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最後一擊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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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四維不愧是一個有數十年鬥爭經驗的政治老手,他建議小皇帝不要一次性無差別地處理所謂張居正同黨。張四維建議重點處置張居正的死忠手下,對於這些張居正的親信必須嚴肅從重對待,也可以震懾一些立場不堅定的人。對於和張居正有同盟關係的人例如馮保、申時行等人,可以貶職或者勒令回鄉養老。讓這些人知道和張居正一起對抗小皇帝的後果,讓所有的臣子不敢得罪小皇帝。張居正的徒子徒孫們朝廷可以給他們一個機會,隻要他們自願放棄和張居正名義上的師生關係,朝廷可以從輕處置他們。目的就是讓這些張居正所謂的門生們親自揭發張居正的罪行,這比朝廷對付張居正,更加讓大家覺得張居正該死,張居正有靈的話也會更加痛苦不堪。對於牆頭草,張四維建議朝廷和小皇帝可以爭取過來,這些人其實對張居正並不忠心。這些人不但數量大而且不團結,隻要被小皇帝控製的話,他們就是一群瘋狗,小皇帝要他們對付誰,他們就會對付誰。張四維給小皇帝的建議,沒想到幾年後成為了自己的結果,小皇帝就是利用這些牆頭草,構陷了罪名害得張四維不但失去了內閣首輔的地位更加身敗名裂。早知道會這樣的話,當初張四維還會不會給小皇帝提出這個建議了?

    小皇帝在張四維的支持下,馬上穩定局麵,同時也做出了一係列的決定。張居正生前所有的榮譽全部取消,就連小皇帝的老師的名義也沒有了。理由是小皇帝以張居正這個老師為恥,不願意讓這個大貪官張居正再當自己的老師,正式宣布斷絕他和張居正的師生關係。張居正家四個兒子的功名全部革去,已經當官的三個兒子不但被罷職而且關進了大牢。理由是張居正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為自己的兒子獲得功名和職務。特別是張居正的二兒子和三兒子,一個是當時的榜眼,一個是狀元。要不是他們是張居正的兒子的話,絕對不會有這麽好的成績的。張四維無恥地把張居正比作當年的嚴嵩,嚴嵩為了安排自己兒子,也曾經讓嚴世藩當過狀元,因為隻有名列三甲才有可能進入內閣。嚴嵩想讓兒子嚴世藩接班,張居正也想讓自己的兒子接班。為了培養兒子,張居正買通甚至於威逼考官給自己的兒子好成績。這是大家都知道也都深惡痛絕的行為,更加可以利用這個事件抹黑張居正。這也是張居正不可回避的一個汙點之一,當年秦泰多次提醒張居正,不要讓自己的兒子太出風頭。可是當時張居正沒有聽從建議,而且還要小皇帝親自主持,成為了他和小皇帝的又一次正麵摩擦的導火線。張居正一家人因為張居正貪汙和以公謀私等等罪名,全部關押起來。就連在老家的張居正的老母親等人也被看管起來,不久之後在張四維的安排下,全部押送進京關進了天牢。

    馮保被免去所有的職務,勒令在大牢交代自己的罪行。申時行因為年紀大了,免去指責和關押,小皇帝勒令申時行三天內離開京城回家養老。王國光等張居正的親信手下就沒有這麽好運氣了,王國光被打進天牢,張居正生前幾個得力助手也失蹤了。其實是被小皇帝秘密關押起來,逼著他們交代張居正的秘密。

    張四維也看出小皇帝並不解氣,放過一些張居正不太親近的官員隻不過是為了穩定局麵而且。小皇帝對張居正的親信下手不但狠辣而且手段十分快速,張居正的親信一號王國光剛關進大牢不就就被折磨得快死了,可見小皇帝十分痛恨張居正和張居正的親信。為此張四維為了迎合小皇帝,也為了為自己出氣,決定聯絡大家一起搞黑材料。一大批官員在張四維等人的威脅、利誘、哄騙、引誘下“招供”出不少所謂的“事實”。張居正的罪行越來越多,罪名也越來越大,不到三四天時間張居正就變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小皇帝明知道張四維誇大了張居正的罪行,但是依然沒有反對甚至於暗示張四維搞得再狠一點。張四維在小皇帝的默許下,決定擴大範圍,牽連更多的人,羅列更多更大的罪名給張居正。

    張居正成為了一個世上最壞的壞人,他的家人也成為了吃人的魔鬼。甚至於有人說張居正一家人以吃活人當菜,吃剩下的骨頭賞給下人或者親信食用,和張居正一起的人都是吃人的惡魔。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張居正的“惡行”,在一些有心人的指揮下,各地和京城各界人士有組織地上書要求嚴肅處理張居正和張居正的親信手下。小皇帝假裝為張居正辟謠,說張居正就算有罪也不應該連累家人和親信,其實是鼓動大家對張居正的家人和手下進行清算和攻擊,畢竟這時候張居正已經死了,再針對張居正已經沒什麽用了。

    在張四維和一些人的策劃下,在小皇帝幾近鼓勵下,越來越多的人要求追究張居正家人和張居正手下人的同案犯罪行。張四維甚至於在眾人麵前哭訴,說他一直不知道張居正是這麽一個人麵獸心的人,不然他早就和張居正拚了。張四維暗示張居正的兒子們來路不正,甚至於有反叛朝廷和皇室的嫌疑。眾位大臣當然旗幟鮮明地支持張四維,不久之後中衛內閣大臣聯名要求小皇帝把張居正一案專案處理。小皇帝裝出一付無奈的樣子,在張四維的再三請求下,答應對張居正一家人啟動最高審判處罰。所謂的最高審判處罰就是說一旦張居正案件一定性的話,張居正一家人和張居正的手下都將麵臨最嚴厲的處罰。張居正將會死不安寧,就算不被鞭屍也會死無葬身之地。張居正的家人和兒子也會被充軍或者流放,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張居正的助手和手下也會按上逆臣的罪名,成為最下賤的奴隸。

    張四維利用這機會鼓動手下人羅列出一些人的名單,把他們歸於張居正的同案犯,他們就會市區未來和前途。利用這個機會張四維和他的手下不但可以撈到好職位,而且可以敲詐一大筆錢。小皇帝不是不知道張四維的行為,但是為了讓張四維絕對地支持和服從小皇帝,小皇帝任由張四維任意妄為。張四維的個人財產一下子從原來的三十萬兩銀子,在不到一個月時間內成為了五百七十多萬兩銀子。其中絕大多俗都是張四維貪汙或者敲詐官員得到的,當然還有一些是在查抄張居正等人家產時私下扣留的。為了迎合小皇帝,張四維故意把這些抄沒的財產鬆緊皇宮,成為了小皇帝私人的財產。小皇帝拿了高興,當然不在乎張四維私下扣留的一點點好處。張四維和小皇帝不但報複了張居正,更是從這次事件裏麵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