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刀劍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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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端木大陸後,林天恒便駕著烏騅馬一路南行。
由於烏騅馬並未離開過端木大陸,它自是不清楚鳳凰的所在。
於是,林天恒隻能將他無孔不入的神念鋪天蓋地般擴散開來,搜尋著鳳凰的蹤跡。
即使如今林天恒的神念足以籠罩數百裏範圍,但是在這無邊無際的北海之上,尋找鳳凰也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尚未感知到鳳凰的存在,林天恒便有了別的發現,在一處極為凶險的海域之中,有一股強大劍意若隱若現。
“想必是找到了明月島。”林天恒低聲道,這裏有著另一位至強者李太白留下的遺跡。
林天恒立刻策馬向著明月島而去,六足刀篪極力閃動著翅膀跟在後麵,若非林以浩的身體還算壯實,非要被甩到海裏去不可。
林天恒一直用神念關注著林以浩的一舉一動,為他擋住了大部分罡風,以肉身對抗高空中的少部分罡風,對於他來說,也算是一種修行。
明月島上有兩座相同高度的山峰,待到近處方才能看到二者之間的山壁頗為陡峭,好似之前乃是一個整體。
“看來是李太白當年一劍劈開了高山,隨著風雨的侵襲,也便形成了兩座山峰。”林天恒感受著兩座山峰中殘存的劍意,立時得出了結論。
在林天恒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白衣仗劍,飲酒高歌的灑脫劍客形象。
烏騅馬在林天恒的命令下,降落在兩座山峰之間的一處平台之上。
平台通向山腹的通道被島上的人用亂石擋住了,應當是為了防止李太白提在山腹中的「青蓮劍歌」外傳。
不用林天恒親自出手,烏騅馬便一蹄將擋路的巨石盡數踩碎,一個幽深的洞口立時出現在林天恒麵前啊。
‘有個機靈的坐騎是真的方便。’林天恒微微一笑,自從開發出坐騎這種東西,他感覺自己這把老骨頭似乎更懶了。
“浩兒,你便留在此處吧,裏麵的東西還不是你現在能看的。”林天恒交代了一句,便進入了山體之中。
山腹之內乃是一處純天然的洞府,在這洞府的一麵山壁之上,青光流轉,似乎整麵山壁都是由玉石製成一般。
隻見玉璧之上提有遒勁有力的四行詩句: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虎鼓瑟兮鸞回車,仙之人兮列如麻。
甫一看到這四行詩句,林天恒立時感到一股強大的意境自其中噴湧而出,宛如洪水決堤一般,浩浩湯湯地向著他席卷而來。
李太白的「青蓮劍歌」便是水行之劍!
隨後,數十道模糊的青色人影陡然出現在玉璧之上,各自揮舞著一式飄渺劍法,好似遵循著天地軌跡。
不多時,林天恒便看完了李太白的劍法,歎了一句:“劍法不錯,隻是並不適合老夫。”
林天恒修煉的功夫雖然並不強調五行,但是根據當日軒轅聖皇乘金龍而去來看,若是必須選擇一種屬性,那麽他也該貼近代表了銳利的金!
林天恒低頭一看,那四行詩歌側下方,還有著一行字:“吾李太白,一劍破虛於明月島!留劍歌於此,於有緣之人!”
“既然有緣見識詩仙劍法,那老夫便也題下一套刀法作為回贈吧。”林天恒哈哈一笑,似是忽然來了興致,正好他之前剛創出一門刀法,正好與李太白的劍歌相得益彰。
隨後,林天恒大手一揮,玉璧對麵的山體立刻也變得光潔如玉,刀劈斧鑿一般。
“詩仙詩作在前,老夫便不班門弄斧了。”
林天恒自忖寫詩肯定是寫不過詩仙李太白的,那就不搞這些花裏胡哨的徒增笑柄了,隻見他運指如刀,在對麵的山壁上刻下了“斬天”兩個銀鉤鐵畫的大字。
“斬天”二字一共十二劃,每一劃之中都蘊含了三式刀法,合在一起正好是三十六式!
二字甫一落成,立刻有一道強橫的氣勢衝天而起,仿佛真的能夠斬裂天穹一般。
這股氣勢似乎激發了對麵玉璧中的劍勢,兩股意境竟自己戰了起來,洞府之中頓時響起刀劍相交的聲音,好不激烈!
“刀劍相爭,當是一樁美談。”林天恒大笑著走出了洞府,隔空與李太白的異樣交手讓他心情大好。
出得洞府,林天恒一個縱身,便以身入青雲,傲立青雲之巔。
“天呐,有人在天上飛!”頓時有人驚叫出聲。
林天恒之前在洞府中鬧出的動靜便已經驚動了明月島上的唯一勢力劍樓,這劍樓正是明月島居民依靠李太白傳下的「青蓮劍歌」所創,明月島的所有武者都是練劍的!
“能夠飛行的武者,那可至少也是虛境大成啊,此等武者來到我明月島,難道是為了神仙玉璧?”劍樓當代樓主皇甫玉江頓時緊張無比,他不過是先天金丹武者,哪裏敢招惹的了虛境大成的高手,難道祖上傳下的神仙玉璧,今日便要為人所奪了嗎?
“無須驚慌,想必此等強者不會與我等為難的。”皇甫玉江的師父天鴻雖然嘴上這麽說,但是事實上心中一分把握也無。
就在劍樓所有人惴惴不安之時,便聽得九天之上,林天恒豪邁的聲音傳來。
“本座林天恒,今日見詩仙劍歌,見獵心喜下,留刀訣在此,與其相和!”說著,林天恒一掌劈下,竟是以掌為刀從另一個方向,將原本的兩座山峰再次一分為二。
隨著轟隆隆的落石之聲,眾人驚懼地發現劍樓禁地的兩座山峰,頃刻間便化為了四座。
林天恒這一刀斬的頗為精準,絲毫沒有傷到遙遙相對的兩麵山壁,反而這一刀使得洞府內變得更為和諧,兩種意境立時偃旗息鼓,不再大戰。
如此,明月島上的武者才能安全地進入洞府修習劍歌與刀訣,否則就是島上實力最高的天鴻也無法進入刀劍不斷爭鬥的洞府之內。
林天恒留下這句話,便騎著烏騅馬飄然而去,徒留一眾劍樓武者呆愣在原地。
“剛剛那個,是神仙嗎?”一名年輕弟子忍不住問道。
“就算不是神仙,恐怕也是能夠媲美一代祖師的恩人李前輩的絕世強者了吧。”一名年長武者歎道。
“快去禁地!”天鴻如夢方醒地提醒皇甫玉江道。
隨後,劍樓的所有先天武者爭先恐後地向著洞府掠去,後天武者則是沒有資格進入其中,因為這裏本就是先天之上才能到來的禁地。
在看到林天恒刻下的“斬天”二字之後,幾位先天武者便看到了一道金色的模糊人影在舞動手中戰刀,刀意驚人,刀勢破天!
“好厲害的刀法,這是我明月島的大機緣啊!”天鴻忽然大笑道。
皇甫玉江當即決定讓一些沒什麽劍道天賦的弟子轉修林天恒的「斬天刀法」,自此以後,劍樓中便多了一個刀堂。
由於當日林天恒一刀劈山的壯舉,越多越多的年輕武者加入了練刀的行列,一時間明月島上刀道大興。
很久以後,修煉刀法的武者甚至後來居上,能夠與原本占據絕對統治地位的劍道武者分庭抗禮,明月島也進入了全新的刀劍相爭時代,一如洞府中相對而立的兩麵石壁。
明月島上的刀劍相爭雖然會造成一定損失,但是同時也能加速天才的成長,千百年後,便從此島走出了一個負刀少年,鎮壓九州大陸,成為此界史上第八位至強者。
‘回去之後,便將這套刀法教與行空他們吧。’林天恒自是不知道,自己的一時興起會給明月島和此界帶來何等變化,他隻是在考慮著族內練刀的小輩們。
「軒轅乘龍訣」的改編工作算不上順利,如果想要短時間內增強林家的整體實力,恐怕還不如傳下這套「斬天刀法」。
正當林天恒思索之際,他的神念忽然探查到一絲異樣,在百裏之外出現了一隻奇異的鳥。
“是它!”林天恒頓時笑了,當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啊,當即命令烏騅馬朝著那個方向疾馳而去。
“呦~~~”隨著烏騅馬的靠近,一聲尖利的鳴叫響徹半空,顯然是那隻鳥急切的警告。
烏騅馬聽到這道叫聲,速度反而又快了半分,一個未入虛境的小家夥居然膽敢對它亂叫,當真是不把它這馬中王者放在眼裏啊。
很快,那隻鳥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林天恒眼中,此鳥大部分羽毛乃是青色,頸部之上和尾羽則是七彩之色,在陽光照射下,如夢如幻,金色的頭冠閃閃發亮,宛如帝王的皇冠,神鳥青鸞!
青鸞乃是鳳凰的後裔,隻要長到成年體,虛境之下百年無人或獸能與之為敵,便是當日尚未突破虛境的六足刀篪在它麵前,也隻有鑽地跑路的份,原著中,滕青山正是在這隻青鸞的幫助下,才在六足刀篪鋒利的刀鋒下逃得一命。
振翅疾飛的青鸞看到烏騅馬追了上來,立刻又加快了速度,不可否認的是,在天空之中青鸞確實是速度的王者,其巔峰時速甚至比高出它一個大境界的烏騅馬還要快上三分。
烏騅馬似乎受到挑釁一般,哦同樣努力提升著自己的速度,立時和青鸞在高空之中,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追逐戰。
林天恒微微一笑,飛到了六足刀篪的背上,以六足刀篪的速度根本無法參與這場速度較量,林天恒此來便是為了助它一臂之力,省的它掉隊太遠。
盡管林天恒能夠與青鸞交流,但是他並沒有這麽做,因為他知道青鸞在烏騅馬的追逐之下,一定會跑回家,向它的母親鳳凰求助。
既然青鸞自願為其導航,林天恒自是不必多費唇舌,而且此舉還能給總覺得自己是妖獸王者的臭屁烏騅馬好好上一課,讓它知道獸外有獸的道理。
青鸞一路疾飛,來到了一處頗為平靜的小島,看到小島,青鸞的雙眸中立刻染上了一抹喜色,到家了,它就不必怕身後那匹臭馬了!
這裏仿佛沒有任何野獸存在的痕跡,一座空曠的山穀中,長滿了一株株粗壯火紅色的大樹,樹葉同樣火紅,乃是一種名叫火梧桐的樹木,樹枝堅硬超過鋼鐵,且耐火燒,十分罕見。
不少火梧桐上都築有大大的鳥窩,居住著一頭頭烈火鳥,這種鳥隻在火梧桐上築巢,想必身上定然也具有稀薄的鳳凰血脈,要不然也不可能居住在鳳凰棲息之地附近。
“呦!”青鸞一聲厲號,立刻傳遍了整座小島。
聽到青鸞的嚎叫聲,無數烈火鳥從巢穴中伸出頭來,向著緊追著青鸞的烏騅馬高聲鳴叫,眼中皆滿是敵意。
烏騅馬並不在乎這些小鳥的叫喊,隻不過它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絲不祥之感。
不等烏騅馬多想,它便聽到了一聲震天動地的長鳴,其中似乎包含了無盡的憤怒,怒火衝天,鳳凰出世!
聽到母親的怒鳴,青鸞心中頓時有了底氣,狠狠地瞥了烏騅馬一眼,其中滿是威脅之意。
隨後,鳳凰的真容便出現在烏騅馬和其後的林天恒眼中。
隻見一團巨型火焰從另一處山穀之中爆射而出,那是一隻身體足有四五丈長的巨型神鳥,全身羽毛盡皆是火紅色,絲毫沒有半點雜色,宛如沐浴在熊熊火焰之中。
救子心切的鳳凰不由分說,化作一團烈火便向著烏騅馬衝殺而來,逼得烏騅馬隻得狼狽逃竄。
鳳凰同樣是虛境大成的妖獸,但是它的血脈可要比烏騅馬更為高貴,它還曾追隨過李太白,論實力恐怕還在烏騅馬之上,尤其是在空中作戰。
“嘶嘶!”烏騅馬仰天怒號,它縱橫端木大陸這麽多年,尚未遇到過勢均力敵的對手,如今看到鳳凰,心中久違的戰意頓時便被激起。
叫聲未落,烏騅馬四蹄猛然一蕩,層層漣漪激蕩起滾滾氣流,立時在空中掀起了一場罡風風暴,似是想將鳳凰身上的火焰吹滅一般。
鳳凰同樣嘶鳴一聲,化作一支火紅的利箭向著烏騅馬爆射而去。
兩隻虛境大成的妖獸廝殺在一起,整片虛空似乎都在震蕩,爆炸聲、轟鳴聲不絕於耳,四散的氣勁將島上的烈火鳥們盡數震暈過去,青鸞早就遠遠地飛到了數裏之外,方才躲過一劫。
即使是已經晉入虛境的六足刀篪都不敢貿然上前,卷入鳳凰和烏騅馬的戰鬥之中。
林以浩目瞪口呆地望著激烈的戰場,心中暢想著要是有一天他能擁有這麽強悍的軀體、如此恐怖的力量就好了。
“且住吧。”
眼見烏騅馬和鳳凰如火如荼的戰鬥即將轉變為生死相搏,林天恒適時飛入了場中,洶湧爆裂的氣勁打到他的身上後,頓時消弭於無形,連一絲衣角都未能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