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病情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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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祖翎來說,好消息和壞消息都來的太過強烈。
小魚終於被解救回來了,可是她卻成了恒城第二例h7n9的確診病例,生死未定。
他隻能抱著祖羽隔著隔離病房的玻璃窗看她一眼。
她的頭上還纏著紗布,醫護人員替她全身都擦洗過一遍換了新的病號服。她安靜的躺在病床上,仿佛還是八年前那個嬌俏的小姑娘。會纏著他說:”阿祖,周末陪我出去玩。”
小魚笑起來有兩個深深的酒窩,可他再也在她的臉上找不回這樣的笑容。
“小羽,你看,那個就是媽媽。”祖翎強忍著胸腔的酸意,指著病床上的女人和孩子說。
站在一旁的盛昭曦能感到同樣的酸楚,她不停向祖翎道歉。”對不起。沒能早點帶回小魚。”
“不怪你。是老天不長眼。盛警官,謝謝你。”祖翎抱著孩子向她深深鞠了一躬。
盛昭曦一直不信什麽天地神鬼,但做了警察後才知道有些事除了說一句老天無眼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就像小魚一生行善,最終卻落得個這樣的下場。而馬滔那樣的無賴卻再次逃過一劫,平安無事。
那天從馬頭村帶回來的十餘人中檢查結果呈陽性的隻有兩個人,就是謝瑜和言錚。
小花和其他幾個女孩都被警方保護起來,聯係各自的家人過來接。
馬頭村的人本來還想鬧事,但畢竟離了自己的地盤,他們掀不起什麽風浪。警察一說要抓人,馬上把這群人給嚇走了。
盛昭曦想幫助女孩們起訴買賣她們的男人,可是除了小花沒有人願意。
“盛老師,我們以後還要做人的。這打官司上報的事,我們做不來。”
“好歹也是孩子他爹,我這麽做孩子將來會恨我的。”
“我不怕”小花怒其不爭的瞟其他女孩一眼,她們都默默撇開了頭。
“謝謝你。”盛昭曦真的很感謝願意站出來的蔣小花。就算這一個兩個男人被繩之於法並不能改變整個大環境,但最少在馬頭村起到了一個殺雞儆猴的作用。以後最少在這個地方,能少一些謝瑜這樣的受害者。
“說什麽呢。是我們該謝謝你。”小花笑眯眯的抓著盛昭曦的雙手。“在村裏的時候我還凶你。對不起。我太想離開了。”
除了小花,謝瑜的父親看到心愛的女兒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也決心要將馬滔告到法庭。
可是謝瑜一直高燒昏迷不醒,而且她的精神狀況也決定了她的證詞不能被法庭采用。
而馬滔一口咬定當年謝瑜來支教是和他自由戀愛結婚沒人脅迫,全村的人都可以幫他作證。
盡管有祖翎的證詞,仍然構不成馬滔買賣人口的直接證據。馬滔依舊逍遙法外。一想起這個盛昭曦心裏就悶的慌。
更讓她覺得難過的是醫生說謝瑜的病情發現的太晚,情況很不好。
h7n9病發35天內會出現發燒,咳嗽的症狀。如果發燒五天依然不退,在79天後會突發呼吸困難,甚至衰竭。伴有心髒,肝髒,腎髒的衰竭。由發病,重症到死亡過程隻需要711天。
而謝瑜發現的較晚,現在已經處於病危期了。從苓縣回來已經三天,院方依舊束手無策。
言錚的情況也同樣嚴重,他連續三天高燒39度以上。
這次馬頭村突發的疫情,盡管盛昭曦並未被感染,局裏還是給她放了長假。
盛昭曦被解除隔離後,每天除了在謝瑜這邊探視,就是在病房外守著言錚。湯合行也在,但是根本不會拿正眼瞧她一下。
她心知理虧,這次言錚的感染多少是被她害的。湯合行惱她也是正常。
醫生不準他們進去,他們就一人一邊睡在病房外的走廊長椅上。
她一個小警察偶爾睡睡板凳也沒什麽。湯合行在醫院睡板凳可急壞了醫院領導,輪番上陣去勸說。還在言錚病房隔壁給他單獨開了個高級病房,敢情有錢人都是把醫院當酒店住的。
湯合行起初不同意,被纏的煩了。加上確實睡不慣這硬邦邦的椅子,堅持了一天還是睡進了醫院給他準備的vip病房。
夜間就剩盛昭曦一個人給言錚守夜。言錚因為發燒很多時候不清醒,一醒來就一個勁的咳嗽,好像要把肺給咳出來一樣。
這天夜裏,睡得迷迷糊糊的盛昭曦又是被他的咳嗽聲給吵醒的。
她湊到玻璃窗前去看他,看他趴在床邊很痛苦的樣子。床邊有一個痰盂,他俯身一直在往裏吐。
吐完又覺得呼吸不過來,仰麵癱在病床上。整個人都像被抽空一樣,酸痛無力。
盛昭曦不知道他到底情況怎麽樣。急的一直敲打著玻璃。
他直不起身子,但是眼睛轉向了她的方向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
盛昭曦眼裏又蘊起了濕意,言錚已經沒有力氣去按急救鈴,她見狀馬上叫來了護士。
穿著防護服的護士進去將言錚的病號服解開重新測體溫,41度。體溫越來越高了。痰盂裏咳出來的東西還帶著血絲。
護士不敢耽誤,馬上出去通知醫生。
湯合行也被這邊的動靜吵醒,披著件西裝外套皺眉走出來。整個走廊裏隻有盛昭曦一個人,他隻有不甘不願的開口問她。“言錚怎麽樣了”
“不知道。看上去很不舒服。醫生還在裏麵檢查。”盛昭曦回答他,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的盯著病房裏的情況。
醫生過來又是打退燒針,又是采用碳青黴烯類抗生素並用激素治療,折騰了一整夜,他的溫度才降下去一點。又慢慢昏睡了過去。
待醫生脫下防護服疲憊的走出來,看到病房外守著的兩雙殷切的眼睛。
“情況不太好,病人出現咯血。而且已經轉成重型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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