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入骨相思君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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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的四月份,也就是六個月後,林艾誕下一對兒可愛的龍鳳胎,早出生一秒的哥哥取名文以白,小一秒的妹妹取名文苡嵐。
    暮老爺子喜得外孫女,好像是想要補償沒有陪同林艾一起長大的遺憾一般,對外孫女文苡嵐極為的寵愛,去哪兒都要抱著,以至於文老爺子想要抱抱孫女兒,都得趁著暮老爺子不在家才能進行。
    同年六月,楚子寒和顧北琰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兒子,代孕媽媽在美國分娩後,被顧家接回了國,取名顧北寒。
    楚子寒抱著隻有兩個月大的文苡嵐,舍不得撒手:“小艾,不如把小嵐許配給我們家小寒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話剛說完,文苡嵐就被暮老爺子光速搶走,滿臉嫌棄的盯著楚子寒道:“去去去,別打我外孫女的注意,想要女兒你們自己生去!”
    楚子寒倒是想生,他也得生的出來啊!
    況且代孕在國內屬於違法行為,隻能到國外去做,然後再把孩子接回來,中途流程相當麻煩,楚子寒可不覺得顧老爺子會為了他這點兒“愛女”心切再給他費這麽大一遭。
    最後,非得收了文苡嵐做幹女兒這才罷休。
    相比起妹妹這般千人寵,萬人愛,哥哥文以白顯然沒那麽好的待遇了,小小白出生後雖生的膚白眼大,可愛至極,但是奈何暮老爺子和文老爺子秉承的都是男孩子不能嬌氣的理念,而楚子寒幹爹又有自己的兒子,所以大家都相當不稀罕小小白,小小白自出生到現在,門庭冷落,鮮有人抱。
    “人家不都是重男輕女嗎?到你們這兒可好,我生下小嵐快一個月了,除了喂奶,就抱過她三次,每一次剛抱到手裏就被你們忽悠走了。”林艾對自己的父親和損友們都感到相當的無語。
    此時文苡嵐正舒舒服服的躺在自己外公懷裏喝著進口的牛奶,旁邊兒還圍著不少人在旁邊兒逗她。
    聞言,文老爺子捏了一把自己孫女的臉之後,終於扭過頭來看向了自己的孫子。
    “小艾啊。”文老爺子坐到了林艾的床邊,瞥了一眼尚在繈褓中的小小白,語重心長道:“以白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教他點兒東西了,不能讓他荒廢了青春。”
    林艾表示自己的內心是崩潰的:小小白才兩個月大好嗎?他到底哪裏不小了?
    “這樣,以白下午就由我來帶了,我帶他去進行一些必要的測試,然後好專門針對以白,開始一些課程學習。”文老爺子沒有理會尚在石化中的林艾,繼續一本正經的提議著。
    林艾實在不懂,一個兩個月大的孩子,究竟能做什麽測試。
    “那個……爸爸,阿白小時候也是這麽訓練的嗎?”林艾試探性的問道。
    不問還好,一問文老爺子就顯出一副非常惋惜的模樣來,長歎一聲:“唉,他要是從娃娃抓起,長大了也不至於讓我這麽心累!”
    林艾有些哭笑不得,正欲勸說文老爺子不要太過急於求成,奈何話還沒有出口,竟聽到自己老爸十分讚同的表示:“沒錯,要是從娃娃抓起,哪裏來這麽多事兒?老文我告訴你,我最近剛看了一篇科研報告,上麵講了,這寶寶大腦的塑造,就是娃娃時期最見效,等張成大人了,就沒用了,你趕緊的,把你孫子弄走,該教教,該考考,千萬不能馬虎!”
    林艾惡狠狠的瞪了自家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老爸一眼:“你怎麽不讓小嵐也去塑造塑造?”
    暮老爺子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女兒惡狠狠的一瞪,坦然笑道:“咱們暮家的女孩子,不用活那麽累,打天下什麽的讓她哥做去就好了。”
    說著,舉起了正在啃著手指留著滿臉哈喇子的小小嵐,笑眯眯道:“你說是不是啊,我的小公主?”
    林艾忙著拍攝電影,自然不能時刻盯著小小白,下午一個不注意,小小白就被文老爺子帶去“好好塑造”了。
    林艾念及之前聽說的文老爺子教育文旭白的恐怖傳說,心裏頓時捏了把汗:“爸……公公他不會亂來吧?我兒子才兩個月啊!”
    麵對焦慮的女兒,暮老爺子顯得淡定許多,一邊哄著自己的外孫女一邊兒,一邊兒寬慰自己女兒道:“你公公他請的都是國際知名的兒童教育學家,人家相當有經驗的。”
    林艾雖然嘴上沒說什麽,但是心裏還是禁不住的吐槽:是哪個知名教育學家告訴你們二個月大的小孩兒需要做測試的?
    不過事後文老爺子親自錄下了一段他們教育小小白的視頻給林艾看,林艾才總算放下心來。
    其實所謂的教育和測試,並非讓一個兩歲大的孩子去做什麽習題,學什麽英語,而是播放一些音樂給他聽,在已知範圍內,給他一些色彩的刺激,讓他接觸一些不同形狀的物體,好刺激大腦發育。
    看上去確實挺科學的,之後林艾便放心讓文老爺子帶自己的兒子了。
    此時,林艾籌備了九個月之久的電影,終於開始動工開拍了,林艾一邊奔走在世界各地的拍攝場地,一邊暗中尋找著文旭白。
    奈何,文旭白已經離開了整整九個月,依舊音訊全無。
    就快一年了啊……林艾坐在窗邊,抬頭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目光悠遠而哀傷。
    這房間,還是她和文旭白從美國回來的時候居住的房間,屋子裏有一個巨大的投影儀,投影儀旁邊的桌子上,還散散落落的放著幾部老舊的恐怖片。
    那時候,文旭白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半靠在床上,摟著她,逼她陪自己看那一部部匪夷所思的恐怖片,看也不好好看,邊看邊在她身上做著各種小動作,直到最後嬉鬧著把她壓到身下……
    如今,房間裏的一切都沒有變,甚至連桌子上那幾個光碟擺放的位置都沒有動過,可是,那個男人,卻再也不會回來了。
    世界的另一頭,白雪皚皚的寒冬下,一夥兒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隻露出兩個眼睛在外麵的人群,正在忙碌的往車上搬運著東西。
    “喂,那邊兒那個帶路的小子,你過來!”大卡車前麵一個男人大聲的喊著,每喊出一個字來,就呼出一口白氣。
    他喊的是站在隊伍最前麵的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身材修長,雖瘦,體格卻很精壯。
    他轉過頭來,巨大的帽簷下,顯露出一雙岑黑的眸子,狹長上挑的眼尾,以及眼角一顆傾國傾城的淚痣,讓人在瞥到那雙波光流轉的眼眸時,總是忍不住失神。
    “小子,還有多久才能到?”剛剛喊他的男人搓著手,不斷的往手裏呼著熱氣。
    “快了。”男人抬眸忘了一眼前方皚皚的白雪,眸色深沉:“個把小時吧。”
    “可算是到了,媽的,累死老子了。”旁邊有個穿著軍綠色大襖的男人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一邊兒扔給卡車前的男人一副皮手套,一邊走到帶路小哥兒麵前,拍著他的後背道:“辛苦了辛苦了,趕緊去喝口水吧,馬上開飯了,兄弟們都餓壞了吧。”
    帶路小哥便悶不做聲的回到了人群中,取了口熱水,這熱水沒過幾分鍾,便變得冰冷,周圍的氣壓和溫度都低的可怕,可是他似乎全然不在乎,端起碗咽下那一口含冰的冷水,然後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塊兒幹糧來咬了幾口。
    旁邊有兩個跟著隊伍隨行的女孩子,彼此鬼鬼祟祟的向他這邊偷瞄,一邊嘀嘀咕咕的耳語著:“那帶路小哥,長得可真好看。”
    “是啊,我還沒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呢。”
    她們的私語被路過的男人聽到了,鄙夷的瞥了眼帶路小哥,然後對姑娘們大笑道:“他就是長著一張小白臉罷了,其實用起來,不如我好用。”
    姑娘們憤憤的唾了他一口,然後紅著臉跑開了。
    這樣的經曆屢見不鮮,帶路小哥似乎已經麻木,隻是低頭吃著自己手中的幹糧,並不打算理睬他們。
    旁邊一個男人大概覺得有趣,拿著幹糧坐到了他旁邊,拿胳膊捅捅他,嬉皮笑臉的問道:“你可真受女生歡迎,她們一路上,竟聊你了。”
    帶路小哥似乎對這個話題並不感興趣,隻是悶聲哼了一句:“未必。”
    “怎麽個未必啊?”那男人不停的問著:“話說這破氣候,你怎麽會跑到這兒來工作?剛剛那小姑娘還跟我說,你這要是在外麵,在大城市裏,一準能被星探相中,然後就做大明星,老賺錢了!”
    那男人一直絮絮叨叨的說著,帶路小哥便安安靜靜的聽著,一張比這周圍的寒風還要冷漠的俊臉,裝點的他好似誤入人間的天神,與這周圍的人群,是那樣的格格不入。
    “你到底是怎麽跑到這鬼地方來的?”那男人又問了一遍。
    這一遍,帶路小哥才終於抬起頭來,盯著遠方蒼茫的雪,低聲道:“老婆跟人跑了,跟人打賭輸了,按照賭約,我回來給我母親守孝。”
    遠方的天逐漸陰了下來,小哥兒抬起頭,盯著陰沉的天空,喃喃自語了一句:“又要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