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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花繼續說道：“我在北京的熟人很多，不太方便活動得過於明顯。不過你放心，今晚過後，是沒有人會發現你被我幫助過，等這些問題解決後，你就安心站出來做你的小老板，那個盤口的小三爺。”

    黑眼鏡和小花的關係看起來非常好，他伸出手摟著對方的肩膀晃晃，對我說道：“短時間內能找到的可靠人並不多，但有我們兩個就足夠了。記住我這段時間交給你的那些東西，如果你在十分鍾之內就被幹趴下的話，你就老老實實地回去，我不會再教導你了。”

    “我靠。”我立刻罵道，“逃命算嗎？你教給我的那些東西，如果我真的用出來的話，對方一定會把我當成傻逼一樣幹掉。”

    黑眼鏡笑了一下，擺擺手說道：“你的領悟能力太差了，舉一反三這個道理你懂不懂？實踐出真理，要知道，我可比敵人溫柔多了，他們會直接用槍子招呼你的腦袋，而不是一個簡單的腦崩。”

    想起來訓練剛開始的時候，黑眼鏡大彈我腦崩的情景我就腦仁子疼，這幾個月下來我沒有被他揍成傻逼已經算我命大了。

    我看了小花一眼，他竟然是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我，顯然沒有一點要過過來幫我的樣子。

    黑眼鏡看看時間，說道：“沒時間廢話了，選兩把槍，不要多帶，隻能兩把。”

    小花隨便抓起兩把別在皮帶上麵，我發現他的那根皮帶簡直就像個兵器庫一樣，除了一把匕首外，還有他常用的那支長棍，看來今晚有一場硬仗要打。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兒上，我顯然也不能繼續裝傻認慫了，我也學著他們的樣子隨便抓起兩把就要往風衣下麵藏，小花卻擋了我一下，重新選了兩把遞給我，說道：“你不常用這種東西，先適應一下手感再說。”

    我拿過他選的那兩把，果然比我的那兩把比劃起來順手，他娘的，果然在玩兒命這種事情上，還是發小比較靠譜。

    黑眼鏡又給我們交代了一下用槍的技巧，我沒有他那種百發百中的身手，顯然他對我的期望也不是很高，隻告訴我舉槍的時候槍口稍微往上抬高一點，好不讓彈殼蹦出來打到自己的鳥。

    我手裏有一份那個盤口的資料，是王盟前幾天好不容易搞到發給我的。這一年老子在外麵風餐露宿幹著夥計才做的事情，那小子整天坐在鋪子裏喝茶水玩兒遊戲，相比較他更像小老板，如果這點事情他都做不好的話，他就可以滾蛋了。

    晚上八點的時候，我們簡單地吃了一點東西後就出發了，我們沒有開車，打了一輛車就往那個茶樓開過去。

    資料上說，這座茶樓是個三層的老鋪子，一樓是大廳，隻有一些中規中矩的散座和前台，二樓有一些雅間，但也是喝茶和招待客人用的。地下室才是最關鍵的部分，從外麵看，這棟樓隻有二層，地下室沒有窗戶，隻有在談生意和出貨的時候才開放，所以今晚在地下室混戰起來，外麵的人不會發覺這裏出了意外。

    我個人是不太希望搞出事情的，但我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因為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另外兩個人一定會覺得我非常幼稚。在這個圈子裏混，有幾個人會消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隻不過每個人都不希望消失的那個人是他自己。

    好在我隻糾結了幾分鍾就坦然了，這幾年我心裏的那種爛好人思想已經很少了，這種潛移默化的改變，讓我感覺到有一些麻木和可悲。

    到地方後出租車立刻就開走了，黑眼鏡和小花先走下車，他們兩個人平時幾乎不見麵，但在這種環境下，他們之間竟然有一種非常自然的默契。

    他們走在前麵，先進去探探口風。這也是我們事先商量好的，他們打掩護先進去，我隨後再去，這樣如果真的出了意外的話，也不至於被他們一鍋端在裏麵。

    吳家的廢物點心吳小三爺要來盤口交涉的這個消息很早就傳出去了，這種事情想捂都捂不住，這幫人能發展得這麽快，一定是有他們的消息渠道的。

    茶樓外麵站著夥計打扮的人，如果是普通客人就帶進去入座，如果是過來談生意的就直接帶到地下室去，然後他們可以拿到一筆小費。

    我看到黑眼鏡他們被夥計帶進去，自己在外麵點起一支煙，心想媽的這都是什麽世道，這種事情還有提成可以賺，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事情是我想不到的了。

    我選的角度非常微妙，我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裏麵一樓二樓的情景，但裏麵的人觀察不到我的存在。我看到黑眼鏡他們進去後，和前台的服務生聊了兩句，對方立刻就變了臉色，接著就有夥計分別去每個桌子前清人，不停地有人從裏麵罵罵咧咧地走出來，十多分鍾後才有夥計出來關門。

    我知道，是時候輪到我出場了。

    我叼著煙走過去，關門的夥計抬頭看了我一眼，竟然沒有認出我來，直接說道：“走開，我們打烊了。”

    他的語氣很不好，我的心情很不爽，我懶得和他廢話，直接一腳把他從門口踹開，自己就走了進去，那一腳用的力氣非常大，幾乎把我這段時間在黑眼鏡那裏受過的悶氣全都發了出來，對方滾倒在地上立刻就不動了。

    聽到門口的動靜，裏麵的夥計全都轉過身來看我，幾乎是同時，他們全都拿出了身上的家夥，我數了數，大概有十多個人。

    “不要擋路，也不要廢話，我直接要和你們的老板談。”我說道。

    一個夥計吐了一口唾沫，掄起身邊的凳子就要往我身上砸，還沒等舉起來就被旁邊的黑眼鏡抽了一巴掌，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對方這麽沒有耐心，顯然也是在我預料之中的。這裏的夥計多半都是亡命徒，和他們幾乎沒有什麽道理可講。這也省去了很多麻煩，要知道我原本還想再發揮一下老好人本質，和他們耐心地講一講道理，現在看來顯然是沒有這個必要了。

    周圍的人立刻全都圍過來，小花脫掉西裝外套砸在兩個夥計的腦袋上，那兩個人絆在一起結結實實地摔在地板上。小花已經興奮起來了，他轉動著脖子，用手背擦嘴角的口紅，那東西在他的臉和下巴上糊成一片，看起來就像是惡鬼一樣。

    “媽的，你看我幹什麽，注意背後。”小花踹倒一個人，對我罵道。

    話音剛落，我的後背就響起一陣疾風，我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往旁邊一閃，一隻花瓶砸在了我對麵的牆上。

    “媽的，反了你了。”我變得很憤怒，這幫人簡直太不識貨了，怎麽說我才是他們的正牌老板，他們顯然是不想活了。

    黑眼鏡打架的手段也非常狠，一看就是個實戰經驗豐富的狠角色，很多人被他一腳踹倒在牆角後，就已經爬不起來了。

    混戰的時間隻花了三分鍾不到，這十多個人就全都被我們撂倒在地，我抬腳就要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小花擋了我一下，依舊和黑眼鏡走在前麵，對我道：“你是這裏的當家，要想揚名立萬，得注意氣場，我們打前鋒，你壓軸。”

    “你們的出場費太高了，我雇不起。”我很老實地說道。

    小花笑了一下，又擦了一下嘴唇，道：“完事後全北京城四位數以上的館子，隨便我們挑一家，怎麽樣？”

    我苦笑了一下，沒有反對，畢竟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有了剛才的經驗，對付這幫人顯然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講的。

    一路上沒有任何不識眼色出來擋路的人，看來聽到動靜全都跑到地下室去了。

    地下室的門比外麵的大門看起來結實很多，但直接是被小花和黑眼鏡踹開的。他們兩個人也是實打實的狠角色，顯然也經曆過不少這種大場麵，開門後二話不說，拔出槍對著裏麵就一陣亂掃，裏麵的古董瓷器還有紅木家具被打得劈裏啪啦響，碎了一地，這種架勢放在電影裏麵的話，簡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帥氣。

    子彈打完後，裏麵已經有人起不來了，我進來後轉身關上門，剛從裏麵插好就有人提著刀衝著我的腦袋劈過來，我向旁邊一躲，反手抽出自己腰間的大白狗腿，一刀砍在對方的肩膀上，鮮血頓時噴了出來。

    前麵的小花和黑眼鏡已經和那幫人混戰起來了，小花打架的身手也非常好，幾乎是一棍子挑飛一個，黑眼鏡用的招數刁鑽，但能看得出來動作都是狠招式，一看就是在平時的經驗裏麵積累出來的老油條了。

    我們三個人一路打過去，混戰到最後，竟然是在桌子底下找到這裏的管事人的。這個人看起來年紀不算太大，戴著眼鏡一看就是個奸商，而且他長得很和氣，但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慫包。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正躲在桌子下麵，看起來都快要嚇得尿褲子了。

    看到我後，他先是大罵了我兩句，但兩巴掌下去他立刻就老實了，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要給我跪下去。

    我把他提溜出來扔到地上，小花他們並沒有管我，黑眼鏡已經站在旁邊抽煙，擦手裏家夥上麵的血跡去了。遇到那些還想爬起來掙紮或者跑出去求救的貨色，小花上去直接卸了對方的膝蓋關節，他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不舒服的表情，甚至有一點爽。

    我知道，現在是我站出來揚名立萬的時候了。我點起一支煙說道：“我得先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這個地方，始終還是姓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