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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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不可能不知道公輸恒會走吧?”洛小北一臉佩服的神情,想了想,還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當然知道。”王小碗輕笑,淡漠的眉眼也浮上一層笑意,“隻不過是以這種說法來幫我,又是幫公輸恒。”

    “幫你?”洛小北表示不解。

    幫老爺子自己她是知道的,幫王小碗又是怎麽回事?

    “墨家有個規矩,所學術法隻傳男不傳女。”王小碗幽幽歎了口氣,清冷的眼眸看向洛小北,“你也覺得很狗血是不是?但事實就是如此!”

    確實挺狗血的!

    “所以老爺子這麽做,也是為了名正言順的將墨家的術法傳給你而已?”

    王小碗點頭。

    “我父母親去世的早,爺爺雖然是墨家傳人,也是極具有的天賦的人,但自小便隨性,家規這樣的事,隻要不是直接拿到明麵上來挑戰,也未必不能從其它地方入手不是?”

    越說,洛小北反而越佩服起那個看似一天到晚隻和木頭打交道的性情古怪的老頭了。

    “爺爺從不瞞著我,自然,他收了公輸恒為徒弟也是用了心思的,所以也沒有瞞著他。他會走是必然的事,畢竟他是嫡係一脈,公輸家出事了,他就要回來了。隻不過,他當年拜師到墨家門下,公輸家並不知情。這也是爺爺為什麽要讓他不能對外人透露身份的原因。”

    王小碗白皙的指尖沿著杯沿轉了一圈,又將杯盞放回原處,“對誰都沒好處的事,能不做就不做。”

    “隻不過你也沒想到他會在這裏是不是?”洛小北想了想,抿唇看向神似遊離的人。

    “原本是沒想到的,不過進入望鄉之時看了那些陣法,便知道他在這裏了。後來又和蘇曉找到這裏,也看到了這些障眼法,便更加確定了。”

    公輸恒用的是公輸家和墨家的陣法改良版,兩邊痕跡都有,以王小碗的聰明,一眼便能看穿。

    “也難怪看你對公輸恒並無多大敬意,卻還肯恭恭敬敬的喚他一聲師叔。”洛小北笑,眼角的嬌俏讓眼前嚴肅的氣氛有所緩和。

    “他比我大了一輪還多,又是拜師在我爺爺門下,叫師叔無可厚非。但是我和他一直沒話,那時候我年齡小,也不愛說話,相處模式也就是這樣。”王小碗笑笑,對於這樣的場景,沒什麽奇怪的。

    洛小北眨眼,這樣的話暫且不提了,又轉移了話題,“那當初給的公輸傀儡術如何了?”

    王小碗知道洛小北的心思,必然是想探聽一二的。

    他們這些人都一樣,平日裏自視甚高,一旦涉及到別家秘法這樣的,都會情不自禁的想去探聽一二,如果能學到那就更好。

    洛小北會這樣並不奇怪,王小碗也不介意。

    甚至比起洛小北這樣直接的打探,遠比那些表麵看上去沒有任何興趣,私底下卻不斷使絆子或用些見不得人的法子明裏暗裏的來搶的好。

    “我看過那些了,公輸恒給的公輸傀儡術沒有任何問題,就是裏麵的部分內容太過血腥殘忍。比如用活人澆築滾燙的鐵水打造傀儡,或者將人用泥漿澆灌,或者把亂葬崗的死屍貼上符咒再加上別的,用來對付旁人,這樣的方法未免太過殘忍。”

    公輸霸道機關術,自古以來和墨家提倡的兼愛非攻並不相符合。

    公輸恒之所以要去墨家拜師,大概也是意識到了這些問題。

    任何事情也並非要殘忍的解決方法,而公輸恒也動了這樣的心思。

    想必王小碗的爺爺也是看出來公輸恒本身是個淳厚之人,所以也願意教一教,並不全是因為傀儡術和王小碗的原因,也有公輸恒自己的原因。

    但若是如此,當初偃師雕刻出淑尤的時候,估計也沒想到,自己的傀儡術被後世曲解而成了現在這樣的用來謀利而去害別人的惡毒術法。

    如果偃師就是公輸班,這其中多少真真假假也無從考究了。

    “那他在公輸家內鬥這場戲裏,又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呢?”洛小北這麽想著,然後她也問了出來。

    但她還有沒問的問題,那就是他和季言在這其中位於一個什麽樣的位置呢?

    杜陽那時候的事情,公輸恒是知情還是不知情,是有意還是無意?

    王小碗聞言,一手放在桌麵,手掌托著自己的下巴,一臉的悠閑舒適,“你難道不是要問公輸家為何要發生內鬥這樣的事嗎?”

    “你可別說了,一般你這樣說了,我就算是問,你也不會告訴我的!”洛小北瞪了她一眼,王小碗喜歡捉弄人的惡趣味她是徹底了解了,也被捉弄夠了。

    至於內鬥,人太多,利益分配不均,自然就會發生。

    哪裏像後來的墨家人口稀少,隨便往深山裏紮根,進去了便沒人能找得到,還可以悠閑的過自己的生活。

    王小碗的捉弄之意被識破了也不惱怒,反正洛小北越是想要知道的越關鍵的問題,有時候她是真的不想說。

    “你腳上的傷藥要不要再換一換?”王小碗是在問洛小北,不過她一邊問,整個人已經站了起來。

    緩緩向洛小北這邊繞了過來,整個人已經蹲了下去。

    洛小北點頭,這個時候也不想在這件事上開玩笑,誰讓王小碗是醫生而她隻是個病號呢?

    還是腳先好了再說。

    王小碗的動作嫻熟,輕巧的解開了繃帶,又將裝了特製藥的小瓷瓶拿了出來。

    腳踝上原本有一層厚厚的白色藥膏,這時已經成了淡黃色。

    “這是在清餘毒的意思,所以藥還是要換的。”怕洛小北不懂,以為這是傷口加重了,所以特意解釋了一遍。

    身為醫生,除了治病救人,她還是很關心病人的心理的。

    洛小北是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若是知道的話肯定要狠狠翻個白眼,關心心理的人,會總是說話傷她的小心髒,而且刀刀見血?

    “對了,公輸家也是的技法也是傳男不傳女嗎?”洛小北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對!一般世家大族都會留下這樣狗血的家訓的!還是我們這一行的,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