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章 上庭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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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庭仙師座前,有五個弟子。

    大師兄正觀,神情冷淡的正思,一身火紅道袍的正言,以及不知道還是不是江藏嬌的正心。

    這些,牛昊都已經見過了。

    一直站在宮殿門口的白色身影,是牛昊沒見過的,第五個師兄弟。

    從宮殿門前走來的白色身影飄逸。

    身影走近,能看出是個年輕的女弟子。

    眉彎目圓,粉麵桃腮。一張臉不但長得好看,而且英氣逼人。

    一身白袍的女弟子,名叫正聞。

    正聞,就是青陽城裏,撞見牛昊光著屁股的那個白衣女道士。

    當時,江藏嬌為了躲避正聞的追隨,拉掉牛昊的褲子,露出屁股衝著正聞,用來趕走她。

    結果,害得牛昊被正聞隔空抽了一個嘴巴。

    正聞一路走來,看到牛昊也認出牛昊,兩條眉毛瞬間擰到了一起。

    看著牛昊的眼神,也變得冷冰冰的。

    牛昊看出正聞還在記恨那件事,原本想要打招呼的熱情也沒有了。

    而且,整件事是你看到了我的屁股,不是我偷看了你的屁股。你占了便宜,為什麽還要記恨我?

    牛昊把頭轉到了一邊。

    正聞也把頭轉向一邊,衝著一身墨黑道袍的正思,喊了一聲“二師兄”。

    正思瞥了一眼正聞,嘴角挑動了一下就算是回應了。接著邁步向前走去。

    正聞跟在正思身後,把其他人撇在了那裏。

    牛昊聽到正聞問正思:

    “師父為什麽會把這種人招進上庭?”

    正聞隨即說道:

    “我們做弟子的,不可妄論師父的決定!”

    正聞說道:

    “我不敢妄論。隻是覺得這種貨色,怎麽配得上我們空明上庭!”

    大師兄正觀衝著牛昊說道:

    “正行師弟,我帶你去你的住處吧。”

    牛昊瞥著正思和正聞的背影,衝著正觀點了點頭,跟著正觀往宮殿方向走。

    一身紅袍的正言和正心,跟在牛昊身後。

    牛昊的臥房,在半山腰。旁邊的房間,挨著二師兄正思。

    房間寬敞。一張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再無其它物品。簡單的陳設更顯的房間顯得空蕩蕩的。

    其實,有一張床就夠了。

    牛昊看著書桌上擺著的燈台,硯台,還有筆墨。

    像我這樣連字都不認識的人,書桌對我沒有任何用處。

    正觀又給牛昊拿來一身道袍。

    道袍的樣式,跟正觀他們身上穿的一樣,隻是顏色是深綠色。

    牛昊脫下身上的衣服,換上道袍。正觀幫助牛昊整理著衣襟束帶。

    牛昊伸出胳膊看著綠森森的顏色,感覺自己更像是一棵樹。

    正觀向牛昊介紹整個上庭的建築。

    “一層大堂,是師父給我們上課講習功法的地方。二層到六層是功房,裏麵有各種用具,是我們平日裏研習功法的地方。我跟正言師弟住在七層,八層是你與正思住在這裏,九層住著正聞和小師弟。十層以上是師父的地方。除非有師父召喚,不能進入。”

    牛昊點著頭,忍不住問了句:

    “師父,怎麽沒看見他?”

    廣場上,師父遠在宮殿深處看出來,就把牛昊上上下下審視了一遍的。

    這一招固然很厲害。可是一個做師父的,不以真麵目示人,卻要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為什麽。

    難道師父喜歡跟座前的弟子捉迷藏,躲貓貓?

    正觀說道:

    “師父一直在閉關修煉,我們也是許久不曾見他了。日常諸事,都是我們幾個師兄弟商議著操持。”

    正觀說著,看了看牛昊,又說道:

    “五位師兄,你也都見過了。正思性情高傲,一心追求大道天章,待人難免顯得冷淡,你不用為之介懷。正聞乖巧,善解人意,深得師父歡喜。師父閉關時,對我們的布置吩咐,都是由正聞上傳下達。”

    牛昊聽著,衝著正觀點著頭。心裏卻想著正聞一身雪白,一張臉卻也跟寒冬落雪一樣充滿了蕭殺。

    就這樣一個人,還稱得上乖巧,善解人意?

    “正言師弟,性情有些急躁,常常快人快語。”

    正觀接著說道:

    “毛躁勁上來,會讓人有些接受不了。心腸卻極好。相處久了,就會習慣了。正心師弟...... ”

    說著正心,正觀停了下來,輕輕搖著頭,半晌又說道:

    “正心小師弟,天資聰穎,靈根獨具,不但我們這些做師兄的對她多有愛護,師父也一直寵愛她。隻是小師弟太貪玩,又任性刁蠻。之前也曾做出偷跑下山的荒唐事,讓師父對她又愛又恨,卻毫無辦法。隻希望這一次,受到師父責罰後,能令她痛改前非,潛心修行,早成正果。”

    正心小師弟,當然就是江藏嬌。

    正心偷跑下山,藏在青陽城,叫做江藏嬌。

    牛昊也是那時候結識了江藏嬌,在青陽城裏做了好一陣牛大官兒。

    江藏嬌被空明山上的道士捉回來,被師父責罰了。

    牛昊很想問問是怎樣的責罰,又會不會令正心忘記自己在青陽城裏發生的一切,忘記自己曾經是江藏嬌。

    隻是,這樣的問題問大師兄,未必妥當。

    正觀接著說道:

    “我們在上庭,修習大道天章,悟本修真。更多時候,是依照師父教導,修煉武功陣法。朗朗乾坤,天下歌舞升平。師父卻要我們未雨綢繆,警惕邪魔惡鬼潛伏於黑暗,尋機顛倒黑白,置蒼生於水火。”

    正觀說這話時,義正言辭,絕不是轉述仙師明月道長的話,隨便說說。

    正觀,是真的把這件事當成自己的責任,肩負在身。

    看著正觀,牛昊不由得感到自責。

    牛昊到現在也不是道家弟子,雖然牛昊已經踏進上庭。

    可是同樣為人,牛昊整天所想,就是回到青陽城去見小七,見他朝思暮想的小情人。

    而正觀,卻能胸懷天下心係黎民。為蒼生的福祉常保而修煉自己。

    同樣為人,差距真的就能這麽大嗎?

    正觀衝著牛昊笑了笑,又說道:

    “正行師弟先歇歇,安頓下來。我會讓正聞師弟詢問師父,接下來給你布置怎樣的功課。”

    正觀說著拍了拍牛昊的肩膀。

    “你有這樣一身好功夫,讓我們平添了力量。我作為上庭大師兄,歡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