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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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派拿到數字與英字母資料時,正是夜裏,季先生與李先生坐在窯洞裏商量完事情,正談起神秘俠傳遞的信息是什麽暗號,通過什麽方式進行傳達。
正在這時,資料來了。
兩人看到便迫不及待,努力裝出鎮定的樣子讓人出去,馬上現場開始翻看暗號。
饒是季先生作為這方麵的統領與行家,也費了好番功夫才弄懂暗號是數字,而字母則是作為小說的補充。
於是,由季先生翻譯,李先生執筆,兩人快速寫下第段。
隻是段,兩人就激動得下子站起來,在窯洞內走來走去。
“香腸國絕密軍工,條目至十為西派與東瀛共享,條目十至十五超級絕密,為西派獨有,謹慎保存。”
見慣大場麵的兩人完全無法遏製心的激動。
季先生拿著李先生寫的字“我沒有看錯吧?我們擁有的絕密資料,居然比東瀛還多?”
李先生也很激動,緩緩點了點頭,看著自己寫的字,吐出口氣“你沒有看錯,就是這個意思!”
季先生聽了,忍不住又激動地低頭看手上的字,喃喃地道“難怪我們的情報員傳回來的消息顯示,我們的些武器比東瀛的還先進,原先我還以為他們接觸不到核心,如今看來,那是真的!……這位神秘俠先生,是我見過的最頂級的間諜!”
般而言,情報員打探到部分消息傳遞回來就很了不起了,可是這位神秘俠,弄回來的情報居然比人家本部的還多!
這實在太神了,當然,對東瀛來說,也太過分了!
大家都知道,香腸國是戰的戰敗國,這些年來經濟環境很不好,物資很匱乏,有足夠的錢便能撬開些專家的嘴,所以東瀛顯然拿出了不少財力,又讓頂級的情報員出手,才能拿到這些價值連城的資料的。
然而,東瀛花費財力拿回來的資料,全都便宜了他們!
“的確是最頂級的情報員!而且他冒了很大的險,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李先生臉上露出欽佩和欣賞之色“我現在,很好奇他的身份了。”
季先生看著桌上的幾份資料,猜測道“過去我總忍不住懷疑是那位蕭女士,現在,我覺得,是軍工方麵負責人的可能性更大。”他說到這裏馬上搖頭,
“不對,不對。如果他是軍工方麵的人,那麽東瀛拿到的資料應該樣多,不然情報部門那裏隨時會拆穿他。我認為,最有可能,還是情報部門的高層,不,是這個部門的最高負責人!”
李先生馬上點頭附和“沒錯,隻有這個職位,才有機會瞞得住……”說到這裏他忽然心動,坐下來,拿起筆飛快地寫起來,口說道,
“假設是情報部門的最高負責人,那麽他也要從手下拿到消息,所以隱瞞絕密資料的話,暴露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這個幾率相對比較低。最有可能的,應該是——”
兩人相視眼,異口同聲地道“最有可能是收集到情報的那個人!”
季先生也坐到李先生身旁,激動地分析“東瀛應該直派有情報員在香腸國潛伏著,可是過去傳過來的軍工資料很少,顯然是沒什麽成果,蕭女士三個月前去了趟香腸國之後,資料馬上多起來。”
李先生點頭“她過去直很小心,可是這次僅在三個月後便給我們傳消息,為此不怕暴露,很有可能是,時間很緊了,東瀛很快會大舉進攻!”
兩人相視眼,都認為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季先生的目光忍不住露出憐惜之意,感慨道“蕭遙女士犧牲了很多!”
即使他們直在長征,也知道,蕭遙在些人心,名聲不大好聽,雖然很多人吹捧她,些高官太太也讚她,但是更多沉默的人對她很不以為然。
個出身沒落世家的美人,終日混跡於高官政要之間,是個27歲的老姑娘了,直沒有結婚,還曾因為抗拒結婚而跑到港島去,這可真是不符合許多太太對女子的要求。
此外蕭遙喜歡的男人是東派的錢行至,可是那位錢行至麵對蕭遙女士裝得深情款款,麵又與曲邵敏同居,讓蕭遙成為笑柄。
不過,季先生現在忍不住懷疑,之前蕭遙因“得知”錢行至與曲邵敏同居而傷心,進而遠走歐洲半年,會不會是為了去香腸國而製造出來的個借口。隻是,他下意識想到蕭遙為錢行至擋槍的事,又覺得,即使是故意弄出來的借口,怕是也有真心在裏麵的。
李先生說道“我輩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蕭女士為國家做的,我們銘記便是。”
季先生點了點頭,也知道多想無用,於是重新坐回去,與李先生合作繼續將蕭遙穿過來的內容翻譯出來。
兩人整整工作了晚上,可隻是寫了部分,還有超過三分之二還沒寫。
眼見天色亮起來了,兩人將資料仔細藏好,打著哈欠去休息,到了晚上繼續寫。
如此這般,足足忙了四個晚上,才終於將資料整理出來。
即使不了解軍工,兩人看到資料,還是能明白,這些都是很了不起的軍工技術!
兩人激動地感慨番,然後看向最後句話。
季先生看向李先生“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李先生點頭“很好。東瀛對我國虎視眈眈,單靠東派不行,單靠東派也不行,需要東西兩派合作,才能把東瀛趕出去,所以,我們需要謀求與東派的合作。神秘俠的要求,與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在最後,神秘客提出,東瀛很快大舉進攻華國,非全國所有力量集合起來不能抵禦,希望西派能跟與其他勢力共享資料,當然,如果不共享資料,希望西派盡量多生產各項武器。
李先生與季先生商量了會兒,決定先把部分武器與各勢力共享,等到成立了統戰線後,再共享所有資料。
當夜,兩人開始抄前期共享的資料。
次日所有資料由季先生整理好,親自帶人送去了西派的兵工廠。
蕭遙參加個宴會,在與幾個太太聊天時,錢行至風度翩翩地走過來,含笑問道“諸位美麗的太太們,請問能把蕭遙借給我會兒麽?”
幾位太太用複雜的神色看了錢行至眼,笑吟吟地點了點頭“自然可以。”說著,目光卻在場搜尋曲邵敏的身影。
差不多9個月前,蕭遙與曲邵敏對錢行至的搶奪終於落下帷幕,勝利者是許多人都沒有想到的曲邵敏,大家都很吃驚。
後來,蕭遙明明神傷得不行,卻假裝與香腸國友人聊得很好,受香腸國友人的邀請去了香腸國,這是眾所周知的事。
大家以為,蕭遙與錢行至之間從此刀兩斷,卻沒想到,錢行至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來找蕭遙!
這可真夠刺激的!
蕭遙笑容僵硬地看向錢行至,目光閃了閃,還是和他起走到旁邊無人之處。
離開人群,錢行至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變成了懊悔,帶著難以言喻的痛苦,看向蕭遙“蕭遙——”
蕭遙麵無表情“錢先生,我直認為,我們沒有再見麵的必要,但是你這些日子以來鍥而不舍地提出要見我。現在,我們見麵了,你想和我說什麽?”
錢行至用愧疚和痛苦的目光看著蕭遙
“蕭遙,我們足有9個月零16天沒有見麵了。我很抱歉,但是我隻是個普通的男人,有個女子那樣炙熱地真摯地愛著我,還為了我付出那麽多,我沒有辦法對她無情。而且,我是男人,我也會有些男人的需求……我不敢求你原諒我,隻希望你能過得開心。”
蕭遙點點頭“放心,我會很快樂的。”
錢行至以為蕭遙要像從前那樣,跟自己發小脾氣,心裏想的是順著她就是了,沒想到聽到她如此通透的話,頓時窒,忘了說話。
他看著蕭遙,試圖從蕭遙的臉上和眼尋找丁點兒曾經的愛意,可是他失望了,從前蕭遙眸子裏如同汪洋似的愛意,此時完全幹涸了,滴不剩。
看著不再對自己露出愛意的蕭遙,錢行至的心湧上股巨大的難過以及酸澀,那種感覺如同當初看著何亦歡選擇周舫那樣,讓他短時間之內,根本無法作出反應。
蕭遙低頭把玩自己手腕上綠瑩瑩的鐲子,語氣淡淡的“錢先生,你還有事麽?如果沒事,我便失陪了。”
錢行至有些反應不過來,機械地抬起眼瞼看向蕭遙,細細地打量著她那雙從前對自己特別多情的眼睛,可是,裏麵還是什麽都沒有。
這時,蕭遙的聲音變得不耐煩起來“錢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麽?”說到這裏笑了笑,“你突然對我露出這樣的表情,真讓我不習慣。你不要告訴我,你忽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愛上了我,所以在我不再愛你之後,才心神大亂。”
錢行至馬上垂下眼瞼,擠出有些難看的笑容“不,蕭遙,我不是發現自己不知不覺便愛上你,而是,我直都愛著你。”
蕭遙淡淡地道“是嗎?”美麗的臉蛋上露出絲淡然的嘲諷。
錢行至再也呆不下去了,有些失魂落魄地離開“告辭……”
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金陵的炎炎夏日,忽然想起那日自己被襲擊時,蕭遙即使意識到他冷酷無情的意圖,還是撲過來為他擋槍的事。
那樣深沉的愛情,終於沒有了。
他再也不用煩惱了,再也不用與她虛與委蛇了。
可是,心裏頭鋪天蓋地的難過,又是什麽意思?
錢行至低頭,見窗外的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照在自己的手上。
他感覺像被陽光燙到似的,下子縮回手。
周舫端著酒過來“錢先生,你沒事罷?”
錢行至搖搖頭“沒事。”
他怎麽會有事?
他甚至從來沒有愛過蕭遙,點都沒有。
今天之所以如此難過,不過是因為,曾經屬於自己的東西,忽然丟失了而已。
他愛的,是才華橫溢又自尊自愛的新女性,絕對不是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更不會是為了虛榮和享受周旋在權貴男人之間,失去了貞潔的膚淺交際花!
曲邵敏直很想找機會到蕭遙跟前炫耀,雖然外頭很多人都說她無名無份跟著錢行至,不是良家女子所為,但是她知道,錢行至是不婚主義,在起便和結婚差不多,她的待遇已經很好了,蕭遙才慘,苦戀錢行至多年,錢行至卻從來沒有愛過她,就算友情睡也沒有。
可惜錢行至為了穩住蕭遙,直不讓她去炫耀。
她等啊等,好不容易等到蕭遙主動發現她和錢行至在起了,正滿懷希望地等著蕭遙如同潑婦樣大鬧,卻不想蕭遙這個孬種,居然離開華國,直奔歐洲了!
不過她還是很高興,因為蕭遙這是失敗的潰逃,是弱者的行為。
後來,蕭遙從歐洲回來了,卻還是直不肯見錢行至,也不肯見她,足足三個多月四個月後,大家參加同個宴會,蕭遙才沒有辦法逃避。
曲邵敏滿以為,蕭遙會在這次宴會失態,可是她看到的,是錢行至失態——不僅她看見,還有其他人也看見了,尤其是幾個長舌婦。
曲邵敏相信,如果不做點什麽,明天那幾個長舌婦便會將“錢行至放不下蕭遙真愛蕭遙曲邵敏隻是個勾搭錢行至的外室”這樣的消息傳得到處都是,當下擔心地看了錢行至眼,見周舫陪著他,便起身走向蕭遙。
她站在蕭遙跟前,發現自己被蕭遙矮了幾公分,在氣勢上便輸了,於是後退步,從這種被壓製的氣勢走出來,滿臉歉意地看向蕭遙“蕭遙,抱歉……”
蕭遙哪裏看不出曲邵敏是示威?
她淡淡地看向曲邵敏“你為什麽對我說抱歉?”
曲邵敏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咬了咬下唇,才有些忐忑地說道
“我知道你喜歡行至,喜歡了很多年。我不是故意搶走他的,我也愛了他很多年,我知道你的心事,直想著和你公平競爭。你比我美那麽多,我早就做好了失敗的打算,可是沒想到,行至他居然選了我。我知道這讓你很難堪,可是我希望,你不要恨他,他對你雖然沒有任何愛意,但是這麽多年來,也是有些感情的。”
蕭遙在心為曲邵敏鼓掌,如果她真的喜歡錢行至,保準會被這番話氣得吐血,不過她的愛,從始至終都是假的,此時自然不難受,也不會失態,不過身為個優秀的情報員,戲還是要做的,因此她目光驀地迸發出深沉的恨意與嫉妒,很快又掩飾似的垂下眼瞼,佯裝不屑地道
“你也太自作多情了吧,誰說我喜歡錢行至的?以前或許喜歡過,可是自從知道他和你在起,眼光竟那麽差,我就不再喜歡他了。你喜歡錢行至,你便和他白頭偕老好了。”
說完高傲地睥睨了曲邵敏眼,快步離開。
“你……”曲邵敏先是被蕭遙氣到了,反應過來又笑了起來。
蕭遙的虛張聲勢和言不由衷可騙不了她!
蕭遙還是很在乎錢行至的,非常在乎,所以才故意通過貶低她來挽尊!
曲邵敏通體舒暢,含笑過去與何亦歡說話,將剛才自己與蕭遙說的話五十地告訴何亦歡,末了道
“你不知道,我都有點同情她了,長了那樣張美麗的臉,人卻這麽蠢!都27了,卻還不結婚,就算在我們那兒,這個年齡也成為剩女了!不過,我可以肯定,她鐵定是嫁不出去了,名聲這樣壞,誰家願意娶個公交車進門呢?”
何亦歡笑笑,看了蕭遙眼,心裏有些可惜。
這樣的臉,實在太難得了,可惜主人脖子上麵隻有張臉,沒有腦子。
這時有人開了音樂,開始跳舞。
蕭遙正慢慢喝著冰鎮過的酸梅湯,眼前忽然出現隻寬大的手“蕭小姐,我能請你跳支舞麽?”
她抬頭,見是顧北希,就懶洋洋地點了點頭,放下杯子,起身與顧北希滑入舞池。
顧北希看著蕭遙不再帶著稚氣的麵容,腦海裏浮現的,還是那年蕭遙將他從大牢裏救走時滿臉稚氣與純真的臉。
如果不是他念之差,蕭遙會如既往地純真,像出生嬰兒般。
可惜,他做錯了,毀了蕭遙的生。
顧北希從愧疚回神,看著蕭遙“蕭遙,我當初與你說過的話,還是有效。你現在,願意嫁給我麽?”
蕭遙似笑非笑地看了他眼“你還沒結婚麽?不會是為了等我罷?”
顧北希沒有說話。
蕭遙笑笑,不以為意,她就是隨口調侃,顧北希會回答才怪。
不聊番沉默過後,顧北希忽然開口“沒錯。”
蕭遙的心思早就轉到別的地方去了,正凝神看眾高層的唇語,想知道會不會聽到什麽消息,冷不防聽到顧北希這話,有點驚訝,滿眼茫然地看向顧北希“你說什麽?”
顧北希道“當年我因念之差騙了你,害你誤入歧途,我直都很後悔。這些年來,我擔心你,所以直沒有結婚。你如果想嫁人,我馬上可以與你登報結婚。”
蕭遙下子笑了起來“顧先生,我有的是追求者,可不需要嫁給你。”說完見顧北希還要再說,便道“此事休要再提!”
曲終了,蕭遙鬆開顧北希,和古先生跳舞,之後與宋先生跳舞。
這落在曲邵敏眼,就是蕭遙為了故意刺激錢行至,故意在她麵前挽回麵子,所以死命與男人跳舞,證明自己魅力非凡。
她對何亦歡道“有時看到這樣的蠢女人,我覺得很悲哀。不過思想上的鴻溝,時永遠都無法跨越的,我也隻能說聲悲哀罷了。”
何亦歡道“脫離封建社會才幾年?自食其力自尊自愛,很多女子還不懂,起碼需要幾十年後,她們才會懂的。”
曲邵敏看著舞池與高官政要跳舞的蕭遙“我不求她懂得自尊自愛,隻希望不要‘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何亦歡看了看笑容滿麵、身上戴了很多珍貴首飾顯得雍容華貴的蕭遙,歎了口氣“我們隻能管好自己,對那些無法喚醒的麻木民眾,是沒有什麽法子的。”
曲邵敏點頭,心情愉快地回去了。
她自覺今天打了場大勝仗。
然而,看到回來之後,直若有所思的錢行至,她的心情下子變差了。
不過轉念想,錢行至不可能喜歡蕭遙那樣的女人的,如今心情不好,定是因為別的原因,因此很快將此事拋到邊,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曲邵敏看到向不喜歡獨酌的錢行至破天荒地拿著酒個人喝得高興!
這下,曲邵敏本能地覺得不妥,問錢行至出了什麽事,見錢行至隻是搖頭,被她問得多了,就搖著頭說沒事,讓她不要多問。
曲邵敏如何不擔心?她沒有睡,拿了本書坐在旁,邊看邊暗注意錢行至。
當看到錢行至喝完酒睡下,終於正常了,便放了心,也跟著睡了。
半夜曲邵敏被熱醒,便起身到窗前吹夜風。
吹得舒服了,才回到床上躺下。
這時,錢行至翻了個身,說了幾句含糊不清地夢話,眉頭深深地皺起來,似乎在為什麽神傷。
曲邵敏忙問“行至,你說什麽?”
睡夢的錢行至聽到她的聲音,眉頭很快舒展開來。
曲邵敏見了,喜意頓時從心底蔓延上來。
隻是喜意還沒蔓延到臉上,就聽到錢行至滿懷喜悅地道“你又叫我行至了,白天你叫我錢先生,冷若冰霜的樣子,可知道我有多難受?”
曲邵敏的喜意,僵在了嘴角。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錢行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錢行至怎麽可能喜歡蕭遙?他怎麽可能喜歡蕭遙?
這時錢行至又說話了“蕭遙,你還像從前那樣愛我好不好?我承認,我是愛你的,我白天騙了你。”
曲邵敏嫉妒翻湧,酸氣衝天,下子失去了理智,怒氣衝衝地用力推錢行至“錢行至,你給我說清楚,你說你愛的是誰?”
錢行至被搖醒心情很不好,也很不解,鬧了半天知道曲邵敏發火的理由,心情下子跌落到穀底,臉色陰沉下來。
曲邵敏見了,心更酸,叫道“你給我說清楚!”
錢行至心煩躁,不耐煩地說道“需要我說什麽?我從來就沒有說過愛你,你不是心知肚明的麽?此時又來與我發什麽瘋?”
曲邵敏愣,隨即哭了起來。
哭了會兒,她抬起淚漣漣的眼睛“你喜歡誰?你還是像從前那樣,隻喜歡亦歡麽?”
錢行至怔了怔,隨即點點頭“是啊,我喜歡亦歡,這個世界上,我真心愛上的,隻有她。我不會愛上別的女人的,絕不會。”
曲邵敏見他近乎強調般地說話,淚如泉湧。
這樣強調,也不知是為了說服她還是說服他自己。
夜深了,錢行至規律的呼吸聲重新傳來,曲邵敏還是沒睡著。
她想起白天在蕭遙麵前耀武揚威的自己,覺得是那麽可笑,宛如小醜。
即使此刻回憶,臉上還是火辣辣的。
到了10月份,東西兩派宣布合作,將會共同抵禦東瀛。
東西兩派發表聲明,其他勢力也紛紛響應。
次年四月,蕭遙得知東瀛有動作,想說服周舫合作,破壞統戰線,若失敗,會不惜綁走何亦歡要挾周舫,便給西派傳遞消息,讓西派趕緊通知周舫與何亦歡。
半個月後,東瀛的田秘密去拜訪周舫,可是連周家的大門都沒能進去,差點沒氣死。
蕭遙從情報員那裏知道田被氣得夠嗆,不由得笑起來。
周舫這個人,可不是什麽善茬,當初明明是他先招惹原主的,在原主動心反過來招惹他時,他半點舊情都不念,對原主要多狠有多狠,不想多年後,他還是這個作風。
笑過之後,蕭遙心又有些不舒服。
周舫與何亦歡都對不起原主,可她為了大業,多次給兩人通報消息和示警,想想挺不爽的。
不過想到,多份力量共同抵禦東瀛,勝利的幾率就大些,她又覺得這是應該的。
蕭遙想,大不了等到抗戰勝利之後,她再找周舫與何亦歡的麻煩好了。
想到這裏,她便將此事放到邊,繼續分析從情報員那裏得來的情報。
半個月之後,蕭遙得知,何亦歡居然被東瀛擄來,吃驚之餘,又忍不住罵句“廢物”。
她都已經示警過了,何亦歡居然還會被抓,簡直蠢透了!
還有周舫,都是飯桶!
躺在床上認真思索過後,蕭遙專門直奔負責秘密關押人質的部門,提出要求“聽說那位周太太被抓過來了,是不是真的?”
負責關押人質以及審訊的田點點頭,笑道“沒錯,除了她,還有錢行至那個情人。怎麽,你想來出口氣?”
他是知道的,蕭遙這位美人兒是朵帶刺的玫瑰,不僅愛刺人,還睚眥必報!
蕭遙下子笑了,如同在驕陽下綻放的灼灼春花“還是你了解我,她們兩個都和我有仇,我想給她們點兒教訓。”
田打量了蕭遙片刻,目光發綠,笑著點頭“那你可得好好偽裝番才行。”
蕭遙點頭“過兩天再說罷,我要準備下偽裝的東西。對了,我那裏沒有廚子,今晚可能要叨擾田先生了。”
田哈哈大笑“歡迎之至!”
當晚蕭遙去與田吃晚飯,邊吃邊隨意聊著天。
聊著聊著,田提起何亦歡喝曲邵敏向蕭遙邀功“我逮到她們之後,第個想到的便是你,我知道,你定會很高興,迫不及待地來找她們出氣的。”
蕭遙哼了哼“你少吹牛罷。你拿到她們,根本沒有告訴過我!若不是我的情報員查到,我根本不知道。”
田連忙舉手發誓“這是真的,我沒有騙你!之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是因為如今的大牢不夠穩妥,還需要轉移的。我原先打算,等到轉移之後,才悄悄告訴你的。那時候,大牢很安全,周舫喝錢行至又確定不肯救她們,任憑你怎麽玩都可以了。”
蕭遙馬上笑起來,橫了田眼“算你還知道想著我。不過你就沒有想過,若新大牢離我太遠,我不方便去麽?”
田擺擺手“不遠不遠,就在——”
蕭遙聽到這裏連忙擺擺手阻止田再說“田先生,你還是不要再說罷,這不是我該管的,我知道太多,對你對我都不好!總之,你對我的番好意,我是知道了。”
田哈哈笑道“你就是太謹慎了。我們東瀛,誰不知道你的忠心?上次我還聽花形提起,可以再升升你的職位,讓你也帶支軍隊玩玩呢。”
蕭遙再次擺了擺手,臉拒絕的樣子“我可不敢,我對政治啊、軍事啊,你們這些男人才敢興趣的東西點兒興趣都沒有,你們若讓我帶領,我反而覺得是負擔。”
之後,蕭遙與田聊得很投契,直逗得田呼吸急促滿麵通紅,才冷酷無情地離開。
第二天晚上,蕭遙照常去田家裏蹭飯。
田昨晚沒得手,今晚便特意讓人弄來濃度比較高後勁比較足的酒,打算灌醉蕭遙成就好事。
蕭遙假裝不知道田的惡臭計劃,與田喝了起來,不過邊喝邊偷偷吐在手上的帕子上麵。
她當初在東瀛,是經過這方麵的訓練的,酒量本身就好,之後怕那點酒量不夠,又私下訓練了許久,所以很快憑借酒量大喝少喝兩個因素灌醉了田。
看著醉眼朦朧的田,蕭遙坐到田對麵,衝田微微笑“你昨晚跟我說新大牢,我沒有讓你說,是不是?”
田點了點頭“對,你不讓我說。不過其實沒什麽,我相信你。新大牢在藤城,那裏守衛森嚴,當地個很有名望的富戶其實是我們的人,敵人就算摸進來,也逃不過那個富戶的眼睛。”
蕭遙有點不高興地嬌嗔“討厭,你不要說給我聽,我不想聽這個。我不想知道新大牢在哪裏,你不許再說了。來,我們聊點別的……”
半個小時後,蕭遙留下酩酊大醉的田,離開了田府上。
次日早,蕭遙讓人把小說拿去寄走,便全副武裝,如同上次樣,跟著田來到了關押人質的牢裏。
牢裏,有人正在威脅何亦歡“這位周太太,你如果再不按我們的要求給周舫寫信,我們可就不客氣了。”
何亦歡臉色憔悴,嘴唇沒有絲血色“呸,你做夢吧,我是不會寫的!”
田上前“周舫先生的確是個愛國的鐵血漢子,今天再次拒絕了我們的威脅。周太太,這是周先生第三次拒絕我們了。他每拒絕次,你的地位就下降級,如今,你已經算是可以用刑的人犯了,我們對你,將不再寬容。所以,請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寫信給隻有先生求救!”
蕭遙戴著麵具站在田身後,看著被綁著雙手的何亦歡與曲邵敏,仔細觀察她們臉上的表情。
如果她們有流露出叛變的跡象,她不用等田動手,便親自結果了她們。
她忍著心不快忽略心的私人恩怨給周舫和何亦歡示警,為的是統戰線,可不是為了養出兩個輕易叛變的軟骨頭的!
所幸,何亦歡與曲邵敏在某些方麵讓人言難盡,但是骨頭還是夠硬的,始終堅持不鬆口。
田惱羞成怒,馬上讓人把兩人綁起來,然後拿著鞭子對兩人便抽,邊抽邊勸說
“周舫和錢行至為了所謂的大義放棄了你們,你們甘心麽?你們如此痛苦,需要忍受鞭子的毒打,值得麽?隻要你們寫信,我就會讓你們休息,給你們水喝,給你們好吃的,不會打你們。”
曲邵敏破口大罵“呸,做你們的千秋大夢吧?就算死,我也不會向你們這些倭國人低頭的!垃圾,垃圾!”
田聽了,怒火燒,再次舉起鞭子。
不過剛把鞭子舉起來,他便想起,蕭遙此行的目的,當下轉身把鞭子遞給蕭遙“牡丹,你來打!她們還有些價值,你力氣輕些,不至於打死了她們。”
蕭遙接過鞭子,拿起來,對著何亦歡就抽,抽了幾鞭之後,又去抽曲邵敏。
田在蕭遙抽鞭子時,直威脅與誘哄何亦歡與曲邵敏兩個。
何亦歡和曲邵敏被打得渾身都在發抖,可是直咬牙不說,偶爾大喊,叫的是“求求你們,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蕭遙見她們著實受不住了,便把鞭子放在桌上,拉了田走到旁,低聲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送她們去新大牢的?如果就這兩天,我是不是就不能繼續打她們了?”
田這才想起,後天就要送兩人去新大牢,如今天氣炎熱,坐著囚車奔走在日光下更熱,兩人若是受了重傷,很可能命嗚呼,當下隻得遺憾地道“的確要送她們去新大牢,你暫且消消氣,等去了新大牢,你想個法子,再來打她們罷。”
蕭遙隻得點頭同意,又有些不情願地道“算了,看在你的份上,我饒她們命。你是男人比較粗心,怕注意不到,我提醒你句,你定要小心看護,最好拿些藥給她們搽,免得路上死了,你要被連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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