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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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寶鑫的負責人姓裴, 叫裴麗馨。她的丈夫叫宴勳華, 按照輩分來算, 是宴朝的叔公。

    顧雪儀一行人到的時候, 宴勳華並不在寶鑫, 隻有裴麗馨在。

    寶鑫的大樓修得相當氣派, 不是如宴氏一樣仿佛通天入雲。而是修得相當寬闊, 占地麵積廣,乍一看,仿佛某個zf部門。

    等進了門, 陳於瑾的助手出示了一張工作證。

    前台小姐立刻就帶著他們上了樓。

    他們想要私下來訪不現實。

    陳於瑾、簡昌明,都是相當出名的麵孔。就連顧雪儀,這幾天也因為上了熱搜, 而漸漸擁有了知名度。

    電梯門打開。

    顧雪儀先一步走了出去, 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那裏的中年女人。

    女人四十來歲,燙著時髦的卷發, 穿的是的高級成衣。隻是她的審美似乎不太好, 這套衣服選得並不適合她。上麵大團的印花, 和過分寬闊的腰身, 像是要把她吃進衣服裏一樣。

    女人的身後還跟了一排的人,都是這裏的高層或者秘書一樣的人物。

    女人笑著疾步迎了上來, 卻是徑直越過了顧雪儀, 直直停在了陳於瑾和簡昌明的麵前:“陳總!還有這位, 這不是簡先生嗎?簡先生怎麽來了?實在是蓬蓽生輝。”

    顧雪儀慢吞吞地掀了掀眼皮,看向了女人身後跟著的那些人。

    那些人也都在第一眼的驚豔後, 紛紛迎上了陳於瑾和簡昌明。這兩位才是要緊的大人物。一個是宴朝的喉舌,一個是簡家的家主……都能決定他們在一個行業裏的生死啊。

    “裴總好。”陳於瑾微笑著道:“太太想過來看一看。”

    這是他和顧雪儀彼此默認好的說辭。

    裴麗馨臉上生疏又客氣的笑容,一下變得親切了許多。

    “原來是太太想過來看看啊。”裴麗馨轉頭看向了顧雪儀。

    其他人也才紛紛跟著和顧雪儀打了招呼:“宴太太。”

    顧雪儀顯得姿態冷淡,連正眼都沒有正眼看裴麗馨。

    裴麗馨早就聽聞過她刁蠻的名聲,也不覺得奇怪。隻是心底多少有點不爽。

    裴麗馨重新揚起笑容,說:“太太來這裏看什麽?這裏可不是製造化妝品、首飾和女士服裝的地方……”

    語氣明顯帶著一點對顧雪儀的諷刺。

    譏諷她隻懂化妝打扮這些東西,跑來這裏湊什麽熱鬧。

    顧雪儀麵上絲毫沒有怒色,她眉眼冷淡,有種與生俱來又理所應當的高傲與輕慢,她問:“這是宴家的產業嗎?”

    裴麗馨的表情變了變。有種被對方的傲氣牢牢壓製住的感覺。

    “……當然,當然是宴家的產業。”裴麗馨笑了下。

    “那我是誰?”

    “宴……宴朝,不,宴總的太太。”裴麗馨的表情更僵硬了。

    “那我有來這裏看的權利嗎?”

    “……有。”

    裴麗馨臉上的笑容已經快維持不住了。

    按理說,她算是顧雪儀的長輩。

    可顧雪儀這麽一個三連問,問的還是明知故問的問題,這不就是故意踩她的臉消她的氣勢嗎?

    “嗯,這就對了。哪怕這裏是造軍火的,我哪天想起來要過來看看,我也看得。”顧雪儀不急不緩地道。

    寶鑫的高層和秘書人員全都不由站直了身體。

    這位宴太太,實在太傲慢壓人。

    但他們不僅沒生氣,反而一下提高了對顧雪儀的態度。

    狗眼看人低。

    弱者總欺負更弱者。

    陳於瑾將這一幕收入眼底,心底諷刺地想道。

    等目光落到顧雪儀的身上,陳於瑾又忍不住升起了幾分激賞的感歎。

    ……她的確有本事。

    顧雪儀這番話,聽在裴麗馨耳朵裏,卻是把她心頭的怒火與不滿一下都激了出來。

    她僵著臉,擠出了聲音:“是,您說的是。”

    “那還愣著作什麽?帶路啊。”顧雪儀淡淡道。

    “您想去哪裏?”

    “有賬務記錄嗎?我要看賬務。”

    裴麗馨聽見這句話,心底一下笑出了聲。

    心說不好意思,這個你可真看不了。

    裴麗馨笑著說:“抱歉,太太。這個隨意出示給您的時候,不僅是我們,您也要坐牢的。”

    顧雪儀皺了下眉,似是有些不耐。

    她道:“那你們有什麽能給我看的?工程計劃書?”

    裴麗馨目光一閃。

    這顧雪儀果然刁蠻得過分,熱搜上還誇她有什麽豪門太太的氣勢手腕。依她看,恐怕隻有那張臉像豪門太太吧?

    這顧雪儀真是個麻煩。

    “不好意思,這個也不行。”

    顧雪儀臉色一冷,盯著裴麗馨:“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嗯?這個也不許,那個也不許。現在我要去倉庫。馬上帶我去看。不然……”

    裴麗馨聽見她的話,心底就笑了。

    果然是什麽都不懂。

    一會兒要看這個,一會兒要看那個。現在用這樣的口氣,也不過是想挽回自己的麵子吧?感情是來這裏過太太的癮來了。

    又或者是來清點宴朝的“遺產”來了?

    陳於瑾和簡昌明,多半也是陪著她過來折騰的,怕她弄壞了宴朝的什麽東西。

    裴麗馨起了輕視之心。

    加上她心底已經討厭上顧雪儀了,就更本能地將顧雪儀往蠢處去想。

    “好,我帶您去。您可別亂來。”裴麗馨說。

    陳於瑾頓住腳步:“我和簡先生就在這邊喝喝茶,太太慢走。”

    裴麗馨心說,果然是被迫陪著顧雪儀來折騰的。

    人壓根就沒想真和顧雪儀來。

    裴麗馨立刻帶著顧雪儀往樓下走。

    其餘高層則在上麵陪著陳於瑾和簡昌明閑話,他們都應得漫不經心,心思其實差不多全都到顧雪儀身上去了。

    看賬務。

    裴麗馨當然不肯。

    那是最重要的東西。

    然後是工程計劃書。

    但這個已經算不得什麽多麽機密了,裏麵能暴露出寶鑫問題的地方並不多,但如果是由陳於瑾和簡昌明來審核的話,那就能收獲不少了。

    於是裴麗馨也拒絕了。

    最後是倉庫。

    陳於瑾和簡昌明不能看,但顧雪儀能看,她看了又帶不走。當然不會暴露任何問題。

    於是,裴麗馨最終答應了。

    這是很簡單的一種手法。

    先提出不可能的要求,再層層遞減,提出最後的真實要求,往往比一開始就提出真實要求,要更容易達到目的。

    她很聰明。

    甚至,好像這樣的事,她相當有經驗一般……信手拈來。

    陳於瑾扣著茶杯,麵上笑眯眯,心底卻浮動起了一點焦灼。

    她獨自跟著裴麗馨去倉庫,真的沒問題嗎?

    這麽多人在這裏。

    有他和簡昌明,最後卻讓顧雪儀去了……陳於瑾心底湧動起了複雜的情緒。

    這頭簡昌明神色淡淡。

    幾個高層使出渾身解數也討好不得。

    簡昌明的目光越過了他們。

    ……她真是演技一流。

    連剛才傲氣淩人的模樣,都讓人再難產生半分的惡感。反而覺得,她仿佛天生就該是尊貴驕傲的。

    ……

    寶鑫究竟麻煩到了什麽地步呢?

    之前顧雪儀特地在萬能的網絡上,搜查過相關的信息。可相關信息非常少。她是從某個冷門小眾愛好者的論壇裏,看見了一點隻字片語。

    到這一刻,顧雪儀才大致弄明白,寶鑫究竟是幹什麽的。

    它承接工程。

    但承接的不是單純的建築一類的工程。

    它承接的是來自官家的軍工項目。

    顧雪儀置身倉庫裏。

    倉庫占地麵積很大,周圍擺放著各種集裝箱……

    顧雪儀對宴家究竟有多厲害的認知,又上了一個全新的高度。

    兩個小時後。

    “看夠了嗎?”裴麗馨問。

    顧雪儀抬了抬下巴:“嗯,走吧。”

    裴麗馨鬆了口氣。

    照她這麽個走馬觀花式的看法,恐怕連集裝箱上的字都沒能看清呢。她看得出來個屁?

    大家很快回到了會客廳。

    等看見陳於瑾和簡昌明在喝茶,顧雪儀冷聲道:“陳秘書在幹什麽?我們走了。下麵還要去慶和看呢。”

    慶和,那是宴氏另一家子公司。

    果然是來點“遺產”的吧?

    裴麗馨輕蔑心道。

    陳於瑾丟開了茶杯,跟上了顧雪儀。

    顧雪儀走了幾步,突然扭頭說:“簡先生就不用一起了吧?”

    聰明人和聰明人之間,自然是一點訊息就足夠心領神會了。

    簡昌明淡淡道:“宴朝不在,我得替他護著點宴太太。”

    顧雪儀冷冷地別過臉,進了電梯。

    裴麗馨的猜測全部坐實。

    她笑著送走了顧雪儀。

    這次笑得真情實感極了。

    簡昌明回到自己的車裏。

    顧雪儀和陳於瑾上了另外的車。

    兩輛車一塊兒行駛了出去,真去了一趟慶和才各自返回。

    “裴麗馨不麻煩,躲在後頭的老烏龜才麻煩。這個事不解決,宴家這一筆生意就做到頭了。”陳於瑾突然開口。

    等說完,陳於瑾又陡然意識到,他和顧雪儀說這些幹什麽?

    現在的顧雪儀是聰明。

    但這樣的麻煩,也不是她所能解決的。

    她也許聽完,又要擔憂宴氏破產了?

    陳於瑾抿了下唇,正猶豫著要不要出聲安撫一下顧雪儀。然後就看見顧雪儀神色平靜地應了一聲,隨即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她說:“我現在過來。”

    好像今天的所見所聞,對她沒有絲毫的影響。

    陳於瑾怔了一秒,然後才重新出聲。

    “去劇組?”

    “嗯。”

    陳於瑾不自覺地脫口而出:“我送你?”

    “嗯,好啊。”顧雪儀應得理所當然。

    陳於瑾噎了噎,幾秒過後,他露出了一點無奈的笑。哪怕是理所當然的顧雪儀,也比過去的顧雪儀,要可愛得多。

    陳於瑾親自開車送著顧雪儀到了劇組。

    而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了。

    陳於瑾這才有點後悔,把時間都花這兒了。他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宴氏大樓裏工作才對。

    顧雪儀下了車,李導就先迎上來了。

    他一眼就認出了陳於瑾。

    誰能不認識這位宴氏的代言人呢?多少人想要扒上宴氏,可都得先扒上陳總才行啊。

    “陳總好。”

    “宴太太好。”

    打完了招呼。

    顧雪儀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轉又頭對陳於瑾說:“很晚了,辛苦陳秘書,陳秘書先回去吧。”

    她主動提起了很晚。

    陳於瑾嘴唇動了動,鬼使神差地說了句:“不急。”

    顧雪儀聽見這句話,也就不再過問了,轉而問了李導更詳細的情況。

    “平穀跳傘都是白天跳,這位大少爺非得晚上跳。他經紀人說是,覺得晚上的平穀更美麗……”李導一邊說著,一邊摸自己的頭。

    瞧瞧,自從開拍這個電影。

    他都禿了多少了?

    “在哪裏開始?”顧雪儀問。

    李導馬上找來了工作人員:“這是他們跳傘點的,你帶宴太太過去。”

    工作人員忙不迭地應了,帶著顧雪儀徒步往山坡上走。

    等到了半山腰,顧雪儀看見了一個小房子。

    工作人員注意到她的目光,介紹說:“這是咱們穿戴安全設施的地方。”

    顧雪儀頓住了腳步:“嗯,給我也穿一套。”

    “啊?”

    一直不近不遠跟在後麵的陳於瑾,眼皮猛地跳了跳,脫口而出:“你瘋了?”

    顧雪儀卻已經推開了小房子的門,走了進去。

    陳於瑾用力地抿了下唇。

    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宴太太,十分的有主見……這一點上,好像比過去的宴太太還難搞。

    顧雪儀很快換好出來了。

    陳於瑾的唇抿得更緊了,一顆心吊了起來。

    這不該他來管的。

    陳於瑾試圖說服自己。

    但越是在腦中強調,他反而越是忍不住去想。顧雪儀也不應該管宴文嘉的事……她知道有多危險嗎?

    哪怕遇上天大的事也從來不急不緩的陳秘書,這會兒卻陡然間湧起了強烈的焦慮。

    “好了。”顧雪儀說。

    宴文嘉在平穀泡了溫泉,睡了一覺才起來換衣服,準備跳傘。

    登上直升機後,直升機很快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

    美麗的夜空變得觸手可及。

    夜空下的平穀也變得更加美麗。

    直升機的門打開。

    宴文嘉知道,教練就坐在他的身後。

    宴文嘉閉了下眼,再睜開。

    他深吸了一口氣。

    突然間,背後突然傳來一股力道,宴文嘉被一腳踢了下去。

    失重感陡然籠罩住了他,心跳瞬間升到頂點。

    宴文嘉:“草!”

    緊跟著,一隻手勒住了他背後的帶子,一提。

    宴文嘉感覺自己的肩帶一緊,仿佛老鷹抓小雞,而自己是被拎的那隻小雞一樣……對方牢牢抓住了他,兩個人似乎被綁在了一起。

    對方也跳了下來。

    他們緊挨著朝平穀落了下去……

    降落傘打開。

    風凶猛地吹拂著麵頰。

    宴文嘉艱難地睜開了眼,別過頭。

    不是本來的黑皮膚的教練。

    取而代之的,是進入視線的一點白皙的皮膚。

    “顧……雪……儀……”

    他的聲音被風吹散。

    美麗的夜空下。

    宴文嘉差點當場心肌梗塞。

    她怎麽敢!

    陳於瑾眯起眼,望向顧雪儀的身影——

    肆意大膽又過分美麗,如同一隻翻飛的蝴蝶。

    強烈的視覺衝擊之下,陳於瑾的心跳驟然加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