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決定,回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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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碧海藍天,白沙耀眼。“這方芥子須彌空間方圓數十萬公裏,隻有這片陸地,四麵環海。這片陸地方圓十萬餘公裏,時間流速是地球的10倍。我叫它幻世。”傅天對著林夕說道。
林夕訥訥無言,抬頭迎著海風吹拂。陽光灑在臉上,暖暖的。遠處鳥鳴歡愉,背後青山獸吼低沉,似與外界並無二致。“傅…”林夕頓了一下,似是不知該如何稱呼了。傅天慈祥一笑,似是看出林夕的尷尬,“還是叫我傅大叔吧。”
“傅大叔,按你所說,地球上應該隻有神遺惡怪,是如何誕生人類的?而那些神遺族與惡怪又哪去了?”林夕問道。
“仙神界受天道規則所限,不能憑空造出生靈。而能創造生靈的空間絕無僅有。並且,不是所有仙神都是盤古女媧這種大聖,具有這種天賦能力。所以,盤古大神以生命開創出的空間才能成為一方世界。而女媧大神創造生靈的天賦,也是獨一無二。所以,這方外之地不可能憑空出現人類,所以一定發生了不為人知的隱秘。與惡怪神族遺族脫不了幹係。所以我才艱難來到此地,流連數千載,查探此方天地內情,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說罷,傅天停頓了下,看了眼林夕,轉而繼續道:“贏弱的人類和惡怪神遺我都不奇怪,唯獨你這贏弱之軀開啟靈體不死,這無數歲月乃我僅見。在界外之地,很多族中後輩因強行開啟靈體而爆體慘死。麵對這種十死無生的情況,再無人嚐試,轉而都去修行後人類功法。哦,我們將補天後誕生的人類統稱為後人類。結界之外,經過歲月流逝沉澱,後人類已是發展的欣欣向榮……嗬嗬,跟你說這些有些多了,等你去了,你自然能親眼所見。”傅天淡然一笑,眼中異芒閃過。心想,當那幾個老家夥看到林夕,也會驚訝異常吧。
林夕一呆,驚愕道:“傅大叔,你要帶我去結界之外?”“恩!”傅天負手而立,微笑的看著林夕。
林夕又是一陣迷茫。“怎麽,你不願去?”傅天問道。
林夕心中念頭百轉。聽完這不為人知的隱秘,對林夕這個年紀的少年來說,這片未知神秘的世界充滿了難以抵禦的誘惑力。而父母雙親的離世,讓他對此地無所留戀。思索片刻後,林夕目光堅定道:“我願意!”然而,令林夕料想不到的是,今日的決定,將令他以後經曆無盡的劫難與愛恨情仇。
接著,林夕沉吟後又道:“傅大叔,能讓我回水吧看看,交代一下。再去父母墓前祭拜麽?”
傅天道:“人之常情。你再休息幾日,我們便走。”看林夕猶豫的樣子,“不急於一時,幻世的時間流逝是地球的10倍,你在這裏一天,不過外界一個多時辰,現在的外界尚是黑夜。”傅天淡淡笑道。
林夕默默的點點頭,目光飄向遠方,那無盡大海的遠處,似要看破這幻世空間,望向那不知名處。
幽幽青山,連綿不絕。
林夕已回返地球世界一日光景了。雖已匆匆將水吧交給李勝打理,但此番經曆仍似處於夢中一般,那麽不真實。直到此時立於父母墓前,和煦的陽光照耀著照片上父母那慈祥的笑容,才似找回往日一絲真實之感。
林夕緩緩坐於墓碑旁,如依偎於父母懷抱中,低低述說著一切。不知不覺間,淚滴悄然滑落,落於墓地周圍的泥土中,消失不見。
不知過了多久,月掛枝頭,繁星點點。
林夕緩緩醒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竟是睡著了。身上不知何時蓋著一件灰色長袍,周圍寂靜無人,唯有蟲鳴陣陣,訴說著此地的寂寥。林夕知道他的傅大叔正在某處默默注視著他,不由得心間一暖。
花落草相伴,樹枯葉相隨。對影訴心聲,月下思親人。“爸媽,放心吧。傅大叔是個好人,有他照看我呢。我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林夕心裏默默道。又在墓前磕了三個響頭,默立片刻後,緩緩轉身,慢慢向山下走去。
踏著夜色,一路來到山下。靜月下,傅天負手而立,似那亙古不變的青山,早已屹立在那千萬年。
林夕默默來到傅天身旁,傅天拍了拍林夕肩膀,慈祥的看著他,輕聲道:“走吧”。
數日後,夕陽西下,古道微風。
山林小道上,兩道身影被夕陽的餘暉拉的老長。正是傅天與林夕。
離開從小生活的地方已經數天了,這幾天對林夕來說簡直就是地獄。本來對傅天尚有好感的林夕,已經咬牙切齒的在心裏問候了他所有親戚無數遍了。此時,隻見傅天負手而行,神態悠閑至極。不時感歎周遭景色,嘖嘖稱讚。
林夕可完全沒有心情關注周遭的一切。此時的他,含胸彎腰,步履蹣跚,每一步邁出都猶若千斤,汗水更如瀑布般順著臉頰流淌而下。
回想起數日前出發時,傅天以鍛煉林夕渣到爆的身體為由,令林夕背負大石而行,唯有睡覺時方可取下。並且專挑人跡罕至,陡峭難行之處而行。還要跟上傅天的腳步,否則就被傅天不知從何處放出的惡狼追著操練。
想到那惡狼,林夕滿身汗水似也瞬間結冰一般,不由一個激靈。
林夕重重的喘著粗氣,艱難的抬頭。汗水流進眼眶,蜇的幹澀的眼睛愈加不舒服。看著前方那悠閑的身影,林夕艱難一笑,埋下頭拖動著麻木的雙腿,緩緩向前挪去。
對於身後林夕的動作,傅天盡數洞悉。背向林夕的方臉,麵露一絲微笑,心道:此子心性堅韌,也是不錯。
“哈哈哈哈……”一陣大笑聲中,傅天邁向那縷餘暉的腳步也是加快幾分,似要追趕上這夕陽殘輝一般。
林夕不由苦笑,隻能更加努力挪動雙腿,向那已若隱若現的身影追去……
落日的餘暉終於完全湮沒在不知名的高山背後,空留下繁茂的枝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