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動物的解剖試驗(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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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都應是令人敬畏的,不論人蟲魚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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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人想要兔子,卡卡西就帶著他和那個藥箱子去抓了。

    木葉的野兔能夠吃到的草種非常多,個個兒都長得特別肥美,且由於生活在有溪流的森林邊的原因,還蠻幹淨的。

    為了不礙手礙腳,鳴人便從卡卡西的懷裏再次跑到了他的背上,揪著他頭發使自己不會掉下去。

    卡卡西把藥箱藏在了一棵樹上,帶著鳴人滿森林的尋找兔子。

    鳴人說不要太肥的,他就隻能找瘦一些的。

    但是見到的野兔基本都挺肥。

    “要活的嗎?”

    卡卡西轉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才發現了符合條件的野兔,還倆。

    似乎是一對兒情侶。

    {抱歉了。}

    卡卡西悄悄地向那兩隻蹭下巴的兔子走去。

    “不用,隻要抓住就行。”

    鳴人也伏在卡卡西的腦袋上,特別小聲地說。

    “了解。”

    卡卡西認真得像是在報告一樣:“抱……抓穩我的頭發。”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沒人看見的痛苦,說完之後就半邁向前方,作出了躍進的姿勢。

    鳴人緊緊地揪住了卡卡西的頭發。

    卡卡西以極快的速度衝了過去,一手一個捏斷了那兩隻也兔子的脆弱小脖子。

    “你……回去先用用它們練習開刀,之後我再……再練縫合。”

    鳴人揪卡卡西的頭發揪得更緊了。

    卡卡西總覺得這小孩好像在緊張。

    “……不用勉強也可以,縫合的事情也讓我去試試吧。”

    他流著不易被察覺的冷汗,安哄著鳴人:“等你再長大一些以後,如果還想練習的話,我再幫你抓野兔,好不好?”

    “但……”

    鳴人的手又收緊了些。

    ……卡卡西覺得自己快要禿了。

    估計禿得還會挺對稱的。

    “別緊張……沒事的,你再相信我一下。”

    他隻能特別耐心地繼續去哄這個小孩兒。

    鳴人看不見他的臉,根本沒發現卡卡西已經頭疼得冒汗了。

    嚴肅一點來說的話,毛囊疼。

    “但是……琳姐是個女孩子啊,你之前穿了她右肺已經很說不過去了,開刀的話先不算,縫合的話總是要再接觸的吧,我覺得帶土可能會非常嚴肅地盯著你,你要是出問題了或者碰到了肩啊什麽的,可能還會再去住個幾天院。”

    鳴人想象了一下縫合的情景,擔心著。

    擔心是擔心,但他還是很期待看帶土毆打卡卡西的現場戲的。

    隻是如果卡卡西住院了,就沒人能那麽好地照顧自己了。

    要是讓帶土來的話,鳴人覺得自己估計會和他打起來。

    萬一帶土沒收住手,那就完蛋了。

    他還想再多吃點鍋包肉。

    但鳴人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想得有點多了。

    [都是可能發生的嘛。]

    他為自己亂七八糟的腦內劇場找著理由。

    “……確實。”

    卡卡西聽鳴人一說也認真地想了一下,發現自己很能理解。

    他都被打過不知道多少次了。

    此刻的他無比慶幸鳴人把手術位置從前方改成了後背。

    估計那時候就想到這點了吧。

    卡卡西感覺著依然被揪得都快起層了的毛囊疼痛,不由得百感交集。

    這是在擔心自己吧。

    比起以前來要好得太多了。

    以前的擔心是為了他自己的,現在則是為了自己。

    但感動歸感動,被揪著頭發的地方也還是很疼的,不會因此而變輕。

    “我會多注意的,交給我吧。”

    卡卡西兩手拎著死掉的兔子神色複雜地笑。

    但鳴人看不見。

    “……好吧,既然你這麽說了……那我就當你的助手吧,幫你固定被切開的皮膚層?心髒的話我是不太敢動。”

    鳴人鬆開了手,指縫中還夾了一點頭發,

    他把頭發揣進了口袋裏,下意識地保存起來了。

    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為什麽會想這樣。

    {非常感謝。}

    卡卡西鬆了大大的一口氣,把兩隻兔子歸攏到一隻手上,尋思了會之前把箱子放哪了,打算去拿回來。

    “等一下!”

    鳴人順手又揪住了身體剛轉了不到四分之一圈的卡卡西頭發。

    “……怎麽了?”

    卡卡西為自己頭發那可以預見到的悲劇而歎了口氣。

    “那邊有隻看上去非常好吃的兔子!”

    鳴人揪緊了卡卡西的頭發帶動他的頭發一起再轉向。

    卡卡西也看到了,在草叢裏聳動的那一坨毛團子。

    “想吃嗎?”

    他無奈地問。

    “不想。”

    鳴人立刻就給了他答案。

    卡卡西忽然發現自己又不理解鳴人的想法了。

    胸悶,氣短。

    想呼個一長口氣,順便再計個時看看自個兒的肺活量怎樣。

    “那……你想做什麽?”

    卡卡西仍很耐心地問著。

    他對鳴人真的非常的有耐心,並不是為了應付。

    “不做什麽,就是讓你看看。”

    鳴人鬆開了手以後囫圇亂揉了一通卡卡西的頭發。

    “好吧,那我們現在回家?”

    卡卡西又無奈了。

    “嗯。”

    鳴人又揉了第二通。

    卡卡西就這麽帶著額外的戰利品回家了,打算給兔子放血的時候被鳴人攔住,說是這樣下刀才能更慎重些。

    他就隻是給兔子洗了個澡,清了清腸,順便還把濕漉漉的皮毛烤得蓬鬆了起來。

    蓬得鳴人都想摸了。

    卡卡西把兔子放在有點凹陷的板子上後,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因為鳴人讓他看那團絨球的原因,他忘了取醫藥箱回來了。

    看完那團後就重新把死掉的兔子分配了一下,平均地拎著了,一點都沒想起來那個箱子。

    隻想著回家該怎麽處理這兩隻了,除了解剖縫合以外。

    於是卡卡西不得不再出門一次,把箱子取了回來。

    期間鳴人又騎在了他肩上,麵無表情地給他腦袋攥出了兩個小辮子。

    攥到肩上沒人了以後的幾十分鍾內都沒有回形。

    “你退後一點。”

    卡卡西把其中一隻兔子的毛給刮了,隻留下了看上去不怎麽地的禿兔子。

    兔子的脖子腫了,頸間皮膚下像是有淤血,發青發紫。

    可能會濺血。

    即使這兩隻兔子已經是死了一個多小時了的。

    “……我想看。”

    鳴人的神色像是抱了非常大的決心一樣,凝重得不得了。

    他抻了張保鮮膜擋在自己臉前,湊近那隻禿兔子。

    卡卡西也嚴肅地拿起了最小的刀,小心翼翼地劃開了兔子的後背,探尋者心髒位置的所在。

    血沒濺出來,它們順著手術刀的刃邊從身體裏溢出了表皮,染紅了粉白的皮膚。

    像是豔麗的紅色櫻花。

    但不多。

    鳴人依然抻著他的那張保鮮膜,沒有要放手的意思。

    他後退了幾步,臉貼緊了保鮮膜從墊腳的凳子上跑了下去,抱住了卡卡西的腿。

    卡卡西放下刀,轉頭深吸了一口氣,用手肘輕輕地碰了碰鳴人的腦袋。

    “你先回房間裏吧,等我處理完了再陪你,好嗎?”

    他不能就放著這個向外散發著腥味的兔子在廚房裏不管。

    “我……早晚要接觸到的。”

    鳴人拽緊了卡卡西的褲腿,卡卡西感覺自己的褲腰整圈兒都在向下滑。

    ——“我想看,不然不是很對不起它們嗎?決定奪去它們的生命後卻又選擇了逃避……本來我是想著等練完了就把它們做成菜的,這樣也算是物盡其用了,不過我好像好長時間都不會想吃兔子了……”

    鳴人被保鮮膜敷得有些喘不過氣,也深呼吸了一下後鬆開卡卡西的褲腿,再次將那張保鮮膜抻平。

    他毅然決然地站回了墊腳凳上,繼續看著案板上的那隻兔子。

    “那我們之後就把它們埋了吧,那樣就能變成土壤的養分,哺育它們的新同類了。”

    卡卡西找了合理的借口並擠出溫和的笑臉來哄完小孩兒後,忽然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

    “……那算什麽。”

    鳴人翻了個白眼:“不過也好,就埋在你的枕頭底下吧。”

    “……”

    卡卡西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他不受控製地抖了抖上半身,露在外邊的胳膊上起了一層非常明顯的雞皮疙瘩。

    “逗你的啦。”

    鳴人的心情忽然好了些,勾了勾他的胳膊示意他繼續去切。

    冷靜下來的卡卡西覺得太陽穴那附近特別的疼,心情複雜地撚起小小的手術刀繼續給可憐的兔子動著手術。

    兔子的身體雖然和貓一樣多被用柔若無骨來形容,但它們該有的骨頭卻一根都不少。

    類人的胸肋骨把小小的髒器包圈在了內部深處。

    當然,這是從後方看到的情況。

    比成年人的大拇指還小的心髒位於兔子身體的中心偏左,這點也與其它大多數的哺乳動物一樣。

    隻是因為兔子本身就很小的原因,不仔細看的話真的很像是在正中央。

    小小的一粒,曾經也曾是溫熱跳動著的。

    各個器官也曾都很好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但現在被剖開得深了,就一股腦地向外擠了出去。

    鳴人也打了個寒顫。

    “那什麽,我還是先把它們放回去縫好吧……”

    卡卡西的臉色也不怎麽好。

    即使他也因為任務殺過人,還不少,但這樣異常仔細地剖開生物身體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做。

    魚也殺過,雞也殺過,也處理過那些需要清理的內髒等東西,切段燉湯過。

    但和這種情況是不一樣的。

    ——當曾經的曾經,自己手掌穿透琳心肺的時候,他沒有感覺到任何的阻礙,所有接觸到的器官都就那麽消失掉了,沒有留下痕跡。

    但……

    卡卡西想起了這次的那時,給琳下封印的感覺。

    他確實是碰到了少女的心髒,抱著輕觸易碎品的心態,非常小心地。

    柔軟卻也在堅韌地跳著,是濕熱的,有些燙。

    卻令人感到恐懼發涼。

    -

    卡卡西迅速地捏起那些跑出來的東西,塞回了它們應該在的地方。

    鳴人伸手按擠住了兔皮的兩側,使其隻露出一小條縫隙。

    與卡卡西一樣,顫抖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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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有弱小的它們作為‘實驗品’而存在,人類才會減少掉很多‘犧牲’的情況』

    『感謝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