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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念頭在我的腦子裏很快就略過了，我注定不是一個要變成蛇糞的人，這種死法實在是太不光彩了，不太符合我的人設。

    我反應過來，後背和兩條胳膊猛一用力，冒著脫臼的危險，上半身向前撲過去。指甲在牆壁上抓了一把，指甲蓋都要折斷了，好在最後我終於停下來，整個人翻到牆壁上麵。

    我喘了口氣，這個辦法是當時黑眼鏡交給我的，用起來比較刁鑽，我沒有他的那種柔韌性，很容易拉傷筋骨，不到萬不得已盡量不要使用。

    我剛站穩，就聽到牆下麵有動靜，我低頭去看，但下麵實在太暗了，我什麽都看不清楚。我想起來手機還在我身上，摸出來打開手電筒，想去看下麵的情景。

    手機的光不算太亮，我勉強看清下麵的情景。下麵是一個很大的空間，有點像一個倒扣的碗，不是很深，但很大，我喊了胖子他們幾聲，聲音在這裏麵顯得非常空曠，甚至還有回聲。

    沒過多久，我就聽到胖子的聲音從下麵傳上來，我用手機去照他，隻見他滿臉是血從一個地方走出來，似乎是摔下來的時候摔破了頭。我又看了幾眼，卻沒有發現悶油瓶的影子。

    “你怎麽樣，小哥去哪兒了，我這就下來。”我把手機別在腰帶上麵，想要找一個可以下去的地方。

    胖子立刻喊道：“你先別動！”

    我愣了一下，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急，聽起來是要阻止我，我要上不下地撅著屁股卡在那裏，一時不知道應不應該下去。

    “下麵有什麽，要不我先把你弄上來？”我邊說邊向旁邊挪，我看到那邊牆上似乎有鐵梯一樣的東西。

    胖子做出一個古怪的表情，衝著我擺擺手，我剛想說話，就感覺到我的腳掌碰到一塊非常滑的地方，平衡立刻就被打翻了，整個人哎呀一聲，向下摔去。

    這裏看起來不算高，但還是有一點距離的。我向下摔去，在落下去的過程中盡量調整姿勢讓我的下半身著地，但還沒等我調整好，我就狠狠摔在一團東西上，這團東西有一點厚度，而且很軟，避免我摔斷腿的慘狀。

    我揉著屁股站起來，就看到胖子一臉“你他娘的怎麽這麽弱逼”的表情，衝我跑過來，看到我沒事，才露出一種無語的表情，說道：“你出場方式太隆重了，我毫無防備。”

    我四下看看，發現並沒有悶油瓶，問道：“這是什麽地方，怎麽隻有你自己，小哥哪裏去了？”

    胖子沒有說話，他指指下麵，示意我自己去看，我打開手機向下麵照了一下，眼前的情景幾乎讓我跪下來。

    這裏是典型的現代鋼筋混凝土建築，而我們正站在一個向外延伸的平台上，我們腳下還有另外一層空間，我無法估測它的麵積，因為我能看到的地方就已經超出我的預測了。

    真正令我感覺到毛骨悚然的是，下麵的空間堆滿了蛇，數量遠比上麵那層空間的要多很多倍，大量的蛇擠在這個空間裏，有一條蛇體型巨大，蛇身就有油罐那麽粗，它在地上費力地扭動，被它壓過的蛇全都碎了。

    我驚訝極了，有幾分鍾無法開口說話，胖子也是一樣的表情，等我反應過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拍拍他肩膀道：“你的椒鹽蛇段和蛇羹有了，想要多少有多少。”

    “去你媽的。”胖子做出一個惡心的表情，指著一條大蛇說道，“你看這條蛇精，是不是有點眼熟？”

    我思考了一下，說道：“白素貞？”

    胖子無語地看了我一眼，道：“千年等一回啊，許仙同誌。”

    他比劃了一下，接著道：“那個牆上的蛇影，你不覺得就是這妖孽搞的鬼？”

    我想起來，當時牆上的那個蛇影實在是太他娘的大了，除了這種體型的大蛇，沒有東西能夠製造出這種影子來。我借著手機的光向那邊看，發現那條蛇已經沒有當時嚇唬我們的那種霸道了，它倒在地上不停地扭動，姿勢很古怪。

    很快我就發現事情有點不對頭，這條蛇滾過的地上，都會留下一點血跡，等它再翻過來的時候，我和胖子立刻就看到，這條蛇的下半身上插著好幾條鋼筋一樣的東西，那東西釘在了它的身體裏麵，讓它無法怕動，隻能在地上狂扭。

    “什麽情況？”胖子看著我問道，“法海提前到了，要收這畜生？”

    我抓抓頭皮，心說我他娘的怎麽知道。但我立刻就想到悶油瓶，用鋼筋釘大蛇這種牛逼的事情，大概也隻有他敢這麽做。

    我立刻問道：“小哥呢？他和你一起下來的。”

    胖子露出一副迷惑的表情，表示不知道。我心裏緊張起來，心說難道是被蛇精吃了。胖子卻說道：“我還沒爬起來，他就下來了，整個人一閃就不見了。”

    聽他這麽說，我鬆了口氣，憑借小哥的那種身手，還是把蛇釘在那裏更符合他的人設。正想著，手機發出電量低的提示，我低頭看了一下，電量已經很低了，如果我們不盡快出去的話，繼續待在這裏很危險。

    胖子看到手機，卻說道：“剛才你睡著的時候，這手機玩兒命似得響，不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

    我這才想起來想起來，急忙去看記錄，發現電話都是小花打來的，足足有十多個未接來電，我又看了一下短信，有一條未讀也是他發過來的，內容隻有幾個字：盡快想辦法離開，這座檔案館正在拆遷。

    我一看這幾個字，冷汗都冒出來了。

    我猛地明白過來，剛才那一聲巨大的響聲，很有可能就是爆破或者挖掘的聲音，蛇一般不會亂竄，它們一定是感覺到這地方已經不安全了，才會忙著逃命。而那大蛇身上的鋼筋，也有可能就是拆遷時候砸下來的，它這種體型的生物不太方便行動，結果就中了招。

    如果我們不盡快出去的話，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活埋在這裏。

    “媽的。”胖子怒道，“難道他們不知道這下麵還有活人嗎？”

    我心說我們進來這裏找檔案，本身就是不符合規定的事情了，而且我們已經落入很深的地方，根本就不能指望被上麵的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