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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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儀清心中惱怒二人作為,又擔憂白水安危,當下再也顧不得留手,騰出一隻手來,真氣迅速流轉,卻是使出了大無畏印的功夫。

    隻見儀清屈臂舉於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單手結印,赫然便是大名鼎鼎的無畏印!

    傳聞當年佛祖立身行命,靠的便是釋迦五印說法印、無畏印、與願印、降魔印、禪定印。佛祖憑借這釋迦五印降服妖魔無數,最終創下佛門一派,流傳後世。

    儀清的無畏印雖然不能和佛祖的相提並論,然威力已非同小可。隻見得她玉掌之,一輪金色烈日冉冉升起,其側金光環繞,她整個手掌被金光彌漫,不僅璀璨炫目,而且通透明亮,望之令人頓生敬意。

    金光流淌凝煉,不多時已幻化出一隻金光燦燦的巨掌,帶著無威壓,緩緩拍向胖瘦二漢。能量狂湧,空間震蕩,這一掌之威,足以掌碎山嶽。

    瘦漢第一次麵色大變,臉充滿了驚駭,他張大了嘴巴,一臉的不可置信,愕然道“無畏印,她居然能夠使出無畏印這樣的佛門無神功,那可是抱樸境高手才能使用的神通啊!”

    “轟隆隆”的巨響聲傳來,胖瘦二漢被勁風波及,瘋狂得向後撤退。無畏印便猶如摧枯拉朽一般,輕而易舉得將二人的攻勢化解,餘勢未歇,呼嘯般湧向二人。

    胖漢和瘦漢隻覺一股股威壓壓得自己二人喘不過氣來,周身經脈在那碰撞中已然受了重傷。眼見無畏印不斷衝擊著二人的防線,口中鮮血狂吐不止,身形縱然不斷後退,卻依然無法抵擋和阻止無畏印的追擊。

    兩人心下都是一沉,同時想到“我命休矣!”

    儀清使出無畏印,幾乎將體內真氣全部抽空。無畏印乃是佛門五大印之一,威力雖然無窮,使用起來卻也極耗真氣。儀清境界不到,勉強使出此印,非但用光了全身真氣,更因此遭到反噬,已然受了內傷。

    儀清心地善良,眼見胖瘦二漢狼狽不堪,衣裳破損,鮮血淋漓,麵更是露出無限驚恐的神色,眼看著就要死於自己的無畏印下,忽生惻隱之心,不忍眼睜睜看著二人在自己眼前死去,更何況佛門向來主張普度眾生,殺生乃是大戒,自己卻不可因此冒犯了菩薩和佛祖,因此強忍著反噬,將無畏印硬生生收了回去。

    這一收不打緊,本來已遭反噬的身體再受重創,經脈受損,喉頭一甜,吐出一口鮮血。

    胖瘦二漢死裏逃生,大大舒了口氣,調息片刻後,看到儀清和白水二人依舊委頓在地,不由心中大喜。

    瘦漢陰測測望著儀清,冷冷道“小師父不殺之恩,我們銘記在心。但我們身為仙林聯盟中人,自當以仙林大義為重。今日無論如何也放白水不得,小師父的恩情,隻好來生再報了。”

    儀清又驚又怒,想不到自己才放過他們,他們便翻臉無情,簡直是無恥至極。然而此刻自己已身受重傷,又要照看昏迷的白水,無論如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為今之計,隻有先避其鋒芒,找個地方治好兩人的傷勢,再做打算。

    主意打定,儀清強忍傷勢,抱著白水,從窗戶翻了出去,也顧不得辨明方向,向前疾馳而去。

    胖漢看著瘦漢,詢問道“他們跑了,怎麽辦?追還是不追?”

    瘦漢瞳孔微微收縮“那小尼姑顯然是受了傷,不然也不會怕了我們。她既然受了傷,又帶著個累贅,自然跑不了多遠。我們追。”當下也不待胖漢答話,人已從窗戶中躍了出去,向著儀清追去。

    儀清背著白水,一路向前奔逃,隻覺腳步越來越重,卻是傷勢不斷加重,速度不由慢了下來。

    就這樣一慢下來,胖瘦二漢便遙遙追了來。遠遠的,儀清已能聽到他們的呼喊聲,當下心中更是焦急,無奈傷勢太重,想要加速已是不能,隻好眼睜睜看著胖瘦二漢一點點迫近。

    便在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錚錚之聲,似乎有人正在彈琴。

    儀清大感奇怪,這裏已處於荒山野嶺之中,怎的會有人彈琴?

    琴音不斷傳來,甚是優雅動聽,宛轉悠揚之處,像極了難以捉摸的水流時而舒緩如流泉時而急越如飛瀑時而清脆如珠落玉盤時而又低回如呢喃細語,時而纏綿悱惻,時而鏗鏘有力,端的令人沉迷其中,不能自已。

    胖瘦二漢眼看距離儀清越來越近,心中大喜,麵也情不自禁的露出一陣得色,就要飛奔過來將白水二人拿下。

    便在這時,陣陣悠揚的琴聲徐徐傳入耳中,二人望了望琴聲來處,驀地麵色大變,原本欣喜無比的臉忽然充滿了恐怖,前進的腳步也生生頓了下來。兩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恐懼。

    儀清向著琴聲來處緩緩行去,心道“這音樂來的古怪,隻怕是凶非吉。隻是後麵兩人就要追,與其被他們捉住,不如且去林中闖一闖,能彈出這樣好聽琴曲的人,藝術造詣可見一斑,人或許也不會太壞。”

    這樣想著,儀清背著白水走進了樹林之中。一路循著琴音前進,卻沒注意到胖瘦二漢早已嚇得跑了。

    但聽琴聲時而高亢,時而低沉,但卻連綿不絕,大有蕩氣回腸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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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儀清穿過重重樹林,終於來到了琴聲的源頭所在之處。隻見一個青袍人背對著自己,正坐在那裏撫琴。

    儀清看不清他的相貌,自然也無從分辨他的年紀和來曆,隻覺得此人看起來身形又高又瘦,但不知為何,儀清總覺得他瘦削的身體中充滿了令人恐怖的力量。

    那人全身心得投入琴中,對於儀清二人的到來仿佛毫不知悉,依舊按照節奏不緊不慢地彈著曲子。

    儀清生怕饒了前輩的雅興,非但不敢開口說話,簡直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隻是靜靜聽著琴曲。不多時情緒便被琴音感染,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世,眼眶不覺便紅了起來。

    突然間錚的一聲急響,琴音立時止住,霎時間四下裏一片寂靜,唯見日影重重。

    隻聽得青袍人緩緩說道“想不到三十年過去,老夫竟又見到了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