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萬獸森林的複仇 第九十話 魂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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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荒1!
    龍族秘地,雷鳴域。
    狂亂雷海閃電交接,不穩定的電流碰撞時常傳來雷鳴爆裂的聲響。
    “雷鳴域之中,老者,從觸角確認是龍族之人無誤,又自稱‘罪人’。”金蛟嘀咕著“莫非是某個犯下禁忌被封入這雷鳴域之中的長老?不不不,若是這樣的話這種實力定然早就出去了。誰又能將他奈何?”
    “所以說這老者是自願呆在其中,卻會使得一套虎拳~”金蛟撓著頭,在老者說話的字裏行間,他不止一次的推敲猜測著這神秘老者的身份,卻始終猜不出一絲。
    龍族強者,金蛟自小都記得極為詳細,恐有不恭。這老者的實力不必多說,在極其危險的雷鳴域之中都是來去自如,似乎與獸神主青龍大人相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然而花名單中卻沒有這位老者的任何記載。
    這雷鳴域之中並無晝夜,神秘老者撂下一句話之後就雲遊雷海之中杳無音訊,金蛟已經不知道在這深深的雷海之中度過了多久。
    修行本應當選擇一個僻靜之所,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並不適合修行,金蛟在神秘老者走後便開始強迫自己在這雷電聲中感悟雷電之道,雖然沒有多大突破,卻也有些感悟。
    休息的時候他就琢磨起那老者的身份,和在他麵前表演虎族之拳的目的,是不是有什麽提示呢?那些動作在他的腦海之中輾轉幾百次,怎麽看都像是一時興起。
    正在走神之際,一道驚雷由長空一閃而下,化作是那位老者。
    “老朽有感覺,龍脈回來了,哈哈哈,她沒死,她回來了!”老者高興到幾近癲狂,他在不斷的重複著龍脈和她都回來了。周圍的雷海電蛇似乎也和老者的心情一樣歡騰雀躍。
    而金蛟看的有些發愣,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在這夢荒世界包裹的另外一個空間的密地雷鳴域之中,金蛟卻是這雷鳴域之中他唯一的傾訴者。
    一段時間之後老者逐漸恢複了冷靜,他深吸一口氣,恢複了從前的睿智,目光也變得嚴厲下來。
    “算了,實話給你說了吧。”老者的雙眼垂下,剛想說什麽卻被金蛟打斷“等等,您能不能先告訴我您是誰?”金蛟率先問出了心中疑惑。
    老者目光一寒,似乎有些許不悅。沉思片刻,便道“老朽是某次的闖關者,過了這龍階卻對外麵生無可戀,躲在這雷鳴域之中遲遲沒走。”老者還是沒有嚴明身份,金蛟卻也不敢再問,他也算是機靈人,這老家夥喜怒無常,多次詢問未果,便決定壓下好奇心,再也不提。
    金蛟乖巧的點頭“嗯,有什麽話您接著說。”
    “這許多年來,來雷鳴域踏龍階的人多了,我都未曾現身,他們也都是生死由命。至於你……一是辨別出了你額間的一道傷疤,覺得你與老朽算是有緣之人,所以救下了你;二是老朽獨自一人在這雷海之中甚是枯燥,想要找個人陪陪解解悶。”說到這,老者撓撓頭,像是個孩子一般“這人一老啊,總歸有些矯情……”
    金蛟確認了是這老者相救,便跪拜而下“謝前輩救命之恩。”
    一股無形之力將金蛟扶起“現如今老朽有事要出去,卻心中隱隱感覺不安,若是不能歸來,隻是怕你在這雷海之中等死。而老朽又是有所擔當之人,自然救下了你這後輩,就不能將你置於這絕境之中不聞不問。你若是聽老朽的教導,定當能夠短時間之內活著離開雷鳴域。”老者似乎完全恢複了從前的理智,眼神之中閃爍著自信的光。
    那股攙扶著金蛟的無形之力消失,老者的意思是……金蛟眼睛咕嚕一轉,再次跪拜而下“徒兒見過師傅。”金蛟何等聰明,這無形之力消失自然有其用意,而這老者憑性情救下了他,又要對其栽培,這意思顯而易見。金蛟心中暗喜,此時他算是撿到了一個大便宜。
    “救下你的真正原因是因為我聽到了你將死之際的心聲,發現你是可塑之才,若是你能保持在那種無欲無求的狀態之下的話……等你能夠活著從這龍階走出去,再來叫我師傅吧。”老者說道。
    金蛟算是經曆了兩次生生死死,這心境蛻變也算脫胎換骨,對從前的執念也是看得清楚。他淡淡一笑,並未言語,從前的戾氣也好、怨氣也罷,都不想再凝結一絲。
    “哈哈哈哈,看來你此刻的心境已經超越了我的小青龍了。”老者說道。
    “心境?小青龍?”金蛟喃喃道,這老者隨意說話都能使他震驚不已。
    “在你成為‘獸神主’等級之前,還不用考慮這些。”老者道。
    金蛟心境雖高,卻也無法掩飾強者之心的悸動,從這老者說話的態度看來,自己能成為‘獸神主’等級的實力已經算是板上釘釘。
    “其實這實力精進還是得靠你自己感悟,我隻能給你指明一個方向,讓你少走彎路。”老者算是幫助金蛟先從悸動之中冷靜下來。但是眼前之事說歸說,還是得一步步去做,不能操之過急。這道理金蛟也是明白。
    “這雷鳴域是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空間雖然小又是包裹在夢荒世界之中,但是他的穩定性卻比夢荒世界高得多。”老者說著說著突然頓住,他指著四周跳動的雷海“你看,想要維持這些不穩定的能量就需要很多穩定的因素來平衡,所以這空間穩定度也超出你的想象。”
    ……
    老者先幫金蛟分析著周圍的閃電,又講到了閃電規律,構成等等等等,金蛟聽的自然雲裏霧裏。聽得明白是不可能的,因為這其中的很多都需要在自身鑽研中慢慢去感悟。
    雷鳴域之中雷光閃動,一股力量悄然崛起。
    萬獸森林上空,一道巨大身影興高采烈飛在前麵,後麵跟著的小黑以及青桐一行人。
    這巨大身影自然便是白虎,經曆一番相認、擁抱、介紹之後,眾人知道這名為白虎的高大身影是寅部的‘獸神主’,而小黑的名字為‘靜音’,是白虎的妹妹。
    “很久之前霧說過,但是可能你早已經忘了。夢荒界的有亙古不變的規則。”小黑還是跟從前一樣,給青桐講解著這些東西,對於初入夢荒界遇襲,其實並未偶然。
    “新的靈突破體玉後被引渡到夢荒界,會在靈中被種下‘魂印’。這‘魂印’決定了他們的一生要追隨誰,受誰的支配。入得夢荒界的靈,就要在靈玉之上烙有魂印,煉體之時受此魂印的庇護,不會被玨獸所吞食,保證新生力量的繁衍滋生,像是母體分給子體的庇護。這是夢荒界的規則,就算是沒有智慧的最低級的孢子也知道,被庇護的‘魂印之靈’是碰不得的。”
    青桐眼睛轉動,好像在與鐵喙的戰鬥之中提到過。但是被後來的‘奉獻’和蓮的覺醒衝淡了記憶,所以他不做聲,繼續聽下去。
    “所以我們這些沒有經過魂印的靈,便會成為沒有庇護的玨獸食物首選嗎?”青桐明白過來似得自言自語道。
    修羅靈光一閃,似乎也想到了什麽,他那時候年幼,隱隱約約記得保護他的大將在進入夢荒之前,給他做過一個關於靈魂的儀式,他的幻術便是那次儀式之後憑借著腦海中莫名其妙的‘覺醒記憶’所習得,隻是後來這大將為了掩護他逃離到覺醒域,被骷髏島嶼的追殺者合力擊殺。
    “自從進入夢荒界之前不斷的受到玨獸和魁體的追殺,原來是這個原因。”此時修羅也是茅塞頓開。
    “但是……成長起來之後也會受到此魂印的限製,大概是母子關係。母,保護子在弱小之時不必受到外力毀滅。子,在成長到足夠強大之後以母希望的方式回報母體。”青桐緩緩說道,他似乎逐漸回憶起來當時霧所說的一些話。
    母子關係是相互依存的,先‘得到’再‘付出’,自然有來有去。這很符合邏輯,比奇和修羅一聽便能夠理解。
    “所以、所以……在魂印之後就必須遵循母體嗎?”青桐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出來。這魂印正麵效力所帶來的庇護之力,真的比這負麵效力所帶來的‘賣身契約’還要重要嗎?
    “玨獸之流智力卑微,這魂印也隻對玨獸之流有著震懾,沒有魂印的人也能生存,隻是外出蠻荒之後麵對,就像是你們自由界所指沒有國籍的流浪者,不屬於被承認的存在。”小黑頓了一下,加重語氣道“除非母體死亡消弭,或是直接得到‘自由印’。”
    “自由印?”青桐重複一聲反問道,果然事無絕對。
    “就是母體單方麵的守護著子體,子體為不受限製的自由之身。”小黑說道。
    “這‘自由印’怕是要付出不少吧。修羅問道。
    這世間所有,本就張弛有度,利弊均衡,這‘自由印’對一方有利,弊端勢必會由這整個過程之中的另外一方承擔。
    小黑點頭道“修羅說的錯。一般魂印由‘獸神主’實力等級、也就是織夢者化蝶境以上的修靈者烙印而上,這隻是普通的‘魂印’;而‘自由印’的烙印……除非萬能的執掌官大人實力的人出手,或是織夢者化蝶境以上的修靈者以生命為代價傾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