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掙紮,虛擬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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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白珊和韓青落在高台下看到紫藤和莫夕顏在虛擬空間裏行進,心早就被揪緊。尤其是韓青落,她和莫夕顏曾經在風雪城的虛擬空間裏苦苦求存,那時如果沒有莫夕顏,她的命早就沒有了。現在她看到這虛擬空間,早就擔心不已。

    如果說風雪城的虛擬空間已經足夠叫人絕望,那這五宮測試創造出的虛擬空間,就是讓人心裏的那唯一的一點希望全部幻滅。

    衛白珊和韓青落看著龍吟夫人在莫夕顏的麵前緩緩的轉過身來,眼神一凜,衛白珊道:“難道說,國師鳳岐山要夕顏將自己母親的幻影打破?這是怎樣殘忍至極的事情,要知道龍吟夫人是夕顏唯一珍惜的人了。”

    韓青落緊緊握著手裏的劍,沉聲道:“或許沒有那麽簡單,你不要忘了,裏麵還有錢雨,就算是出了什麽事情,也是莫小姐和錢公子一起麵對。”

    “哼,你們以為就這麽簡單?國師鳳岐山號稱是殺人不眨眼,別說莫夕顏和錢雨是九宮閣的學員,就算二人時九宮閣的導師,他下起手來也不會手軟,你們還是不要在這裏妄自揣測,安靜的看著莫夕顏是怎樣殺死自己吧,一點一點的!”莫淩嘯打斷韓青落和衛白珊的對話,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自殺的姿勢,臉上帶著一絲期待的神采。

    衛白珊頓覺惡心,拉著韓青落走到高台之下的另一處地方,來看莫夕顏和錢雨在虛擬空間的進度。

    “母親……”莫夕顏低聲的叫著,她何嚐不知道那是幻影,可是自己的心卻告訴自己要靠近,不能後退。她還有很多的事情都沒有理解,她想問龍吟夫人,為什麽?當初為什麽要答應嫁給父親?

    為什麽?當初為什麽在分娩之前要把龍珠拿出自己的身體?因為體內沒有龍珠,龍吟夫人的血靈之力急速的衰弱,幾乎是在莫夕顏出生的那天,龍吟夫人體內的血靈之力消耗殆盡。

    莫儒深察覺到龍吟夫人變成了一個廢人,將莫夕顏和龍吟夫人一起關在了一個小小的院子裏。春去秋來,寒風霜降,不聞不問,龍吟夫人是怎樣將自己養大的?

    這樣的苦,最後到了嘴邊都剩下了一聲歎息,“四小姐,你過的還好麽?”女子淡漠的開口。

    莫夕顏的心碎了一地,此時的‘四小姐’三個字好似在諷刺著她一般,在諷刺著她兒時的一切。

    “母親,我不是告訴過你麽,叫我夕顏,不要叫我四小姐,我已經不是什麽四小姐了,莫府不是我的家,龍吟家族才是我們的家。”莫夕顏哀聲道。

    那女子仿佛是愣了一下,隨即道:“你終於離開了那個地方麽?你外公還好麽?十幾年了,我自己都不知道過了十幾年了,我還是沒有回到那個地方,我的故鄉。”

    莫夕顏看著女子哀傷的眼神,心裏一陣疼,馬上道:“母親,如果你活著該多好,如果你活著,我會帶你回家,而不是現在我麵對著一個幻影,在這裏哀傷自憐。如果你活著……”

    “莫莫……”紫藤看著莫夕顏一點一點的跌坐在地上,心裏一陣心疼,“莫莫,你還有我,我活著,錦王冷顏君那家夥也活著,你的夥伴,家人都好好的活著,你別哭……”

    那女子看著莫夕顏跌坐在地上,嘴角一抹難以察覺的詭異之笑,隨即整個人消失在黑色的幻境迷霧裏。

    “莫莫你看,消失了……”紫藤驚呼道,就是這樣短暫的相見,那幻影竟然就消失了。

    莫夕顏沒有答話,眼睛裏卻多了一抹紫色。

    “莫莫,你怎麽了?你的眼睛!”紫藤看著莫夕顏那淡漠的眼睛,忽然那眼睛裏的紫色就那樣消失了,那紫色是隨著龍吟夫人的消失而消失了的。

    “為什麽?為什麽我在乎的人都會以他們的方式離開我,難道這就是他們給我的愛麽?紫藤,其實我,很怕。”莫夕顏低聲道,聲音很小,紫藤卻聽得清清楚楚,他蹲下身來,將莫夕顏抱在懷裏,安慰道:“那個莫莫娘親隻是一個幻影,並不是真正的莫莫娘親啊。真實的世界裏,莫莫的娘親是被人害死的,她不是自己要走的,而是別人要逼著她走。所以,如果你想把在乎的人留在身邊,最重要的就是要自己變強,隻有自己變強了,才有了享受愛的資本。”

    “並不是所有你愛的人都能夠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愛你,他們用了自己的方式,並不代表他們就是不愛你的。”紫藤撫上莫夕顏的頭,竟有了一種少見的溫柔。

    “莫莫,你去哪裏?”紫藤發現懷裏的人兒有點反常,後來看到莫夕顏將自己推開向著幻影消失的方向去了,心裏大驚,沉聲道。

    “我要找母親……”莫夕顏口中呢喃道,隨即消失在那漫天的黑霧裏。紫藤想到剛才自己看到的莫夕顏眼睛裏的一抹紫色,心裏不住的擔憂,看莫夕顏這樣,應當是中了什麽特殊的毒氣。

    隻有沉迷於虛擬空間裏的人才能中的毒氣。

    紫藤連忙跟上,心裏想著錦王冷顏君那家夥怎麽用到他的時候,對方卻不在了,真是倒黴!

    “莫莫,你走慢一點!”紫藤高聲道,急急的跟上莫夕顏,後者的眸子正在漸漸的失去神采。

    那裏莫夕顏身中毒氣,迷失在虛擬空間裏,這裏的錢雨也沒有遇見什麽順利的事情。

    他和白虎走在黑霧裏,時刻用身體裏的靈獸之力來保證自己的神智是清醒的,但是在看到不遠處的大紅燈籠之後,他的心就開始痛了。

    那裏安寧公主和逆風黑岩正身穿大紅喜服,滿臉微笑的拜過天地,風把安寧公主的蓋頭吹起,錢雨看到裏麵的佳人臉上帶著幹淨舒心的笑容。

    嘴裏有一股鹹腥,錢雨捂著胸口,在看到安寧公主的笑容之後,終於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紅燭燃起,莫夕顏和錦王冷顏君,衛白珊,韓青落,正元師兄,宋朱濂,錦鯉,虎翼大叔都在安寧公主和逆風黑岩的大婚之禮上喜笑顏開,那麽多人都齊了,卻唯獨的少了一個錢雨。

    錢雨抬著重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安寧公主的麵前,後者正在向莫夕顏敬酒,莫夕顏看到錢雨走過來竟然冷漠的走開,隻剩下微笑的安寧公主和錢雨站在那個地方。

    白虎看出事有蹊蹺,沉聲道:“錢雨主人?!主人!這是幻象,萬不可沉迷於幻象,主人!”

    可是錢雨就好像是沒有聽到一般,眼睛裏紫光大現,右手緊緊的抓住安寧公主的胳膊,將後者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高聲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嫁給他?!我不是說過了,我不會再逃婚,不會再對你不好,不會再去看別的女子,可是你為什麽,為什麽仍舊是不原諒我?難道一個人做錯了一件事情就一輩子得不到原諒麽?”

    “安寧你告訴我!”錢雨嘴角流出一股血來,可是被他抓住胳膊的安寧公主仍舊是在微笑,隻不過那微笑的盡頭,有著錢雨看不到的詭異的味道。

    “錢雨到底在幹什麽,那是假的安寧公主,他這樣強的聰明人怎麽會?”韓青落看著錢雨嘴角上不住流下的鮮血,突然有點心疼。

    她所認識的錢雨果敢,瀟灑,敢愛敢恨,就算是有過一次逃婚,那時也是因為安寧公主身有失魂丹之毒,過於刁蠻任性而已。錢雨不明其中道理,逃了婚,也是可以原諒的,可是現在的錢雨好像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

    “青落,你沒有經過兒女的感情是不會理解錢雨對安寧公主執迷的愛戀的。雖然錢雨逃婚一事是迫不得已,可是那是錢雨不知道安寧公主身重失魂丹之毒的情況下才選擇的逃婚,你試想當你所愛的人受苦的時候,你卻因為她表現的不同尋常而嫌棄她,那將是一種怎樣的感受。錢雨曾經拋棄過受傷的安寧公主,這是不爭的事實,這也是錢雨心裏永遠的痛,隻要這虛擬空間裏找到了錢雨和夕顏的弱點,他們兩個就被國師鳳岐山緊緊的抓在的手心裏。”衛白珊無奈道。

    她知道錢雨和安寧公主的一切,也理解莫夕顏為什麽會沉迷於幻象。許久思念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莫夕顏怎麽會放棄追逐。

    “他們兩個會怎麽辦?”韓青落擔憂道。

    “不清楚,希望他們能走出來,不然的話不就正順了某些人的意了?!”衛白珊望了一眼莫淩嘯,眼中有掩飾不住的鄙夷。同樣是從一個家裏出來的,可是莫淩嘯,莫芳菲,莫夕顏怎麽差距就這樣大,前兩者與後者相比,有著雲泥之別。

    “如果錢雨出來了,我什麽都聽他的,可是如果他死在裏麵,我會恨他一輩子,或許我真的如同幻境裏那樣嫁給逆風黑岩也說不定。”安寧公主從人群中走出,走到衛白珊和韓青落的麵前,淡然道。眼睛裏一片澄澈,可是在衛白珊和韓青落看來那卻是一道明媚的傷。

    “安寧公主,你怎麽會在這裏?”衛白珊道。

    “我隻是放心不下他,果然,他還是那樣子,當初拋棄了我,現在卻又在自己嚇著自己。”安寧公主眼神微動,嘴角一抹苦澀。

    “安寧公主你?你是不是?”衛白珊不可思議的看著安寧公主,後者的眼神是澄澈的,好像沒有一絲的雜質。

    “我放棄了自身的血靈之力,換來了以前的記憶和初見時的我……”聲音仿佛從遠處傳來,衛白珊看著眼前的安寧公主,好像連對方的皮肉都清透了。

    眼前的安寧公主,是幻境嗎?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