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麵哈利和小師妹還沒有完成今天份的作業, 巴基的動畫片還沒有看完，卻沒有人發現史蒂夫和現在已經換了蝙蝠俠行頭的布魯斯已經不見了。夜晚的哥譚無比熱鬧, 但是富麗堂皇的韋恩莊園卻依然安靜, 阿福管家看了看毫無所覺的孩子們, 微笑的站起身將窗簾關上，順便去廚房準備一些夜宵。史愛民先生是第一次參加哥譚的party，回來很有可能會太興奮導致餓肚子。

    史蒂夫有沒有餓肚子現在還不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第一次參加哥譚別開生麵犯罪party的他, 確實是有點亢奮, 僅僅隻是穿過兩個胡同，他們就在中途搗毀了兩個聚眾吸/毒的窩點，並且解救了幾個差點被打死的醉漢, 蝙蝠俠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 但史蒂夫卻經曆的精神衝擊比白天還要嚴重。哥譚的現狀，遠比他想象的更加複雜。

    哥譚如今不僅僅是上層**，而且百年起作為自由城市讓權利層們有了相當穩固的底蘊，如今就算是美國中央想要插手, 也根本無從下手，況且也沒有人想要去攙這一攤渾水, 而那些用於挑戰的人, 大多也死於非命。很多人在提起哥譚的時候, 首先想到的是譬如小醜等超級反派, 可蝙蝠俠的這群反社會對手們, 卻遠不是哥譚真正的黑暗。

    政府形同虛設，基層群眾也逐漸變得極端墮落起來，人們開始做出各種各樣報複社會的事情，哥譚像是一個小國，不同階層形成對立，中下層極端仇富，領導者則更不會在意對他們來說不過是陰溝裏老鼠的那些存在。恐懼憤怒仇恨等負麵的思維會逐漸影響，整個哥譚如今已經被深水沉沒。白天的時候，史蒂夫在車裏沿途所見到的是哥譚那一座座奢華的高樓大廈，而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則是潮濕髒臭，堆滿了垃圾的街道，搖搖欲墜的腐朽樓房，和抬頭就能看到的商業樓形成強烈對比。

    “別眨眼，這才是哥譚。”蝙蝠俠將車行駛進一家俱樂部，一些瘋瘋癲癲的酒鬼圍過來朝他吹口哨，還有一些慌忙的跑掉。

    這些人裏麵沒有任何一個是幹淨的，但這一次，蝙蝠俠的目標並不是他們，而是那個再一次從阿卡姆逃離的小醜，他又一次把夜晚的哥譚搞成了一個群魔亂舞的展台，此刻所有人都成為他馬戲團的成員。

    緊張的氣氛和接連不斷的槍聲讓史蒂夫仿佛回到了戰爭年代，那時候他還是那個在對付納/粹的美國隊長。

    似乎是猜測到了史蒂夫的想法，蝙蝠俠打開車門，道：“隊長，小醜可不是那個自稱紅骷髏的納/粹瘋子。”

    “難不成他還是個愛國主義者？”史蒂夫隨口回應著，手裏拿著蝙蝠俠給予他的wǔ qì，但顯然，他並不習慣使用這些。

    “你還是那麽了解我蝙蝠俠，我是個罪惡的瘋子，但我絕對是一個美國的罪惡瘋子。”小醜的聲音從俱樂部內部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女人詭異的笑聲，那是小醜犯罪王國如今的王後——小醜女哈莉·奎因。

    史蒂夫換上韋恩tí gòng的衣服，用麵罩扣住半張臉，他剛扣好上麵固定的暗格，就見一輛車直接從俱樂部的二樓衝了出來，伴隨而來的是像雪花一樣灑落在蝙蝠車上的玻璃碎片，還有小醜和小醜女誇張的笑聲，和俱樂部裏麵或興奮或恐懼的尖叫。

    蝙蝠俠立刻回到車子調轉車頭，小醜坐在他那輛概念車裏，用帶著微笑嘴巴圖案的手蓋住自己的半張臉，道：“除非希/特/勒帶上選美xiǎo jiě的桂冠。”說完他坐回車裏，囂張的從蝙蝠車的頂端掠過。

    玻璃在哥譚算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可是隊長並不清楚，他的記憶裏，這些東西還是有些殺傷性的，尤其是麵對相對脆弱的事物。史蒂夫在蝙蝠俠控製著車一個急速大轉彎的時候，伸手拽住安全帶道：“但願你的輪胎足夠結實。”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明明在緊張的追捕huó dòng中，蝙蝠俠還有空分心回答他，蝙蝠車視若無睹的碾過一地的玻璃和特別被人撒了一地的尖銳物，一瞬間就縮短了和小醜的距離。一邊控製著的車子跟著前麵的兩個瘋子在夜遊團夥中靈活的跑動，蝙蝠俠分了些目光過去道：“現在你可以再說一遍了。”

    “好吧，韋恩集團出品的輪胎質量確實很有保證。”史蒂夫誠懇的說道，接著他皺起眉頭，道：“我們快追上了…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

    “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麽束手就擒。”蝙蝠俠的聲音有些陰沉。

    原本在前麵的車子在小醜和小醜女的控製下居然直接撞擊在牆壁上，蝙蝠俠立刻低咒一聲將車轉開，但爆炸的餘韻依然妨礙到了他們，衝天的火焰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史蒂夫下意識的抬起手，卻察覺到此刻他手裏一無所有，對了，他沒有了盾。

    看到史蒂夫的動作，蝙蝠俠以為他要離開車子，連忙提醒道：“別出去，火裏麵有dú sù。”

    原本在車裏的小醜和哈莉·奎因已經出現在了飛機上，他們直接從車裏麵安裝彈簧坐椅蹦到空中，這十分危險，可是小醜的計劃萬無一失。小醜女吹響裏嘴裏的紙哨為他們的馬戲伴奏，小醜半個身子懸掛在半空裏，朝車裏的蝙蝠俠喊道：“明天你會作為搞笑角色出現在太陽報上，傻蛋蝙蝠俠！！”

    小醜和小醜女所乘坐的那輛車顯然並不是普通的英菲迪尼，爆炸後的威力使得後麵的整棟大樓搖搖欲墜，夾雜在火種的dú sù讓牆麵像水一樣被溶解。有不少在樓下麵聚眾賭/博的人在餘波中受了重傷，雖然這些也是一群惡棍，可老爺和隊長依然不能視而不見。

    史蒂夫握了下自己空蕩蕩的手心，以這個程度的溫度和腐蝕毒劑來看，假如此時他的手裏有盾的話，那麽小醜……

    但事情已經過去，現在假設也根本沒有任何必要。

    當老爺和隊長回去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史蒂夫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道：“聽說你從不shā rén？”

    “沒錯。”史蒂夫沒有發現，蝙蝠俠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在回答過後，他似乎像在避免著什麽，又緊接著道：“我比任何人都想要了結他們。”說完他微揚起頭，透過車的後視鏡看著這位新盟友的表情。

    曾經連他身邊最親密的人們，都在指責他。

    史蒂夫點點頭，他並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嚐試說服他，而是平靜的答道：

    “我能夠理解。”

    這裏並不是對納/粹的戰場，將所有犯罪者都殺死，不僅不會讓哥譚的現狀好轉，反而會帶來更多、並且更持久的危害。會有更多人投身到以暴製暴的循環中，從此個人的評斷會取代法律。

    同時，將抓獲的罪犯交給guān fāng處理，也能夠重新樹立這個城市管理者的威信。這樣做確實是有作用的，如今哥譚市每年的shā rén案縮減到了300多起。蝙蝠俠雖然本身是不合法的存在，可是他所做的事情，卻是在維護法律。

    許多人希望蝙蝠俠能夠殺死小醜，可是小醜死之後，會有無數個小醜誕生，可是唯一的蝙蝠俠，卻或許再也不會出現了。他會再殺死那無數個，新誕生的小醜，成為這個城市罪惡循環中的一部分。

    懸在蝙蝠俠頭頂的巨石消失，他道：“我想我找到了可靠的盟友。”

    ……

    “差爺，說好了由在下來做你的羅賓啊！”

    “……”

    蝙蝠俠和史蒂夫的衣服都沒有換，剛回到蝙蝠洞，就發現換上一身羅賓行頭的哈利激動的跑過來迎接他。那一身羅賓的裝扮，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小了，他穿在身上十分的勉強，扣子被撐成><型，中間露出一排菱形的肌肉。韋恩家出品的羅賓專用綠色褲衩布料雖然很結實，可是卻被撐得像半透明的sī wà一樣，下麵肌肉結實渾厚的大腿，更是充滿了搞比利的魅力。

    老爺和隊長仿佛看見一排精壯的漢子，喊著this is sparta狂奔而過。

    Σotl……

    哈利很失望，他急著證明自己，上前幾步道：“在下可是等了您一晚上的，結果您居然和二哥一起出去了，這是不信任哈利的手段嗎？那請差爺給哈利一個表現的機會啊！”說著他一拱手，結果卻嘶的一聲，那身羅賓的服裝開線了，露出大塊肌肉。

    原本站在一邊擺飯的阿福管家見狀，熟練的拿著針線包走過來，飛針走線的幫他把露肉的地方繚上。

    蝙蝠俠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了，他挪開視線，道：“……你先換一身合適的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