,他們扛來成包的麻繩。

    甄慕白指揮著我爸和村民,把麻繩首尾相連一起,把整個塌陷處靠近我們村裏的一側都擋起來。

    如此一來,塌陷處和竹子林,算是被麻繩和東麵大山環繞其中。

    甄慕白在麻繩擋好後,利用我爸和村民口袋裏的繁多長釘,每隔五步就用長釘把麻繩釘入地麵。

    當我把紅繩都編好後,甄慕白割破手指用鮮血把整個紅繩塗抹一遍,再把紅繩環在塌陷地的一處,用釘子釘住紅繩的首尾,並從包裏取出五麵黑色三角小旗,把其中一麵小旗豎在那處正中央位置。

    甄慕白做完這些,又用剩餘四麵小旗,豎在麻繩的不同位置。

    統觀麻繩整體形態,我看出,麻繩是被甄慕白釘成了半個八卦圖案,那剩餘四麵小旗,分別豎在半個八卦圖案的角上。

    甄慕白從包裏取出一個裝滿朱砂的瓶子,把朱砂傾倒在五麵小旗與地麵相連處。

    忙完這些,甄慕白長舒一口氣,苦皺著臉色把他那割破的手指伸到我麵前,說很痛說非一般的疼。

    我們一行回返村裏後,我爸帶著那五六個村民去往村長家,我和甄慕白一起回家。

    到家後,我看到我媽已然把雞圈裏收拾的幹幹淨淨,她正在廚房忙碌。

    我和我媽打聲招呼後,也就帶甄慕白進入正房,用高度白酒替甄慕白擦拭他手指割破處。

    在我為甄慕白擦拭傷口時候,黑子臥在我身邊一直都盯著甄慕白。

    “你吃醋了麽。”甄慕白在我為他擦拭完傷口後,蹲在黑子麵前,和黑子對視著。

    “別鬧,它隻是一隻貓。”甄慕白的反應讓我差點打翻手中還沒來得及擰好蓋子的白酒瓶。

    我隻感,極有可能楚懷仁已然又附體了黑子。

    如果真的是這樣,現在局勢下內訌必須是要不得。

    我的話語出口,甄慕白沒有再繼續和黑子鬥雞一樣互視,從地麵上起身後去往我弟房間補眠。

    看甄慕白去往我弟房間後,我帶黑子進入我房間。

    “是你麽。”我把黑子放在我房間的桌子上麵,盯著它的雙眸。

    “他隻是我的老同學,他是來幫忙的,現在要一致對外。”看黑子點點頭,我隻能感慨一聲傷不起。

    講出那些話,我訝然我此刻麵對被楚懷仁附體的黑子,竟是沒有丁點驚懼情緒。

    黑子再點點頭,抬起前爪指一下我的床。

    我認命把黑子抱到床上,看黑子慵懶模樣臥在我的枕頭上,我搖搖頭去往廚房幫忙。

    村長沒多久就和我爸來到我家找甄慕白,聽到我說甄慕白正在休息後,村長坐在我家等待甄慕白醒轉。

    我說我去叫醒甄慕白,村長連聲說不用,說他沒有什麽要緊事情隻是想問問甄慕白有幾成把握。

    我問村長村裏的家禽死了多少,村長說死了大半。

    中午準備開飯時候,甄慕白才出來房間,他對村長說具體能有幾成把握他說不準,他絕對會盡力而為,因為他現在已經出不去村子隻能和村民一起同生共死。

    聽到甄慕白的話我保持沉默,等到用過午飯後我悄悄問甄慕白,他是否真的出不去村子了。

    甄慕白說不是,說他那樣講也隻是想讓村長心裏踏實些而已,其實他可以出去村子但再也進不來村子。

    村子外麵那樣的鬼打牆,對鬼魂無效,但每人無論借助什麽都隻能有一次進和出的機會。

    甄慕白的話讓我心生感激,我對他說,他現在離開沒誰會怪罪他,他本來就和這村子沒有關係。

    甄慕白來上一句路見不平要一聲吼,該出手時不縮手,再就是再回到我弟房間裏閉門不出。

    下午剩餘時間,我都是在院子裏的小馬紮上渡過的。

    雖然明知道楚懷仁附體了黑子我也已然沒有驚懼情緒,但我一想到要和那樣的黑子共處一室休息還是覺得心中膈應。

    天近黃昏吃過晚飯,甄慕白讓村長通知村民晚上盡量待在屋裏別出門後,隻帶著我和黑子去往施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