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升沒有在意這些人的做法。
    反正他們無論怎麽做，都不會超出聞人升的預料。
    而這一天，資深者來稟告聞人升。
    “老師，出現了一個很奇怪的超能力。”
    “什麽超能力？”
    “那人偷偷注射了化合物，下一刻就消失了。”
    聞人升點點頭“的確奇怪，看來有可能是空間或者隱形類的。”
    “是的，我們也是這樣認為的，於是原地守著，可是他一直沒有出現。”
    “那就是繼續蹲。”
    “好的，老師。”
    聞人升微微搖頭。
    這就是變數了。
    隻要還存在超能力，就無法限製其類型。
    總有千奇百怪的能力，讓你防不勝防。
    這也是為啥封建社會嚴格限製人們流動的原因。
    流動就產生變數。
    超能力就是這個世界最大的變數。
    很快，資深者又來稟告“老師，那個超能力者回來了，他疑似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我們發現他走時是個年輕人，回來時已經成了老年人。”
    “口裏還說著什麽仙道不公，為什麽他辛苦80年還不能築基之類的話。”
    “看來他似乎去了一個仙俠流世界。”聞人升點頭道。
    “是啊，他這超能力還真的厲害，我們在這裏限製，他們就躲去了另外的世界，感覺有點被世界針對一樣。”資深者搖頭道。
    “嗬嗬，你有這個感覺就對了。因為這個超能力的世界，底層邏輯就是各種衝突，智商低，不符合邏輯不要緊，隻要能打起來，能拳拳到肉，彼此衝突，那就行了。”聞人升笑道。
    “原來是這樣，那主神讓我們平息爭端，就是和世界對著幹了。”資深者開始有點琢磨到味道了。
    他似乎開竅了。
    原來就是要和世界對著幹，主神才能拿到本源點。
    他頓時恍然大悟。
    而在這時，聞人升卻有了新主意。
    他開口問道“剛剛那個超能力者在哪兒？”
    “哦，他已經被我們帶到酒店裏了。”
    很快聞人升就見到了那個超能力者。
    隻見他已經很老了，皮膚鬆弛，很此時一身古裝打扮，正在那裏喃喃自語。
    “不可能，為什麽這樣？為什麽我會築基失敗？”
    “明明一切都是好的，我費了那麽多努力，結果還是失敗了。”
    “這太不公平了！”
    他蹲在酒店房間的一個角落，在那裏像個瘋子一樣自言自語。
    聞人升看了看然後道“哦，你的能力能帶人進去嗎？”
    聞人升去了可不止一個仙俠世界。
    甚至科技入侵仙俠的情況都碰到過。
    而現在，很顯然這個超能力者，是辜負了世界的期待。
    在聞人升推測之中，對方應該是被世界選中，然後投入新世界，獲取到更高的力量，然後擊敗資深者等三人。
    將世界還原到原本衝突不斷。
    普通人與超能力者相愛相殺的局麵。
    “能，你想幹什麽？”那個老超能力者說道。
    “既然能，為什麽不帶著人去？”
    “我才不會，那機會是我的，我不會讓給別人。”
    “可是你失敗了，如果你多帶一個人去的話，就有可能被提攜。”
    “真是這樣嗎？難道是我錯了？”老超能力喃喃道。
    “當然是。”
    “說出你去的地方坐標。”聞人升問道。
    “不，我不知道那個地方該怎麽去，隻是腦子裏想去，就自動去了。”老超能力者開口道。
    聞人升點點頭，然後抓起他，接著道“好了，現在帶我去看看。”
    老超能力者下意識就照做了。
    下一刻。
    鬥轉星移。
    兩人出現在一處山林裏。
    而遠處則是一條河。
    河邊是一片建築群落。
    建築群落周圍有著一尊尊雕像。
    “那些雕像，是陣法。”超能力者眼睛裏又有了光，開始恢複了神智。
    聞人升好奇道“你怎麽沒想到用這個能力來做商人了？”
    “我想到了，但是第一次拿出那些東西時，他們說這是天魔之物，紛紛要將我燒死，我就再也不敢拿出來了，我還是跑到一個遠處的地方，才能重新紮根下來。”老超能力者說道。
    “是這樣啊，看來是有異世界氣息緣故。”
    老超能力者若有所思，他也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好吧，我們過去看看。”
    “那裏是一個家族駐地，他們對外來人很警惕，我就被他們趕出來過。”老超能力者搖頭道。
    “哦，是這樣，後來你又怎麽在這裏紮根的？”聞人升接著問道。
    “有一個地方不管你是哪裏的人？”
    “哪兒？”
    “就在這條河的下遊，有一個礦場，進去就幹活，幹5年給擔保身份，可以入籍。”老超能力者指了指河流的下邊。
    “你就是這樣入籍的？”聞人升問道。
    “是啊，不然還能怎樣？”老超能力者疑惑道。
    聞人升笑笑。
    難怪對方80年了還不能築基。
    聞人升隨後將自己搖身一變，變成一個普通人。
    接著他去河邊探查情況。
    不多久，就知道了這是一個李姓家族。
    家裏最高修為是煉氣六層，屬於煉氣中期修士。
    在當地屬於小家族，依附於一個烈火宗的宗派，這個宗派最高是築基老祖。
    烈火宗又從屬於五靈宗，最高是金丹大能。
    五靈宗向上是五行門，五行門最高是元嬰高手。
    老超能力者人都看傻了。
    隻是看著聞人升和那群洗衣服的老娘們談了半天，就知道了附近許多事。
    回來之後，聞人升就說道“看到了吧？這裏的社會生態其實就是小學初中高中大學。”
    “一層層篩選，本地家族提供好一點的修士，去高級宗派，高級宗派繼續向更高的提供。”
    “一層接著一層。”
    “你想要築基期，最好能夠從這一層層篩選中獲勝，就和平時的考試學習一樣。”
    老超能力者疑惑道“為什麽你能打聽出來？我混了80年，才知道附近的築基老祖。”
    “當然是用了一點點技能。”聞人升不會告訴對方，他是自己推演出來的。
    隻要彼此之間有聯係，就可以推演出來。
    這並不是一個難事。
    隨後聞人升直接一個技能，讓老超能力者隱身，然後對他道“你現在看看我是怎麽築基的。”
    於是聞人升就來到當地家族，然後和當地家族的人談了談。
    他們決定讓聞人升當客卿長老。
    原因是聞人升展現了一階的煉丹術。
    能夠煉製簡單的煉氣期丹藥。
    包括回氣，回春，破境丹藥，中期，後期兩個境界，往往都有瓶頸。
    資質其實就是卡這裏的。
    很多人的修煉速度往往看不出差別。
    但是到了瓶頸時，資質差就過不去，資質高就能輕鬆過去。
    而卡瓶頸一卡就是幾十年的，比比皆是。
    如果是修煉，增進修為，雖然速度也有很大的差距，但差距不會大到天上去。
    何況還能靠丹藥和靈石補充。
    唯獨瓶頸問題，才是真正限製修士的大問題。
    不用破境丹，資質低下者往往壓根就突破不了。
    就像這李家的家主，煉氣六層，想要突破到七層，就是後期了。
    而後期就是一個瓶頸。
    一二三，前期，四五六，中期，七八、九層後期。
    而聞人升展現了這一手後，立刻就被請為上賓。
    他們帶著聞人升，讓他駐紮進了家族的煉丹房。
    而煉丹房的後麵就是一大片藥田。
    藥田麵積非常大，可以說占據了整個家族駐地的三分之二以上麵積。
    有一個小聚靈陣，還有防護陣法。
    可以說這些小家族的靈藥都是自己種植出來的。
    指望靠探險、山中、秘境，來產出靈草那幾率太小了，也不穩定。
    可以說每個家族都必須種植草藥。
    這也是家族最大的存在意義。
    一草傳十代，人走草還在。
    而種植藥草，養殖靈獸，也是門派對家族的最大需要。
    可以說很多時候衰退的家族，之所以還能存在，就是因為家裏的藥田和養殖場。
    上麵的大宗派會庇護養殖有重要材料的家族。
    哪怕他們已經不行了。
    底下的爭鬥也不允許波及到核心產地。
    原因也很簡單。
    如果爭鬥激烈，宗派不管，這些藥材一次衝突就會消失殆盡了。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選擇，家族不在了，我把藥田也給摧毀，大家都別得到。
    聞人升來到煉丹房後，很快就用他們提供的基礎藥材，煉製了幾種煉氣前期能夠使用的丹藥。
    質量都是頂尖。
    客卿長老，煉丹術。
    老超能力者人都看傻了。
    他對著聞人升說道“你這是作弊，不是正常人能夠複製的。”
    “是的，我的意思就是告訴你，你一個普通人來這種世界，你不作弊，你還想築基？”聞人升笑道。
    聽到這裏，老超能力陡然一驚。
    他明白了，他失敗就失敗在沒想到作弊，光想著在這裏辛苦幹活，辛苦積累，最後辛苦了80年，一無所得。
    不過，至少得到了白頭發和衰老。
    隨後聞人升就繼續在這個小家族裏攀升。
    十年後，煉丹晉升到一階上品。
    然後跳槽到築基門派，繼續做客卿長老。
    又十年，煉丹升級到二階下。
    再十年，繼續升級。
    就這樣，客卿長老從築基門派一路做到金丹門派。
    老超能力者人都看傻了。
    而聞人升到了金丹門派後，才開始謀劃築基期。
    這時候已經積累了大量靈藥。
    很容易就和他合夥煉製了築基丹。
    而築基丹還是極品。
    一顆就能提升5成5的成功率。
    加上身體的鍛煉，法力的純化，精神的訓練，最後是百分百築基成功。
    看到聞人升隻用了30年築基成功。
    老超能力者哭出來了。
    不多久，就辦了築基大典。
    接著又開始繼續在金丹宗派裏混。
    金丹宗派裏秩序也不錯。
    隻是終究還是有矛盾的。
    那就是一位金丹種子，感到不滿。
    因為資源有限，凝金丹，隻夠給一個人的，可現在卻有兩個人分。
    最後給了另外一個人。
    這可是阻道之仇。
    於是這位金丹種子，築基後期巔峰開始暗殺另外一位。
    最後兩個人同歸於盡，第三個預備金丹種子拿到了資源。
    但拿到資源後，因為資質稍微差一點，最後凝結金丹失敗了。
    而該宗派也開始因此衰落。
    眼看著就從金丹變成築基門派。
    接著上麵的元嬰宗派下令進行降階，他們需要讓出大部分產業，交給其他金丹宗派。
    就這樣實現了上下資源的流動。
    聞人升對老超能力者說道“看到沒有，這才是修煉世界最常見的仇恨。”
    “為了修煉，為了進階，而引發的矛盾，這才是不可調解，不可解決的，隻有武力衝突最後才能解決。”
    “一切衝突都是圍繞著修煉資源的衝突，其他那些家族仇恨，宗派仇恨，都是點綴，而不是根本。”
    老超能力者無話可說。
    他覺得自己白活了80年。
    他沒有聞人升看得明白。
    聞人升在這裏麵，除去一開始靠著作弊進去之後，其他資源都是縱橫捭闔，來獲取資源的。
    總之就是實行用小資源換稍微大點的資源，稍微大換更大，一路換到自己所需要的資源。
    精準地卡住了每個人的需求點。
    有些資源看似價格不高，但關鍵的人需要時，就會多花錢。
    因為修煉突破是需要時機的。
    等到一百五十年後，聞人升突破到了金丹。
    老超能力者納悶了“奇怪你突破怎麽沒有瓶頸的？”
    “當然是因為我早就走過了很多遍。”聞人升笑道。
    老超能力者再次無話可說。
    他隨後又問道“你帶我來這裏，是想做什麽？”
    “嗬嗬，我是要告訴你一個道理，你眼中看著別人都能築基，金丹，以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卻忘記了，他們背後一個個都有各種各樣的原因，才能成功。”
    聞人升這樣說著。
    隨後又帶著他去詢問了一些築基期，還有金丹期。
    經過仔細統計，他發現，單純靠自己努力，堅持，拚命，而成功的隻有百分之五。
    而其他人，除去上麵這三點外，還有機緣，背景，家族……
    努力在這裏隻是一個基本篩選項。
    不努力的人，連進入篩選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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