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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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樸美惠的粉絲慣性開始心疼自己偶像,暗暗嘲諷蕭遙仗著咖位大欺負咖位不如她的女星。

    蕭遙的粉絲馬上開始投入戰鬥,重新向所有論壇的人科普了樸美惠去年的騷操作,又罵了通樸美惠的粉絲是垃圾,竟然支持個貶損華國的棒國女人,直罵得樸美惠的粉絲說不出話,才完美收官。

    不過總有黑粉喜歡拿出大公無私的嘴臉嘲諷蕭遙不夠完美的,鑒於蕭遙那裏沒有實際上的證據,所以這些黑粉十分得意。

    沈驚鴻等女星看到蕭遙竟然和瑞秋關係那麽好,心羨慕得不行,馬上買水軍黑蕭遙波。

    時之間,水軍和黑粉咬著“蕭遙無禮插隊”這點,倒是和蕭遙粉絲撕了個不相上下。

    但是他們得意沒多久,他們就被瑞秋打臉了。

    瑞秋直接在自己的s說的,說得很耿直,翻譯過來大意就是,

    “樸站在那裏,我以為她隻是站站,就拉著蕭遙上去認識我朋友,後來發現樸,我和蕭遙道歉了,樸當時說沒關係。我的天,所以她說沒關係,隻是對我說的嗎?不包括蕭遙?為什麽?”

    留學黨馬上截圖過來,並翻譯,放在了論壇,並表示,“真相出來了,看看樸樸醜陋的嘴臉吧。”

    吃瓜友看,尼瑪這過分了啊,當麵說沒關係,背後又下黑手抹黑蕭遙,要不要臉啊?

    還是說,其實山姆國人站在你前麵就沒問題,華國人就有問題?

    憑專業水平,蕭遙甩你百條街,站在你前麵怎麽了?

    又開始罵黑蕭遙的黑粉和水軍,“這些傻|逼能不能不要為了黑而黑,幫腦殘樸說話了?看著她當麵套背麵套,對山姆國套對華國套,你們特麽怎麽好意思幫她說話?”

    蕭遙粉絲拿著瑞秋發的s對著黑粉和水軍頓打臉,把人打得很快銷聲匿跡。

    蕭遙參加完晚宴,沒有馬上回去,而是留在當地,拍了時尚雜誌,抽空把裏奧準備拍的小說提前看了。

    她看的是翻譯的版,看完被震撼到,決定定要爭取這個角色。

    隻是,要不要去拜訪導演裏奧,是個問題。

    今年香家的活動是在山姆國舉行的,裏奧也是山姆國人,要找他是不用搭乘飛機的,挺方便,可是……

    梅姐十分激動,“去吧去吧,裏奧可是國際級大導演呢,他經常拿奧斯卡的,最不濟也有個金球獎,趁著現在有機會,你去拜訪下吧。”

    蕭遙自然是不介意去拜訪的,可是山姆國人對於私人領域和私人時間是很看重的,她貿然去拜訪了極有可能不僅沒能給導演好印象,反而讓導演對她印象極差,那就弄巧成拙了!

    想到這裏,蕭遙對梅姐說道,“先別急,我先了解下裏奧導演再說。”

    “那需要多久?”梅姐馬上問。

    蕭遙想了想,“我需要了解導演的生平以及他的作品,需要的時間不短。時間緊,我先了解下裏奧導演這個人吧。”

    說完看了看時間,給李導演打電話,問他是否了解裏奧導演這人,知道李導演了解,便好好地請教了番。

    請教完,蕭遙就不急著去找裏奧導演了。

    裏奧導演對自己選上的演員很好,可是對自薦的演員卻要求很嚴格,所以沒有準備就去見他,估計多數會悲催。

    這時梅姐急急地從門外進來,“我從拉門公司了解到,裏奧導演的新劇,亞裔角色還沒定,很有可能在華國和日韓三個國家選出來,目前裏奧對倭國女星井田菜子最為滿意。”

    拉門公司,正是當初《掠奪者》在山姆國的發行公司,很是財大氣粗,知道很多內幕消息。

    所以蕭遙對此並不懷疑,點點頭說道,“現在這樣,急也沒用,我先做功課吧。”

    梅姐點點頭說道,“這個角色的原著人物是華裔,可不能被倭國給搶走了。你好好做功課吧,我這裏也繼續打聽消息……要不這樣,我讓拉門公司從牽線,讓你和裏奧導演先見個麵。”

    蕭遙擺擺手,“不用。”說完將自己從李導演那裏打聽到的消息說了出來,末了道,“我什麽都不了解,去見了麵也沒用,還可能適得其反。”

    而且通過拉門公司去見裏奧,太正式了。

    “可是也不能不見麵啊。”梅姐說道,“如果到時井田菜子先見到裏奧導演了怎麽辦?這次香家的活動,她也來了的。”

    蕭遙沉吟片刻,拿出手機給瑞秋打電話,問瑞秋有沒有什麽活動能見到裏奧的,能不能帶她去趟。

    瑞秋當天下午就給了回複,“我們大後天晚上有個arty,到時裏奧也會出席,你到時可以和我起出席,我把我的朋友都介紹給你。”

    蕭遙謝過瑞秋,把她這份恩情放在心裏,讓梅姐出去購買裏奧的所有作品回來。

    隻是這樣來,她起碼得三天後才能回國,蕭樂不知道會不會哭鬧。

    蕭遙認真思索番,拿出手機準備給李笑笑打電話。

    這時手機響起來,是程越打的國際電話。

    蕭遙點了接聽,壓低聲音,“蕭樂睡著了嗎?”

    “剛睡著。”程越的聲音在電話顯得更磁性了,“你什麽時候回來?”

    蕭遙道,“裏奧有個新電影,我決定爭取下,所以起碼要三天後才能回去。這些天麻煩你好好照顧蕭樂,多開解她些。”

    程越那邊沉默了會兒,說道,“她很黏你,這兩天問了很多次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再過三天,可能會不適應。這樣吧,我手上的工作正好告段落,我帶她到山姆國陪你,你看怎麽樣?”

    蕭遙心動了,她也很想蕭樂,但並不想打擾程越,便問,“真的不會打擾你的工作嗎?”

    “不會。”程越回答得斬釘截鐵。就算會,他也會放下的。

    難得有機會相處和拉近距離,無論如何都要去啊!

    蕭遙笑道,“那行,你帶蕭樂出來吧。她之前直嚷著要去看黃石公園的,到時我順便帶她去玩玩好了。”

    程越道,“去黃石公園嗎?正好我也休假,那就起吧。”

    這事就這樣說定了,蕭遙掛了電話,就上繼續找裏奧的資料看起來。

    但全是英,她看起來有些吃力,隻得開了電視機,認真學英。

    梅姐買了裏奧的電影作品回來之後,蕭遙開始認真地看起來,台詞相對簡單的,她看得懂,但是並不像看字幕那麽方便。

    蕭遙覺得,定要把英學起來。

    第二天大早,蕭遙和梅姐出發去機場接機。

    程越帶著幾個保鏢來,抱著蕭樂,見了蕭遙忍不住就笑。

    他覺得,這感覺很像老夫老妻見麵。

    蕭遙見程越笑得奇怪,不由得好奇,“你笑什麽?”問完目光迫不及待地落在蕭樂臉蛋上,“寶貝兒,想媽媽沒有?”

    “好想好想。”蕭樂說著,對蕭遙伸出手。

    蕭遙也連忙伸手來接。

    程越沒放手,“樂樂穿得多,抱起來有些重,先上車再說吧。”又安撫蕭樂,“樂樂寶貝聽話,上車了再讓媽媽抱,你現在穿得多,媽媽抱了會累的。”

    蕭樂連忙縮回手,“好,我聽爸爸的。”

    蕭遙看到蕭樂這麽聽程越的話,有點吃醋,伸手捏了捏蕭樂的胖臉蛋,“你現在和你爸爸好了。”

    “不,我也和媽媽好。”蕭樂連忙保證,“我心疼媽媽。”

    蕭遙這才舒服了,行人坐車,然後去她下榻的酒店。

    到了酒店,程越給了蕭遙個驚喜——他帶來了裏奧作品的翻譯版,英語字,很適合她看。

    吃完飯,讓蕭樂休息,蕭遙馬上開始繼續看片。

    看完部片子,蕭遙伸伸懶腰,打開電視,打算繼續學英語。

    程越在旁道,“你與其看電視學英語,不如跟我學?我還算有些竅門。”

    “你還有竅門?”蕭遙驚喜地看向程越,“那就拜托你了!”

    “不用客氣。”程越點頭,見蕭遙目光明亮地看著自己,眼睛裏全是自己,嘴角情不自禁就翹起來。

    知道蕭遙要爭取角色,他就知道,她需要裏奧的片子,裏奧的生平,以及學英語——蕭遙對待事業是很認真的,能做的準備,都會提前做好。

    所以,他準備出發前,就讓助理買了裏奧所有的片子過來,還親自整理自己當初學英語的各種竅門。

    現在切都用上了。

    之後足足三天時間,蕭遙除了跟程越學英語,偶爾和蕭樂程越玩會兒,其餘時間直在看電影和看各界對電影的評價,又將之和裏奧這個人結合起來看,到要出發去參加宴會時,她總算覺得心裏有底了。

    她和瑞秋起到達時,宴會已經來了不少人,到處是香水味。

    聞著這些香水,蕭遙有些不適。

    香水自然是很好聞的,可是不同的香水混在起,還有體味,就不是那麽讓人愉快了。

    進場之後,瑞秋打量了四周邊,壓低聲音對蕭遙道,“裏奧已經來了,他正和倭國的女星菜子在聊天。”

    蕭遙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兩人正在聊天,而且聊得正開心。

    瑞秋又看了看,“看來裏奧對菜子比較滿意,不是傳言,而是真實的呢……不過沒關係,天還沒定下來,你就還可以爭取。”說完拉著蕭遙去介紹給自己在圈的好朋友。

    蕭遙的英語經過三天突擊訓練,比之前好了些,正常交流已經完全沒問題了,些當地的小笑話她也能聽得懂,所以和瑞秋介紹的好萊塢男星女星聊起來時,比之前輕鬆許多。

    她似乎天生就懂怎麽和人交流,隻要不是別有心思的人,她都能聊得很好。所以雖然因為語言的問題反應不是很快,但表現絕佳。

    聊了會兒,瑞秋端著酒走了過來,“抱歉……蕭遙,我給你介紹下裏奧。”

    蕭遙笑著和剛才的聊天對象點了點頭又表示了抱歉,就和瑞秋去見裏奧。

    裏奧早就看到蕭遙了,畢竟蕭遙因為《掠奪者》,在很多導演心目都是有名有姓的,剛才進來時,更是容光煥發,極具東方神|韻,想忽略都難。

    瑞秋上前,笑著給裏奧介紹,“這是我認識的新朋友蕭遙,我想你定認識她。蕭遙對你的作品很有興趣,來了知道你在這裏,就讓我給她介紹……”

    裏奧聽完瑞秋的介紹,笑著和蕭遙握手,“我直覺得,《掠奪者》是個奇跡,也直想見見,你這個奇跡的締造者。”

    這話是讚揚,可蕭遙聽著卻覺得不對,笑著說道,“與其說它是奇跡,我覺得稱它為恰如其分更合適。在適當的時候,它出現了。”

    裏奧搖了搖頭,“不,我不是說它的存在,它是部好電影,我很欣賞它,並為此而深受觸動。我準備拍個新片,正是因為看了它才來的靈感。我是說,它在山姆國的營銷是個奇跡,它有點綁架人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蕭遙點頭,“我想我明白了。你認為,它是很好,它應該存在,隻是它是以綁架思想的方式傳播的,你很不喜歡,是嗎?”

    裏奧點了點頭,“沒錯,我正是這麽個意思,你認同我的說法嗎?”

    蕭遙側了側腦袋說道,“你說方式,那麽我是認同的。可是,我認為,任何部電影都用過營銷手段,這部隻是特殊了些。另外,我認為部好電影,值得用任何方法讓更多的人知道它。”

    裏奧道,“不,不,這種手段不能和其他營銷手段比……”

    蕭遙想了想說道,“我認為,要進行真正的革命,是要流血的,現在的營銷手段和流血比起來,已經溫和了很多。《掠奪者》稱不上真正的革命,但它承載了些人的希望。為了獲得存在和話語權,它使用了手段,我覺得完全沒問題。”

    裏奧臉遺憾地搖頭,“我想我們的思想存在著嚴重的分歧。”

    “我並不這樣認為。”蕭遙笑道,

    “我看過你的《第槍》,那是解放黑奴的第槍,是嗎?你在裏麵幾乎是用謳歌的表現手法表達了這槍是如何了不起的,為此我記得還引起了糾紛。我沒有想到,你現在會這麽保守。”

    裏奧愣了愣,然後攤攤手,“好吧,這麽說來,或許我真的變得保守了。不過我沒有想到,你竟然看過《第槍》,那部電影並不成功,票房、評價等等……”

    蕭遙笑著說道,“可是我覺得,那是你最本心的堅持。”

    裏奧再度愣,然後笑了起來,“沒錯,那的確是我最開始的堅持。你看懂我了,我很高興,那時我還很年輕,籌拍這個的時候……”

    他仿佛憶起了往昔崢嶸歲月,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瑞秋聽到裏奧第二句話,就有點擔心兩人會吵起來,聽到這裏,終於鬆了口氣,又見兩人已經相談甚歡了,便笑了笑,拿著酒杯去找自己的朋友說話了。

    蕭遙和裏奧聊了約莫十分鍾,就有人來找裏奧了,她覺得也差不多了,便準備退開。

    裏奧叫住她,“親愛的,我喜歡和你聊天,你很了解我……這樣,我們互相留個聯係方式,以後有機會再聊。我的新電影也缺個角色,我希望你也可以來試鏡。”

    蕭遙笑著點點頭,和裏奧互相留了聯係方式,就繼續去和之前認識的人聊天了。

    晚宴結束後,蕭遙和好幾個人交換了聯係方式,和瑞秋分別時,又鄭重謝過瑞秋。

    瑞秋笑著說道,“不用感謝我,你好好準備我們即將合拍的電影就好了。不過,裏奧的電影可能會先拍,你做前期準備,等我們有空了,再開拍,你看如何?”

    蕭遙笑道,“這是自然。”

    坐車回下榻的酒店時,梅姐直在追問,“怎麽樣?和裏奧導演說上話了嗎?處得如何?”

    “還好,我們聊了陣。”蕭遙點頭。

    梅姐遲疑片刻,又道,“我聽說,倭國的菜子和裏奧導演也聊得很好……”

    蕭遙點頭,“沒錯。”見梅姐臉擔心,就道,“你不用想太多,角色還沒定下來,誰都有希望。至於菜子,裏奧作為導演有些偏愛也是正常的。裏奧也叫我到時去試鏡了。”

    “那就好。”梅姐終於放心了。

    蕭遙拍拍她的肩膀,讓她放鬆些。

    之後幾天,蕭遙和程越帶著蕭樂去黃石公園,坐的雪車,玩了幾天才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蕭樂直表示很開心,“媽媽,我好高興啊!以後我們還來,我們家三口起來,好不好?”

    程越在心裏給女兒點了個大大的讚,含笑看向蕭遙。

    蕭遙沒看程越,笑著摸摸蕭樂的臉蛋,點頭,“好啊!”

    程越和蕭樂同時樂起來。

    回國後,蕭遙為了能拍好和瑞秋合作的電影,除了陪蕭樂,大部分時間都放在和陳編劇琢磨和修改這個劇本上。

    12月18日,蕭遙正在和陳編劇說著自己對劇本的見解,以及自己想改編的方向,手機忽然響了。

    她笑著看向編劇,“我先接個電話。”

    “你接吧,我慢慢考慮下。”編劇被她的笑容煞了下,好會兒才回過神來。

    般來說,劇本是他寫的,他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劇本指手畫腳,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聽著蕭遙的見解,並沒有覺得被冒犯,反而心情很愉悅。

    之前聽到別的編劇這麽說,他還嘲笑那是因為他被蕭遙的咖位給嚇住了。

    可是現在和蕭遙麵對麵,他清晰地感覺到,不是這樣的!

    這麽想著,編劇發起呆來,認真思索自己為什麽會這樣想。

    蕭遙的態度很讓他舒服,就像平相知甚深的老友樣,另外,她也非常用心,非常誠懇,談話間還涉及他早期的些作品,顯然都是認真看過了解過的,這切讓他覺得,自己被尊重著,被理解,仿佛……仿佛找到了能夠深入交流的知己!

    沒錯,蕭遙就像他的紅顏知己!

    蕭遙拿著手機走到邊,剛點了接聽,就聽到梅姐高興地說道,“蕭遙,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公布了入選名單,《掠奪者》被選上了!”

    聽到這消息,蕭遙也很高興,“那很好,這部片子會被更多人知道的!”

    “是啊!”梅姐很激動,“希望明年可以入圍提名!咱們這裏,已經好多年沒有入圍的作品了!”

    蕭遙飛快地在大腦裏分析了下,“不用擔心,入圍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希望是這樣。”梅姐笑道,“哎呀,我不打擾你了,先掛了啊。”

    蕭遙笑著掛了電話,回到餐桌前,給自己和陳編劇重新續了茶,笑看向陳編劇,“如果時沒想好也沒什麽,這隻是我的提議,你是編劇,最終還是你說了算的。”

    陳編劇回過神來,看向坐在自己對麵的知己蕭遙,笑著說道,“我剛考慮過,你的提議很棒,不過具體怎麽改怎麽實施,我還得想想。”

    “嗯,不用急,慢慢想就是。”蕭遙點頭,今年內她是不打算拍戲了,年尾特別忙碌,各種活動各種通告是沒辦法完全避開的。

    陳編劇離開之後,蕭遙仍舊坐在包廂裏。

    不會兒,程越牽著蕭樂進來了。

    小姑娘進來,馬上加快腳步,“媽媽……”

    蕭遙笑著起身彎腰抱起蕭樂,“想媽媽沒有?來,親個……”說完就在蕭樂胖乎乎的小臉蛋上親了口。

    程越在旁看著母女玩,見蕭遙那口正好親在自己剛才親的位置上,嘴角下意識翹了起來。

    他很快走到蕭遙對麵坐下,“恭喜!你的《掠奪者》入選了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名單。”

    蕭遙和蕭樂坐好,笑著對程越點點頭,“謝謝。”

    程越看著神采飛揚的蕭遙,笑容更深了。

    有事業的女人,和有事業的男人樣,散發出無以倫比的魅力。

    蕭遙陪程越和蕭樂吃完飯,送他們到包廂門口,仍舊沒有離開。

    她還有撥人要見,也是約在這裏的。

    這次來的是李導演和劉編劇,因為電影打算在年後開拍,所以三人在年前見麵,聊聊劇本以及拍攝的相關事宜。

    聊著時,蕭遙提起可能間會去試鏡裏奧的新電影,希望李導演到時能給個假期。

    李導演笑道,“他的電影很不錯,你要拍,我們自然支持的。”

    聊完了,時間已經快四點多了,蕭遙琢磨著,是不是在這裏吃晚飯,回去就不用再吃了。

    不過沒多會兒,她就接到程越的電話,說蕭樂想約她今晚起吃晚餐。

    對寶貝女兒的提議,蕭遙是向來不會拒絕的,當即就答應了,起身準備離開。

    還沒走到包廂的門口,包廂門就被推開了,比上次又瘦了圈的曹安然走了進來,“蕭遙,你真忙啊,我想約你總是約不到。”

    蕭遙打量了曹安然片刻,見她眼睛裏布滿了血絲,即使化了妝,眼下的青黑也遮不住,精神緊繃,給人種癲狂執拗的感覺。

    她有點吃驚,在她印象,曹安然是個化水平高又很有才華的白富美。

    曹安然見蕭遙看著自己不說話,便問,“你怎麽不說話?在想什麽借口拒絕和我見麵,是嗎?”

    蕭遙搖搖頭,“我不是找借口,我是真的約了人。”說到這裏,見曹安然的狀態很不對,就沒提蕭樂和程越,便柔聲問,“你找我有事嗎?”

    目光掠過曹安然挎著的包,這個包庇普通的包包大很多,短點的刀,是完全可以放進去的。

    她見曹安然在自己的目光有些緊張,挎包的手緊了緊,手背上根根青筋冒了出來,便有些了然,曹安然的包裏,可能真的放著把刀。

    曹安然夾緊了自己的挎包,目光死死地看著蕭遙,“卓越最近在打壓我的公司,我快破產了,你很高興是吧?你不過是個戲子,你到底有什麽好?讓他竟然這樣維護你?”

    蕭遙見她越發瘋狂,便後退了步,“我不知道。另外我想問下,卓越為什麽打壓你的公司?”

    就算程越腦子有病,也不會無端端打壓曹安然的公司啊。

    應該是曹安然做了什麽吧。

    然而隻是這麽句話,曹安然下子被激怒了,“因為你啊,因為你這啊……”她想罵賤人,但是麵對麵,由於多年的教養,到底罵不出口,隻是生氣地道,“你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麽要有個你呢?”

    蕭遙看著激動的曹安然,思索了會兒才認真地說道,

    “你如果因為程越討厭我,我覺得很正常。如果你因為程越而瘋狂,我會覺得很可惜,你是個出身良好有教養,高學曆有才華的女強人,你自己本身就是個發光和叫人仰望的存在,如果因為愛情光芒黯淡,這太不值得了。曹小姐,我覺得你首先是你,之後才是愛上個人的你。”

    她對曹安然不了解,這些話說出來有些忐忑,擔心曹安然聽不進去。

    曹安然的確聽不進去,她表麵上溫和,其實內心是最不肯認輸的,加上又有了執念,此時更加憤怒了,

    “你不用花言巧語讚我。我光芒萬丈又如何?程越不喜歡我,他喜歡你。你把我說得越好,我越覺得諷刺,我竟然連你這樣的戲子也比不過!”

    說到這裏心恨極,再也忍不下去了,陡然從包掏出把刀來,對著蕭遙就捅過去,“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今天我們起死在這裏,我倒要看看,程越會不會為你殉情!”

    蕭遙陡然看到刀子捅過來,連忙側身避過,在曹安然要轉身重新揮刀過來時,腳踢了出去,把曹安然踢翻,然後上前製服了曹安然,居高臨下地看向她,

    “曹小姐,我覺得得不到個男人的愛,去找女人出氣,是最沒用的。真沒想到,你個出身教養良好的女人,也這樣愚昧!這樣的你,我覺得程越瞎了眼,都不會看上的。”

    曹安然被這話刺激得目光含了淚水,卻死死不肯在蕭遙麵前流淚,同時用力掙紮,掙紮了會兒,她忽然全身沒了力氣,頹然道,“你報警吧,報警把我抓起來吧。”

    蕭遙鬆開她站直,理了理自己的衣服,“你沒有砍我,我踹了你腳,兩清了。”

    說完轉身走人,沒有理曹安然。

    曹安然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忽然抱住自己的膝蓋哭了起來。

    哭了會兒,忽然聽到道聲音道,“你怎麽這麽傻呢?作為個白富美,自己拿刀砍人太傻了。”

    曹安然哭聲頓,擦幹眼淚,抬頭看到是沈驚鴻,當下站了起來,冷笑,“什麽時候輪到你這樣跟我說話了?不過個娛樂圈的戲子而已!”

    沈驚鴻氣壞了,可是忍住了氣,笑道,“娛樂圈的戲子是身份低,但是也有厲害角色啊。像蕭遙,就能讓程先生那樣的人真心愛著,為此竟然拒絕了你這樣的白富美。所以,你不能小看我們娛樂圈的女人。”

    曹安然整理好自己的東西,看向沈驚鴻,似笑非笑,“那樣的人也不多,就個蕭遙而已。”

    說完轉身走了,她是討厭蕭遙,可是還沒傻到能讓沈驚鴻在她麵前挑撥離間。

    沈驚鴻氣得渾身發抖。

    雖然曹安然沒有說什麽,但是她總覺得,曹安然的言外之意是,你沈驚鴻這樣的,也配在我麵前挑撥離間?

    她咬了咬牙,在包廂的椅子坐下,拿出手機,偷偷聽剛才隔牆錄下來的聲音。

    聽了遍,她將之刪了。

    這樣的錄音放出去,根本沒能抹黑蕭遙,反而會讓蕭遙的粉絲暴漲。

    蕭遙帶著保鏢去了和蕭樂約好的餐廳吃飯,席間忍不住打量起程越來。

    平心而論,不發瘋的曹安然是很不錯的,程越竟然看不上眼,真不明白是什麽眼光。

    程越見蕭遙打量自己,舉動更優雅起來,恨不得自己突然有了身炫彩的羽毛可以在她麵前跳舞展示。

    回去路上,蕭樂睡著了,程越清了清嗓子,仿佛不經意地問,“吃飯時,你打量了我好會兒,是怎麽回事?我身上有什麽不妥嗎?”

    “沒什麽。”蕭遙搖搖頭,看向他,“我就是有點不理解你的眼光,曹安然那樣優質的白富美,你竟然不喜歡。你這是什麽眼光啊?”

    程越凝視著她,道,“因為我的審美是你。”

    蕭遙有些不自然地移開了目光。

    這種幽深灼熱,又不含欲|望的目光,她就算想打人也師出無名。

    程越覺得自己剛才那樣回答不夠完美,又解釋,“不是指外表,是指你這個人,你的內在,你的特質。”

    聖誕節,蕭遙和蕭樂起,收到了程越送的腕表,母女倆是同款,隻是大小,想來是定做的。

    看著蕭樂為母女“親子表”而高興,又看著極其符合自己審美的腕表,蕭遙沒好意思拒絕,隻得將手表收下,回去翻了翻,沒找到什麽適合送的禮物,便給程越包了個紅包。

    她以為程越會不高興,沒想到他半點不在意,整天嘴角都是翹著的。

    過完聖誕節,裏奧的團隊宣布,準備開拍電影《三個女人》,其兩個女演員已經選出,隻剩下亞裔,將會公開試鏡,從日韓三國選出最合適的演員。

    該角色有兩個要求身高168以上,會英語。

    消息傳出,日韓三國的娛樂圈都轟動了,無數女明星摩拳擦掌準備去試鏡。

    當然,在試鏡前,都在苦練英語。

    蕭遙從山姆國回來之際,就直在認真學英語,有程越帶著,進展非常快。

    看了試鏡日期,是明年二月份,並不急,不過她還是將自己的時間都安排好,就認真為角色做準備,邊苦練英語,邊認真琢磨角色。

    在此期間,偶爾還得去演員工會看看,每天都過得極其充實。

    沈驚鴻看到這個試鏡角色,高興得不行,馬上買了小說回來認真讀,又拜托作家幫自己寫讀後感。

    小百合也不例外,她知道這次肯定還有蕭遙這個掠奪者,所以準備得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認真。

    華姐和司瓊作為早早紅起來的花旦,對走國際路線比蕭遙這批小花看得重很多,加上因為接拍了爛片有些影響了口碑,迫切需要個好角色挽回口碑,所以也是把這個角色當成了救命稻草。

    還有其他女星,都和蕭遙等人樣,認真準備起來。

    時之間,娛樂圈的女星麵貌俱是新。

    年尾,蕭遙接受了上春晚的邀請,又多了個練歌的項目。

    程太太又約了蕭遙出來見麵,問蕭遙除夕打算怎麽過,“如果你不介意,我們可以起吃個年夜飯。”

    “我要上春晚,可能帶蕭樂在外麵隨便吃點就算了。”蕭遙說道。

    程太太皺了皺眉,“畢竟是除夕夜,也不能點都不講究,我還沒見過蕭樂,不如除夕夜,就在我家裏吃飯吧,也順便讓我見見蕭樂。”

    蕭遙想了想,“去你家裏畢竟太打擾了,做的菜也冷得快,不如我們在大酒樓提前訂位?”

    涉及蕭樂,又隻是見麵這樣的要求,她沒辦法拒絕,但去程越家,總是有些不妥的。

    程太太看了蕭遙眼,點點頭,“也好。那提前訂位的事,就交給我來吧。”

    雖然不是很喜歡蕭遙這個人,但是經過這麽些日子,她也算看明白了,蕭遙比曹安然好些。

    前些日子,曹安然沒少來她麵前哭訴,她起初聽,兒子竟然打壓人家,是有些生氣的,但氣過後,想起自己兒子的性格,馬上找人打聽這事——她年輕時也是個能幹人,年紀大了雖然回歸家庭,但人脈還在,很快打聽到了。

    知道在自己麵前無害又貼心的曹安然背後竟然想用手段讓蕭遙破產和引誘蕭遙染上毒|癮,她十分厭惡,馬上就疏遠了這個內心惡毒的女孩子。

    蕭遙點點頭,和程太太起用餐,隨口聊著什麽,聊得還挺愉快。

    聊完,她就出發去電視台彩排去了。

    在後台等著上場時,周山笑著走了過來,“蕭遙,來好久了?”

    “沒有,剛到。”蕭遙笑著打招呼,又問周山是什麽節目。

    周山在蕭遙身邊坐下,“我不怎麽會唱歌,所以跟著演小品,哈哈哈……”

    蕭遙也跟著笑起來,“你這個樣子去演小品,是損失啊。”

    “是吧?我也是這麽說的。我這麽帥,去演小品絕對是大損失,可惜歌喉實在拿不出手。”周山說著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說道,

    “我過來的時候,路上看到李宇飛了,我打聽過他上不了春晚,不知道來這附近幹什麽,你說起來也算得罪過他的,小心點。”

    蕭遙收起臉上的笑意,認真地點頭,並謝過周山。

    隻是彩排結束,直到回到家裏,她也沒看到李宇飛,便猜測他應該隻是路過這裏。

    不過饒是如此,蕭遙也不敢掉以輕心,每天出門都帶齊保鏢。

    又過了幾天,開始第二次彩排。

    這次彩排天氣不是很好,竟下起了大雪。

    彩排結束之後,蕭遙裹得嚴嚴實實的,從後台的側門離開,準備和保鏢匯合。

    可是還沒走到後台側門,腰間就被人用東西頂住了,“聽話點,跟我們走……”

    蕭遙隻得跟著走,嘴上問,“你是什麽人?你要幹什麽?什麽人派你過來的?”

    製住她的人沒有說話,隻要求她跟這他走。

    蕭遙看了眼自己要離開的側門,收回了目光,跟著人從另道門離開。

    上了車,蕭遙再次問,“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叫你們來的,帶我去哪裏了吧?”

    抓她的人還是沒有說話。

    蕭遙想了想,“背後的人出多少價格給你們?我出雙倍,你們把我送回去。你們都不是本地人,拿了錢走人,背後的人就算要找你們,也不會找到的。”

    說完這些話,她覺得有些熟悉。

    劫她過來的人終於開口了,“你怎麽知道我們不是本地人?”

    蕭遙道,“感覺。”她並不打算在這些人麵前賣弄,繼續勸說道,“你們好好考慮下,把我送回去,我會給你們雙倍的價錢。”

    道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蕭遙,我該說你什麽好呢?你真是個聰明的女孩,可惜越是這樣,我就越想毀了你!”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變得異常狠厲。

    蕭遙看向身後,“林總?”

    林總遮住臉的口罩扯開,又把帽子往上扯,“沒錯,是我。沒想到,蕭大美人還認得我。”

    “林總,我們說起來無仇無怨,你為什麽要抓我?”蕭遙問道。

    林總咬牙切齒,“怎麽會無仇無怨呢?我落到今日這地步,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為了針對你,和我李宇飛根本不會做那麽多,如果不是因為你是程越在追的人,我和李宇飛根本不會反目成仇,後麵的切,也都不會有!”

    說到這裏,看到蕭遙那張海棠春睡般的臉蛋,越發來了興趣,說道,“你們幫我把她弄到後排,我要玩玩她,我馬上就要玩玩她!等我玩殘了,我看程越還會不會要她!”

    蕭遙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左右的人抓著手臂往最後排送。

    她留著力氣,沒有掙紮。

    林總近看蕭遙,見她粉臉桃腮,美目善睞,顧盼生輝,更是心動不已,想到自己沒了那家夥,又恨得幾乎發狂,把捏住蕭遙的肩膀,

    “蕭遙,如果你當初乖乖聽話,陪我睡覺,我們根本不會搞到這地步……”

    蕭遙看著林總充滿欲|念的混濁眼睛,陣惡心,再被他說話時的鼻息噴在臉上和脖子上,就更惡心了,往後躲了躲說道,“林總,我充其量也隻是個女人,你為什麽偏要找我?其他美女都願意,你找她們不就好了嗎?”

    “可她們都沒有你美,而且,就是你這樣高高在上不許人碰的,碰了才會更加刺激!”林總說著,呼吸更急促起來,充滿欲|念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蕭遙,並不住地咽口水。

    蕭遙見了他這個樣子,汗毛頓時都豎了起來。

    林總下子親了過來,蕭遙看著他的大嘴,惡心得連忙伸手擋住,“林總,我們聊聊,我有些話要問你……”

    林總充滿欲|念的目光盯著蕭遙,把蕭遙當成砧板上的魚肉,“你要問我什麽?”

    蕭遙看著林總,滿心滿腦都是“控製他,控製他”的想法,她輕輕地問,“林總,我讓你傷心了,是不是?”

    林總怔,隻覺得眼前這雙眼睛帶著無盡的溫柔,像許多年前母親的眼眸,他點了點頭,“是,你讓我傷心了,我這麽喜歡你……”

    “你既然喜歡我,為什麽不正經地追求我呢?”蕭遙輕聲說道,“我喜歡的是尊重我的人……如果你當初對我好點,溫柔點,尊重點,對,就是這樣,目光也很溫柔,什麽都聽我的……”

    她輕輕地問,“林總,你會聽我的嗎?”

    “我自然聽你的。”林總點點頭。

    蕭遙聽了,笑了笑,又輕輕地問,“那你不會傷害我,對不對?”

    “對。”林總點點頭,鬆開捏住她肩膀的手,“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用怕。”

    蕭遙坐好,小心翼翼地遠離了林總,見林總沒有反應,忙捏了捏拳頭。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心出了冷汗。

    看著窗外紛紛揚揚的大雪,蕭遙試探著開口,“林總,你送我回家吧。”

    林總點點頭,對前麵的司機道,“調轉車頭送她回去吧。”

    前麵幾人先前隻覺得蕭遙也不過是個狡詐又怕死的女人,被林總嚇,馬上就從了,還軟語說愛不愛這些亂七糟的。

    此時聽到林總竟然聽她的,頓時都愕然,“三叔——”

    林總道,“送她回去。”

    蕭遙看了林總眼,見他切正常,但似乎是聽自己的話的,當下就道,“送我回電視台吧,我的車子在那裏。”

    林總點頭,“送她會電視台。”

    前麵幾人百思不得其解,見林總始終堅持,仔細打量又沒有神誌不清的跡象,隻得點頭,送蕭遙回去。

    回去了段路,被兩輛車逼停在路麵。

    蕭遙見了,心下子沉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