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7. 一不小心成了課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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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給身份卡充了值,徐靈山跟何韻淓分開,回了宿舍。

    何韻淓知道徐靈山住在七棟的時候,還吃驚地瞪了一下眼睛。

    徐靈山可以從她的臉上看出來,她應該是有一點想問他為什麽可以住在七棟,但最後她沒有問。

    徐靈山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但是他已經決定好了,既然已經有這麽多人知道他住在七棟了,也不可能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搬出來,把他住到教室宿舍這件事抹去,他就繼續住下去好了。

    關鍵還是,他不想放棄居住環境顯然更好的教室宿舍。

    晚上,徐靈山洗了個澡,躺在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書院院規。

    書院院規很長,而且很瑣碎,學生不能在學院上空飛行,師生不能在學院內動手打架,等等。

    徐靈山看書總是容易一下子就犯困,從小就有著毛病。

    但一想到戒律長的要求,他又不得不逼著自己繼續看下去。

    總不能真的以後每天跑到戒律長的辦公室背院規吧?

    晚上八點,忽然有人來敲門。

    徐靈山驚訝不已,心想,他這初來乍到的,也沒有人知道他住的房間號,誰會來敲門?

    哦,不對,教導長知道他的房間號。

    他走過去開了門,一見,果然是教導長。

    “這是你的課表。”教導長把一頁課表遞給徐靈山,說“從明天開始,你就按照這個課表去上課。”

    徐靈山看了一眼,課表上的課程密密麻麻,一周七天,基本上沒有空閑,全是課。

    他瞪大眼睛,問“怎麽這麽多課?”

    教導長說“這是張天師的要求,大部分都是基礎常識課,從繼承者的曆史到靈力的運用,等等。”

    徐靈山收下課表,有些悻悻。

    “知道了。”

    教導長又說“另外,還有一件事。”

    “什麽事?”徐靈山警惕地看著教導長,不知道他要說什麽。

    他是發現了,教導長這個人非常狗腿,簡直就是張詠懷的堅決擁護者,隻要張詠懷說了什麽,他就決定會支持並執行。

    教導長說“天師讓我轉告你,不要忘記參加這個月月底的試煉。”

    前一百名……

    徐靈山說“知道了,還有別的事嗎?沒有別的事,我要休息了。”

    教導長說“還有一件事。”

    “你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徐靈山皺眉。

    教導長心中萌生出跟戒律長一樣的想法他在書院擔任教導長這麽久了,還沒有遇到過態度這麽差的學生。

    其實比徐靈山有來頭有背景的人也是沒有過,但跟徐靈山不一樣的是,他們從小就在繼承者的世界中長大,對雲麓書院從小就有向往和敬畏,對於教導長和戒律長自然有敬畏心。

    徐靈山可不一樣,他來雲麓書院就不情不願,還指望他真的發自內心尊敬這裏的人?

    沒這個可能,至少現在沒有這個可能。

    教導長說“關於你選擇導師和學院的事情,雖然按照天師的打算,你隻會在我們雲麓書院待半年,但在書院期間,一切都按照正常的學生來管理,所以,你還是需要選擇學院和導師,這方麵還需要我給你介紹嗎?”

    徐靈山問“有沒有導師名錄和簡介給我看一下?”

    教導長匪夷所思地看了徐靈山一眼,說“我們不會準備這種東西。”

    “那我怎麽選?”

    “一般學生在入校之前就已經選好了。”教導長說,“你的情況比較特殊,不過,難道天師沒有幫你聯係導師?”

    “沒有。”徐靈山搖頭。

    教導長沉吟片刻,說“那就給你三天時間吧,你三天以後,你把你的選擇結果告訴我,另外,提醒你一下,最好在把你的選擇告訴我之前,先跟你選擇的導師溝通一下,征得對方的同意,否則如果對方不願意的話,你還要重新選。”

    徐靈山點頭,“知道了。”

    等教導長離開,徐靈山躺回自己的床上,歎了口氣,心想,這選擇學院和導師也是個麻煩事兒啊。

    他這人生地不熟的,選個毛線!

    第二天一大早,徐靈山聽到鬧鍾醒過來,打了個哈欠,洗漱穿衣,出門去找上課的地點。

    按照課表,他上午八點就有一門繼承者曆史課程。

    他先去食堂吃了個早飯,再去的教室。

    他到教室的時候,距離上課時間隻剩下兩分鍾。

    教室裏坐著上百個學生,當他們看到徐靈山走進來之後,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顯然,他們不太認識這個人。

    他們也不記得自己這門課上有這個同學。

    但還好,教室裏人比較多,他們也隻是看了兩眼就挪開了目光,沒有多看。

    徐靈山找了個後排的座位坐下。

    同桌是個戴眼鏡的男生,包子臉,西瓜頭,眼鏡片很厚,跟啤酒瓶底似的。

    見徐靈山坐下,這個人露出了些許詫異之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徐靈山秉持著友好原則,對他露出微笑。

    這個人卻如臨大敵一般,皺了皺眉,往旁邊挪了挪。

    徐靈山見狀,心想,他長得很凶神惡煞嗎?

    這個時候,上課了。

    這門課的老師是一個滿頭銀發的老頭兒,他穿著灰色大褂,同樣戴一副眼鏡,往教室前麵一站,偌大的教室就安靜了下來,給徐靈山一種積威甚重的感覺。

    這個滿頭銀發的老頭兒講繼承者的曆史,包括曆史上有名的繼承者,跟複生族的著名戰役,等等。

    平時徐靈山聽曆史課總是聽得昏昏欲睡,但聽這門課,徐靈山還覺得怪有意思的,主要是這些曆史事件聽起來就跟神話傳說似的,不僅飛天遁地超越現實,故事性還極強。

    徐靈山聽得津津有味,餘光瞥見坐在他旁邊的眼鏡男一邊聽一邊奮筆疾書。

    這麽勤奮?

    徐靈山很驚訝。

    這個時候,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眼鏡男忽然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怎麽回事,眼鏡男臉上忽然出現了一抹譏諷的笑意。

    什麽鬼?徐靈山皺眉。

    他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他一個陌生人,就算長得不討人喜歡,也不至於一開始就被人這麽對待吧?

    什麽情況?

    徐靈山轉頭四顧,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這一看,徐靈山愣住了,竟然所有人都在奮筆疾書做筆記,有一種他身處學霸班的錯覺。

    繼承者都這麽勤奮努力的嗎?

    徐靈山感到震驚不已。

    “這學習勁頭,在外麵個個都是清華北大的料兒啊。”

    很快,徐靈山就知道為什麽這些人這麽奮筆疾書了。

    下課的鍾聲敲響以後,徐靈山收拾了東西準備去趕下節課,剛一起身,就見滿頭銀發的老頭兒忽然看過來,瞪著他,說“你去哪裏?”

    徐靈山一看,整個教室的人都朝他看了過來,有些人臉上還有些幸災樂禍,跟看熱鬧似的表情。

    “我、我去趕下一堂課。”徐靈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他又不知道哪裏不對勁,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不行嗎?”

    “我課上的規矩,你都忘了?”老頭兒沉聲道,“所有人必須讓我檢查完筆記之後才能離開!”

    徐靈山懵住了。

    靠,還有這種破規矩?

    他說怎麽每個人都跟衝刺高考似的奮筆疾書呢!

    “呃……”徐靈山解釋道,“抱歉啊,老先生,我昨天剛入學,今天是第一次上您的課,也不知道您的課上有這樣的規矩,是我唐突了!”

    他一臉誠懇,老頭兒臉上的怒氣緩和了幾分。

    “你是新入學的?”老頭兒問你,“轉學生?從哪來的?”

    “沒從哪來,我就是平京人,剛靈舍顯形不久。”徐靈山說。

    “那你做了筆記嗎?”老頭兒目光如炬,看向徐靈山的桌麵。

    徐靈山桌麵空空如也。

    “東西都收起來了?”老頭兒又有些惱火起來,“動作可真夠快的,下課這麽積極。”

    “程老師,他剛才一個字筆記都沒有做!”眼鏡男忽然高聲舉報道。

    徐靈山匪夷所思、難以置信地看向這個戴眼鏡的西瓜頭。

    隻見他一臉大義凜然、絕不包庇同學的模樣,徐靈山心中歎為觀止,打小報告都打得這麽大義凜然?

    程老頭的目光殺過來。

    “你一個字的筆記都沒有做?”

    徐靈山感受到了一股殺氣。

    不是誇張,是真的殺氣。

    徐靈山背後汗毛瞬間聳立。

    他曾經也遇到過這種老學究,對於自己的學問非常重視,對於上課也非常重視,要是學生不認真,是會揍人的,因為在他們這種人眼中,他們辛辛苦苦準備的課,學生竟然不認真聽講,那是辜負了他們的心血,找打!

    徐靈山立即高聲道“程老師!沒錯,我一個字的筆記都沒有做!”

    話音落下,整個教室一片嘩然。

    已經有不少人在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著他了。

    “這人是誰啊?這麽不怕死?竟然敢在程老師的課上不做筆記?”

    “就算是新來的,也得提前打聽一下程老師的課是什麽規矩吧?”

    “沒做筆記就算了,竟然還這麽理直氣壯地說出來!我都可以預見到他被程老師罵成孫子的樣子了!”

    “都好久沒有聽到程老師罵人了,我怎麽還有點期待?”

    ……

    聽到這些幸災樂禍的議論聲,徐靈山心想,一個個不為人子。

    這個姓程的老頭兒的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感覺下一秒就會爆發。

    徐靈山忽然又高聲說道“程老師,能夠聽到您的課,真是讓學生感到三生有幸!”

    老頭兒沉聲說“你感到三生有幸,一個字的筆記都不做?”

    徐靈山麵不改色高聲道“因為程老師的課講得太好了,太讓學生入迷,學生光顧著聽,都來不及分神去做筆記!”

    教室裏等著看戲的學生心裏麵咯噔一聲,嘴角抽搐,難以置信地看向徐靈山。

    隻見徐靈山一臉真誠,眼睛都在發光。

    “我從來沒有聽過繼承者的曆史,但剛才聽程老師說到先輩們在三百年前跟複生族在山海關血戰到底,我都仿佛身臨其境,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徐靈山炯炯有神,說,“程老師真是把情感都融入了這門課的講授當中,直到現在,學生心中都充滿了豪情萬丈!”

    周圍的學生用一種歎為觀止的震驚表情看著徐靈山,想法差不多都一樣,竟然還能這麽玩?!

    更有甚者,心裏麵想的是你當程老師是那種會被你這種矯揉造作的吹捧迷失了眼睛的人嗎?

    老頭兒嘴角微微顫動。

    “你、你……”

    周圍學生一見,小聲說“壞了,程老師這都被氣得哆嗦了,這個新生到底怎麽回事?他不怕死嗎?他以為這種鬼話,就能夠讓程老師相信他嗎?”

    “等著吧。”

    老頭兒抬起手,指著徐靈山,說“沒有想到你這個第一次聽老夫上課的學生,竟然聽得這麽深刻!”

    徐靈山用力點頭,可惜他的演技還不夠爐火純青,無法在這個時候讓眼眶泛紅,讓感情流露得更加充沛。

    “程老師的課讓學生受益匪淺!”

    “好!”老頭兒點頭,說“我看所有的學生都該向你學習!一個個隻知道完成任務敷衍了事,根本不把這門課的內容往心裏麵去,既然你這麽喜歡這麽課,那好,正好這門課還沒有選課代表,就由你來擔任我們這門課的課代表!”

    徐靈山在其他同學臉上看到了無法接受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他自己也很震驚。

    就這樣,就成了課代表了?

    這麽草率?

    不是,他的演技有這麽好嗎?!

    徐靈山詫異地看著老頭。

    一直等老頭離開教室,教室裏就跟突然炸了鍋一樣爆炸了。每個人都看向徐靈山,有的人目光充滿了震驚,有的人目光裏有崇拜,有的人目光裏透著嫉妒,還有的人更加複雜。

    “真是不知道,程老師怎麽會被你這種人蒙騙了!”他的同桌,戴眼鏡的西瓜頭同學一臉憤怒,憤怒中還有嫉妒,他充滿惡意地瞪了徐靈山一眼,背著包就衝出了教室。

    徐靈山被程老師選為課代表這件事顯然對他的打擊非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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