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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心裏有一點同情張海客，於是問道：“你為什麽要戴這個麵具，按理說你們張家人都很牛逼，不需要這種東西的庇護。”

    “原因上次有人和你說過了，有時候我們做事情，不能去搞明白做這件事的原因，這樣會錯過很多機會。”

    上次那位張家人和我說過，想要變成另外一個我，隻戴著一張麵具是肯定不夠的，還要做一些類似於整形手術的事情。

    想到這裏，我看著張海客的那張臉，突然感覺到後背有一點發涼。他們為了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種樣子，無論什麽手段都能用的出來。

    我端起茶壺幫兩人倒滿酥油茶，端起碗想敬張海客一下，但是不知道說什麽合適，說錯話又很尷尬，隻好自己喝掉。

    張海客盯著他麵前的茶碗，摸了摸這張臉說道：“你的這張臉幫助我們做了很多事情，現在它必須再派上一點用場。”

    “你能不能先告訴我，用完後這麵具能摘下來嗎？”我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但是看著對方和我使用一樣的臉，這種感覺不是令人非常舒服。

    張海客卻笑了起來，他比劃了幾個手勢，似乎想要表達一些東西，但是最後放棄了，用語言說道：“你不太了解這種麵具的佩戴方式。”

    他用手指頭在自己的下巴和耳朵後麵比劃了一下，說道：“當時我要把皮膚從這裏切開，把一些多餘的骨頭切割掉。我的鼻子太扁了，需要補充一些東西才能變得和你的一樣。”

    我聽得後背發涼，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我的臉，沒想到我這種長相模仿起來要受這麽多罪，我今後一定要好好保護我的這張帥臉。

    “做完手術的那幾天我不能吃東西，你知道吧，我的嘴根本張不開，臉都是浮腫的，睡覺的時候眼睛都閉不上。消腫後必須立刻佩戴麵具，否則麵皮和自身的皮膚融合起來就會顯得很假。”

    “打住打住。”我立刻打斷道，這些過程我不是很想聽，因為實在是太可怕了。我伸手去口袋裏摸煙抽，我這幾年有個毛病，總是試圖使用煙讓心情平靜下來，不知不覺就變成了老煙槍。

    我突然非常好奇張海客原來是長什麽樣子的，如果按照悶油瓶的長相推斷，張家的人長得都不會太醜，如果張海客原本的臉就很難看的話，現在他用我的臉是非常占便宜的。

    我嚐試著開口問道：“你原來長什麽樣子，有照片嗎？”

    張海客搖搖頭：“如果你突然有了一張別人的臉，你願意去拍照留念嗎？”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也伸手和我要了一支煙，我們兩個人抽了幾口，我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去，開口問道：“你要用這張臉做什麽。”

    接下來的問題非常關鍵，張海客立刻變得嚴肅起來。他磕了一下煙灰說道：“我說過了，我也是吳邪，接下來我需要用你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

    我抓了抓頭皮，不太明白他的意圖。我明天就要和張海杏他們進雪山了，難道他要用我的身份去做什麽壞事？

    我擺了擺手，打斷他道：“你必須先和我講清楚，否則我是不會讓你隨便去敗壞我的名聲的。”

    張海客笑了起來：“你不覺得一個人有兩個身份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嗎？舉個例子，你去嫖娼，被抓的人卻是我，你不覺得你很占便宜嗎？”

    “是很牛逼，不過如果你去嫖娼，我被抓進去了，那這件事情就變得傻逼了。”我擺擺手，做出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來。

    張海客卻說道：“這件事情我們已經決定了，我隻是出於禮貌告訴你，你要明白這並不是來征求你同意的。”

    我靠，你們都他媽的決定了，再過來問我，這不是誠心給我添堵嗎？

    張海客看出了我的不愉快，又給我點了一支煙，說道：“我用你的身份做事，作為交換你用我的，很公平吧？”

    我接過煙吸了兩口，語氣不快道：“我對你的身份一點興趣都沒有。”

    張海客沒有說話，他把桌子旁邊的幾個包裹打開，裏麵是一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我翻了翻，都是一些很普通的東西，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

    “這是我的東西。”張海客說道：“我簡單和你交代一下，明天我要借著你的身份和他們一起進山，你裝作我留在這裏，等我們回來。”

    我有一點驚訝，他們把我弄過來不就是為了讓我進山去找那個東西嗎。

    我怒道：“你們到底搞什麽，把我弄過來，現在又告訴我不用去了，你們他媽的是在耍我嗎？”

    張海客擺擺手，做出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開口道：“我們遇到了一些很麻煩的事情，這些問題已經存在很久了，以我們現在的能力無法解決掉它們。”

    我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說得明白一點。

    張海客思考了一下，說道：“我們張家在之前分裂成了幾片，有一些消失了，而我們這一支算是比較完整被保留下來的。但是在幾年前，我們突然發現我們的這種完整已經不安全了，有人混到了我們的隊伍當中，正在逐漸替代我們。”

    我抓了抓頭皮，這種問題確實很難搞定，畢竟我身邊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那幫人太謹慎了，用現在的身份我們無法把那些人找出來，我們隻能想了一個這樣的辦法，在這個過程中把那些人揪出來。”

    “我靠，你們家族這麽牛逼，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張海客做了一個非常無奈的表情，說道：“再嚴密的體係也是有漏洞的，尤其是已經存在了很長時間。不要太相信你身邊的人，我明天去，也是為了監視她。”

    明天進山的隊伍裏，除了我和胖子之外，隻有一個德國人和張海杏了，按照這個邏輯，張海客監視的人隻能是張海杏。

    我驚訝道：“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妹妹不對勁的。”

    張海客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很難回答，等我發現她被替換掉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好吧，我表示同情。”我捏著煙說道：“但是這期間你能保證不露出馬腳嗎？如果你被他們發現是假的，我會不會被殺掉。”

    我很擔心這些問題，胖子這個人就很不好搞定，他的眼睛非常毒，如果一旦發現這個吳邪是個假的，他立刻就會察覺得到。

    “不用擔心。”張海客擺了擺手說道：“在我們決定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我們就考慮到了這些問題。至於你的朋友我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了，他會在這個計劃中配合我。如果我出事，這邊會有人立刻送你離開。”

    我思考了一下，事情目前的發展已經超出我的掌控範圍了。

    張家人的辦事能力非常厲害，而且我不同意這個計劃是沒有用的，目前我能做的隻能是與他合作。

    “你需要我做些什麽。”我問道。

    張海客指了指那些衣服和東西，說道：“這些都是我平時用的東西，你等一下就換了衣服，不要回你的房間，直接到我那裏去。”

    說著他又掏出一個很大的牛皮紙袋給我，裏麵是很厚的一疊紙。

    “這是我們這批人的一些資料，明天我們出發後，我已經和下麵的人打過招呼，說我會在房間裏處理一些事情，這兩天內沒人打擾你。你必須在這些時間內把上麵的東西都記下來，如果你出了差錯，你有可能會被幹掉。”

    我有一點為難，這種明顯就是玩兒命的事情，普通人都不太願意去做。更何況我之前假扮三叔的時候就已經很不愉快，現在又要經曆一次假扮別人的事情，這種感覺不是能夠讓人愉快的。

    張海客站了起來，開始脫身上的衣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快一點，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至於以後怎麽做，隻能靠你自己的能力和運氣了。”

    我思考了一下，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站了起來開始換衣服。順便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

    張海客的表情很不耐煩，說道：“快一點。”

    “如果你回不來的話，我是不是要一直扮作你去做那些事情。”

    張海客沒有說話，等我們互相把衣服換好後，他才開口道：“如果我們沒有在規定的時間內出來，一年後我的家族就會自動解散掉，到時候你是誰都沒有關係了。不過我不是很希望這種情況發生，這樣對我們彼此都沒有好處。”

    我找不出什麽合適的話來安慰他，隻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想起來我也有一些東西，交給他也許他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內用得到，於是我說道：“我也有一些東西，你去我的房間和胖子交代一下，他會把它們交給你。有一些習慣他也會告訴你，希望你不要把我模仿的太糟糕。”

    張海客笑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說道：“客隨主便，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