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2章 又見行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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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材魁梧的大個子,身上中了六箭,其中的三支不偏不倚射中了心髒。
之後,又被尖耳朵拋來的獵叉刺中前胸,被尖耳朵揮舞的獵刀劃開脖子。
他卻沒死。
咬著牙就是不去死的大個子,逼得尖耳朵沒辦法,伸手割下他的腦袋。
牛昊在大個子麵前蹲下身。
大個子的腦袋割掉了,露出整個脖腔。在其中能看到前麵的喉管,後麵的頸骨。
外露的傷口,並沒有留出多少血。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喉管和頸骨的界限。
這很奇怪。
腦袋是一個人身上最重要的地方。
還別說腦袋,身上隨便哪個地方,被白商山鬼的獵刀劃開,還不都要血流如注。
牛昊伸手,把大個子的身體翻過來。
身上中箭的地方,同樣看不到太多的血跡。
尖耳朵拔出屍體上的獵叉,獵叉帶動大個子的皮肉外翻,同樣沒有大量的鮮血噴湧出來。
一個大活人,身上怎麽會沒有血?
牛昊撕開大個子的衣服。
衣服下麵,藏著兩處舊傷。
致命的一處,在兩扇肋骨中間的三角窩裏。
鋒利的鋼刀穿胸而過。
傷口被處理過,用縫衣針簡單地把傷口縫合在一起。針腳潦草,刀口兩邊的皮肉上,帶著大片已經幹涸的血跡。
牛昊檢查大個子的身體,尖耳朵拄著獵叉,一直站在旁邊看著。
看到大個子露出胸骨劍突的致命傷,尖耳朵嘴裏嘀咕著牛昊聽不懂的話。
接著,尖耳朵向著其他的白商山鬼喊著話。
尖耳朵的話,讓那些白商山鬼半信半疑。
山鬼走過來,三三兩兩地圍住地上那些屍體檢查著。很快有人大聲喊了起來。
街道上,不到二十具屍體。其中有大半,身上新添的傷口都沒有流出更多的鮮血。掀開衣服,都能找到致命的舊傷。
那些家夥早已經死了,他們是行屍。
行屍就是死人。
使用道法,驅動那些屍體,讓它們如同活人一樣四處遊蕩,負責警戒執行攻擊。
牛昊跟行屍打過交道,上一次跟正聞來青陽城時。
在牛昊看來,行屍其實沒什麽可怕的。
走路的腳步踉蹌,攻擊的速度緩慢。要說有什麽用處,大概就是作為一個死人,行屍無論麵對什麽,都不會再有恐懼。
那些白商嶺來的山鬼,第一次見到行屍,圍著幾個行屍不停地戳弄著,議論紛紛。
牛昊抬起頭,看向更遠處的幾具屍體。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上看,應該都是青陽城裏的尋常百姓。
其實,就連青陽城裏那些殺人放火的暴徒,原本也都是城裏的尋常百姓。
遇到桃夭後,牛昊才弄明白這件事。
桃夭迷惑人,就是要把那些被迷惑的家夥變成專司殺人的暴徒。
而牛昊也發現,之前戰鬥中留下的屍體,都會被人拖走。
所以牛昊讓葫蘆循著拖動屍體時,在地上留下的痕跡一路追蹤,結果遇到了桃夭。
桃夭迷惑了葫蘆,而葫蘆更是把自己當成護主忠犬,去撲咬長秀。被長秀毫不留情地滅掉了。
所以不管是死在暴徒手裏的無辜百姓,還是被牛昊殺死的那些城中暴徒,隻要他們變成了屍體,就會被人撿走。
那個滿大街撿屍體的家夥,把屍體拖回去,重新變成行屍,供自己驅用。
會是誰?
牛昊順著街道往遠處看。
如果說對一具屍體施以道法,讓它重新活成一具行屍並不算很難的話。
那家夥還操縱了桃夭。
明鏡道長說,有人封閉了桃夭的心智,所以桃夭想不起自己是誰,又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而封閉桃夭的心智,桃夭就能一心一意地迷惑她遇到的每一個人。
所以不管那家夥是誰,都絕不容易對付。
牛昊站起身,衝著大塊頭打了個手勢,向著前麵走去。
尖耳朵衝著白商山鬼打響了一聲呼哨,招呼著所有人沿著街道兩邊向前跟進。
不知道哪裏的房子又被點著了。
房屋燃燒冒出滾滾濃煙,濃煙遮蔽頭頂,讓原本陰雲密布的天空,變得更加陰沉。
要不是剛剛吃過早飯,牛昊會以為已經時至黃昏,馬上就黑天了。
一個灰蒙蒙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街道上,向著牛昊的方向張望著。
一個白商山鬼拉滿弓弦,瞄準街心的身影射出羽箭。
羽箭帶著破空之聲飛出,嘭地射中站立街心的身影。
被射中的家夥既沒有喊叫,也沒有跌倒,隻是站在原地看著牛昊,看著白商山鬼漸漸逼近。
又是行屍!
另一個白商山鬼拎起三尖獵叉,向著站立街心的身影衝上去。人沒到,離手的獵叉已經飛到,砰地刺中那家夥的身體。
站立的身影伸手攥住獵叉,左右搖動著拔了下來。
白商山鬼已經衝到那家夥的身前,身體淩空躍起,亮出了手中的獵刀。
剛剛尖耳朵,就是用了這一招,結果了那個大個子。
站立街心的家夥,卻突然揮舞手中的獵叉,刺向躍起空中的白商山鬼。
白商山鬼人在半空,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揮動獵刀撥開迎麵刺來的獵叉,身體躍過地上那個家夥。
那個被當成行屍的家夥,動作遠比一個行屍更加靈巧。
側步轉身,掄動手中的獵叉,掃中落在身後的白商山鬼。
白商山鬼帶著一聲尖叫,身體翻滾而出。
手握獵叉的家夥挺動獵叉,追著山鬼的身影猛刺過去。
牛昊打落掌心的符文,一道淡藍的炫光裹住遠處的白商山鬼。獵叉刺中山鬼,迸射出耀眼的光芒。
虔女和尖耳朵一左一右,撲向街心的家夥。
行屍絕沒有如此敏捷的身手。
可是這種時候,牛昊根本沒工夫弄清楚他是個什麽東西。
獵叉刺中山鬼,卻被牛昊使出的護身道法擋住。
街心的家夥回抽獵叉,轉身的同時橫掃獵叉。
虔女撲倒身體,躲過橫掃而來的獵叉,翻滾身體到了那家夥腳邊。
尖耳朵立起自己手中的獵叉,擋住掃來的獵叉,接著一把攥住。
虔女已經順著家夥的身體攀上了他的後背,兩隻腳勾在他的腰間,騰出的兩隻手亮出兩把鋒利的獵刀,猛刺進那家夥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