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章 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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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昊笨是笨,但牛昊絕對不傻。

    二師兄正思的房間裏進去一個人,牛昊是知道的。所以牛昊才離開自己房間,出來打探一下。

    而恰恰,正聞也元神離體,留下的身體卻獨自出走,惹出後麵的事情。

    牛昊跟正聞因為一個嘴巴起了爭執,正思就衝下來了。而大師兄他們知道牛昊和正思交上手,發出了呼喝之聲,才跑出來製止。

    因為三更半夜,大師兄他們都已經睡著了,是被外麵的聲音驚醒,才跑出來。

    而正思,一直就躲在自己的窗口後麵看著外麵。

    為什麽?

    因為正聞的元神離開的,正是正思的房間。

    三更半夜,正聞跑到二師兄房間裏,要幹什麽?

    那誰知道啊。

    也所以大師兄正觀發出喝問時,正聞會推說是切磋武功失手了。

    因為如果把整件事從頭說起,正聞就要向大家說清楚,三更半夜跑到二師兄正思的房間裏去幹什麽了。

    正聞當然不會承認她去了二師兄正思的房間。

    要不然,她也不會元神離體,以掩人耳目。

    偏偏她的身體,也在今天晚上感覺到孤獨寂寞,決定出去曬月亮,惹出了後麵麻煩。

    大師兄正觀問不出緣由,氣哼哼地吼了一句:

    “都回去睡覺。明天早課照舊!”

    說著轉頭往回走。

    大師兄走了。正聞扶著正思,也往回走。

    正言伸手搭住牛昊,說了聲:

    “就算切磋武功,也不用下死手吧。”

    江藏嬌瞥了一眼正思和正聞的身影,哼笑了一聲說道:

    “你聽她說切磋武功,誰信呐。”

    說著,轉過頭衝牛昊問道:

    “出了什麽事?”

    牛昊看了看江藏嬌,又抬頭看著正聞的背影。

    這件事就算說出來,於牛昊來說也沒什麽影響。

    但對於正聞來說,可絕不是件小事。

    牛昊麵帶猶豫,半晌也沒說出什麽。正言忍不住問道:

    “是不是他們兩個合起夥來欺負你了?”

    聽到正言的話,江藏嬌已經笑起來。

    “他們兩個綁在一起,也未必能欺負了正行。”

    江藏嬌說著,又衝著牛昊問道:

    “到底出了什麽事?”

    遠處,正聞扶著正思往回走。

    大概猜到了正言和江藏嬌不會相信自己的說辭,會圍著牛昊打聽事情的原委。正聞飛快地轉回頭,向著牛昊看了一眼。

    “到底怎麽回事嗎!”

    江藏嬌忍不住,向牛昊大聲催問道。

    牛昊看了一眼江藏嬌,說道:

    “就像剛剛說的,切磋武功,失手了。”

    江藏嬌瞪大眼睛看著牛昊,突然一拳搗在牛昊身上,跟著說了句:

    “你竟然敢騙我?”

    江藏嬌那一拳力量很大,把牛昊推了一個趔趄。推得牛昊也禁不住一陣惱火,衝著江藏嬌吼了聲:

    “我怎麽騙你了?我什麽時候騙你了!倒是你假裝成一個爺們,在青陽城裏騙了我那麽久!”

    牛昊一句話,把江藏嬌嗆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瞪著眼睛盯著牛昊看著,最後冒出一句:

    “那是你太笨!能怪誰。”

    江藏嬌和牛昊爭吵,正言也不知道應該幫誰,拉著牛昊說道:

    “快別吵了,跟我回去給你包下傷口。”

    江藏嬌卻一把拉住正言。

    “別管他。讓他流血,嚐嚐疼的滋味。”

    我會怕疼?

    牛昊示威一樣衝著江藏嬌挺起帶著傷口的身體。撕開的道袍露出下麵的傷口,滲出津津血跡。

    正言搖著頭,推開江藏嬌的手,推著牛昊一起往回走去。

    江藏嬌虎著一張臉,跟在兩個人的身後。

    牛昊當然不會說出正聞的事情。

    那些事情,隻是牛昊推斷,沒有真憑實據。

    而且就算是板上釘釘,牛昊也不能當著正言和江藏嬌說起。

    牛昊不能做一個背後嚼舌頭的長舌婦。

    午前誦經,午後練功。一天兩件事,按部就班,從不間斷。

    午前誦經,對於牛昊來說猶如苦刑。勉強聽得懂,卻不知道學會後能用來幹什麽。

    結壇授課,為百姓講生之疾苦,所以要潛心修道一步登天?

    牛昊不知道神仙過得,是怎樣的日子。所以牛昊也從不羨慕神仙。

    午後練功,難不住牛昊。幾個人圍毆一個作怪的殳具,卻讓牛昊提不起興趣。

    殳具逃跑失敗,日漸消沉。每天被上庭弟子圍在中間,挨打了就應付了事一樣發出一陣慘叫,很少再做出反抗。

    這種操練,跟真刀實槍的戰鬥差得實在太多了。

    就算幾個人練得爐火純青,一旦投入真正的戰鬥,也不一定就能讓他們旗開得勝。

    牛昊越發覺得,自己來上庭真的很多餘。

    經過那天晚上的事情,正聞對待牛昊,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沒有任何改變。

    反倒是正思麵對牛昊時,露出了一副不共戴天的樣子。

    正思揮刀在牛昊身前劈出一道傷口。牛昊用虎勢快擊,打得正思的肋下五六天瘀青不散,抬起胳膊都顯吃力。

    打架,總要有輸有贏。輸不起,就不要出來惹事嗎。

    江藏嬌衝著牛昊搖著頭,罵了聲“笨!”

    正思恨牛昊,不僅僅是因為兩人之前交手,正思沒有贏。更因為牛昊身上有道法天成。

    憑著一個大字不識的莊稼漢,能直上空明上庭。這讓正思憤恨。

    “別說正思,我都對你羨慕嫉妒恨。”

    江藏嬌說。

    你恨什麽!

    牛昊看著江藏嬌。

    我還恨呢。

    因為你,跑到這座破山上來,耽誤我多少好事。

    要不然,孩子都可能生了好幾窩了。

    “那個牌牌呢?”

    江藏嬌問牛昊。

    “太武仙尊的牌牌。”

    那個呀,讓樹精長秀拿走了。舍不得我去上庭,要留在身邊,每每想起我,就拿出來看看。

    江藏嬌不相信牛昊說的。

    樹精長秀貴為仙尊,卻脾氣暴躁性情古怪,怎麽可能做出睹物思人的事情來。

    但是江藏嬌相信牛昊不會騙她。

    正思那件事呢?

    正思那件事不是騙,是牛昊不想說。

    至於為什麽不想說……

    江藏嬌盯著牛昊問了句:

    “你跟正聞師兄,不會是有什麽事吧。”

    牛昊瞪了江藏嬌一眼。

    你這腦袋裏,整天都在想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