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步步驚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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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任她怎麽逼問,徐若梅都不做言語,守口如瓶,不肯將她隱瞞的那件事說出來,她隻是開口,“當年發生的事情我都已經說了,沒有什麽隱瞞的事情了……!”

    “你說謊!”冷晴天驟然厲聲打斷徐若梅的話語,“你剛剛明明就還有話要說,卻突然中斷,你到底隱瞞了什麽事情?”

    “我沒有……!”徐若梅咬緊嘴唇,任冷晴天怎麽問她都表現出一副,早已經將事情全盤托出的模樣。

    稍微冷靜下來以後,冷晴天也恢複了些許理智。

    或許是因為自己得知了母親是誰,而又得知了這麽殘忍的真相,自己的母親早已經死亡,而凶手就是自己的小姨,這多少讓她有些失控。

    冷靜下來後,冷晴天知道即使自己再怎麽追問,徐若梅也不會說出來,既然她打算咬緊嘴唇不說,那麽沒人能夠撬的開她的嘴。

    從房間裏出來以後,冷晴天回到了所住的那棟別墅,走進裏麵,南宮烈正在用早餐,而豪華的餐廳壁體上安置的液晶屏幕裏,出現的人影正是徐若梅。

    不用點明,冷晴天也知道自己剛剛在那裏麵逼問徐若梅的一幕,都清晰的落入這個男人眼裏。

    餐桌旁,南宮烈淡淡的挑起眉峰,看向冷晴天,唇邊勾起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讓人看不出情緒來,“過來坐!”

    冷晴天站在遠處,並未著急邁出腳步,卻見男人再次漫不經心的挑著眉看了她一眼,

    隨即低沉的聲音自餐廳內慵懶的揚起,卻有著撒下的網,帶著無盡勾魂的力量,“葉小姐這麽著急過來不是有事要求我嗎?”

    男人的聲音透著未卜先知的自信,是一種令人驚顫的自信,如一根鐵棍直直的如一支穿透冷晴天的心。

    冷晴天站在原地怔愣了一秒,下一秒才緩緩抬起步子朝著餐廳裏優雅坐著的男人走去,他的模樣,一舉一動都透著無比的優雅,可他的洞察力卻恍如魔鬼般駭人!

    “南宮先生怎麽知道,我會有事要求您?”

    “你應該想一想要怎麽開口,我才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你!”南宮烈的一雙深邃的眸子準確無誤地看穿了她的心,動作優雅的喝了一口鮮柔的牛奶。

    冷晴天強行將心底的驚訝壓了下去,他能看出自己有事情要求他,又提示她想好再開口,這些似乎全部看進太的內心。

    被人一次又一次的看穿內心所想,是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冷晴天不免有些不自在,拳頭不免下意識的攥緊繼而又放鬆,她走到餐桌邊準備與他對麵而坐。

    “坐到我這裏來!”還未坐下,便傳來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沙啞,卻是充滿了命令的口氣。

    冷晴天吸了口氣,轉身朝著南宮烈身邊走去,‘聽話’的坐在了他身邊。

    看著擺放在眼前豐盛的早餐,冷晴天並未有半點食欲,如果說她是因為自己的母親早已過世而沒有食欲,這也的確是很大一部分。

    但是,冷晴天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的人,而且現在她更多的是想知道徐若梅究竟隱瞞了什麽,而逼問她定然也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那麽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她離開,隻有給了她自由才會讓她慢慢原形畢露,才會再他身上找到疑點。

    “南宮先生會答應我的請求嗎?”冷晴天看向南宮烈,她的水眸中帶著期待。

    眼前的男人顯然不是一般的角色,是她不能遁形的,所以她麵對他並沒有什麽把握而言。

    “說說看!”

    南宮烈放下手中的牛奶杯,高大的身子朝著餐椅上看似慵懶的靠去,唇邊掀起的弧度是一副饒有興致的模樣,深邃的眸光直視著女人漂亮且充滿複雜的水眸,若有所思!

    盡管冷晴天覺得南宮烈已經猜出她想要說什麽,但是她也還是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最後語落之時,她收了收唇,繼而開口,“所以,南宮先生,我是希望您能放徐若梅走!”

    徐若梅不知道隱瞞了什麽秘密,但是就目前而言是她殺死了自己的母親,冷晴天是不會尊稱她一句小姨的。

    聽著冷晴天的話語,南宮烈的臉部表情很單一幾,沒有過多情緒可言,這樣的表情就好像湖麵的水,無一絲波瀾,讓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其實冷晴天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她有一種預感,這個男人早已經做了決定,因為在監視屏幕裏他早已經看到她與徐若梅的對話。

    這樣敏銳的男人,怎麽會看不出徐若梅的不對勁?

    所以,放她走與不放她走他早已經做了決定,隻是卻要等她說出來,他是想故意看看自己求他的模樣吧?

    想到此,冷晴天不由得攥著拳頭。

    不過,即使如此,那又怎樣?

    他想看那麽她就表現給他看好了,雖然冷晴天極度不喜歡這樣的一種感覺,但是隻要能達到目的也沒什麽。

    夜裏岑冷的薄唇微微扯動了一下,勾抹出絲絲別樣的弧度,他開口,卻是答非所問,“葉小姐野蠻起來的時候,的確頗有一番滋味!”

    冷晴天心神一窒,心底像是被強行放置了一個什麽東西,異樣的感覺擴散,不斷的擴散……

    帶來一瞬明顯的尷尬,其實冷晴天想到男人指的是剛剛自己對徐若梅的那一幕,隻是她還未開口說什麽,南宮烈的聲音便再度響起,而且這聲音是湊近了她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上麵——

    “很像一隻張狂的小野貓……!”

    冷晴天強行咽了一下口水,她低下頭端起桌上擺放的牛奶遞到嘴邊喝了一口,心中複雜萬分。

    稍稍沉默了幾秒,她抬起頭來看向南宮烈,“不知道您是否同意了我的提議?”

    聽到南宮烈對著她說這些話語,冷晴天多少尷尬,更何況談論這些話題總會製造一些若有似無的曖昧氣氛,她並不想這樣。

    所以,隻能轉移了話題。

    南宮烈眼底閃過不易察覺的精光,下一秒,他啟唇,卻不是對著冷晴天,而是肖楚,聲音不高不低,卻是透滿了威嚴所在,“按照葉小姐的意思去做!”

    “是!”肖楚欠身從命,隨即便退了下去。

    其實南宮烈不是那種被人左右的人,徐若梅的不對勁他當然第一眼便看了出來,其實又何止這次,上次他詢問她話語的時候便覺察了,隻是未動聲色而已。

    這樣限製了徐若梅的自由,讓她有一種籠中之鬥的危機感,消磨她的意識,從而讓她內心充滿了恐懼。

    如果她精心隱瞞著什麽事情,那麽一旦得到自由,那麽她必然是會去將那苦苦隱瞞的事情消除更多可能被別人知道的痕跡。

    那麽這樣一來,她的秘密就會不攻而破了。

    這是一種心理戰術,不是用皮肉之苦來逼供,而是摧毀對方的心理,讓對方有一種危機的驚慌感,從而便會自動露出尾巴!

    冷晴天的眸子看向南宮烈,似乎這個男人的黑眸總有著一種令人揣摩不透深邃存在,令她無法遁形。

    對肖楚下達了命令之後,南宮烈便起身出了南宮府邸,而冷晴天也是隨意的用了早餐,她本就胃口不好,現在知曉了自己母親的事情更是不好。

    如茉似乎是看出了冷晴天的心思,她開口,“葉小姐,人死不能複生,日子總是要過的,開心是一天,不開心是一天,您母親在天上必然想看到你開心的一麵……!”

    其實畢竟是從未謀麵的母親,說到感情是不會有太多的,隻是因為那份血緣多少讓人揪心的痛。

    不過如茉說的倒也極對,冷晴天唇邊牽扯起一絲弧度,淡笑,“如茉,謝謝你的安慰!”

    其實過去的總是過去式,現在最讓冷晴天掛心的是季承禹,畢竟那一夜他的話語令她心痛,自責。

    這樣的朋友冷晴天不想失去。

    冷晴天猶豫了下,她決定要出去一趟,好在這場交易裏,並沒有限製她自由的一條,而南宮烈也沒有這半點意思。

    回到臥室裏,冷晴天換了身簡易的裝束然後出門了。

    南宮府邸裏有專門為冷晴天準備的專職司機還有專車,冷晴天自己會開車,隻是現在腿傷不便,她本不喜歡有司機為自己開車,但是想到希望腿傷快點恢複,所以還是沒有逞強自己開車。

    冷晴天的腿傷已經在慢慢愈合了,畢竟那一夜讓她顯得極致無力是因為子彈擦破皮,而過是帶著麻醉力度的和流血過多造成,所以隻要不有什麽重力牽扯到,傷口倒是也容易恢複。

    如果現在她要自己開車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如此牽扯到傷口是得不償失。

    車在一件別致的咖啡廳前停了下來,畢竟司機是南宮烈的人,而自己現在所見的人是季承禹,冷晴天不想造成什麽誤會,於是便讓司機自己去附近的商場轉一轉,到時候回去的時候她在打電話通知他。

    在目送著司機離開後,冷晴天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季承禹的手機號碼,印入眸中感覺是份外的刺眼。

    有些傷眼……

    指間按下,她約了季承禹,而季承禹也未曾拒絕她。

    掛掉電話後,冷晴天朝著咖啡廳裏麵走去,這家餐廳是季承禹最喜歡帶她來的地方,她也知道這裏,季承禹隻帶她一人來過。

    她在他眼中總是例外,因為他的眼中隻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