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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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你來自哪裏!
    我打開熱水器,過了一會兒往浴缸裏放入熱水,我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水,微熱,這總行了吧!
    她站在我旁邊,傻傻的望著我。
    “你先洗個澡吧。”我向外邊走去,“我去幫你買一套衣服。”
    “謝謝!”她對我說。
    我躡手躡腳的打開一扇門,悄悄地潛入我爸媽的房間,我輕輕的翻找一把鑰匙,嗯?它在哪兒呢?
    果然,它還是藏在一張老cd唱片下。我拿起鑰匙,打開書桌中央的抽屜。我笑了,這裏麵,沉睡著我的寶貝——智能手機。
    我充入電,一邊充電一邊打電話。
    “喂。”電話那段接通了道。
    “無……班長。”我說“我找到那個女孩了,她現在就在我家。”
    “真的嗎?”她說,“你家在哪?我現在就來。”
    “新區b路c5棟。”我又說,“麻煩幫我買一套衣服,她的衣服全濕了。”
    “好,我知道了!”電話那端氣喘呼呼的,看來周無微已經向這邊趕來了。
    不出一刻鍾,周無微帶著一套新衣服過來了,我把一條新的浴巾遞給她,她走到四樓,向浴室的門敲了幾下,門開了,周無微把東西遞了進去。不過一會兒,女孩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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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盼穿著新買的一件白色寬鬆t恤,一條超短的牛仔褲,未幹的頭發就那麽披在肩頭,隻是大大的眼睛中神色不定。
    尤北從一個櫃子裏找到了一個吹風機,周無微打開吹風機,為七盼吹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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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一直望著我,眼神中帶著幾分迷茫,我笑了笑,輕輕拂動她那潮濕的頭發,“我叫周無微,是尤北的同學,你呢?”
    女孩沒有說話,隻是反過頭來望了一眼尤北,尤北向他點了一下頭,對我說“她叫七盼!”
    “七盼,”我輕輕念道,我問尤北,“她多少歲了?”
    “這個,我好像也不知道。”尤北對我說。
    “十六。”女孩終於開口說話了。
    “幾月份的?”尤北插嘴接著問。
    “七月。”女孩輕輕地說。
    尤北又說,臉上似乎有點得意,“比我小,我是五月份的喲。”
    我悄悄白了他一眼,又轉身對七盼說“那……七盼,你沒地方住嗎?”
    她搖了搖頭。
    “那住我家吧。”尤北似乎挺仗義的說。
    女孩抬起頭,望著他。
    我問尤北“你爸媽會同意嗎?”
    “我家六樓根本就沒用過,那裏有床,我隻要拿個被子就可以睡了。我爸媽肯定不會察覺到。”
    “是肯定嗎?”我加強了語氣。
    尤北似乎是因為我的強調,摸了摸頭,“也不一定,也許我爸媽會注意到。”
    “那就不行。”我對他說。
    “沒事,這幾天,我保證這幾天他們不會知道,這幾天他們都出去了,很晚才回來,我就不信那麽晚他們還跑到頂樓去看。”尤北很堅定的說。
    我對向七盼“七盼,你家在哪?”
    “我……我……沒有家。”她低著頭對說。
    “那你以前是住在哪裏?什麽省什麽市什麽的。”
    “我……以前……”她猶豫了一會兒,眼神中的迷茫又加重了幾分,“我以前應該是住在景拓鎮吧,我……”
    “景拓鎮?!”我和尤北同時睜大眼睛。
    尤北掏出手機,打開百度搜索,結果隻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問“你還記得是什麽是什麽省嗎?”
    女孩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話。
    我才想起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了,再不回去會被老媽念,於是,尤北打了包票說一定沒事後我就急忙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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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無微走後不就,七盼對尤北說“這個世界——還有龍嗎?”
    “龍?”尤北疑惑,“那種爬行類生物不是早就滅絕了嗎?”
    “滅絕了嗎?”七盼沉默了一下,又睜大眼睛,問“人類是勝利了嗎?”
    “嗯?”尤北大為吃驚,“你是活在童話故事裏了嗎?”但他看見七盼臉上的神情,隻好說“龍是一種爬行類動物,很早以前小行星撞擊地球,龍就滅絕了。”
    “是嗎?”七盼小聲地說。
    時間快到了七點,尤北炒好了幾道菜給七盼吃。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七盼邊吃邊說。
    望著七盼的饞勁,尤北笑道“我學習成績不好,我媽就讓我什麽手藝都學一下,所以就會了,好吃嗎?”
    “嗯!”七盼笑著望著他。
    飯後。
    尤北躡手躡腳的把手機放到原處,他把客房中的一套備用被子拿到六樓,將床鋪好。
    “今天晚上就睡這裏,不過這裏晚上可能會有點吵,這個電梯工作的聲音有點大,不過,你把門關了就還是會小一點的。”尤北貼心的說。
    “嗯!”七盼微笑道,尤北望著她,笑了笑說“你看,笑起來才好看嗎!”
    見七盼躺在床上,尤北才放心的離開,他把燈熄滅,又輕輕的把門帶上。
    坐在自己的房間,咬著筆頭,望著那一堆神奇的字符與文字,他打了打哈欠,但他不能睡,大概到了十點,他的父母回來了。
    外門輕輕地被打開,但這聲音是瞞不過尤北的,靜靜地,自己的房門也被打開,露出了老爸的麵龐。尤北還是一如既往地盯著書看,他向旁邊望了一眼,連忙說道“爸,你回來了?!”
    “嗯,是呀。”爸爸很高興的望著尤北,這是外麵傳來了媽媽的聲音,“尤北,自己吃的飯,飯碗怎麽都沒有洗!”
    “哦!”尤北一拍腦袋,又笑著,“這不,我遇到了一個數學難題,沒做出來,吃完飯我又急忙去研究那道題,這不,忘了。”
    媽媽又準備說什麽的,這時,爸爸開口道“沒事的,那種粗活交給你媽就好了,你隻要乖乖的搞學習,千萬別耽誤了學習。”
    “嗯,好的,老爸。”尤北堅定的說。
    “作業都做完沒有?”老爸又說。
    “做完了,在搞預習。”
    “時間也不早了,預習完了早點睡。”爸爸說完這句話,把房門關上離開了。
    待腳步聲消失了,尤北將書一收,立馬睡覺。
    第二日。
    天還是一片漆黑,尤北已經起來了,他小心地,鬼鬼祟祟的打開五樓的外門,又輕輕的推開,現在才五點鍾。外門發出吱吱的聲響,尤北提著嗓子眼,又輕輕向外推去。大概達到他身子能夠能夠穿過的縫隙,他停了下來。
    他先把書包放在門外,然後自己走了出去,又輕輕的把門帶上。門發出“哢嚓”一聲,尤北呼出一口氣,向樓上走去。
    仍然是與之前動作一致,他悄悄地打開外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大大的外露陽台,隻是頂部裝了棚子。向左側走,即可到達內室,他打開門,裏麵有兩個臥室,七盼睡在最靠裏的臥室裏。他悄悄地把門打開,麵前的女孩還在酣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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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大概是我在這個世界最舒適的一晚,在這個世界,物質竟然是這麽的高級,我從來沒有睡過這麽舒適的大床,沒有蓋過這麽舒服柔軟的被子,由於睡得很早,我三更半夜就醒來一次,之後也沒有睡太死。
    我聽見門開關的聲音,但我沒有睜開雙眼,而是聽著他的腳步聲,我知道應該是尤北來了。
    當我睜開雙眼,看見了坐在我床尾處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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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北坐在床尾,身穿白色校服t恤和一條黑色的校服長褲,旁邊放著nike牌的書包。
    “尤北。”七盼輕輕喊道。
    “嗯?”尤北扭過頭望向她,“你醒了?”
    “嗯。”七盼說道。
    尤北望了一下手表,已經5:30了,他從櫃子裏拿出一套一次性的牙刷,七盼洗漱完,兩人走樓梯到了樓下。
    夏日的陽光總是來得早,不到六點,太陽已經露出了半張臉。
    尤北打開門,與七盼一起出去。
    “兩份餃子。”尤北對早點店鋪的大叔說道,也沒問七盼喜歡吃什麽,就擅自為她做了決定。他遞給大叔一些零錢。
    “好咧。”大叔對他們說,“在這裏吃還是打包?”
    尤北望了一下手表,時間還早,說“在這裏吃。”說著他向店鋪內的桌椅走去。坐在了最靠裏的位置。
    “尤北哥哥很喜歡吃餃子?”七盼輕聲問道。
    “嗯,中國傳統美食,昨天我也給你吃過,感覺怎麽樣?”
    “我挺喜歡的。”七盼回答。
    “你以前吃過餃子沒?”尤北繼續問,七盼搖了搖頭。尤北又望了一眼手表這時外麵傳來一個聲音,“一份餃子。”他喜悅的抬頭望去,隻見周無微走了進來,對他倆一笑,坐在了七盼的的對麵。
    七盼見來的人是昨天晚上見到的女孩,便笑著對她說“無微姐姐也喜歡吃餃子呀。”看七盼竟然主動和自己打招呼,周無微連忙笑道“是呀!”
    “周班長。”尤北客氣的叫道。周無微向他揮揮手。
    “尤北,你怎麽這麽客氣,以後在外麵不要這麽叫我,”周無微嘟嘟嘴“叫我無微就好了。”
    “無微。”尤北心中暗想道,他的心髒不由得開始急促的的抖動起來,嘴角處輕輕寫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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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微嗎?”我的心中暗想道,平日裏嚴格要求自己和他人的周班長在外頭竟然讓我叫她“無微”。我……
    “尤北,尤北!”忽然聽見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欸了一聲,是周班長叫我。
    “嗯?”我望著她,“怎麽了?”
    她看著我笑了一下,說“你怎麽像突然失了神似的。”不過她又回歸正題“我們待會去學校。”她降低聲音,悄悄的望了一眼正在旁邊專心吃餃子的女孩。
    “這是個問題,我昨晚想了一晚上。”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頭。
    “要不,”我正準備說,周無微示意我不要繼續說下去了。她向七盼說“七盼妹妹,我和尤北先去外麵買點東西,你在這裏慢慢吃餃子,順便幫我們看一下書包哈。”
    “嗯!”七盼笑著對我們說。
    “不要亂走喲。”我和周無微走到門口,她扭頭又對七盼說。
    走出早餐店,周無微說“繼續說吧。”
    “我覺得要不我們把她帶到學校裏。”我說,但周無微並沒有說話,“我隨便說說,要不帶她去圖書館?”
    周無微苦悶的說“現在也隻有這樣了。”她又想了一下,“書館不能吃東西,她餓了怎麽辦?”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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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校。
    給了她兩百塊錢和一堆零食,帶她去了咖啡廳,並讓她呆一上午,中午去早餐店旁的一個快餐店,下午再自己隨便逛逛,並要她不要跑太遠。這總行了吧,坐在座位上的尤北想著。
    “尤北!”英語老師叫他。
    尤北瞬間抬起頭,抬起頭的同時站了起來,伸直了雙腿。
    “上課不要走神,”英語老師說,“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呃……”尤北望著自己還是空白的練習題。
    “選c。”後麵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
    “這道題,應該是選,呃……選c吧。”尤北表演道。
    “o
    de
    ful,sit?do
    !上課要打起精神!”英語老師對他說,尤北的心繩一鬆,坐了下來。英語老師又開始講課,尤北偷偷地望了一眼後麵的周無微,她在認真做筆記,並沒有注意他。
    下課後。
    “謝謝。”尤北扭過頭說。
    周無微笑了一下,這時,她突然對視著尤北的眼睛。“尤北!”
    “嗯?”尤北睜大眼睛,充滿著疑惑。
    “你有沒有覺得,七盼並不是這個世界上的……”尤北身體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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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我能坐這兒嗎?”咖啡廳中,一個棕黑色頭發,升高大概一米八五的二十左右的男子對七盼說。
    七盼對他點了點頭,男子坐在了七盼的對麵。
    “服務員,一杯美美式咖啡,不加糖。”男子說。說罷,他望了一眼麵前的女孩,她就那麽坐在那裏,桌子上放著一大袋零食,點的三球冰激淩動過了一點點。
    “不愛吃嗎?”男子對他說。
    七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男子咧嘴輕輕一笑,“姑娘也不點點喝的?”
    七盼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咳!”他輕輕咳笑了一下,這時,服務員已經將做好的咖啡送了過來。
    “先生,您的咖啡。”服務員對他說,將咖啡遞了過去。男子很有禮貌地接過服務員手中的咖啡。咖啡中散發出一股奇特的苦味,男子輕輕地聞了一下周圍的空氣,整個人瞬間變得精神起來。
    “知道我為什麽喜歡喝不加一丁點糖的咖啡嗎?”他對七盼說,七盼望著他,沒有說話,他接著說“在這種工作學習壓力巨大的時代,在我看來,沒有什麽比一杯苦楚的咖啡更能緩解。咖啡做到的不是享受,也並不是全為提神,而是在壓力上再加一點苦,以苦攻苦。就比如外麵忙碌的人需要一杯,生活上不順心的人也要一杯,我雖然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但我覺得現在的你也正好需要一杯,這杯,我請!”說著,他將手中的咖啡擺在七盼的麵前,向她微微一笑,然後轉身走了。
    七盼靜靜地望著桌上的咖啡,“咖啡??!”
    放學後。
    “無微姐,你去找七盼嗎?”尤北對她說。
    周無微搖了搖頭,解釋道“我媽今天可能會來接我,就不去了。”
    “嗯!”尤北對她說,口頭上雖然是這麽說,但心底裏還是不太開心。他向商業街走去,尋找著那個女孩。
    尤北用自己尖銳的眼神再加小跑的步伐尋找著。突然,他嘴上露出一絲笑容,一個穿著白色t恤超短褲的女孩正坐在萬花台的邊緣上,她低著頭,若有所思。
    “七盼。”尤北走到七盼的麵前,七盼瞬間抬起頭,“尤北!”她笑道。又站起來,望著尤北,抿抿嘴唇,兩顆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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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拂過,吹動你的發絲。
    晶瑩淚花,濺起兩道漣漪。
    輕輕的呼喚,是依賴嗎?
    是命運嗎?
    讓你我相遇!
    是愛嗎?還是初萌的心?
    竟讓我在這一刻如此的傷楚。
    早上還未散的大霧。
    望著與我一起行走的你。
    晚上的天逐漸灰暗。
    尋找著在街上的你。
    見到你,
    我為什麽會笑。
    是愛嗎?還是初萌的心?
    竟讓我如此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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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呢?”尤北對她說。
    七盼抬起頭,望著他,淚水在眼眶中搖搖晃晃,她抿起嘴,感動的說“再次見到你,我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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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晚上,我又做了一個夢。
    還是那一幕人被龍擊殺的情景。
    但不同的是,這個夢我並沒有覺得很奇怪,而我不管是在夢裏,還是在床上,都哭了。
    是哪個世界?
    你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