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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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與令易陽邁步進入後殿。不似前殿雕梁畫柱,金玉滿堂。整個後殿淨瓦灰磚,古樸無華。
“徒兒叩見師父!”林夕二人一同見禮,“罷了,起來吧。”一身青袍的雲道青微笑道。
二人恭敬站好,“坐……吧……”坐吧二字,雲道青隻說了一半,忽的眼神一凝,死死的盯著林夕,嘴唇動了動,半晌未言。
令易陽抬眼看了眼師傅,又掃了眼小師弟。暗歎,也難怪一向寵辱不驚,淡漠於世的師傅這樣,這個小師弟確實妖孽了些。“坐吧。”雲道青輕咳了聲,甚是開懷的對二人道。“謝師尊。”二人便在雲道青下手落座。
雲道青又仔細打量了林夕一番,“夕兒!”雲道青輕喚一聲,“弟子在!”林夕恭敬應道。“上陽境可是圓滿了?”“是,師尊。弟子幾日前方才圓滿。”“好!”雲道青語氣平淡,但那緊握椅子扶手的手,卻透露出他並不平靜的內心。
三年上陽境圓滿。拋去一陽境的兩年,隻用了一年時間。傅天老祖看中的果然是妖孽。雲道青內心翻騰,激動異常。自己這老徒弟若是一直如此妖孽,可保天山宗數千年安穩,地位不失。這些念頭均在眨眼之間閃過,雲道青再看林夕的眼光多了一絲火熱。
“易陽!”雲道青的目光轉向令易陽,輕聲道。令易陽與雲道青對視一眼,恭聲道:“是!”便起身去了後堂。林夕心下狐疑,也並未出聲。片刻之後,令易陽手捧一把三尺碧劍從後堂步出。徑直來到林夕麵前,道:“小師弟,接劍!”
林夕應聲接過,拔劍出鞘。清冽龍吟之聲,伴著一道青光直衝雲霄。三尺碧綠劍身,照耀三丈之內碧光一片。
“好劍!師兄,莫非這就是我通天峰的斬龍劍?”林夕抬頭問道,“正是。”令易陽微笑道。“夕兒,這斬龍劍便交於你手了,莫要沒了這斬龍劍的名頭。”雲道青插口道。“師尊,這等神兵我怎能收啊。”林夕急道,雖然心中十分喜愛這斬龍劍,但他知道,這斬龍劍乃是通天峰一脈,代代相傳之物,是少數幾件不入劍塚,直接一脈相傳之神兵。
雲道青抬手打斷林夕話語,溫言道:“此劍為師,還有你的幾位師兄都曾用過。在未入劍塚尋得相應兵器前,都歸你使用。何況,每次的新晉弟子考核,各脈都會給傑出弟子準備這類兵器。還有一月便是新晉弟子考核,恐怕那幾脈早已經傳給弟子了。”
“新晉弟子考核?”林夕疑惑道。“恩,你不知道?”雲道青道。“弟子不知。弟子專心修煉,除了三師兄,甚少與人來往。”林夕心下一動,怪不得覺得最近通天峰上人心浮動,均都興高采烈,行色匆匆的。
雲道青看著這老徒弟,苦笑搖了搖頭,對令易陽道:“你跟他說吧。”
令易陽當下便跟林夕解釋這新晉弟子考核之事。新入門弟子不論年紀,以修行十年為限,十年內必須參加一次新晉弟子考核。成績差者,將被淘汰出天山宗,成為外圍弟子,打理世俗生意。成績優者,將得到不同程度的獎賞,第一名可到劍塚選擇兵器。
“劍塚?”林夕眼睛一亮。劍塚是天山宗曆代人傑身死後兵器歸處,裏麵神兵無數。與淨水寒池,天山大陣,並稱天山三絕。“恩,神兵通靈,擇主而侍。所以,小師弟,我很期待你在劍塚中能取得何神兵。”令易陽調笑道。
“三師兄,我隻修行了三年,就參加這次考核?”林夕對著令易陽問道,眼神卻看向雲道青。不算幻世,他在這修真界隻修行了三年。對這修真一途,自認連皮毛都沒摸到呢。天山各脈弟子何其多,林夕對這新晉弟子考核並沒什麽信心,心中盤算修到十年再參加。
似是猜到了林夕的心思,令易陽道:“尋常弟子一般都是修到十年左右方才參加,以增加勝算。但你可知道他們修行十年修為不過一陽境頂峰,少有圓滿。天資過人的修到上陽境的更是鳳毛菱角,圓滿地步的數千年來更是從無一人。”
看到林夕驚訝的樣子,令易陽微微笑道:“嗬嗬,修行一道,始易行難。尋常人最多一年就會修出一道真氣,進入一陽境。”說到這,看了一眼林夕。又繼續道:“而要到一陽境圓滿,尋常人需十數年。天山史上,最快的也用了5年。而上陽境,到圓滿境地,快的數十年,慢的百年,甚至一輩子卡在上陽境。”
“啊!”林夕一聲驚歎,聽令易陽一番解釋,沒想到自己進境如此快,竟是遠超尋常人。他明著是用了兩年,實際算上幻世時間用了近5年才邁進一陽境。其實這是傳習古卷的第一卷心卷幫林夕重塑身體。林夕現在的身體強度已經跟初生的終極人類差不多了。
後世功法皆是以後世人類羸弱的身體為基而創,玄陽訣亦是。一陽境是借天地靈氣,在體內修出真氣。上陽境就是吸納更多靈氣,滋養肉身,以達到強化肉身,修出真元,延長壽命。終極人類修習的傳習古卷太過霸道,已不適合後人類羸弱身軀,這也是後世人傑想出的變通之法。林夕因為修習了傳習古卷的心卷,在那青光的幫助下,身體得以改造重塑,比尋常修真人的身體都已經強上許多,所以上陽境進境才如此之快。
“夕兒,以你如今的修為,在新晉弟子中,應該是無出其右的。既然如此,早些參加,從劍塚得到與自身相合的神兵才是正事。不過,切不可因為修為高,就驕傲輕敵。考核中步步危機,不是修為高就穩贏的。要時時謹慎小心,知道麽?”雲道青嚴肅道。
“弟子謹記師尊教誨!”斬龍回鞘,林夕雙手捧劍,認真道。“恩。”雲道青滿意的點點頭,又道:“還有月餘就是考核之日。夕兒,這個月就以穩固修為為主。由易陽交代你些考核注意之事,陪你對練,以彌補你實戰的不足。考核過後為師再傳你玄陽訣第三層。”
“是,師尊!”林夕應道,又轉向令易陽道:“有勞三師兄了”。令易陽微笑道:“你我不必客氣了。”“好了,你們都下去吧。”雲道青淡淡道。“是,師尊!”二人拜別雲道青,出了後殿。
雲道青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忽的一笑,自語道:“到時候,這小家夥定會嚇你們幾個一跳,這回不會再頗多微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