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屁見聞，我整天都呆在俱樂部，要不就是賽場，哪裏有什麽見聞？再說了，他們又不是我的朋友，我挺害羞的。”

    “那你還來？”孟妍有點不高興了。

    “大姐，你講不講理？不是你要我過來和你喝酒麽？我要是知道這樣的場麵就不來了。”

    “都是同學，你怎麽這麽絕情？你就真的連一點情誼都沒有了？”

    “這叫什麽話？我對每個人都很熱情，你沒看到我一直都在笑麽？隻是沒有話題可說而已。別看大家在一起三年時間，但是有些人我可能連五句話都沒有說過呢，真正以前有話可說的，又一個都沒有來，你讓我怎麽辦？”張衛有點不爽，當初他也和四五個人關係不錯的，但是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以前的張衛有話題的基本上也都是不被人關注的角色而已，他們其實更難找到，畢竟他們不是每一個人都和孟妍是鄰居，一出校門也就失去了聯係方式。

    不過好在還是有人願意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看到一直也沒有人關注張衛總會有人坐不住，兩個男同學終於鼓起勇氣坐在了他的身邊“嘿，衛生員，還記得我麽？”衛生員是張衛在中學期間的外號，因為有一次學校包場看大決戰，裏麵一個情節就是我軍有人受傷，然後連長大喊衛生員快過來，那個扮演者和張衛長的有幾分相像，所以從此之後他的外號就成了那個。

    張衛依舊是滿臉笑容，不過他還是很快想起了那個人的名字“於濤是不是？我怎麽會忘了你呢？”

    於濤哈哈大笑，立刻坐在了張衛的左邊，而另外一個則坐在了他的右邊“他呢？還記得麽？”

    張衛記得以前和於濤走得特別近的有一個家夥，好像叫程英傑，現在雖然有點不敢肯定，但還是叫了出來“程英傑吧？你們還有聯係呢？”

    “你還真記得我們？”兩個人都放鬆了，以前大家雖然不是朋友，但絕對不是敵人，現在看到張衛能記住自己，也覺得臉上有光“我們一直都有聯係，老房子拆遷之後我們兩家都選擇了回遷，所以現在還是鄰居。”

    “怎麽樣？聽說你帶著葡萄牙奪得了歐青賽冠軍，現在在葡萄牙你一定很受歡迎吧？”

    “是啊，和我們說說，你在葡萄牙是怎麽做的？你以前好像踢過球，但是很早就因為受傷不踢了，之後也不喜歡參加體育活動，怎麽會忽然搖身一變成了教練呢？”程英傑還是很直接的，一張嘴就問出了很多人關心的問題。

    張衛哈哈一笑“是啊，我也挺奇怪的呢。其實是沒有一技之長，混得不好，所以發憤圖強去學習了一個國際足聯教練員課程，混了一個證之後才被人雇傭的，你知道這個證還是比較好用的。”他可沒有心情和這些人說自己的故事，再說了自己好像也沒有故事可以和他們說吧。

    “什麽證啊？難考麽？”於濤來了興致“其實我一直都非常喜歡足球，小時候我就在校隊，還參加過市長杯呢，你不應該忘記啊，我覺得我對足球也是有相當認識的。”也可能是想要證明自己真的挺理解足球的，他也不等張衛回答就開始點評今天的比賽。

    阿爾賓此時已經二比一領先上海東亞了，而且比賽也進入了尾聲，所以他說起來真的是頭頭是道，把雙方主教練的想法都猜得有模有樣，仿佛他也在現場聽了雙方主教練的賽前布置一樣。

    張衛表麵上還是滿臉微笑，但思緒已經飄到遠方去了，他根本就不在意這些話，說起來要不是有係統在身，他對於足球的理解可能也就僅限於此了。要是在以前他一定會駁斥對方的說法，和對方大大的爭論一番，但現在他卻一點這種興致也沒有，和一個外行說什麽有意思麽？

    但是於濤卻誤會了張衛的意思，他越說越來興致，而且還不停的指出場上球員的表現和他的猜測是一個樣子的，身邊的程英傑也是經常性的捧哏，兩個人就好像要在張衛麵前顯示自己的能力一般，讓張衛有種他們是來麵試的錯局。

    “你們這個狀態怎麽像是主教練似地呢？”坐在一邊的孟妍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是了解張衛的，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已經煩不勝煩了，所以便開口想要阻止這兩個人繼續胡說下去了。

    於濤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說得太多了，有點不好意思“我這是班門弄斧了，別笑話我。”

    張衛卻擺擺手“說的挺好的，比我知道的多，我挺受啟發的。”

    於濤一聽張衛這麽說立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那麽你覺得我能不能做個主教練？”

    “這個不好說，其實我也不知道主教練都想要幹什麽。”張衛根本就不願意在這件事上糾纏，所以隨口胡說起來“葡萄牙的青年隊第一助理教練是魯伊科斯塔，他沒有證，所以就是借我證做個擋箭牌而已，我就是掛個名字，不管事的。”這話簡直就是誅心了，但是張衛說出來就真的挺有說服力的，畢竟大家都不明白他怎麽就能成為主教練的，還是外國球隊的，這很不合常理呀，這麽一說反而好像能解釋通了。

    “啊？原來是這樣的？那個證很難考麽？”

    “我覺得還行，不過要英語熟練才行，你知道國際足聯都是用英語授課的，考試也是用英語。”張衛繼續胡說八道，他根本就不知道國際足聯的考試用什麽語言。

    “你的英語很好麽？”於濤驚訝地看著張衛。

    “還行吧，我這不是突擊學習了麽？”張衛依舊在微笑著，不過笑容背後卻有一張魔鬼般的臉龐。

    “你們還真的別說，前一段時間我到葡萄牙的時候，去看了張衛，他的葡萄牙語說的特別好，從這一點可以證明他是真的下過功夫的。”孟妍實在聽不下去了，這個於濤好像有點蹬鼻子上臉了，再這麽說下去天知道他會不會想要毛遂自薦當張衛的助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