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一句話，你隻要告訴我答案，我便可以回答你所有的問題。”殷悅說道，似乎並不覺得這是個虧本的買賣。

    曉晴天的右眼猛地一跳，不知為何，她並不覺得這是個好事情。

    但是她沒辦法從殷悅布置的幻境當中出去，因而隻能先與她拖延時間，也許，其實根本就是一個很容易回答的問題呢……

    曉晴天咬了咬唇，往殷悅走近幾步，提高了聲音道：“你盡管問，隻要我知道的，絕對不會瞞著你就是了！”

    聽她話說的肯定，殷悅仿佛又笑了一聲。

    “我要問的，”她說著停頓了片刻，“我要問的，就是三界一魔的安定，和你與千靈的愛情，你選擇哪一個。”

    曉晴天猛地愣在了當場。

    這個問題，不就是她一直在逃避的問題嗎。

    盡管她的心裏已經隱隱有了答案，可她卻並不是很願意將這答案說出來。

    她還沒有弄清楚，沒有弄清楚王則安對她的感情如何，沒有弄清楚在千靈心裏虹纓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這個答案，她真的沒有辦法說出口。

    “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麽。”殷悅看出曉晴天的猶豫，開口打斷了她的心不在焉，“那些事，其實根本就不重要，關鍵是你心底的想法，因為一旦你放棄了與千靈在一起，那麽，三界與魔界的穩定自不必說，隻是千靈，或許從此會在世界上消失。”

    曉晴天心口一滯。

    千靈，會在世界上消失……

    不！千靈與她無關！

    曉晴天猛地皺緊了眉，看向殷悅：“千靈如何我不在意，我想知道的，隻有王則安與吳清秋會如何。”

    “他們會死。”殷悅沒有隱瞞，直視著曉晴天的眼睛，將這一切告訴了她。

    他們會死……

    曉晴天跌坐在地上，兩眼無神的望著腳下。

    王則安與吳清秋死了的話……那麽她又有什麽存在的意義，可為了維持姻緣的穩定，她不可能從這世上消失，哪怕是殉情，也是不被允許的。

    為什麽？為什麽她要麵臨這樣的選擇。她隻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難道這不行嗎？

    “那如果，我將月老仙君的位置，讓給別人呢？”那樣我與王則安他們在一起的話，是不是就不會影響到所謂的世界的穩定。

    “曉晴天啊……”殷悅像是覺得她的話有些可笑，又有些無奈。

    “你可還記得，你在天界的地位為何不高？”

    她在天界的地位不高？

    曉晴天垂眸陷入了沉思。

    是了，天界仙君無數，曉晴天在天界的地位確實不高。但那卻是因為她出現的太過突然。

    在虹纓坐上仙君之位之前，三界其實是沒有掌管姻緣的仙君的，而在萬年之前，虹纓突然出現，毫無征兆的坐上月老仙君之位，才從此有了月老掌管姻緣一說。

    因為出現的原因不明，虹纓本身的來路不明，因而她在天界之中地位不高——在大多數人的眼裏，當時的虹纓應該是與仙帝有什麽關係，才能直接上位。

    到了後來，因為虹纓與千靈在一起，她在天界的地位才漸漸上來。

    曉晴天腦海中回憶著這些，可仍舊是不明白殷悅的意思。

    隻是現在想來，似乎有些地方，的確值得人神思。

    比如說她曉晴天是由虹纓投胎轉換而來，而虹纓呢？

    她出現的太過突然，又沒有前世今生。

    難不成與千靈一樣，也是什麽黑暗之物？曉晴天有些緊張。

    殷悅看著她這幅神情，輕聲笑了：“不是那樣，你大可不必那樣緊張。”

    “那究竟……”曉晴天有些心慌意亂的。

    殷悅笑了笑，隨即歎了口氣：“我本說了，隻要你給我一個答案，我自會將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自三界初分之時，我便一直看著這一切的變化，所有的事情，倒也都算清楚。今天，我可以將這一切都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的選擇，真的是自己想要。”

    曉晴天咬了咬唇，並不說話。

    這一天晚上，曉晴天睡的擠不安穩，而在天界之上，除了她的月老仙君府，其餘的地方，卻都出現了一些怪事。

    *

    殷悅倒果真如實的將一切告訴給了曉晴天，隻是曉晴天，卻不怎麽敢相信。

    相傳三界初分之際，除了殷悅、無端、啟良三位上上神之外，這世界上本沒有別的生物。

    他們創造出了世界，也創造出了生物，耗盡一生修為魂飛魄散，在天地間消失。

    這話雖然不假，但卻也並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確。

    三位上上神雖然的確是沒了命，但他們的神識仍在，仍舊以一種旁觀的角度來看著這世界的發展與變化。

    他們看著三界之間的矛盾一點點激化，看著一開始同宗的生物最後鬧得不可開交，看著有許多人類其實根本不相信天界的存在，他們費心費力經營的東西被後世糟蹋的麵目全非，但他們卻也別無他法。

    而虹纓的出現，卻是他們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

    虹纓，是殷悅、無端、啟良，為了挽回三界局勢，各自抽出一縷神識合並在一起，才凝結成的人形。

    如果一定要給他們定一個關係的話。

    那麽，殷悅就是虹纓的母親，而無端和啟良，則是她的父親。

    曉晴天在聽到這裏的時候實在是有些接受無能。當然她並不認為隻有神識的三位上上神能夠做出男女合歡之事，隻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這樣的由來。

    自我認知從普通女孩到虹纓月老轉世，又到創世之神的後代，曉晴天覺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如今真的是越來越大。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麽更令她震驚的事情在前方等著她。

    在夢中，殷悅回答了曉晴天一開始的問題——她是什麽人，以及她與曉晴天是什麽關係。

    曉晴天並不懷疑殷悅的話，因為殷悅的長相的確是與她有些相像。

    隻是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麽這件事由殷悅告訴她，因為賊愛殷悅訴說這些的時候，無端和啟良的身影也一直在旁，但他們從頭到尾甚至連正眼都沒有，曉晴天想開口追問，但殷悅三人的身影已經漸漸變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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