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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去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這幾天胖子的鋪子生意相當不錯，做古董生意就是這樣的，需要有一個人在旁邊捧，我這幾天充當的就是一個這樣的角色。

    果然，等我回去的時候，胖子的鋪子裏已經有不少客人在那裏看東西了。

    看到我回來，胖子急忙衝我使個眼色，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沒有主動和他說話，而是站在門口裝模作樣地看東西。

    很快胖子做成幾筆生意，店裏漸漸冷清下來，等送走幾個外國人後，胖子直接把門關好，看樣子是要關店的節奏。

    我驚訝道：“這才幾點你就關門了，你今天的生意不錯，這是個好兆頭，再撐兩個小時，肯定還能有大筆的進賬。”

    胖子卻搖搖頭，從他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盒子來，把它推到我麵前，他退到旁邊，示意我親自來打開它。

    這是一個鞋盒大小的快遞盒，寄件人沒有寫，隻寫在收件人那邊寫了胖子的地址，名字卻是我的。

    我擺弄一下這個盒子，發現很有分量，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我問胖子道：“你和我還客氣什麽？你收到直接打開看就可以了。”

    “那不行，胖爺是有原則的，如果裏麵是你相好寄給你的東西，那我看了不就顯得尷尬了？”胖子搖頭晃腦，一副很有道理的樣子。

    “去你的。”我笑罵道，“看裏麵的分量，保不齊是什麽東西。”

    胖子咦了一聲，像是想到什麽事情一樣，一拍腦門道：“你不說我還忘了，這個東西是中午送過來的，當時這個快遞非常臭，那種味道就像是從糞坑裏撈出來的一樣。”

    我皺了一下眉頭，湊過去聞聞，卻什麽味道都沒有，我問他道：“你他娘的別是出現幻覺了，這個東西什麽味道都沒有。”

    “不可能！”胖子臉色一變，急忙湊過來聞了好幾下，抓抓頭皮道，“當時快遞員給我的時候還一臉不高興，擔心裏麵有什麽東西漏了，把其他快遞汙染，還要我賠錢，我和他吵了兩句，你不信打電話問那個快遞員去。”

    “你聞到的是什麽味道？”

    胖子的臉上露出一種痛苦的神色，顯然不太願意回憶起來：“類似於臭雞蛋發酵後，再扔到茅坑裏麵一樣。”

    我思考一下，感覺有點惡心，如果裏麵真的是這種東西的話，我根本想不到應該怎樣處理它，到底是誰他娘的這麽缺德，竟然把這種東西寄給我。

    我用剪刀把盒子拆開，發現裏麵用泡沫包裹著一個東西，裹了好幾層，很細致。我和胖子拆了十幾分鍾才把它剝出來，當那個東西出現的時候，胖子大罵道：“媽的，這他娘的難道是王母娘娘的鼻煙壺，蛋大的東西還上這麽大的一個鎖。”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盒子，外層漆黑，我摸了摸，是那種很普通的存放東西的盒子，上麵有個鎖扣，掛著一把看起來很新的鎖，但沒有鑰匙。

    “怎麽辦？”胖子好奇心上來，非常著急地說道，“按照我的性格，沒有鑰匙的話就是直接采取暴力手段了。”

    現在我的耐心也沒有前幾年那麽好了，有開鎖的功夫，還不如直接把鎖砸開來得方便。還不等我說話，胖子就直接出去借了一把榔頭回來，一下就把鎖砸開了。盒子打開後，我們全都湊過來，胖子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說道：“天真，你這是得罪誰了，竟然還有人真的給你寄過一坨屎來？”

    說著胖子退到一邊，我看著盒子裏麵的東西，心裏麵也罵了兩句。

    那個東西實在是太古怪了，形狀複雜，似乎是泥漿一樣的東西，但是已經幹枯變硬，裏麵還包著一些不知道什麽東西的碎片。

    我看了胖子一眼，他立刻後退一步，擺擺手道：“門兒都沒有，胖爺的手可是很金貴的，別指望我給你扣屎。”

    “去你媽的。”我罵道，“你怎麽就能肯定這就是屎？”

    胖子比劃幾下，最後還是放棄了，捂著鼻子走過來道：“你是沒有聞過下午那種味道，再加上這東西的形狀，真他娘的和屎沒什麽區別。”

    我低下頭聞了聞，並沒有發現什麽令人不愉快的味道，那些東西似乎隻是普通的泥漿，隻有一點土腥味。

    商量半天，我們誰都不願意下手去碰那些東西，隻好拿來一雙筷子。沒想到那些泥漿沒有幹透，很輕鬆就被弄碎了，連帶著裏麵的東西全都灑在地上。

    胖子捏著鼻子去撥弄那堆東西，一邊說道：“我靠，這屎裏麵的內容挺豐富，這一定是雜食動物拉出來的。”

    我也蹲下去看那些東西，發現除去大量泥漿外，還有一些木頭渣子一樣的東西。我忍著惡心把這些東西篩出來，胖子眼尖，立刻在裏麵發現還有一些黑色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質地的，但是非常硬。

    “這肯定是消化不良了。”胖子來了興趣，一邊撥弄一邊說道。

    “你能不這麽惡心嗎？”我點起一支煙抽了兩口，說實話，我看著這一堆東西也有一點犯愁，我並不知道對方給我寄來一堆土渣子的用意。

    胖子也點起一支煙，看看時間道：“要不我們先出去吃頓晚飯？”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已經守著這堆東西很久了，沒想到竟然花了這麽多時間。

    我和胖子出去擼串，一邊吃東西一邊聊天，胖子對那些東西做出一個大概的推測，雖然結果很不靠譜，多半是他的調侃。他一直認為那隻是有人故意來和我開玩笑的，因為他從那些東西裏麵看不出任何價值來。

    我搖搖頭，表示不讚同道：“沒有人會無聊到跟我開這種玩笑，就像是做生意一樣，如果這件事情太過於離譜，我完全可以把那些東西扔掉不去理會它們。對方既然寄給我，而且知道我在你這裏，一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胖子嚼著肉，說道：“你們這幫人就是想得太多了，感覺全世界的人都要害你，你這樣活著他娘的心累嗎？”

    我笑笑沒有說話，我也知道這樣的生活狀態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但我現在遇到的所有事情全都很不正常，我隻能努力去適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