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被支配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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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由於魂魄不全,你過去的身體狀態是什麽模樣嗎?”千靈問。

    吳清秋皺皺眉頭,半晌後道:“我很健康。”

    “我當然知道你很健康,”千靈極其不雅的翻了個白眼,“我整天待在你身體裏我當然知道你很健康。我是說,你的那些體會,就是……”

    千靈說著頓了頓,仿佛是在組織語言:“就是情緒缺失,其實並不是所謂的絕情果的作用,而是因為魂魄不全。”

    “什麽?!”吳清秋瞪大了眼,“怎麽可能!絕情果的作用一分不差好不好……”

    “所以就說真的很巧嘛,”千靈又翻了個白眼,“大概是命運的捉弄吧,以我們的特殊身份,絕情果這種凡俗之物其實是不會在身體上起作用的。不然我也用不著找你那麽久。”

    “你找我?你什麽時候找我了?”吳清秋又開口詢問。

    “哎喲一時之間說不清楚的啦,”千靈不耐的揮揮手,“我給你說了這麽多的東西,其實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讓你知道找火耀果究竟是用來幹什麽的,免得你又整天瞎琢磨。”

    吳清秋聳聳肩:“誰叫你們一個兩個整天都喜歡瞞著我的啊……”

    “怎麽?還有誰瞞了你什麽?”千靈極其敏感的抓住了重點。

    “額……”吳清秋抬手敲了敲額頭,“並沒有誰,我就是這麽隨口一說。”

    千靈不在意的點點頭,隨後道:“今天就先到這裏吧,其它的事情我以後慢慢跟你說,對了,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讓晴天知道,還有火耀果的作用,也千萬不能讓她知道。”

    “知道了……”

    吳清秋懶懶答應一聲,一邊在心裏想怎麽一個兩個都是讓瞞著晴天,一邊加快速度往林子外走,而千靈在他背後跟著飄了一截後,則又猛的鑽入了他的身體。

    吳清秋邊加快速度邊翻了個白眼。

    回到駐地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小北正守著火堆,旁邊是正在一爭高下的飛影和小白。

    吳清秋到的時候,小北正看著那兩隻出神,猛然發現火堆另一邊多了一個人的時候,差點兒就直接拔了劍。

    好在吳清秋及時的輕咳了一聲,才讓小北將動作收起來:“小少爺!”她壓低了聲音喊。

    吳清秋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多禮,不知為何竟莫名覺得尷尬,然後就趕緊回到了馬車裏。

    馬車裏漆黑一片,睡著的人規律的呼吸讓吳清秋有些浮躁的心裏安靜了下來。他進了馬車之後,沒有直接躺回軟榻上,而是側身坐在了曉晴天身旁。

    可能是因為心裏裝著的事情太多了吧,曉晴天即便是睡著的,眉頭也微微皺起,隻不過在唇邊還有一個細小的弧度,仿佛是做了什麽美夢一般。

    吳清秋伸手輕輕摸上曉晴天的側頰,輕輕摩挲了兩下後,才將手收回。

    回到自己軟榻上的時候,吳清秋輕輕歎了口氣,這兩天知道的事情太多,而且還都是那種隨便哪個拿出來都足以震驚世人的大事兒。

    當然,震驚世人可能是的確有些誇張,但是震驚另一邊那個人,應該就是肯定的了。

    前一天晚上,王則安告訴自己與他是同一個人。

    今天晚上,千靈也告訴自己與他是同一個人。

    這裏頭,是有一個人在騙自己?還是說,他們三個其實就是一個人?

    吳清秋有些煩惱的思索著這恍如天聞的事情,不知道自己究竟該相信誰?

    而且,甚至沒有一個人可以跟他商量商量。而又沒有一個人將這一切給他講明白。

    有些煩惱的吳清秋決定不管怎麽樣,無論如何,他都要先把那個火耀果拿到手。火耀果的作用是將人體與靈魂更好的融合,吳清秋先前不太明白這意思,如今卻是徹底明白了。

    千靈需要那個果子來將自己與他一起融合,但不管怎樣,不管千靈的人體兩部分論是真還是假,總不會是代替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如果他不做任何準備的就將自己代替的話,自己周圍這麽多人,不可能沒有會發現。

    所以千靈應該不會害自己。

    而王則安的話……吳清秋皺了皺眉頭。他能感覺到王則安對於曉晴天的確是在乎的,可是關於他說的那些話他卻沒辦法輕易相信。

    一是他先前曾接觸過千靈而從來沒有聽說過王則安這個人,二則是千靈在自己身體裏這麽久也並沒有做過什麽不好的事情,但從王則安的說法來看,他則是一直在暗中偷窺曉晴天的生活……

    這樣兩下一對比,似乎他該相信誰不該相信誰就有結果了。

    但是……有一個不能忽略的地方則是——吳清秋覺得自己對王則安有一種分外的熟悉感。

    如果一定要給這種熟悉感加一個限定詞的話,那就是——從靈魂中透露出來的熟悉感。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與王則安在很久很久以前便認識,便互相熟知,便了解彼此一般,如果這種熟悉用王則安的解釋來解釋,也並非難以接受——他們是同一個人。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王則安是自己缺失的哪一部分呢?靈魂還是身體?

    吳清秋在這樣雜亂的思緒裏沉沉睡去,即便是在睡夢中,腦海裏也反複回想著這幾個問題。這樣的直接結果就是——睡眠質量奇差。

    吳清秋第二天是被曉晴天喊醒的,那時候馬車都已經啟程許久了。用曉晴天來喊他起床時的話來說,就是太陽已經曬屁股了。

    吳清秋從軟塌上爬起來,思緒被晚上的夢還弄的比較混亂,因此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曉晴天的話,隻揉了揉眼睛嘟囔道:“我又不是趴著睡的,而且上麵還有車頂,怎麽可能被殺到屁股,你胡說。”

    曉晴天臉蛋一垮:“小少爺,您知不知道您這話說出來很受啊。”

    吳清秋不是很清楚“受”這個詞的意思,但這並不影響他聽出這裏頭的諷刺來,心裏暗歎自己最近真的是太過親民,導致這丫頭都已經忘了曾經被青葉城小少爺支配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