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回春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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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神醫神色不渝,冷冷道“我朱半仙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嗎?既然收了你們的東西,必然還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老三,又在這裏囉嗦些什麽!”
何東三人連連稱是,朱神醫神色這才微微緩和,沉聲道“你們將他抬到屋裏床上放下,我這便替他醫治。”
何東三人爭先恐後地抱起何南,飛一般地來到屋中。這屋子赫然便是一個醫室,內中充斥著濃烈的藥石味道,中間放置一張大床,鋪著白色的床單,倒也整潔幹淨。床頭兩側燃燒著數根蠟燭,將整張床完全照亮。
朱神醫緩緩踱入屋中,又對三人道“你三人再去隔壁屋中,從藥架最上層裏,將我的那三個瓷瓶帶來。”
三人走後,朱神醫當即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走到躺著的何南跟前,挪了挪蠟燭,好使燭光正對何南心腹,然後手起刀落,竟在一瞬之間,在何南胸口劃開一條極深的口子,登時鮮血淋漓,便連心髒也漏了出來,兀自砰砰直跳,頗為嚇人。
蘇雪瑩忍不住“啊”得一聲驚叫出聲。
何東三人這時已到了屋外,聽到蘇雪瑩的尖叫,立時搶到屋中,看到老三被開膛破肚,登時大怒,齊聲道“你這庸醫,說好了救我兄弟,怎的卻將他開膛破肚,莫非要殺了他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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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北大叫道“你若是殺了我三哥,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們也決計放你不過!”
誰知朱神醫對他們的吼叫毫無所動,反而飲了一大口酒,噗得一聲吐在何南心口處。
何東厲聲道“你,你,你,你非但剖開了我三弟胸膛,竟然還在上麵吐酒,真是氣死我也!”
何西也大聲道“你如此糟踐我們兄弟,老三便做了鬼,也定然日日纏著你,叫你不得好過。”
朱神醫淡淡道“聒噪!”
何東三人雖在大喊大叫,但始終沒有動手,他們隱隱看出,這開膛破肚,似乎也是一種救人的法門。
朱神醫也不理會他們兄弟,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根細針,上麵穿了一根長長的細線。朱神醫右手持針,手腕極速翻動,竟在何南心髒上不停地穿針引線,似乎是在修補他受損的心脈。
何東三人雖然瘋癲,見識卻也非凡,這時早已看出朱神醫是在出手救人,當下住了口,六隻眼睛緊緊盯著朱神醫的動作,一動不動,連大氣也不敢喘上一口。
片刻之後,朱神醫收了針線,又在何南胸口處吐了一口酒,這才緩緩道“他受傷的經脈已然修複,身體再無大礙。”
何東心下一喜,又道“既然好了,為何還不醒來?”
不等朱神醫答話,何西已搶著道“你身上若是開了這麽一個大洞,想必也醒不過來。”
何北道“朱神醫為何還不將我三哥胸膛還原?”
另二人也大叫道“我三弟心腹還在不斷流血,再不縫合,恐怕就要流血而亡啦!”
朱神醫淡淡道“到底我是神醫,還是你們是神醫?”
“自然是你!”三人齊聲答道。
朱神醫道“既然我是神醫,該不該縫,什麽時候縫,難道我不知曉,還要你們來教?”
三人生怕惹惱了朱神醫,不給老三醫治,因此上隻是陪笑,並不敢反駁朱神醫的話。
又過了片刻,朱神醫忽然道“可以了。”說完,他又拿過針線,在何南心腹一陣穿梭,不多時已將那條口子徹底縫合,又在上麵吐了口酒,用白布擦拭幹淨。
做完這一切,朱神醫忽然運氣於雙掌,在何南兩個太陽穴上猛然一擊,同時大喝道“此時不醒,更待何時!”
話音剛落,床上一直躺著不動的何南忽然“啊”得一聲醒轉過來,一眼瞧見又矮又醜又胖的朱神醫,正跟自己貼臉對望,當即跳了起來,指著朱神醫大叫道“你是何人?為何偷窺於我?”
朱神醫緩緩站直了身子,微笑不語。
何東三人又驚又喜,爭先恐後地來到何南身旁,在他身上捏來摸去,齊聲道“大喜!大喜!”
何南道“你們幾個是得了失心瘋嗎?閑著沒事在我身上亂摸什麽,還叫什麽大喜,真真笑死人了。”說著哈哈大笑起來。
何東三人也不介意,看到老三完好無損,內心十分歡喜,也不急著和他爭辯,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朱神醫又道“我給你們的三個瓷瓶,裏麵裝著三種藥丸,俱是生經活血之用。你讓他三樣同時服用,每日三次,三天便全好了。”
何東三人紛紛點頭稱是。
蘇雪瑩親眼目睹了這一切,深感朱神醫醫術高超,果然不愧“半仙”之稱,當下微笑道“久聞朱神醫醫術蓋世,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朱神醫的醫道修為,果然出神入化,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當真讓小女子佩服得緊。”
朱神醫微微一笑,淡淡道“你這小姑娘也不用故意來討好於我,我治病救人,向來按照規矩辦事,你若是帶來讓我瞧得上眼的物件,我自然替你治病救人,倘若隻是空口白話,說的再多,也不過無濟於事。”
蘇雪瑩心底暗自想著“這朱神醫號稱半仙,一般金銀珠寶自然難入他的法眼,便是仙器寶劍,恐怕也不大符合他的脾性。但白哥哥的傷勢日益嚴重,怕是除了朱神醫之外,再也無人醫得,今日說什麽也要讓朱神醫為白哥哥治上一治。”
蘇雪瑩腦筋急轉,拚命想些自己可以拿出什麽驚豔的寶物,方才能夠打動朱神醫。她左思右想,目光隨意轉動,不經意間看到屋中正中央的一副畫,登時心中一喜,暗叫道“有了!”
隻見屋子正中央的大牆上掛著一副畫,仔細看去,卻是兩個老者,在一偏崇山峻嶺之間,於一處高崖之下,伴著淙淙的流水,一人撫琴,一人傾聽,頗有知音解語之感。側麵寫著豎行小字,卻是:高山流水,思之如狂。最下方卻是落款,寫著“張乘風”三字,還蓋了戳。
蘇雪瑩一看便知曉這是“高山流水圖,”便立時想起了那個故事。
相傳很久很久以前,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誌在登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泰山誌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伯牙遊於泰山之陰,卒逢暴雨,止於岩下。心悲,乃援琴而鼓之。初為霖雨之操,更造崩山之音。曲每奏,鍾子期輒窮其趣。伯牙乃舍琴而歎曰善哉善哉子之聽夫誌,想像猶吾心也。吾於何逃聲哉
蘇雪瑩對故事裏的這兩位前輩是敬服不已,對他們之間深厚的知音情誼更是豔羨不已。她初看這幅畫時,隻是覺得眼熟,這時看到落款的“張乘風”三字,忽然全身一震,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