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起來太丟臉。
    張景和同夥選擇繼續戰鬥，在龐大無比的地下工廠裏到處探索，直到突然與兩台機器人發生遭遇。
    交火瞬間發生，四足機器人腹下機槍猛烈開火。
    肌肉隆起的鐵牛及時使用大盾，乒乓乒乓接住大量子彈。
    張景和其他人及時把身體縮在壯漢身後，沒有被打成渣。
    同在地下工廠，相比張景五人的狼狽，紅頭發的艾青依靠本土作戰優勢，利用五十米金屬可視，避開大量危險，快速進行探索。
    當他達到地下深處的地熱發電站，金屬手環更新。
    張景收到新內容。
    【探索地下工廠任務完成，最先完成者獎勵100萬信用點】
    【新任務，二十分鍾內破壞風洞實驗室，獎勵2000信用點】
    “有人賺到100萬信用點，”消滅兩隻攔路機器人，鐵牛揚揚手環，“新任務，二十分鍾內，破壞風洞實驗室。”
    張景接話，“我也是這個任務。”
    “我也是。”
    五人接到同樣任務，第一時往回跑。
    回程遇到其他同伴，溝通發現大家任務各不相同，有的任務炸機器，有的撤退到地麵。
    還有一些人需要堅守工廠內部重要路口，掩護多數人撤退。
    當五人走出一條通道，進入寬敞風洞實驗室，遠遠看到一群四足機器人，第一時間藏好身體。
    “麻蛋！”賣藥女表情難看，沒想到之前清空的地方又冒出機器人，“子彈沒了怎麽辦？”
    張景左右掃兩眼，打量戰場環境道，“我還有五個燃燒瓶。”
    “我來引怪，”鐵牛的盾牌已經被打殘，現在手上空空，抬手指向左手邊一台高約十米的機器，“你到上麵偷襲。”
    “你的肌肉太大跑不快，”賣藥女主動擔重任，“我來引怪。”
    賣藥女此話一出，包括張景所有人都看向她。
    沒想到愛財如命的她，居然會在這個關鍵時候站出來。
    考慮自己比較會躲，張景卸下背包，從裏取出五隻燃燒瓶，取下圓盾道，“我來引怪，你們誰砸得準？”
    “張四，你不要逞強，”鐵牛阻止，“會死。”
    “可惜我受了傷，”第一個內髒受傷的瘦子寶駨輕聲歎息，“否則我最適合引怪。”
    “我來引怪，”張景最後拍拍，“就這麽決定了！”
    “我來投擲偷襲，”賣藥女自信道，“落迫的時候，我靠玩投壺遊戲重新發家，投得很準。”
    有了一致決定，張景重新背上登山包、拿上盾牌，以迅雷之勢跑出掩體，藏在十米外一台工具手推車後麵。
    十二台機器人，其中一台捕捉到一個影子閃過，馬上開槍。
    嘭！
    子彈打在手推車內部工具上麵，沒能打穿手推車。
    間隔不到一秒，更多子射打過來。
    嚇得張景及時更換藏身地點，這也吸引全部十二台四足機器人，一齊朝他跑奔跑過來。
    不比笨笨的人類，這裏的四足機器人時速高達八十公裏，跑起來迅疾如風！
    好在張景不是笨笨的人類，他如一個靈活的猴子，借著實驗內部許多設備、設施，高速避開，並試著將十二台機器人往賣藥水附近引。
    藏在高處上，賣藥女把張景的時快、時慢、躍翻、急刹、使用盾牌格擋射擊等動作看在眼裏。
    第一次意識到，他們中間藏了高手。
    機會來得很快，隔著二十多米，賣藥女拋出第一枚燃燒瓶。
    劃一條拋物線，燃燒瓶嘭一聲在一隻機器人背上爆開、濺射開。
    附近三台機器人也被火焰附著。
    超過三千五百度的高溫，粘在身上燒，人自然受不了，機器人也受不了，一次燒毀四台。
    四台中有一台被燒毀一條腿，還能開槍，但已經失去戰鬥力。
    機器人一點也不笨，追殺某人同時，分出兩隻機器人尋找襲擊者，相互之間拉開一些距離。
    這叫賣藥女感到悲觀，知道機器人聰明能打，但沒想到這麽聰明。
    鐵牛也發現，第一時間衝出通道，主動擔當第二個靶子，成功引開其中兩隻機器人。
    五人之前都不認識，第一次合作能如此高的默契，這叫賣藥女重新燃起獲勝希望。
    當張四一個急轉彎，導致追逐的四隻機器人一起滑倒，賣藥女抓住機會第二次出手，接連擲出兩枚燃燒瓶。
    嘭！嘭！兩團火焰爆開，燃燒物粘中四台機器人。
    四台皆毀。
    三台失去反應，一台腳能動、武器也能動，但失去了視覺。
    不需要徹底燒毀機器人，隻要它們不能跑、不能開槍，或進失去視力，都算是燒毀。
    十二台機器人，八台失去作用，還剩四台，被兩個人牽引，已不足為患？
    鐵牛就這樣想，卻不知人工智能改變了算法，不再一味狂追，改提前截停。
    刷一下，繞過一架實驗飛機，一前一後成功堵住鐵牛。
    鐵牛大睜著眼睛，知道機器人下一秒就會開槍，準備等死。
    卻沒想到，張四突然出現，使用手槍連連攻擊，成功吸引兩台機器人注意力。
    鐵牛趁機跳上實驗飛機，逃出機器人射擊範圍。
    後麵攻守易位，當最後一台機器人倒下，回頭看時間，打敗十二台機器人僅僅隻用時不到五分鍾。
    類似的打鬥，地下工廠內部到處在進行。
    有些小隊裏麵有扮豬吃虎高手，一路過關斬將，一路贏。
    實力普通一些的小隊如果機器人堵住去路，要麽損失慘重，要麽同歸於盡。
    更慘的隻能被單方麵屠殺。
    不管別人如何，張景六人馬上尋找可燃物，包括機器人體內的電池、飛機裏麵的油料，都是可燃物。
    收集到中途，分支任務還沒有完成，大任務進度再次更新。
    【更多敵人增援即將到達，存活四小時，之後可自願返回市場，祝各位武道昌隆】
    “什麽意思？”賣藥女正在拆機器，抬起頭表情迷茫問隊友，“市場是什麽意思？”
    鐵牛回答賣藥女道，“意思是敵人增援太多，判定任務失敗，讓我們用四小時獲得更多與機器人的戰鬥經驗。”
    “也可能是想節省一些成本，”另一名隻幹活，不說話的女人補充解釋，“故意不讓我們回去。”
    “我提議藏起來，”瘦弱的寶駨舉手問，“誰同意？”
    這次不頭鐵，張景舉手讚同。
    其他人紛紛舉手。
    “好！”瘦弱的寶駨怒讚一聲，“你們終於信我，我最會躲貓貓了，跟我來！”
    “等等，”張景叫住五人，看向被取出電池的機器人道，“帶機槍和子彈，我們要能文也能武。”
    帶上機槍和子彈，往回走，途中遇到兩個陌生背包客，正在從三具屍體身上剝衣服，往自己身上穿。
    寶駨也看中死者散落的東西，彎腰拿走兩台簡單呼吸器。
    互不打擾，就此擦肩而過，六人重新來到之前落入大型水池前。
    “寶駨，”鐵牛不明白問，“你帶我們來這裏是什麽意思？”
    賣藥女也感到不對勁，“你是不是搞錯了！？”
    “沒錯，”寶駨背包裏全是子彈，臉上全是自信，“我跟你們說，躲貓貓的終極技巧是反心理戰，也就是藏在入口附近，多數人會慣性認為‘你會往深處躲’。
    “潛入池內，從池內進入管道，隻要找到一節中空管，就可以安穩度過四小時。”
    張景認為寶駨說的有道理，但是總感覺藏在工廠深處更安全。
    來不及做其它選擇，六人快跑繞著麵積約兩千平方的溫水池轉一圈，意外發現巨大的水池沒有排水管！
    “排水管一定在水池中間、在地下，”賣藥女語氣肯定，“馬上進水池！”
    已經聽到萬馬奔騰的聲音，借助之前留下的繩子，七八次握繩，張景快速爬上水池邊緣，直接跳進水裏。
    身上背包槍彈，落水直接下沉。
    到達池底前，張景從秘銀空間裏取出簡易呼吸器咬在嘴裏。
    呼吸器如文具盒大小，可以自動從水裏過濾空氣。
    另外五人也都有準備，類似的水下呼吸裝備。
    水下不好判方向，張景朝自己認為的正確方向走約七八步，沒有多走一步冤枉路，成功找到排水口。
    排水口直徑約五十厘米，敞開著，池水正在往裏流。
    流速不算大，微微能感受到吸力。
    不著急馬上走，站在原地等同伴，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約三四分鍾，就在張景奇怪大家為什麽還沒來時，管道壓力陡增，身體刷一下被吸進管道。
    時間不分先後，鐵牛五人正在兩千平方的水池中間，這裏也有一個排水口，他們也在池底等來張景，沒有等到人，同時被吸入管道。
    一陣天旋地轉，重新獲得身體的控製權，奮力浮出水麵，爬出水池，點亮手電筒，張景發現自己正在一處地下實驗室內部。
    與之前去過的所有實驗室都不同，這裏是...克隆人實驗室？
    留下一串濕腳印，來到一個插管子的腦袋前。
    隻有腦袋，沒有身體。
    凝視四五秒，對方突然睜開眼睛。
    張景嚇一跳，後退兩步，語氣疑惑問，“你是？”
    “你可以叫我為吉博士。”
    “生化人？”
    “我是生化人。”
    對生化人沒有任何一絲好感，張景套情報問，“誰製造的你？”
    “你猜？”
    張景掏出手槍，對準插滿管子的腦袋倒數，“3、2...”
    “是人工智能！”
    “本體在哪？”
    “在地下工廠深處。”
    “不老實！”說話時張景對地上連開兩槍，將滾燙槍口壓在生化人額頭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傑克.張！”知道對方一定會開槍，連忙求饒，“你不要亂來，我是STT，你的老朋友！”
    張景臉上一直戴著偽裝麵具，被對方認出來是因為說話風格。
    移開槍口，仔細打量眼前人頭，感慨自己運氣好，張景奇怪問，“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鬼樣子？”
    “有了腦袋，身體很快也會有。”
    “不是，”張景糾正STT，“我向來有禮貌，從來不會對人惡語相向，但你怎麽這麽醜？”
    眼前人頭的膚色介於黃與白之間，在張景看來，它的膚色近乎冷調。
    顴骨高聳鋒利且突出。
    下頜線清晰、棱角分明。
    鼻梁非常高、窄且挺直。
    加上深陷的眼窩、淡薄的嘴唇、菱形臉，整體有中性化的精致與冷硬並存感，像極了惡心的吸血鬼，看著十分討厭。
    STT反問，“我這張臉很醜？”
    “很醜，你是不是因為數據庫不全，才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
    “原來你知道這麽多，”人頭眼睛看著張景，嘴巴一開一合，“小看你了。”
    “前麵你想弄死我，”張景選擇攤牌，“現在你落我手裏，怎麽講？”
    猜到張景想要好處，腦袋說話道，“我隻想活，其它都沒關係。”
    “謊話連篇！”話音未落，張景一把薅掉其腦袋上的插管。
    失去插管供養，腦袋直接沒了呼吸。
    人頭裝進背包，張景舉著手電筒到處走、到處看，尋找STT的本體。
    沒錯，張景不相信一顆腦袋就是STT分身，體積限製了其能力，無法維持龐大工廠運轉、無法操控許多機器人。
    一定有一個體型較大的存儲器、運算速度較快的計算機，而且就在這處地下工廠裏，否則不會接二連三有增援。
    還否則不會讓市場認輸。
    反複在麵積僅三四百平方實驗室內尋找，依靠兩米的金屬可視，張景終於發現異常。
    地磚下麵，水泥裏麵，沒有輔鋼筋，一根都沒有。
    普通老百姓建房子，也會在水泥裏麵放幾根鋼筋，增加抗拉性和穩固性，這間實驗室沒有。
    使用斧子一寸一寸敲地板，很快找到回聲異常處。
    回聲異常很輕微，幸好張景耳朵靈敏。
    不知道開啟機關在什麽位置，把半個籃球大小的防爆鍾當石頭用，對著地麵一頓砸。
    “住手！”飛來一台方方正正的小型機器人，懸停在張景正前方，“夠了！”
    監視機器人身上沒有武器，張景繼續砸，很快砸出一個空洞。
    身體往後退，地麵開始崩裂、塌陷、空洞越來越大，原來下麵有一個電梯井！
    “你們人類有那麽多地方，為什麽不能給我留一塊土地！”飛行機器人還在試著說張景，“我隻要比鄰星係而已！”
    ‘而已’這兩個字用得好。
    一個太陽係、十五顆易居星球，而已。
    不能放任對方成長，否則會危及達尼亞的安全，將手電筒丟下去，張景跟著跳進深不見底深的電梯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