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新傷舊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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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去醫院處理下傷口。”
“福利院就有醫務室。”
言錚率先走進福利院左邊的一棟新樓裏,盛昭曦隻有跟了上去。
樓裏有不少孩子在跑來跑去,警車一走,保育員也不管他們了,讓他們在院子裏自由活動。
有不少孩子圍上來跟著他們屁股後麵,又不敢靠的太近,就隔著幾米的距離好奇的打量著他們。
盛昭曦同樣也目有疑慮的打量著他們,言錚看出她神色裏的古怪問她。“怎麽了?”
“有點奇怪。”為了不讓身邊的孩子聽到,盛昭曦貼近言錚的耳朵小聲說。“一般福利院收養的都是生理或者心理有殘疾的孩子,身體沒有問題的小孩子很快就會被領養走。可是你看這裏,沒病的孩子反而占大多數。不奇怪嗎?”
言錚訝異她的觀察這麽細致。
“星樂福利院剛開始創立的時候隻接收自閉症兒童。你知道自閉症兒童有一個別稱叫做‘星星的孩子’,這也是星樂名字的由來。後來雖然開始接收其他的機構送來的孤兒,但始終是自閉症的兒童占多數。”言錚向她解釋。“而自閉症孩子不太樂意和外界接觸,所以你看到在外麵瘋跑的孩子都是正常的孩子占多數。”
盛昭曦差點忘了言錚還是這個福利院的負責人,她剛剛怎麽能這麽毫無防備就把自己心裏對福利院的猜忌說了出口。
“可是福利院都是國家資助的,還能有選擇性的接收孩子嗎?”
“星樂一開始是由美國的一個醫療小組成立的,後來由湯氏接管。所以星樂一直屬於私立機構。”
言錚說話間已經推開了醫務室的門,小小的醫務室裏空蕩蕩的,隻有微風吹動著玻璃窗前的白簾。
“看來周末醫生不在。”
“那怎麽辦?咱們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不用,這裏有藥和紗布。”言錚拉開挨著牆的櫥櫃玻璃門,拿出碘酒和雙氧水。又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了棉簽和紗布。
“你對這裏很熟悉?”
“剛接管星樂的時候,幾乎每天都泡在福利院裏。”
“所以你才會知道齊林這麽多事。”
“不止是他,這裏的每個孩子我都有一定了解。”
盛昭曦懵懂的點了點頭。在她的印象裏,高管法人就是那種坐在開著空調的辦公室裏簽幾份文件,打幾個電話的人。像言錚這樣“親民”的還是很少見。
言錚坐在問診床邊,陽光透過窗棱剛好打在他的身上。他自己撩開右肩的領口,肩頭露出了帶點淡淡珍珠白的肌膚,傷口在背上的蝴蝶骨附近。他扭著脖子也隻能看到一點點端頭。
看到言錚裸露在外麵的肌膚,雖然隻有一個肩頭,卻讓盛昭曦突然羞的麵紅耳赤,趕緊轉過身去。這才發現還有幾個膽大的孩子跟了過來扒在醫務室門口看著他們。
她走過去揮手趕了趕。“去那邊玩。”把醫務室的木門合了上去,門外傳來孩子們嬉笑著跑開的聲音。
門一關上突然之間讓盛昭曦更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好像他們真的在做什麽不能見人的事情一樣。
言錚沒有發覺她的羞赧,低聲喚她。“麻煩幫我遞一下雙氧水。”
盛昭曦走過去,乖乖拿過雙氧水站在床邊。言錚把左手拿著棉簽在瓶口裏過了一下,伸到右背的傷口處胡亂一頓塗抹。
因為看不見,他的身體扭成一個奇異的角度,眉頭微微皺在一起顯得有點懊惱。
“我來吧。”盛昭曦拿過他手裏的棉簽。單膝跪在問診床邊,把言錚的身體扳過去背對著他。
“謝謝。”
她再沾了一些雙氧水,沿著傷口輕輕的揉進去。因為藥水的刺激性,言錚的身體微微的在顫抖,但他抿著雙唇沒有吭聲。
擦碘酒的時候,言錚的衣服有點往上縮,衣領快要沾到傷口上的碘酒,盛昭曦沒想太多,直接伸手將他的衣服往下拉。
手指無意觸碰到他背部的肌膚時,兩人皆是一顫。這樣的動作實在太過曖昧,她趕緊向後一步退開問診床。
“沒關係。”言錚遞過來一塊紗布。“再麻煩你幫我貼上紗布就行了。”
盛昭曦深呼吸一口氣,心裏不停默念著他是gay他是gay,就當他和秦婧一樣是我的小姐妹就好了。
做好了心理建設,她才敢再次靠近替言錚貼紗布。
靠的近了,盛昭曦這才發現剛剛被她拉下來的衣服領口下麵還有一些醜陋的疤痕。應該年代已經久了,是些陳年的舊傷。
他這樣高高在上的都市商場精英,身上怎麽會帶有這樣的舊傷。盛昭曦的職業敏感性又一次亮起了警報。
見她貼好紗布後半天沒有反應,言錚好像意識到了什麽。不動聲色的自己將衣服拉了起來,與盛昭曦拉開了距離。“謝謝你。”
她感受到他突然的戒備,盛昭曦也尷尬的笑了笑。“沒。應該是我謝謝你讓我躲過了毀容的一劫。大恩不言謝!”
“別啊。欠了債當然得還。”
“嗯?”盛昭曦沒想到他會主動開口找她討債,愣了一愣。隨即爽朗的一拍大腿。“行!你說怎麽還?”
“請吃兩頓飯當然還不了我這皮肉之苦,交個朋友怎麽樣?”言錚故意皺著眉頭指了指自己的右肩。“真的很痛呢。”
盛昭曦一看就知道他是裝的,剛剛上藥的時候他都沒有喊痛。明知對方在套路自己,也不知怎麽的就認了栽。“行。言錚,我認了你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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