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林艾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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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艾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久到當意識開始慢慢回歸的那一刻,她竟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腦袋又昏又沉,好像大病了一場一般,她費力的張了張口,在感覺到嗓子又幹又澀的時候,一杯水恰到好處的遞了過來。
輕輕的抿了兩口水,似乎在才有力氣睜開眼睛一般,林艾費力的睜開了眸子,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正含笑望著自己。
“你醒了?”那個男人見她睜開了眼,便微微一笑,笑容讓人如沐春風,有著說不出來的暖意。
這是一個長相相當好看的男人,有點兒混血的味道,眼睛細細長長,笑起來的時候,給人一種中世紀歐中貴族的感覺。
林艾盯著男人沒有說話。
“還需要嗎?”男人晃晃手裏的水杯。
林艾點了點頭,於是那男人又接了一杯水給她。
“你是誰?”那男人似乎並沒有自報家門的打算,於是自閉症晚期患者,難得開口發問了。
那男人將水遞給了林艾,然後自我介紹道:“我是你的心理醫生,你可以叫我威爾,也可以叫我莫醫生,我姓莫,不過這是我們家族很久以前的姓氏了,現在基本沒人這麽叫我了。”
“不過對於古典的東方美人兒,若是你比較喜歡中式姓氏,可以這麽叫我。”威爾對林艾行了個沒有帽子的脫帽禮。
心理醫生……林艾似乎在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才回想起來最近都發生了些什麽:自己殺人了,然後在監獄發瘋了……
殺人,發瘋……沒想到這一段駭人聽聞的經曆,短短四個字竟能完全概括。
“醫生。”林艾長長的睫毛垂了下來,她咬咬下唇,沉默了許久後,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一般,問威爾道:“我有病嗎?”
威爾似乎被他這個問題給逗樂了,一般來見自己的病人,要麽過來求助,要麽死不承認哭天喊地的喊著自己沒病,沒瘋,上來什麽也不說直接問他:“醫生,我有病嗎?”還真是第一個。
“有沒有病有什麽重要的嗎?”威爾輕笑一聲,慵懶的坐到床邊的沙發椅上,麵上含笑:“你現在可是重大罪犯,要是能憑著精神疾病逃脫法律製裁,那不是很好嗎?”
他說的很隨意,語氣裏甚至帶著點兒嘲諷的意味,那嘲諷的意味讓林艾覺得很不舒服。
“你真是心理醫生?”林艾蹙眉問了一句。
心理醫生,不該是來給自己做心理輔導的嗎?怎麽感覺,這人的三觀,比誰都歪呢?
“那你真是殺人犯?”威爾反問道。
林艾被他一句反問堵的無話可說,最不像心理醫生的醫生,最不像殺人犯的罪犯,這一切到底是再搞些什麽?
林艾四下張望了一下,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此刻的她在威爾的要求下已經被轉移到一間沒有窗戶,隻有一扇黑色的門的空蕩屋子裏,屋子裏一張床——她正坐在上麵,一張椅子,威爾正坐在上麵。
除此之外,還有一台飲水機,環境倒是比監獄稍好一些了。
“這兒是哪兒?”林艾環顧著四周:“精神病院嗎?”
威爾也跟著林艾環顧了下四周,然後再林艾看向他的時候,他也同樣動作的去看林艾。
最後,他盯著林艾漆黑平靜,深不見底的眸子,摸摸下巴回答道:“若你是精神病,這也也算是個精神病院吧。”
說著,他像是說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一樣,指指林艾,道:“神經病。”然後又指指自己,道:“神經病醫生。”
最後,他一拍手,開心道:“齊了!”
現在,林艾不懷疑他是不是心理醫生了,開始懷疑他會不會是自己的病友……
“行了,林小姐。”就在林艾即將確認這人就是自己病友的時候,威爾一拍手,將椅子移到林艾對麵,然後邪氣一笑:“我們就長話短說,直接心裏預測和心理治療一同開始吧,早點兒幹完早點兒回家。”
說著,他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我今天還沒睡午覺呢。”
因為屋子裏並沒有窗,剛剛蘇醒的林艾沒有一點兒時間的概念,其實現在還是早上,根本沒到睡午覺的時間。
“如果測定我有精神病。”林艾眯了下眸子,盯著威爾認真的問道:“那我是不是會被免除刑事責任?”
“看病情咯。”威爾翹著二郎腿兒,恢複了以往的吊兒郎當:“不過我看你這樣,估計會被免。”
精神疾病嚴重,外加文家,顧家,還有即將被傅以陌吞掉的洪家都保著,這刑事責任,想不免都難。
“可我殺了人。”林艾蹙起眉來:“我是在有意識,自我知道的情況下殺的人。”
她強調著。
威爾的嘴角向上起一個不易令人察覺的弧度,他的眸色加深了。
“那你想怎麽樣?”威爾笑了,攤開手來:“以死謝罪?”
林艾沒想到他會反過來問自己,咬了咬牙,反口回答道:“起碼不是無罪釋放。”
威爾無所謂的聳聳肩,然後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了。
“林小姐,你聽說過我嗎?”威爾站起來,慢慢俯身靠近林艾,雙手把住床沿,將林艾囚禁在兩手之間。
他居高臨下的與她麵對麵,可這並沒有嚇倒她,她幾乎動都沒動,任由他的胳膊將自己圈在原地。
“沒有。”林艾如實回答。
威爾摸摸鼻子,心裏一陣好笑:真是一點兒麵子都不給啊。
“沒有沒關係,我來告訴你。”他說著,突然上前掐住了林艾的下巴,強迫林艾向上仰頭,與自己對視。
“我,威爾,美國的軍用心理醫生……你知道為什麽是軍用嗎?”威爾眯著眸子,盯著林艾問道。
“不知道。”林艾的回答依舊毫無感情,無論對方掐著自己下巴也好,脖子也好,她似乎都不在乎。
連死都不在乎了,誰還會在乎這些?
“因為在我一生接的病人中,十次有九次,都是嚴重罪犯,中國的,美國的,英國的……無論哪個國家,最棘手的大麻煩,都是找我。”
威爾解釋著,嘴角含著一絲笑意。
這是在吹噓自己以前的功績?並不像。林艾也壓低了眼眉。
說完後,威爾終於放開了林艾可憐的下巴,雙手抱肩,眼神帶著輕蔑的:“對付像你這樣的罪犯,我一般有兩套解決方案。”
林艾不動聲色的抬頭望著威爾,等著威爾繼續說下去。
也不捧場的問句“什麽”嗎?威爾在心裏失望的想著:真是沒情調!
盡管心中有點兒小不滿,可是表麵上威爾的表情依舊邪魅而張狂:“想活下去,想被診治,做正常人的,我就好好治,給他正常活下去的機會。”
他先把溫柔以待的例子放了出來。
“那不想的呢?”這一次,林艾終於配合著發問了。
威爾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就知道,你會選擇後者。
威爾彎腰,再次靠近了林艾,就在兩人鼻尖將要碰在一起的時候,威爾這才停下。
“不想活,早點死啊!”他發狠的說道,眼眸中的不屑和厭惡豪不加掩飾。
說完後,他直起腰來,指指飲水機水桶上放著的一個白盒子,冷笑了一聲:“安樂死,注射器就在裏麵,一針下去,無痛無癢,安詳的去。”
說著,他像是很鼓勵林艾過去來這麽一針一樣,做出邀請的手勢:“你要是選這個,那咱們可省事兒了,直接一針,我下班,你玩完兒,可比救你省事兒多了。”
林艾狐疑的看了威爾一眼,心中對威爾“心理醫生”的懷疑又全部回來了。
和楚子寒像是太久,讓她誤以為所有的心理醫生都像楚子寒那般溫柔耐心,正義陽光。
顯然,眼前這位是個例外。
“裏麵,不會是催眠用的藥物吧?”林艾瞥了一眼飲水機上的白盒子,充滿懷疑的問威爾道。
曾經有過一次被楚子寒催眠的經曆,加之自己也曾使用迷藥弄倒了那三個大漢,所以現在對這些藥物,林艾還是很敏感的。
沒想到,威爾居然滿目不屑的一笑:“誰催眠還要用藥物啊?還用注射型藥物,這麽low也敢自稱心理醫生?”
這人說話半真半假,讓人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
林艾蹙著眉,心中暗自思量了一下,還是覺得哪裏有寫怪怪的。
“你不過一個心理醫生,真的有權讓我選擇安樂死?”思索了半天後,林艾開口問道。
“一般的心理醫生沒有。”威爾得意一笑,像是炫耀什麽一樣,不知從那兒又掏出一疊文件來,道:“但是我國際知名的軍用心理醫生,專治罪犯,所以我有。”
說著,他把文件遞給了林艾,悠然道:“隻要你在這合同上簽了字,表明是你自願安樂死,我隻是執行醫生,並無任何威逼,利誘,心裏操控等行為,你的死就跟我完全沒關係。”
威爾衝林艾眨眨眼:“怎麽樣,是不是很方便?”
那一疊文件,林艾一個字一個字的看,有理有據,每一項都寫得相當完善,完全不想像編出來嚇唬人的。
他,真的能讓她直接安樂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