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第 9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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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點點頭, 但是心裏還是一片火燒火燎的難受。
這麽好的機會,他居然沒有提前知道,這真的是太可惜了!
不僅四皇子, 幾個幕僚也十分不甘,一個山羊胡的幕僚低聲說道“小皇子今年隻得半歲,這嬰兒多夭折可不是說著玩兒的。依老朽看,殿下這次最要緊的, 要麽獲得信任, 擔任個一官半職, 要麽獲封, 到封地去生活。”
四皇子目光火熱, 點點頭“這是自然。”若小皇子登基,這天下, 便是他和幾個兄弟的了, 屆時誰積攢的勢力大, 誰就有機會將帝位搶到手。
想到這裏, 四皇子低聲說道“這或許就是天意!”不該是老大的帝位,即使老大登基,在這帝位上也活不長!
山羊胡幕僚低聲道“恕老夫直言, 若殿下當真誌在天下,那麽這王妃的人選,便得變一變了。”
四皇子、五皇子和六皇子年初便被先帝賜婚了, 但即將到婚期時, 先帝駕崩, 需要守孝,這婚期便繼續拖下去,至今仍未大婚。
四皇子聽了, 一時沒有說話。
他的未婚妻,是他心愛的女子,是他費盡心思才求得皇帝賜婚的,為此還推掉了和建安侯府大姑娘的婚事。
先帝駕崩,他迫於壓力,也曾去討好過徐大姑娘,但對未來如何,他其實並不曾想清楚,也並不曾下定決心當真要為了權勢而放棄心愛之人,另娶他人。
可是現在,幕僚直白□□地提出來了。
他該怎麽選?
見四皇子沉默,幾個幕僚也紛紛出言勸說“據聞六皇子有誌於和徐家退婚,徐家手上有兵權,這是殿下的機會啊。”
“沒錯,殿下三思啊,這王妃,可不是隨便娶的。”
良久,四皇子才緩緩開口“諸位所言甚是。”
他那個太子大哥登基以來,一直有意打壓他們這些兄弟,迫使他們遠離權力中心,那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雖然才數月,但絕對稱得上刻骨銘心。
在被打壓的那些日子裏,他的心情十分灰暗,有種一輩子都要這樣碌碌無為的絕望感。
那樣的感覺,他不想再嚐了。
幾個幕僚見四皇子鬆口,頓時大為高興,又開始商量若宮裏來人選四皇子進宮,四皇子該如何應對的問題。
最後大家一致認為,應該支持小皇子,避免讓任何一個兄弟坐大,然後發展勢力,等有勢力了,再幹掉小皇帝進行競爭,屆時勝者為王。
這時,外頭傳來貼身太監的聲音“殿下,宮裏來了一位公公,請殿下即刻入宮。”
此時李維也接到通知,走出皇子府。
雲逸跟著雲將軍一同進宮,見著了李維,忙讓雲將軍跟其他老家夥進宮,自己去找李維。
坐進馬車裏,雲逸道“這事真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見李維點頭,又露出笑容,低聲說道,“不過,我隻想說,死得好,死得太好了!”
李維眸中閃過一抹憂色,低聲道“也不知皇上是急病而亡,還是被人行刺。”
雲逸剛想說不管他是怎麽死的隻要死了就好,驀地意識到李維的意思,愣了一下才道“想來,不至於如此罷。”然而話雖然這麽說,但一顆心卻已經提起來。
他想起,蕭遙是懂草藥的,更是知道一些毒藥。
皇帝剛折辱過她沒多久便死了,這難免會被人懷疑。
過了一會兒,雲逸問道“若當真如此,你有什麽打算?”
李維掀開簾子,看向外頭在寒夜裏紛紛揚揚地下著仿佛永不停歇的雪花,緩緩說道“見機行事,盡力而為。”
雲逸一邊聽一邊點頭,心中又有些苦澀“你倒還能做些什麽,而我,便是想幫,也幫不上什麽忙。”皇帝登基後,便一直邊緣化雲家,他爹上朝和不上朝沒差別,根本沒什麽權力,隻有些舊部和舊友,更何況是他?
李維自己也一直被排擠和皇帝冷落,自然知道個中滋味,當下伸手拍了拍雲逸的肩膀,進行無聲的安慰。
這個話題有些沉重,兩人都不想多說,便傾聽下雪的聲音,聽著聽著,很快聽到了不同的馬車聲,掀簾子一看,都是被叫進宮的王爺或者是有些地位的大臣。
進了宮,李維和雲逸第一時間便是去打量蕭遙,見她端坐在上方,俏臉雖然有些蒼白和哀容,但無驚惶之色,又見安國公等看她時,隱隱有恭敬之色,便知道,她並不曾被懷疑,仍舊是大熙朝最尊貴的女人。
兩人收回隱晦的目光,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
所有人都抵達後,由方丞相開口,將先帝駕崩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四皇子一聽,心中便懷疑那些宮女是受人指使,而那個指使人最有可能是蕭遙,但他也看得出安國公和方丞相都很是尊敬蕭遙,便沒有開口,等其他兄弟開口。
然而,似乎所有人都和他一般,都不肯做個出頭人,所以都沒有開口。
沒辦法,四皇子隻得硬著頭皮問道“那些宮女,可都審過了麽?她們是受何人指使?”
方丞相說道“已經審過,並不曾受任何人指使。”說完看向蕭遙。
蕭遙看向王長生“將那幾個宮女帶上來,讓幾位王爺和大臣們再審問一次,正好大理寺卿亦在,由他這個專業人士審問,會更容易服眾。”
大理寺卿口中連說不敢,但在蕭遙和方丞相、安國公幾人的要求下,還是重新審了一遍紅玉等幾個宮女。
不過審問結果並無什麽不同。
幾個王爺知道,是抓不住蕭遙的,因此馬上問皇帝遺旨。
王長生上前說出皇帝臨終遺言,幾個太醫以及侍候的太監在旁作證。
幾個王爺聽了,鬆了口氣,連連點頭,表示既然是先帝遺言,那麽大家一定聽從——比起讓朝中的老狐狸擔任顧命大臣,讓太後聽政,對他們來說,可實在他好了。
要知道,太後是個深宮女子,她根本就不懂朝政,而且,她今年才十八歲,根本無法應對朝臣的咄咄逼人。
這麽一來,暗中支持他們的大臣,在朝中就如魚得水了,要擴充勢力,也完全不是問題。
蕭遙見大家都無異議,便道“本宮年紀尚輕,又不懂朝政,深怕有違先帝遺命,因此決定設立四位顧命大臣幫助新帝管理朝政。方丞相、安國公、王尚書和承恩公,有勞諸位了。先皇生前很是看重四位,萬望四位不要辜負先皇的期待才是。”
方丞相、王尚書、安國公和承恩公同時出列,表示謹遵太後懿旨。
四皇子幾個見形勢向這個方向發展,心中急得不行——就算要設立顧命大臣,也該由他們這些王爺擔任啊,請一幫外臣做什麽?
可是他不願意做那個出頭鳥,所以死死忍著,盼望其他兄弟趕緊開口,但是目光,卻看向和自己交好的大臣,盤算著若其他兄弟不開口,便由跟自己交好的大臣開口。
二皇子、三皇子幾個,和四皇子一般的心思,也不願意做出頭鳥,所以都不曾說話。
四皇子等不及了,於是再次看向和自己交好的大臣。
孰料,那大臣還沒開口,就見李維出列“如此分配很是合理,臣附議。”
和安國公、承恩公以及建安侯交好的大臣聽見,也紛紛出列附議。
和四皇子交好的大臣一時有些騎虎難下,但在四皇子目光的示意下,還是硬著頭皮出列,說道“這顧命大臣的作用是攝政,但這攝政人並無一個皇室中人,隻怕不合適罷。”
方丞相捋須道“新皇登基,便是皇室中人,此外,到時太後娘娘也是皇室中人,依老夫之間,這很合理。”
有方丞相一派的尚書說得更不客氣“這顧命大臣,該選先帝信任的。在先帝主政期間,幾位王爺都不在朝中,顯然並不受先帝信任。所以讓幾位王爺任顧命大臣,更不合適。”
這話說得尤其直白,以至於四皇子幾個都有些訕訕的,四皇子道“先皇對我們,想來是有些誤會。”
隻是之後,四皇子幾個以及他們的人,都不敢再開口了。
於是小皇帝登基,太後聽政,幾位顧命大臣幫忙協理朝政,便由此定下來。
經過一夜漫長的商議,天色已經大亮,蕭遙也不讓這些大臣出宮了,命人送來早點和濃茶,便親自去容妃宮中請小皇子過來。
容妃聽到喪鍾時,很是震驚,之後想睡也睡不著了。
她身邊侍候的都十分高興,認為先帝駕崩,小皇子登基為帝,他們這一宮的人,都飛黃騰達了,因此一個個的,瘋狂吹捧容妃。
又有警惕的,則去將宮門鎖緊,又讓容妃抱小皇子去了一個偏殿躲著,說是擔心有包藏禍心的會害小皇子。
蕭遙帶著人來到容妃宮門前時,見天色大亮,宮門卻緊鎖,猜到是怎麽回事,便讓人去叫門。
宮人聽到叫門聲,馬上去回稟容妃。
容妃得知是皇後來了,馬上道“即刻開門。”
容妃身邊的貼身大宮女卻很是遲疑“娘娘,小殿下登基,娘娘便是太後。皇後這個太後隻怕容不下你,你此番若開門,說不得便中計了。”
容妃冷了臉“皇後娘娘絕不會害我的。”一邊說,一邊抱著小皇子豬兒走出來,命人開門。
宮人見容妃堅持,也隻得聽令,上前將門打開。
蕭遙進門坐下,看了看容妃身邊的宮女,道“先帝駕崩,都去準備喪服。”隨後才看向容妃。
容妃馬上問“皇後,這是怎麽回事?”
蕭遙道“先帝駕崩,留下遺言,由小殿下登基為帝,本宮聽政。你乃新帝生母,也該有太後之尊,具體如何,方丞相他們會擬一個章程出來的。現在,你先抱新帝,隨我前去登基罷。”
這登基,是比較簡陋的,之後,才會有較為盛大的登基大典。
容妃即使已經聽宮人說了一晚上了,可此刻聽到蕭遙的話,腦袋還是隆隆作響。
她的兒子,即將登基為帝,而她,即將成為太後!
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是她從前做夢都想不到的!
一開始,她隻是個連自己命運都把握不了的妓|女,注定輾轉於不同男人之間,老了晚景淒涼,這一生沒有半點值得回憶的,隻有數不盡的無奈和苦澀。
可是,現在不是了。
她是太後,大熙朝尊貴的太後!
她的兒子,是皇帝,天子,是大熙朝最尊貴的人!
容妃的眼圈紅了,她懷疑自己活在夢中,因此走向蕭遙,一把握住蕭遙的手“這一切,是真的麽?我不是做夢麽?”
蕭遙看著容妃泛紅的雙眼,慢慢地點點頭,鄭重地道“是真的,你沒有做夢。你的兒子即將登基為帝,而你,會被封為太後,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之一!”
她知道容妃的感慨,因為,她見過最初的宋惜容是什麽樣子的。
最初的宋惜容,和她一樣,都是低到塵埃裏的人,她們的賣身契在老鴇手上,若找不到客人接手上岸,就會被逼著接|客,隨時被提腳賣了,是這水中的飄萍。
容妃哭了起來,眼淚飛快地從眼眶中滑落,滴落在小皇子稚嫩的臉上,弄得小皇子極不舒服,也跟著哭出聲來。
蕭遙道“這是大日子,你們該高興才是。”
容妃抱著小皇子,不方便擦眼淚,便將小皇子塞給蕭遙,自己拿出帕子擦眼淚。
旁邊,容妃的貼身宮女見了很是焦急,覺得自家娘娘對皇後也太不設防了,竟然敢將小皇子給皇後。
蕭遙掃了一眼容妃的貼身宮女,對容妃道“走罷,先讓新帝登基。”
她從未想過幹掉宋惜容,霸占小皇子,想必宋惜容也感受得到她的善意,不會疑她,但是人心易變,如今小皇子又即將登基為帝,若再有宮女在容妃身旁挑撥,隻怕容妃會受影響。
她到時會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前朝和朝政上,著實沒有精力在後宮中斤斤計較,所以得想個法子將那宮女弄走,避免她影響容妃才是。
去前朝的路上,蕭遙跟宋惜容說先帝臨死前的遺言,說和方丞相等人商量的協理朝政結果,隨後解釋,因先帝沒有遺命,所以不好讓她也參與聽政。
宋惜容忙道“皇後娘娘不必多說,妾曉得的。妾出身卑賤,對朝政又一竅不通,本就不該插手朝政的。”
事實上,她想到豬兒登基之後,自己會成為太後,甚至有些心虛和緊張——她總覺得,以自己的出身,不配成為太後。
不說最初是春風樓的妓|女出身,單說她曾侍候過孫世子,也曾落胎,便沒資格成為一國的太後了。
她擔心,自己成為太後,會被禦史或是大臣責罵不配,並細說她的出身和曆數她曾經的不堪。
蕭遙聽到宋惜容先說自己出身卑賤再說自己不懂朝政,便猜到,她很在乎自己的出身,並以此為恥,當下便道“你不必多說,從今天起,你便是大熙朝的皇太後,身份尊貴。”
宋惜容聽了,感激地看向蕭遙“謝謝娘娘。”旋即又低聲道,“若其他大臣不許,我、我不做太後也沒什麽的。”
蕭遙道“我說你當得,你便當得。”
一行人來到前朝,在大臣的擁立下,小皇帝草草登基,成為皇帝。
而蕭遙,也升級為皇太後。
容妃作為小皇帝的生母,也該有太後之尊,所以容妃也晉升為皇太後,並無人說什麽她不配之類的話。
其中蕭遙原先的身份為皇後,所以她是東宮皇太後,容妃則為西宮皇太後,兩宮太後,以東宮為尊。
一切事畢,承恩公和建安侯一道出宮。
一路上,一些職位並不高的官員暗暗奉承承恩公和建安侯,承恩公和建安侯臉上帶著客套的笑容與之寒暄,直到上了馬車,這才擺脫那些說恭維話的人。
李維和雲逸見了,也不知心裏是怎麽想的,讓馬車跟在承恩公和建安侯的馬車後。
馬車駛離宮門不遠處,便聽到建安侯道“萬萬沒想到,阿遙竟有這樣的造化。聽政的皇太後,隻怕曆史要濃墨重彩地記上一筆。”
承恩公歎息一聲“大哥,我寧願她沒有這樣的造化。而是夫妻和睦,白頭到老。”
李維聽到,手指和心髒一起,一抽一抽地痛起來。
原本,蕭遙是可以嫁得良人趙闖,受趙闖寵愛,和趙闖白頭到老的。
可是因為他,一切都變了。
世人都說她以十八歲之齡成為聽政皇太後,是很光彩的事,可是誠如承恩公所言,她失去的,是與心愛之人白頭偕老的美滿生活。
雪又紛紛揚揚地下起來。
李維忽然覺得,很冷很冷。
他的馬車駛出不遠,被攔了下來。
攔車的,是他的表兄趙闖。
因為沒能和蕭遙結親,趙闖拖到現在都還未成親。
趙闖上了車,第一句話就是問“皇後娘娘她怎麽了?”
李維看著他眼中真切的擔憂,目光又落在他頭發上、肩膀上的雪花上,輕聲道“她如今已經是東宮皇太後了。未來,在新帝年滿十八歲親政之前,都將由她聽政。”
趙闖鬆了口氣,笑了起來“這麽說,她將會成為大熙朝最尊貴的女人,再無人能欺負她,是不是?”
李維點頭“是啊。”宮中再沒有人能欺負她。
但是前朝中,肯定有很多老家夥欺她年輕,欺她是深宮女子,讓她為難的。
顯然趙闖很快也想到了這一點,語氣堅定地道“我一定會盡快做出成績,這樣有朝一日,我便可以在朝堂上為她說話。”
他說完這話,當即就下了車,說是回去工作。
雲逸掀開簾子,看著趙闖在雪中遠去的背影,輕輕說道“其實,趙闖很不錯。”
若她嫁給他,一定會幸福的。
李維輕輕地說道“是啊。”他看著窗外的雪花默默地出神,過了許久,才有輕聲說道,“她若嫁給趙闖,說不得便會愛上趙闖,這樣的話,我光是想想便覺得痛苦。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
雲逸想象了一下,道“也許每個人都很自私。”說完很快轉移了話題,“徐大姑娘,你打算怎麽辦?當真不娶麽?”
李維搖搖頭“在看到她幸福之前,我都不會娶妻的。”這是他欠她的。
隨後便是國喪。
因先帝死得不光彩,死因也不足為外人道,名聲更是極差,所以得到的諡號並不好聽,葬禮也辦得不怎麽隆重,最少是比不上上一任皇帝的。
國喪期間,禮部準備好了登基大典,正式扶持小皇帝登基,成為大熙朝第十一位皇帝。
而蕭遙,則以十八歲的妙齡,成為大熙朝的聽政皇太後。
朝中老臣認定,不會說話的小娃娃新帝加上十八歲大部分時間在民間的皇太後,應該是很好糊弄的。
這個朝堂,將由他們主宰。
新帝上朝的前一個月,一切都如他們所願。
朝堂和皇家無關,更和妙齡的太後無關,成了他們這些權臣翻雲覆雨的場所。
四個顧命大臣,隻有方丞相和王尚書可以和他們一戰,安國公和承恩公,根本就不足為慮。
幾乎是所有高位大臣,在這一個月裏,都變得異常亢奮。
他們幾乎已經可以料定,這個皇朝在未來的十多年時間裏,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可是第二個月,他們在想在朝堂上弄權,便感覺到了困難——如果說,上個月他們可以毫無障礙地大展拳腳,隻需要對付幾個政敵,和政敵們瓜分利益,那麽這個月,他們大展拳腳的時候,出現了不暢,手腳根本施展不開。
錢尚書下朝之後,回家一琢磨,忽然有些心驚——會讓他們難以施展拳腳,是因為有了掣肘!
而這掣肘,正是上個月,他們這些朝堂上的朝臣你一點我一點,互相爭取職位時,不知不覺被布置下來的。
錢尚書擦了擦腦門上的冷汗,在想到底誰才是主導這一切的幕後高手。
首先,可以排除安國公和承恩公,安國公隻擅長打仗,對政事不大了解,不可能布置下如此完美的局麵的,而承恩公,文武都不行,是因為東宮皇太後才有的顧命大臣稱號,也不可能。
不是他們兩個,就隻能是方丞相和王尚書了。
錢尚書從次日開始,在朝堂上和其他政敵互相弄權和分配利益時,便特別注意方丞相和王尚書。
而且,他發現,不止自己,自己那些政敵,也發現方丞相和王尚書布局之精妙,並開始提防方丞相和王尚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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