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並未驚訝，因為就在天和地恢複正常的一瞬間，虛妄之眼便看到，自己又回到了下棋老人所在的地方。
    不是老人挪移跟蹤他們，而是他和八十六皇女被某種未知的力量又送回到了老人所在之地。
    至於虛妄之眼看到的天與地的調換，當然不是真正的天和地的轉換，而應該是某種特殊的空間轉換的表現形式。
    虛妄之眼可以看到，但是理解不了。
    “我們被送回原地了？”
    八十六皇女看著老人，也猜到發生了什麽事情。
    陳浩點頭，心裏琢磨著。
    八十六皇女怒氣衝衝道：“那就是這個老家夥搞的鬼，我下去，看看它是什麽成色！”
    說著，她從空中落下。
    陳浩正要攔住她，忽然轉念一想，讓八十六皇女試探一下也好，看看這老人背後的力量到底什麽反應。
    八十六皇女落在地上，氣勢洶洶的向老人走去。
    “下棋嗎？”
    老人看著她問道，改了話語內容。
    原來是“兩位下棋嗎？”
    現在沒有前兩個字了。
    看來這老人不是一個沒有理智的機械影子，至少也會隨機應變。
    八十六皇女沒有回應。
    她也不是一味的莽，記著陳浩的吩咐，不要隨意回應別人的話，尤其是在這詭異從生的黑暗穀裏。
    轟！八十六皇女揚手就是一道掌心雷。
    刺目的雷霆瞬間出現，狠狠劈在老人身上。
    老人連一句話也沒有說，就被閃電擊成一截碳灰，隨風飄散。
    八十六皇女沒想到老人這麽容易就被劈死了，不由得怔了一下，但隨即，她又雙手連轟，數道掌心雷閃過，把石案，象棋甚至連同這片空地都炸的粉碎，一塌糊塗，這才停手。
    “還以為有多厲害呢，原來是故弄玄虛，虛張聲勢。”
    八十六皇女飛回陳浩身旁，冷笑說道。
    陳浩搖了搖頭。
    虛妄之眼看到，雖然老人和象棋都被毀了，但是毀去的隻是表象，背後投射的力量根本未損分毫，就像是打掉了一個幻影機產生的幻影一般，並沒有意義。
    不過老人和石案還有象棋被毀，也讓陳浩頗為意外，本來還以為投射這一出的背後力量會有所反應，沒想到完全沒有。
    那這詭異有什麽意義？
    隻是為了顯示而顯示嗎？
    “還有什麽不對嗎？”
    八十六皇女見他搖頭，忍不住問道。
    陳浩道：“對不對，要實驗一下才知道，我們走。”
    他拉著八十六皇女，繼續化成遁光向前疾射。
    連續兩次時空轉換，被送回原地，陳浩也多了一個心眼，使用具現化能力，記住了剛才掠過的每一個地方和時間。
    眼看又要到轉換的記憶點，陳浩突然施展逆道斬，將體內的力量集中，凝聚為一點，然後猛烈無比的爆發出來。
    根據他的猜測，時空轉換，肯定是那老人背後的詭異力量造成的。
    但不管什麽力量，都不可能把整個修真世界的時空轉換過來，最多隻能改局部，而且還要高過他和八十六皇女的力量。
    原因很簡單，你都沒有目標的力量強，怎麽改變目標的位置？
    所以陳浩兩次都被轉換了，但是第三次，在馬上要轉換的時候，突然爆發出遠超正常的力量。
    倒要看看那詭異的力量，怎麽繼續轉換。
    在陳浩爆發的一瞬間，詭異的時空轉換也同時發生了。
    在虛妄之眼裏，天和地再次調換位置。
    但是這一次，似乎出了點差錯。
    之前的天和地調換，都是一瞬間完成，然後又一瞬間恢複，非常短暫。
    如果不是陳浩有虛妄之眼，都未必能看著。
    但是現在，天和地的調換就好像遭遇了什麽阻礙一般，突然變成了慢動作，天在順時針右傾，地在逆時針左上，速度變得緩慢無比。
    與此同時，陳浩使用逆道斬，法力瘋狂燃燒之下，感覺到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作用在了自己和八十六皇女身上。
    這股作用，他什麽也感覺不到，但是卻像是從某個從未見過的維度方向回溯一樣。
    在奇異的路徑中飛速掠過。
    然後，那股力量便驟然大幅提升，瞬息之間，便遠遠超過了逆道斬燃燒法力爆發的力量。
    天與地的轉換瞬間加快，隻閃爍了一下，便宣告完成，然後恢複正常。
    隨即，陳浩發現自己再次回到了原點。
    “兩位，下棋嗎？”
    地麵上，已經被八十六皇女殺死的老人、摧毀的石案和象棋重新出現，完好無損，好像從來沒有經受過攻擊一般。
    老人已經死了一次，但是卻沒有半點情緒臉色變化，依然是一張木然的臉，用蒼老的聲音叫道。
    “又恢複了……鬼東西，那我再摧毀你，看你能恢複幾回……”八十六皇女臉色難看道，就要縱身飛下去。
    陳浩這回阻止了她：“沒用的，這老人隻是一個表象，你就算把它摧毀一千次，一萬次，他還是能照樣恢複完好，我們也會被送回原地，根本無法擺脫它的糾纏。”
    八十六皇女啊的一聲：“那怎麽辦？”
    “我們下去。”
    陳浩腳下一頓，飛落到地上。
    八十六皇女跟著下來。
    “兩位，下棋嗎？”
    老人看見他倆走近，再次詢問道。
    陳浩問道：“下如何，不下又如何？”
    然而，老人沒有任何反應，木然立在那裏，機械的詢問道：“兩位，下棋嗎？”
    陳浩歎了口氣，知道這老人沒有靈智和意識，無法應答他的話。
    恐怕就是答不對，老人都會重複問話。
    “不下。”
    陳浩想了想，說道。
    老人神色木然，片刻道：“兩位，下棋嗎？”
    “這老頭，是不是個傀儡啊？”
    八十六皇女也看出來了，忍不住問道。
    陳浩道：“算是吧，不過不能完全算是。”
    他又等老人詢問一句兩人下棋嗎？
    這才道：“下。”
    老人這回有了不同的反應，指著石案對麵的石凳：“請坐。”
    陳浩坐下。
    八十六皇女走到旁邊：“你真要和它下象棋？”
    陳浩道：“不然呢？
    不和它下，似乎它也不會放過我們，這不是選擇題，而是必答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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