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終章 稱號與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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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曆史悠久的正統
始祖大人捧著某個方形盒子來訪。
盒子裏隻有一個小鍾。小鍾嵌在方盒裏,應該是直接這樣用的吧。
在我詢問這個盒子的事之前,始祖大人已經將盒子對準我。
…………?
什麽事也沒有。始祖鬆了口氣,露出微笑。
倒是在「一號村」居民把準備送往「夏沙多大屋頂」的調味料運來時,事情發生了。盒裏的小鍾叮鈴叮鈴地響,吵死人。
始祖大人可能也覺得太吵了吧,他把盒子摔到地上,砸壞了。這樣好嗎?呃,看他一臉神清氣爽的表情,應該沒問題吧。
鬼人族女仆要他別把東西亂丟,於是他道歉了。究竟怎麽回事啊?
正想詢問的我,旁邊站著萊美蓮。
萊美蓮手裏拿著的東西,和始祖大人拿的那個方盒子十分相似。
她將盒子對準我,同樣沒反應。
然而,盒子對「一號村」居民有反應,叮鈴叮鈴地響了起來。
…………
萊美蓮和始祖大人一樣,把方盒子砸壞。
然後她和始祖大人對看一眼,伸手相握。到底是怎樣?
盡管搞不太清楚怎麽回事,鬼人族女仆依舊提醒萊美蓮別亂丟東西。
「有個壞消息。」
坐在會客室椅子上的始祖大人劈頭這麽說道。聽眾除了我之外,還有萊美蓮與基拉爾。
「勇者出現了。」
勇者?不久之前提過的勇者嗎?
說是之前死了也會複活,但是突然變得不會複活了,因此停止活動。
換言之,他們又能複活了嗎?還是說,盡管無法複活,他們依舊有動作?
「不,並非如此。那些直到不久之前都還會複活的勇者……雖然我不太願意,不過就稱他們為教會勇者吧。這些教會勇者已經澈底失去力量,沒有重新活動的跡象。」
「那麽,你說的勇者是?」
「其他的新勇者。不,說新的也不對。應該說曆史悠久的正統勇者出現了吧。」
聽到始祖大人這句話,基拉爾重重歎口氣,出聲確認。
「也就是說,真正的勇者出現了對吧?」
「沒錯。文獻有記載,曆史悠久的正統勇者,目前已經確認到的有兩人。」
在我發問之前,始祖大人已經開口解釋。
「曆史悠久的正統勇者……簡單來說,他們能夠使用獨一無二的魔法。」
「獨一無二?」
「對。無視過往任何魔法形態的魔法,勇者不知為何能夠學會並使用它。」
始祖大人解釋完,基拉爾從旁補充。
「以前那個曆史悠久……真是麻煩。叫勇者就行了吧?教會勇者改叫假勇者。舉例來說,以前勇者所使用過的魔法,據說包括了操縱天候的魔法、創造城堡的魔法和分割海洋的魔法等。」
然後,萊美蓮接著說下去。
「最有名的,就是複活魔法吧。」
「複活?」
「對。這世上所有的生命,一旦死亡就到此為止。盡管龍和吸血鬼等部分種族被視為不死,但也隻是非常不容易死,無法完全逃離死亡。但是,複活魔法能夠重新賦予死者生命。」
真厲害耶。
「雖然好像有很多限製……」
萊美蓮看向始祖大人催他繼續。
「不過毫無疑問,都是些堪稱奇跡的魔法。然後呢,勇者照理說該擔任人類的守護者……不過到了六千年前,勇者就不再出現了。取而代之登場的,則是教會勇者。」
「是假勇者。」
基拉爾要求訂正。
「知道了啦。這些假勇者總算消失,原本以為能夠鬆口氣,沒想到這回出現的居然是文獻裏那種曆史悠久的……真勇者。」
使祖先生的解釋我聽懂了。
但是,有一點我不明白。
「真正的勇者出現,會帶來麻煩嗎?」
「與其說勇者麻煩,不如說那些獨一無二的魔法很麻煩。」
若是對魔法下過一番苦功才學會強力魔法倒也無妨。但是,隨手亂放無意間取得的強力魔法就讓人頭痛了。
似乎是這麽一回事。
「舉個簡單易懂的例子,就類似小孩能自由使用威力強大的爆炸魔法。發生意外的機率很高吧?」
確實。如果有人隨便施放操縱天候的魔法,會讓我很困擾。
「還有,勇者的存在價值……這也是個麻煩。」
始祖大人談起勇者誕生的神話。
「呃,還沒到神話的地步。以前這個世界充滿魔力時,分成能適應的和無法適應的。能適應的,就是被稱為亞人的存在,簡單來說就是人類以外。」
「那麽,無法適應的就是人類嘍?」
「對。當然,人類不像亞人能使用魔法,所以生活較為艱苦。農業神看在眼裏覺得很同情,於是將勇者賜給人類。」
「同情……不,農業神賜給人類的?」
「傳說是這樣。於是,人類的後代開始出現勇者,比例大約是一百萬人裏會有一個。」
「於是人類的生活變得比較舒適了。」
「起先是這樣,不過生為勇者的人,個性不見得清廉正直。」
「原、原來如此。」
「隨著日子過去,開始有人為了拓展人類生存範圍而侵略亞人領地……最後,『勇者乃是打倒亞人的存在』這種認知廣為流傳。」
「咦,那麽……」
「我們擔心,這次出現的勇者很可能也有這種傾向。」
「魔王才因為勇者消失而高興……他大概會很失望吧。」
「應該吧。不過嘛,這算是魔王的宿命。」
「宿命?」
「魔神看見亞人們的生活遭受勇者威脅,於是讓魔王從魔族之中誕生,當成勇者對策。」
「是這樣嗎?」
「是的,因此可以說勇者與魔王注定一戰。」
始祖大人如此做結。
「再說,也不是隻有壞消息而已。勇者不止一人,相較之下魔王隻有一位,以勇者對策來說並不公平對吧?」
「這個嘛,的確沒錯。」
「所以,魔王注定會有四名戰力強大的部下。」
「四名部下……也就是……」
「四天王。現在已經隻剩形式,被當成四大重臣的頭銜,不過以前會是亞人裏特別優秀的四人成為魔王部下與勇者一戰。既然勇者現身,那麽四天王出現也不足為奇。」
「哦~」
怎麽感覺反過來了。
一般來說是魔王先登場,之後勇者才會出現吧?算了,細節就別管了。
「話說回來,你來這裏時拿的方形盒子是什麽啊?」
「哈哈哈哈。」
始祖大人和萊美蓮別開目光。他們所看的方向,正好是拿著方形盒子的魔王。
「這個盒子?魔王一族代代相傳的勇者發現器。唉呀,雖然是個多年來都沒反應的垃圾,不過城裏大掃除時翻出來了。我拿給人在『夏沙多市鎮』的村長老婆看之後,她要我拿來這裏擺著。」
………………
原來如此。
「一號村」居民已經將調味料運往「五號村」了。
始祖大人、基拉爾與萊美蓮互看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不不不,別急著毀掉。我也討厭麻煩事。不過,突然有人施放奇怪的魔法也很困擾。
先好好把真相告訴人家,再讓當事者決定怎麽做吧。
所以,不要衝動。
就算勇者覺醒了,也不會立刻就變得想把亞人殺光吧?那就好。至於該怎麽告訴有反應的人呢……讓我想一想。
所以呢,誰是勇者?
…………咦?有反應的差不多有八個人?
哈哈哈哈哈,怎麽可能。百萬人裏才有一個對吧?居然有八個?意思是奇怪的魔法有八種?開玩笑的吧?拜托告訴我是玩笑。
不行?不是開玩笑。這樣啊……
我願意撤回前言並道歉,現在就把箱子砸爛怎麽樣?
我不禁閃過邪惡的念頭。
2 家庭訪問
「一號村」居民奧古斯。
身為馬可仕與寶菈的代班人員,他偶爾會移動到「夏沙多市鎮」的「馬菈」。
他的拿手好菜是烤雞肉串。炭火烘烤技術與多次改良的兩種醬汁大受好評,甚至有一部分人表示,他待在「馬菈」時就是烤雞肉串日。
「兩種醬汁?」
「醬油底的甜醬和鹹醬。此外,也會替想要自己灑鹽的顧客準備好幾種鹽。」
「原來如此。有什麽問題嗎?」
「竹簽不太夠。本來我待在『一號村』時會做,但是我還得研究醬汁,實在沒什麽時間補充……」
「不能找樹精靈或哈比族幫忙嗎?」
「我有請樹精靈們幫忙,但是調配咖哩粉也需要人手。至於哈比族……那個,他們的手不夠靈巧……或者應該說沒有手。」
畢竟哈比族的手是翅膀嘛。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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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雖然也可以用腳製作,不過和食物有關,所以……」
「也對,還是算了吧。」
看樣子已經建立衛生觀念了,真令人高興。
可是,竹簽不足啊……這種作業,原本好像應該讓小孩子來做……但是「一號村」的小孩都還太年幼了嘛。
「這麽說來,半人蛇族族長曾經問過,有沒有什麽適合半人蛇族小孩的工作。如果她們符合,要不要介紹給你?」
「麻煩您了。」
「嗯,還有其他問題嗎?」
「再來就是……烤雞肉串的價格吧。」
「價格?」
「是的。以雞肉的進貨價看來,價格實在壓不下來……還有,進貨時是以一隻為單位,每個部位的消費量必然有差距,這也會影響價格。」
目前來說,一串似乎是中銅幣五枚至二十枚,變動太大了。
特別是每一串的價差,這在結帳時會很麻煩。
「原來如此。那就統一價格吧。」
「咦?」
「部位不同,長度就不同。當然,烤肉爐要能容納。」
「啊,原來如此。」
雖然製作竹簽會變麻煩,不過這部分就請半人蛇族的孩子們辛苦一點吧。
「除此之外,還可以在中間夾別的東西調整。」
「中間?」
「現在一根竹簽會串幾塊雞肉?八塊?把它改成五塊,每塊肉之間夾蔥。」
也就是蔥雞串。
「用這種方式降低肉的消費量,調整價格。」
「原、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會嚐試用這種方法調整。」
「如果蔥需要增產,我這邊會安排。」
「麻煩您了。」
「還有,回到一開始的話題……」
「我是勇者嗎?您又在說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沒聽進去。
「一號村」居民裏有幾個是勇者,這點已經確定了。
所以我想把這件事告訴他們,不過把人叫來好像也不太對勁,於是決定由我去他們家裏訪問。話雖如此,周圍的人卻表示反對。
「咦?他們有建立能讓村長親自到訪的功績嗎?」
反對的聲音就類似這種感覺。
不不不,我隻是去他們家而已吧?
「村長沒到訪的家庭恐怕會很失望……」
我被說服了,於是更改計畫。
不是把人家叫來我這裏,而是由我個別訪問各村的每一戶人家。該怎麽講呢,這樣等於增加我自己的工作。是不是把人家叫過來就好啊?
唉,反正和各村居民還有點距離,又可以當勇者通知的障眼法,應該無妨吧。畢竟應該也有人想隱瞞自己是勇者的事。
總而言之,告訴大家我會去家庭訪問之後,各村開始大掃除。
…………抱歉,讓大家的工作變多了。
夏天很熱,小心不要中暑了。
於是家庭訪問開始。
「大樹村」放到後麵,從「一號村」開始依序拜訪。
為了不要忘記目的,我從勇者通知開始,不過……
「對養小孩有幫助嗎?沒有?那就不需要。」
「我有注意到自己能引發雷電,可是森林裏的兔子能夠輕鬆躲開。要說這就是勇者之力也……」
「目前甜味派和辣味派對立。超辣派的出現,讓情勢變得更為複雜……這就是能平息紛爭的咖哩粉增產計畫書,麻煩您了。勇者?要是成為勇者,能讓老婆變成甜味派嗎?不,我承認辣味有辣味的好,但是超辣已經誇張到不能當成食物了……」
「辣味粉完成了。隻要把這個灑上去,炸雞和烤雞肉串都會變辣。當然,咖哩也是。嗬嗬嗬嗬嗬。啊,這東西刺激性非常強,眼睛沾到會有危險喔。」
「勇者?我?……………………求求您、求求您,別把我趕出去。我的歸宿就在這裏,求求您別把我趕出村子──」
「我和丈夫是為了村長而存在的勇者。如果村長說要打倒魔王,我們會盡力而為。如果村長要我們對於身為勇者這件事保密,我們就會隱瞞一輩子。來,請下令吧!………………如果可以,希望您可以下達命令……是的,從今以後我會繼續協助傑克代理村長,致力於『一號村』的發展。」
勇者通知沒有得到什麽像樣的成果。
一方麵也是因為,大多數人都沒注意到什麽獨一無二的魔法。
不過,如果有事想商量,不用客氣盡量說。
…………
總而言之,訪問其他家吧。
3 魔黑龍(deon)
在我訪問「一號村」的各個家庭之前,「大樹村」有新麵孔來訪。
三隻龍。
「我是炎龍族(fon)的海芙利古塔。」
「我是大地龍族(earth dragon)的姬哈特洛伊。」
三隻……既然化成人形,應該說三人?三人都是女性。炎龍、風龍和大地龍,就是之前人家告訴我的混代龍族(elder dragon)吧。
她們的目的是暗黑龍基拉爾。
據說是希望基拉爾賜下「魔黑龍」這個稱號。
雖然「魔黑龍」聽起來比「暗黑龍」強,但是不能放在心上。這好像是傳統。
這個傳統已經荒廢數千年,近年她們開始爭論誰才是混代龍族中最強的,於是想取得這個稱號當成證明。
(插圖017)
「『魔黑龍』是最強者的稱號嗎?」
「在混代龍族裏是這樣。」
回答我的是萊美蓮。這三人就是她帶來的。
這三人一開始並不知道稱號的事,找萊美蓮隻是為了求得最強者的證明。
知道有這個稱號的萊美蓮,表示她不能擅自決定,把球丟給基拉爾。基拉爾知道稱號的事,不得已決定麵試這三人。
似乎是打算從三人裏挑出一個,將稱號賜給她。
「這些我懂,但是為什麽要在『大樹村』麵試?」
「為了得到稱號,必須通過試煉。」
這個村子裏有試煉嗎?
總而言之,不需要由我接待,所以交給基拉爾處理。我還得訪問「一號村」的每個家庭才行。
在這個階段,三人都意氣風發地等待基拉爾的試煉。
當我訪問完「一號村」、「二號村」、「三號村」和「四號村」的每一個家庭回到「大樹村」時,三人都沮喪地抱膝而坐。
當我訪問完「五號村」的部分家庭回到「大樹村」時,三人都麵對牆壁念念有詞。
等到我訪問完「大樹村」的每一個家庭時,三人……找上不死鳥幼雛艾基斯做人生諮詢。被艾基斯拍肩安慰的三人流下眼淚。
出了什麽事?她們來到這個村子時明明沒把我放在眼裏,現在一見到我卻慌慌張張地低下頭。
「結果怎麽樣?」
「不行。以現在的實力看來,她們都拿不到稱號。」
「真嚴格耶。有這麽慘嗎?」
「嗯。試煉內容明明很簡單。」
原本應該是從混代龍族之中選出一人,由保有「暗黑龍」稱號的基拉爾給予那人試煉,通過後就能取得「魔黑龍」稱號。
所以試煉似乎並不會多難,都是些儀式性的內容。
但是,這次需要從三名候選人裏挑出一個,因此試煉帶了點競爭性質。
基拉爾的試煉。
事先準備好直徑約一公尺、長約五公尺的圓木。把這根圓木丟進森林,拿回來的人就能得到稱號。
三人都化為龍形態追趕圓木。
緊接著,她們被座布團與座布團孩子們的絲線纏住,動彈不得。她們當下猛力掙紮,結果被就在附近的拉絲蒂揍了一頓。
「拉娜農才剛睡著!不要吵!」
基拉爾的試煉,其二。
請小黑的子孫們幫忙,誰能將它們把守的圓木帶回來,誰就能得到稱號。
一開始,把關的小黑子孫有三十隻。
但是,麵對三十隻小黑的子孫,她們三個束手無策。於是數量不斷減少,到最後甚至隻留一隻,三人依舊沒辦法將圓木帶回來。
最後那一隻是烏諾。
「她們三個都是用人類形態嗎?」
「不,是龍形態。」
烏諾麵對三隻龍還守得住啊?真厲害。
好乖、好乖,我來摸摸頭吧。
「不過,三隻一起上還贏不了烏諾……要是進森林,或許會被兔子宰掉喔。」
「再怎麽樣也不至於……雖然想這麽說,但是的確難講。不過,這隻地獄狼大概是曆代最強喔。」
太好了,人家說你最強喔。哈哈哈。
小黑、小黑一、小黑二和小黑四,不要晃過來。就算沒有血緣,你們依舊是父子、兄弟吧?好好相處、好好相處。我也會摸摸你們啦。
基拉爾的試煉,其三。
拜托莉亞、達尬與格魯夫幫忙,輪流進行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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