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零默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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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他們來說那已經是很遙遠的過去了,二十年前,那場巨大的霍拉動亂中,無數法師騎士拚命對抗,最終將那數不盡的霍拉封印。

    但是在那場對抗中為了保護眾人努力奮戰的炎刃騎士漸卻永遠地倒下了,元老院追封他為黃金騎士稱號。

    自從那之後,黃金騎士漸之名一直未能得到繼承,即使在許多新人眼中就像傳說一般,但對那些與他並肩作戰過的人來說,那抹燦爛的黃金的光輝記憶猶新。

    “我聽說最近有人重新繼承的黃金騎士漸的稱號,還以為隻是謠傳。”沙真向眼前的人緩緩鞠躬,眼角有些濕潤。

    “魔戒法師沙真與巴黎達,很高興見到你們。”

    金光一閃,金色的鎧甲迅速消失不見,鎧甲中的男人也現出原型。

    漆黑的皮靴與戰衣緊緊貼合身體,純白的風衣隨風而動,點綴著軟皮甲胄。

    飄逸的長發被束在腦後,哪張沉穩缺乏表情的臉在劉海下若隱若現,透露著不凡。

    他也微微低頭以視敬意“我是零默牙,暫時會在這個城市進行霍拉狩獵,還請多多關照。”

    “說不上關照,我們一起加油^0^~”

    “歡迎你的到來,讓我們蓬蓽生輝。”兩人同聲說道,這樣他有些不適應。

    他又看向地麵的黑血,抬起手,對著魔龍頭般的戒指說“伽利魯,能感覺到那兩個家夥嗎?”

    結果那家夥沒有回答而是選擇沉默,零默牙可不慣它臭毛病,就抬手給它一個腦瓜崩。

    “幹什麽,很疼的,還有你那手洗了沒?”骷髏般的龍戒被敲醒了,瞪視他一眼怒喝道。

    “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打的,不過你還是我給看看吧!”零默牙賠禮道歉的說道。

    “不錯,這還要多虧你那一下,但是他們的血味嗆得我頭皮發麻,慶幸的是附近沒有人類,如果有人被沾染上霍拉的血可比單純被吃掉要難受的多。”

    伽利魯聽到他說的心裏美滋滋,不過為了整他一下,就故意來個很好的評價一番。

    “我這不是讓你感想,是問能否找到逃跑的霍拉,趕緊的。”

    零默牙一聽就知道它又在得了便宜賣乖,就催促道,生怕霍拉跑了,那樣抓它下次就很難了,畢竟它們不按套路出牌。

    伽利魯紅寶石的眼睛閃了閃,盡可能地歪了歪頭,感覺了一下,信誓旦旦的說“瞧!把你著急的,它們跑不了,譳就在那邊。但所散發的氣息有些遠,不過憑借著這味足夠找到它們了。”

    零默牙聽到這點點頭。

    又看向巴黎達與沙真,便問道“你們要一起去嗎?”

    巴黎達和沙真沒有拒絕,這本來就是他們的工作範圍,但弄的一團糟的現場必須有人來處理,畢竟無法確保番犬所的善後人來之前沒人會經過這裏。

    “封印魔獸要緊,所以你先去,我們隨後就到。”沙真致意後立即打開了隨身攜帶的黑色箱子著手開始做善後工作。

    巴黎達則跑回小巷子,小心翼翼地撿起半米高的時鍾模型,但除了表盤與時鍾的特征,就像一口設計一百一十五章,進廠的西洋棺。

    他將其小心地跨到背上,溫柔的眼神像是在看傳家寶貝一樣。

    零默牙瞥一眼巴黎達,無言回過頭,一個助跑就跳上一邊的房頂,先是掃視一圈周圍情形後,便在樓頂上飛奔起來。

    “看來他是天天在上麵跑啊!走的如履平地一般,雷霆嘎巴,這要是換做是我上去早跳下來了。”巴黎達看著他很是羨慕的說道。

    “讓你不多加練習,現在知道後悔了,忘了早幹嘛去了,你也別看了,趕緊的幹活。”在弄東西的沙真催促道。

    “哎!我感歎一下都不行,”

    巴黎達點頭就背著東西過來,便看到沙真早以把東西準備齊全,就趕緊和他一起擺放起來。

    就用新鮮的六角樹葉和枯樹枝擺成五角星,接著拿出魔導筆在左右兩邊各點了一下,五角星中瞬間發出一道好看的五彩霞光,把周圍都給照亮。

    接著霞光化作虛影金龍直衝雲霄而去,隨後在天上炸裂開來,化成星星點點落了下來,它們所到之處都恢複如初,已經看不出戰鬥過的痕跡。

    房屋與人的氣息是越來越少,就連植被也隻是零散地散布在地麵,缺乏打理的灌木歪歪扭扭地伸展著尖利的枝椏,如同哀嚎惡魔伸出將人拉向地獄的爪牙一般。

    零默牙站在“惡魔”中間,月光悄悄灑在他的身上,一瞬間他與身邊的惡魔變成了同一種東西,在銀白的月光下,映出虛偽的光輝。

    世界寂靜下來,仿佛一副停滯的畫卷。一縷風吹過,打破了畫的寂靜,風中的氣息也打破了它的停滯。

    “默牙,快到了。”這時。手指上的龍戒伽力魯提醒道。

    “嗯。”零默牙用刀砍斷攔身的灌木,就飛奔向前。

    在十幾步遠的地方,有一個廢棄的廠房。

    爬山虎遮蓋了鋒利的柵欄,原本上麵的名牌已經脫落,隻留下難以辨別的模糊的印子。

    生鏽的鐵門還掛著“閑人禁止進入”的牌子,鏽得不成樣子的鎖卻斷成兩半躺在路邊的土溝裏,不規則的斷裂處還是那清新的鐵銀色。

    “吱呀——”陳舊的鐵門發出刺耳的響聲,從外到內的打開了,零默牙踏過新鮮的車輪印,腳步聲逐漸遠去,身形沒入黑暗裏。

    在廠房裏,穿白色風衣的默牙過去打開放在中間桌上的老式煤油燈,一下子照亮整片天地,他這才看清屋中的一切。

    雪白雪白的牆壁,天藍色的天花板上,土黃色的地板,但是給人一種頭頂藍天,腳踩大地的感覺。

    西邊有一個衣櫥,它是分上下兩層,上麵是夏天穿的衣服和冬天穿的衣服,而下麵是放外套和褲子。

    在其左邊,有兩個紙箱,裏麵全是各式各樣的鞋子。

    他的旁邊用石頭搭成的簡易爐灶,最有價值分量的是已經上了年紀的大黑鐵鍋落在那。

    看到那,默牙在心裏還是有點印象的,小時候他是吃過無數次用大黑鐵鍋做的飯菜,雖然那味道比不上餐廳的菜肴好聞,卻是一直揮之不去的懷念感。

    他便過去打開上麵銀色鍋蓋,要一看究竟。

    這一打開。一堆黑漆漆的生物帶著“嗡嗡”的聲響驚起,還有幾隻特別大的小強窸窸窣地逃到地縫裏,顯然它們並不歡迎這個不速之客。

    他這才看清楚鍋裏幾乎腐爛的幹癟菜肴,目測至少有三天沒動過了,不過做這道菜的主人或許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停止在這裏生活吧。

    否則,爐灶邊也不會有堆足以用一個月的柴火了。

    那是支撐他們活下去的東西,也是活下去深信不疑的象征。

    而在牆邊放著一個破舊卻被精心擦拭過的大沙發,在那上麵還有幾處被老鼠咬過所留下的痕跡。

    快化為古董卻被修繕過而有結實的鋼絲床,鋪著涼席,還放著疊成豆腐塊的被子和滿是灰塵的枕頭。

    接著他走到鋼絲床邊,那裏有個棕色的床頭櫃,一看就是用沉香木所做。

    上麵擺還放著綠色青蛙狀的鬧表、一盞淡紫色的台燈。

    而左邊有個黑色筆筒,裏麵放著幾支用過的鉛筆、橡皮。

    在右邊有個金色米老鼠存錢罐,裏麵還存放著幾塊年代悠久的一分錢硬幣。

    牆上是個簡易的書架,那上麵放著幾本書,最為著名是魯迅先生的《朝花夕拾》老舍的《駱駝祥子》朱自清的《背影》。

    如果翻看每本書都有筆記和畫寫的段落,或者就是一些讀後感,寫的字如花瓣般,香氣遠播,越發清芬。也是成年累月的象征,一筆筆鏗鏘有力。

    零默牙比較喜歡看魯迅的書就打開《朝花夕拾》的第一頁,結果就從裏麵抖摟出一張白單子,他趕緊伸手去拿,但還是晚了一步。

    它便落進下麵用手工製造的垃圾桶,其實是用藤條和木板編製起來的小木桶,雖然看上有些簡陋,卻沒有一個地方能夠泄露出一塊垃圾。

    一看就知道編出這種垃圾桶的人一定很用心吧,即使在作為廢棄物的地方生活,也會將廢棄物好好地找到它的歸屬。

    這該說是愛幹淨呢,還是另有其他什麽呢?

    但他眼睛好使,看到了在垃圾桶裏那張白單就隨手撿起來,就好奇的發現上麵有些皺皺巴巴,那是無數次被團起,又無數次被展開熨平所遺留下的痕跡。

    其實這是張診斷單,是醫生根據結合臨床表現及檢驗,檢查從而得出的結論,可在白單上打印機留下的墨跡已經模糊不堪,依稀可以看出一絲倪端來是有人無數次舉著蠟燭掃視這張單子,因為單子上還殘留著幾滴水痕與蠟痕。

    諷刺的是蠟滴滴在了舉燭人或許是最不想看見的字眼上,在揉搓的磨損下保護了那個不想看到的詞,至今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出那兩個字是癌症。

    這種遙遠又不可預測的詞匯讓人唏噓不已。

    說起這種病說好治也能治療,就是多花醫療費,不過對於那些窮苦的老百姓來說就是一筆巨款,於是他將單子放了回去。

    他又轉過頭,盯著地上相依在一起的掃帚和簸箕。

    “那就是陰我出來的地方了,真是可惡。”默牙握緊拳頭說。

    “我先警告你,再怎麽同情也沒用,你和我的命連在一起,我可不希望因為你犯傻而導致我消失。”手遊上的龍型戒魔導輪伽利魯能感應到他的慈悲,就勸說道。也是對他的驚醒。

    “沒有必要擔心,我同情的隻是被霍拉吃掉的他們,我們所麵對的隻是會去吃掉別人的怪物而已。”零默牙站起身說。

    他的話音剛落,就有一口綠色痰從上麵滴漏,目標正是下方的零默牙,那速度極快,根本不給他反應的機會。

    就在痰快要落在他身上時,說時遲那時快默牙一個閃身輕鬆躲過,而那口痰貼著他臉飛過,險些碰上。

    隻聽“吧嗒”一聲,它就落到地上了還直接把那腐給蝕掉一塊,如果他再晚一步可能受傷的人就是他了,這也讓零默牙感到後怕。

    其實他能躲過去,還要感謝身上自帶的危險感應,而所謂的危險感應就是在危及到她的生命,才會釋放而出給他驚醒。

    他就順著滴落方向看去在三層樓高的天花板上,緊貼著一隻張開血盆大口的霍拉,就知道這一切是它在搗鬼。

    這讓默牙非常生氣,拳頭握緊,並把手放在刀柄上是隨時準備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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