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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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堅實的朋友馬上回複【尺度不同,價格也有所區別。如果隻是在公園裏等悠閑場所跳跳舞,當然,這舞蹈得有吸引人的點,但即便這樣,價格也是最低的,低於這個尺度,我們不收。最高的尺度,就是在公共場所拿點工具玩了,記住,那得露,把該露的露出來。】
蕭遙再次深吸口氣才打字,問【你們目前做這個,最賺錢的是什麽場合,哪種尺度?】
你堅實的朋友【在公交和超市這樣的地方那工具玩兒最受歡迎,那裏是公眾場所,做的是私密場所才做的事,該拍的都拍出來,足夠刺激。所以,整體來說,在公交和地鐵這類交通工具上玩,是最受歡迎的。】
蕭遙隨後又問了好些問題,問完了,將聊天內容記錄下來,便說自己需要考慮,等決定好了再聯係他。
你堅實的朋友顯然很清楚這類女大學生們基本上都會回頭找他,所以發了個點頭的圖片,句話都沒有勸。
之後,蕭遙在老板提供那個q群裏蹲了三天,仔細看每個人的發言,然後根據發言,聯係上三個女生。
第個女生叫小璐,接連兩天被群主說還款及時。
蕭遙私下q她【小璐姐姐,你真棒,居然都能及時還款。我現在急用錢,但是怕還不上,不敢借,你能跟我說下怎麽還錢那麽快嗎?】
她原本是打算先看看這個小璐的空間,了解小璐的喜好,投其所好跟她混熟,才問這個問題的,可是小璐的空間片空白,顯然是特意弄個qq跟平台方聯係的。
小璐的回複很簡單【做兼職。】
之後,蕭遙再問她別的,她都沒有再回複。
看著這個答案,蕭遙陷入了沉思。
真的是做兼職賺錢,然後還錢的嗎?
如果做兼職能換上這樣大筆錢,小璐根本就沒必要裸|貸啊,因為裸|貸不僅丟臉,借到的錢也比實際少500塊。
可是不管她信不信,目前都沒有辦法聯係到小璐繼續追問詳情了。
蕭遙開始聯係第二個人,這個人叫小雅,屬於第二次沒有按時還錢了,她直沒有說話,但是頭像亮著,蕭遙猜測她是不是在和群主說著什麽。
蕭遙敲了小雅【小姐姐,逾期不還會有什麽後果嗎?他們曝光過你的照片嗎?我也想借,但是我怕時間到了我還不起。】
小雅很快就回複了【沒有曝光過。借吧,就是嚇唬嚇唬你,你有錢就還點就沒事了。隻要還點錢,讓他們知道你定會還錢,他們就不會曝光了。】
蕭遙看著這樣的回答,沉默了起來。
小雅很快又發了行字過來【能想到借這個的,都走投無路了,難道你還有得選擇?對了,你交過男朋友沒?】
蕭遙不明白她為什麽問這個問題,想了想,便回複【交過。】
小雅回複【交過男朋友,就更不用擔心了。到時實在還不起,你可以選擇跟他們深入接觸次當作還債。反正膜已經不在了,和你男朋友是睡,和別的男人還是睡,沒什麽區別。】
蕭遙看到這樣的回答,氣得幾乎要爆|炸,很想順著線衝過去,將這個女孩打頓或者搖醒!
小雅似乎是見她沒有回複,很快又發了段話過來【能想到裸|貸的,肯定都是想買好點的護膚品化妝品和新款手機吧?不然人家在朋友圈曬,你卻沒有,是不是?既然想要這些,那就付出點什麽。】
蕭遙看到她這些慫恿的話,忍不住問【你還不上,也是用這個方式償還嗎?】
小雅回複【是啊,我也是人,也有生理需求,正要找個男人,幹這個,直接把錢也免了,生理和物質上的需求都得到滿足,你說,有什麽不好?】
蕭遙看著這樣的字,從憤怒慢慢變成了痛心。
花樣的女孩子,為什麽居然擁有這樣肮髒的思想?
她飛快地敲字【你不覺得做這個,和出去賣的並沒有什麽區別嗎?】
小雅【哈哈哈哈,這怎麽能樣呢?站|街|女主要是為了錢,天搞幾次。而我們呢,是為了生理需求,順便得到錢,這是不樣的。】
蕭遙憤怒地回複【你這是自欺欺人!在我看來,你這樣和那些出來賣的並沒有什麽區別。那些出來賣的讀書不多,沒有思想覺悟,好吃懶做才墮落風塵,你不同,你讀過書,上大學的,怎麽能把自己當商品呢?】
小雅發了長串的嘲諷過來【哈哈哈哈,你這人怎麽這麽逗呢,都走投無路要裸|貸了,還裝什麽貞潔烈女啊!行啊,你別借啊,看著別人買昂貴的化妝品,護膚品,看著別人用最新款的手機買大牌的包包,別覺得不平啊,別老想為什麽別人有,我沒有啊!傻|逼!】
罵完之後,直接把蕭遙給拉黑了。
蕭遙將和小雅的聊天記錄仔細看了遍,時沒有心思再找第三個聊天。
她不知道,小雅說那些話,真的是她的心聲,還是為了多拖個人落水故意這樣說的。
不管是哪種,蕭遙都覺得憤怒和悲哀。
如果是前者,那麽這個小雅,基本已經沒有了尊嚴可言,滿腦子隻有錢錢錢!
如果是後者,那麽等於小雅完全喪失了良心,隻想著別人跟自己樣倒黴。
雖然在這件事上,蕭遙沒有親眼看到任何慘狀,但是她覺得,這件事折射出來的東西,和沈家黑窯那些礦工們並沒有什麽不同,甚至還要沉重和深刻些。
沈家黑窯的礦工們,是被迫害者,他們也曾有過心思反抗,並不甘於那樣的命運。
而這件事,而小雅身上折射出來的,是自甘墮落,以及渴望把更多的人拉落泥淖的惡毒心思!
蕭遙坐著平複了好會兒心情,才找物色出來的最後位友,飛鸞。
她問,裸|貸怎麽樣,如果到時還不起會如何。
飛鸞那邊,很快有了回複【不好,非常不好,你如果還沒有開始借,就絕對不要借了!如果貸借了錢,趕緊和家裏人坦白,不要為了還錢或者別的消費,企圖借貸!】
蕭遙本來難受的心,在看到這個回複後,終於變得舒服了些,便問【為什麽?】
飛鸞【這是條不歸路,讓人想死的不歸路。三天前,是我的還款日期,我手上沒有錢,還不上,想到我赤|裸著上身的照片將會被曝光,上麵有我的身份證信息,會被所有人看到,包括我的父母、親戚、朋友、同學……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為此,我還想到了自殺。】
蕭遙看著這大段字,想著該如何回複。
飛鸞似乎以為她不會聽她的話,馬上又發了句過來【聽我的,不要借!絕對不要借!不是我們的消費,就不要享受!】
蕭遙問【如果還得起,是不是就不用擔心了?】
飛鸞【嗬嗬,我開始也覺得我能還得起,可是並不能。每個人剛開始借的時候,都抱著這樣僥幸的心理,可是到最後,能還上的沒幾個。再說了,就算還上,你的裸|照和具體的身份信息都在別人手裏,這是個不定時炸|彈。你想想,有朝日,你的另半在別人的電腦前看到你那樣的照片是什麽感覺?】
蕭遙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飛鸞【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逾期三天了,他們隻給我個星期的寬限期。另外,他們還給我指點明路,讓我做福利姬,在公眾場合做各種他們要求的動作,拍成小視頻賺錢,滿足那些猥瑣男的惡心的情|趣。我知道,這是條不歸路。如果是你,你會拍嗎?】
蕭遙生怕自己回複慢了,對麵的女孩就要跟著答應,因此趕緊回複【不會,絕不會!】
飛鸞【是啊,我也知道,稍微有點自尊心的女孩子,都不會答應這麽做的。我已經錯了次,不想再錯下去了,所以,我也不會答應的!】
蕭遙問【那你不擔心照片被泄露嗎?還是說,你還有別的辦法?】
飛鸞【沒有別的辦法了,沒有了。那樣的照片和那樣的事,沒有什麽可以洗刷得清的,或許隻有以生命為代價才能洗清。】
蕭遙頓時看得心驚膽顫,忙道【還沒到那個程度,你千萬不要想不開。】
飛鸞【你記住,千萬不要踏入這個泥淖,旦進來,就是條不歸路,唯有回到原點,就是出生之前那個地方,才能洗清所有的罪孽!】
蕭遙心急起來【你打算自殺嗎?你想怎樣?】
飛鸞【你不用擔心我,我有伴的。另個和我樣走投無路的女孩,和我約好起上路了。】
蕭遙這時深恨自己不是個黑客,沒有辦法馬上查到對方的i或者相關地址。
因此飛快地打字【我或許有辦法的,你不要想不開。我是記者蕭遙,我想報道這件事,引起公安機關的注意,讓他們將這類裸|貸公司打盡!請你相信我,你的照片很大可能不會被曝光的,因為以裸|照要挾還款,這和敲詐勒索差不多,是違法的,很容易立案。】
飛鸞過了好會兒才回複【你騙我的吧,我哪裏有這樣的運氣,在做抉擇最終選擇去死的那刻,居然就遇到蕭遙。你騙我的,是不是?】
蕭遙馬上回複【不,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是蕭遙。】
飛鸞【你打算怎麽做?如果報警了照片還是會曝光呢?】
蕭遙不願意看到兩條鮮花樣燦爛綻放的生命就此消逝,也不願意更多的女孩從此誤入歧途,踏入裸|貸這個大坑,因此忙回複
【我上次做寶島和港島兩地年輕人的專訪時,和某個部門合作過,他們神通廣大,我試著拜托他們,悄無聲息地逮人。但是,你定要記著,在事情成功之前,你都不能將這件事泄露出去。旦泄露了,對方提前有了準備,那麽就是神仙來了,也是沒辦法。】
飛鸞馬上回複【我不會說的,我保證!不過我想告訴我那個想自殺的朋友,可以嗎?這件事是真的嗎?請你不要騙我,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如果騙我,我會受不了的。】
蕭遙回複【如果她可信,你可以告訴她。如果不可信,你就跟她說,事情有轉機,讓她不要自殺。不過你要記住,你對她說了,她有可能告訴她另個好朋友,她另個好朋友又告訴好朋友,這樣傳十十傳百,很容易就泄露給裸|貸平台知道。】
飛鸞【你放心,我們知道厲害的。隻有我們兩個知道。】
蕭遙想了想,又說【這件事,或許需要你配合我,讓我弄到更多的資料,錘得裸|貸公司永不得翻身。你願意嗎?】
飛鸞【我願意!你到時告訴我我需要做什麽,我都聽你的!我這裏,有群主和我聊天的記錄,他叫我做福利姬,還要挾我,說如果我不還錢,又不做福利姬,他就要把我的照片發給我家人和以前的同學!】
她很快將自己和群主說話的聊天記錄截圖發了過來,似是為了有效,她沒有做任何打碼的處理。
蕭遙和她交換了平時用的qq號,就讓她等著,自己則馬上給容辭打電話。
這樣的事,本來不該麻煩到容辭這樣的大人物身上的,可是蕭遙想到有無數女孩子正在墮入這個深淵,又有無數女孩在驚恐交加想用死亡來逃避切責難與屈辱,她就沒辦法再想那麽多了。
蕭遙見電話打通了,就問道“容辭,你現在方便說電話嗎?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幫個忙。”
容辭磁性的嗓音響了起來“我在開會,遲點才開完。不過我今晚有空,不如今晚我們起吃飯,你再慢慢說?”
蕭遙答應了。
掛了電話,卻有些為難,因為現在是她拜托容辭辦事,按理應該是由她請吃飯的,可是她手上的錢不多,不知請容辭吃什麽檔次的才合適。
她想起容辭當初請她吃飯的地方,上查了下,查到最便宜的家人均800塊,不由得歎了口氣。
對她來說,這個價格還是貴,但是托人辦事,隻能出次血了。
決定好去哪裏吃飯後,蕭遙覺得可以在群裏多找幾個人,當下點開電腦。
這下,卻發現自己已經被踢出群了。
飛鸞q她【小雅將你和她說話的內容截了部分出來,嘲笑你虛榮愛享受又不願意付出什麽,味裝逼,有好些人嘲笑你的。後來群主說你不是同道人,就把你踢了。】
在這句話之後,飛鸞還把群聊天的內容截圖給蕭遙看。
蕭遙快速瀏覽了下聊天內容,見小雅截圖的內容事自己說她自欺欺人那些話,後麵排回帖的,和小雅樣,說她明明虛榮愛享受卻還裝清高,是最作嘔的類人。
看著大麵積嘲諷自己的話,蕭遙有些心涼。
心涼的,不是自己被那麽多人嘲諷,而是那麽多人的世界觀居然已經如此扭曲了。
她下了決心,定要盡快將這件事報道出去,讓更多年輕女孩看到,讓更多家長注意培養自家女兒的價值觀,給自家孩子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和價值取向。
晚上坐在包廂裏,蕭遙在和容辭點了菜後,就將自己打算調查的事說了出來,末了說道
“這件事涉及很多女大學生,雖然說這事由於她們不自愛所致,但這事本身事犯法的,需要嚴厲打擊,所以,我想麻煩你幫個忙,先根據絡i查地址,然後暗抓人,盡量將所有人都控製住,確保照片不會被外泄。”
說完見容辭看著自己,目光顯得十分深邃和溫暖,臉上不知怎麽,下子熱了起來,又問“怎麽,是不方便嗎?”
容辭搖搖頭,似是看出蕭遙的不自在,嘴角微微翹起個細細的弧度,說道“不會,這件事前期難度不大,我正好有假,就和你起行動吧。到後期抓人了,再讓我部門的人出馬。”
這絕對是給意外之喜,蕭遙高興地道“那就這樣說定了,麻煩你啦。”
容辭問“你打算怎麽辦?”
蕭遙說道“我打算先讓飛鸞考慮做福利姬,或者以身體償還,我們跟著去埋伏。不過有點比較麻煩,那就是抓人的話,會驚動裸|貸的平台。”
容辭道“直接讓她考慮做福利姬,多問點話,我這裏查他的i。到時查到了,盡快拉人,免得逾期的太多,那些人喪心病狂,將照片和視頻打包低價在絡上售賣。”
蕭遙點點頭,這的確是值得擔心的問題。
裸|貸平台下限那麽低,多喪心病狂的事他們估計都能做得出來。
吃完飯,蕭遙去付賬,確被容辭叫住了。
蕭遙笑道“還是我請吧,這次是我托你辦事,理應由我請你才是。”
容辭聽了笑了起來,點著頭說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第二天,蕭遙和飛鸞聯係上,約她下午在某處見麵,然後起去容辭給的地址。
飛鸞有些惴惴不安,把約好起自殺的朋友小江也帶來了,看到戴著口罩的蕭遙,臉上露出戒備的神色。
蕭遙拿掉口罩,衝兩人笑笑,說道“放心,不是騙子。”
飛鸞和小江看到蕭遙那張富有衝擊力的美麗臉蛋,鬆了口氣,聊了幾句,就跟蕭遙去容辭提供的那個地址。
那是個吧的後門,裏頭也是個小型吧,放了很多電腦。
蕭遙帶著飛鸞和小江進去,讓容辭吩咐該怎麽做。
容辭指著兩台電腦“你們兩個,人用台,登錄qq號碼,和對方聊天,盡量聊多點,但是不能穿幫。”
蕭遙接口道“先問能不能再寬限幾天,說你正在想辦法攢錢,如果對方不同意,你再問福利姬的事,多問問有什麽尺度,各個尺度大概多少錢,到時是怎麽分成的,能不能給個高點的價格……總之多問問不懂的人可能會問的問題。”
她說完,發現三雙眼睛都盯著自己,不由得笑了起來,“不用這樣看我,我之前買了個微信號,聯係過個人,問過這些問題,還和那個人討價還價呢。我還想著,等飛鸞和小江聊完,我也上去聊聊。”
直沒有說過話的小江聽了,看向蕭遙,輕輕地說道“我以後也想做個像蕭遙這樣的記者。”
她今年才20歲,剛升上大學年,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可是此時此刻,她臉色蒼白憔悴,黑眼圈下還有大大的眼袋,眼睛裏滿是血絲,絲毫看不出20歲該有的朝氣蓬勃。
想來,在裸|貸的還款期限裏,她飽受了幾天的煎熬。
蕭遙溫和地道“那就向著這方麵努力吧。人生在世,孰能無過?隻要知錯能改,並多做好事就行。”
飛鸞和小江聽到蕭遙這話,並不覺得假大空,更沒有平時在課堂聽到時那麽反感。
因為這樣的話,蕭遙是最有資格說的!
她曾經為了熱點捏造新聞,報道假消息,顛倒是非黑白,在社會上造成了極其惡劣的影響。
可是後來,她似乎意識到自己錯了,開始認真報道,從於女士前夫事件,到沈家黑窯那些悲慘的礦工,再到臥底國|外|勢力報道兩地年輕人心聲的虛假真相,件件,全都真實且極有意義,分明是真的改過自新了。
飛鸞開始和對方聊時,容辭坐在另台電腦前十指翻飛地忙碌起來。
這時小江也開始和群主私聊。
蕭遙沒別的事做,就在小江和飛鸞身後看兩人和群主的聊天內容,仔細看會不會有穿幫之嫌。
這時容辭磁性的嗓音響起“對方有備而來,絡i不在國內。”
蕭遙忙問“這樣的話,能查到嗎?到時能起訴他們嗎?”
容辭道“能查,就是難度大了些,不過不是問題。另外,起訴也沒問題。”
蕭遙聽了,放心地繼續看飛鸞於小江跟群主的聊天。
兩人果然像她說的那樣,問清楚各項要求後,開始講價。
群主顯然有些不耐煩,說道“謝絕講價。你們愛拍不拍,不拍的話,趕緊還錢,不還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蕭遙看到這裏,想起自己問的時候,那位“你堅實的朋友”很有耐心地回答,點也不像和飛鸞聊的群主那麽不耐。
她想了想,將之歸結為,她還沒踏入裸|貸這個深坑,對方才耐心接待,像飛鸞和小江這樣,已經踏進來了,有裸|照在對方手裏,對方有恃無恐。
飛鸞和小江意識到,這是她們擺脫這件事,重新做人的唯機會,因此極盡所能地和群主說話,問明白各種要求,講價之後,開始哭訴賣慘。
這時,容辭終於說話了“查到了。他們弄了好幾個代理i,但還是跑不掉。”
蕭遙馬上興致勃勃地說道“那來查和我聊天那個人的地址吧。”
容辭點頭,將地址發給了默雲,讓蕭遙在電腦上和“你堅實的朋友”聊天。
這次容辭的速度更快,才用了7分鍾,就將i查了出來,對蕭遙道“好了,不用和他聊了。”
讓蕭遙和這樣的東西聊天,問這樣的話題,簡直就是褻瀆。
飛鸞和小江臉上同時露出夢幻樣的神色,異口同聲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曾經如同大山樣壓在她們頭上的恐懼,居然這麽輕鬆就搬走了?
蕭遙見容辭在忙,就道“現在隻是查到絡i,還需要根據絡i查到對方的詳細地址,並且根據他的聊天記錄查有沒有第二個窩點,到時才是抓人,總之,還需要等幾天。”
飛鸞和小江聽了,還是覺得輕鬆了許多。
畢竟,正在墜落萬丈深淵的她們,現在抓到了繩子,有可能被拉上去,重新站在陽光下活下去。
蕭遙見兩人臉上派恍惚,既有放鬆,又有懷疑,更多的是似乎沉浸在夢境裏那種虛幻感。
她讓兩人坐下,自己則坐在兩人的對麵,聲音溫和地安慰“查到對方的地址,應該很快就可以抓人了,你們不用擔心。”說完又叮囑道,“在搗毀他們的窩點之前,群主如果還找你們,你們就先還點錢,說正在攢錢。”
說到這裏,見兩個女孩臉上都露出困窘的神色,心動,問“你們手上,沒有簽了嗎?”
飛鸞和小江的臉下子漲成紅色,但兩人還是咬咬牙點了點頭。
飛鸞羞愧地說道“我家住在某個小城市的農村,家境不是很好,過去過得苦巴巴的,上了大學之後,發現班上的同學吃穿用度大部分都很好,用的手機都是果機或者花機的高端機,護膚品和化妝品就更不用說了。”
她垂下頭,臉上的血色點點地消失,可是聲音卻始終響著,
“我想不明白,為什麽大家都是人,大家都活在這個世上,都由父母養大,她們能擁有那麽多東西,而我,沒有電腦,就連手機,也是個叫不出名字的山寨機。我受不住誘惑,開信用卡買了新手機,買了新電腦,可是有了這些,我並不滿足,我又想要好點的化妝品和護膚品,我借的錢越來越多,直到再也還不起……”
於是她開始用手機在上的借貸平台借款,用這個平台借的錢還那個平台的債,拆東牆補西牆,開始,她還覺得自己特聰明,可以這樣做,可是隨著時間天天過去,她發現身上的債越來越多,她根本還不起。
她開始換電話號碼,避免借貸平台找到她,她學著對郵箱裏的催款郵件視而不見。
她習慣了享受,習慣了擁有新手機新電腦好衣服後女同學和悅的態度,男生關注的目光,她沒有辦法回到過去,在又想做個好看的發型卻沒有錢時,她知道了裸|貸,然後,對金錢的向往,讓她丟掉最後的底線,發照片換來了筆錢。
隨之而來的,就是對方會公開照片的噩夢。
小江聽完飛鸞的講述,眼淚滴滴地掉下來,說道“我也差不多,歸根到底,怪不了別人,隻能怪我自己虛榮,看到別人有什麽自己也想有,慢慢地,步步地降低底線,踏入了萬丈深淵。”
蕭遙道“我希望你們引以為戒。”
飛鸞和小江馬上點頭。
蕭遙見兩人臉上流露出深沉的悔恨,直到她們或許真的得到教訓了,便開始琢磨著兩人還錢的問題。
她自己的工資,雖然各種省,但房租水電都要交,也已經快沒錢了,所以她也幫不上忙。
雖然,她還有500萬,但那不屬於她的錢,她遲早要捐出去的,所以不可能動用。
此外就是,即使她有錢或者可以動用那500萬,她也不會無條件幫兩人還錢的,因為她希望飛鸞兩人能依靠項技能自己賺錢,而不是再不勞而獲,或是付出裸|照拿錢,或是讓她同情而得到錢。
容辭開車送飛鸞和小江回校,又拉蕭遙去吃飯。
在車上,他看到蕭遙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問道“在想什麽?”
蕭遙回神,說道“琢磨著給飛鸞她們找份工作,讓她們打工賺錢,免得以後沒錢了,又動各種小心思。”
容辭道“你找到了嗎?我認識有人。”
蕭遙擺擺手“這事不用麻煩你,我自己來就好。”原主雖然報道過許多失實的新聞,但也有那麽兩個真心的朋友的,要給飛鸞她們介紹份工作,並不難。
卻不想,第二天傍晚,飛鸞和小江就告訴她,說她們在記找到了份兼職,三五晚上去上四個小時的班,周六日也上班,另外,她們還打算將從前買的貴重化妝品、包包以及其他日常用品放閑魚上買了,能賣多少錢就賣多少錢。
得知兩人真的改過自新,而且很有行動力,蕭遙很高興。
又過了天,蕭遙從容辭那裏知道,已經摸清楚對方的大本營以及共有幾個窩點了,密切監視兩天,徹底摸清他們絡傳播的渠道和人物,後天晚上便會悄悄行動,問她要不要跟著去看看。
蕭遙是記者,早就打算報道這件事的,聽了點頭如搗蒜。
第二天已經很晚了,蕭遙去小吃店打包燉湯,想順便跟老板和老板娘談談芳芳,讓他們要有心理準備——裸|貸的飛鸞和小江還不起錢都被推薦做福利姬,她覺得,芳芳很可能也改行做了福利姬。
不想,她進入店,見到了老板的女兒芳芳。
而且她還感覺到,芳芳帶著探究意味的視線直落在自己身上。
拿了飯盒離開小吃店,蕭遙有些擔心芳芳認出自己,然後跟裸|貸方說自己,打草驚蛇。
芳芳的確覺得蕭遙很眼熟——她不夠漂亮,因此做福利姬的收入,屬於比較抵擋的,盡管她的尺度比較大,也無法達到真美女的收入,所以她格外希望自己有張美麗的臉蛋。前陣子很紅的蕭遙,就被她各種羨慕嫉妒恨,盯著照片看了許久。
所以,此時她就覺得,戴口罩的人很眼熟,很像自己做夢都想長成的蕭遙。
看著蕭遙拿著飯盒離開了,芳芳馬上進入廚房問自己母親“媽,剛那個是蕭遙吧?你有沒有問她要過簽名或者找她合照過啊?”
由於經常和父母及裸|貸平台鬥智鬥勇,她問話頗有幾分心機。
老板娘下子就上當了,說道“沒有。沒要過簽名,也沒要過合照。”因為怕看到女兒,就忍不住爆發,問她是不是還在裸|貸,所以老板娘壓根不看女兒,說話也異常見斷。
芳芳馬上問“這麽說,剛才那個人,真的是蕭遙了?她來我們家做什麽?是不是想查我們小吃店不講衛生或者沒有營業執照?”
她還想繼續套話。
老板娘剛想說話,老板便走了過來,說道“沒有的事,她就住在這裏附近,經常來我們家吃飯。”
芳芳馬上搖頭“不,她定是別有用心的。蕭遙那麽有錢,怎麽可能來我們小吃店吃飯?她定別有所圖!”說到這裏,她目光炯炯地看向老板,“爸爸,蕭遙她在查什麽?是查我們家的店,還是查我?”
老板和老板娘沒料到就那麽幾句話的功夫,女兒就幾乎猜到了真相,頓時又急又慌,不住地搖頭“不是,真的不是,她隻是來打包飯回去吃。”
芳芳了解自己的父母,看就知道,自己猜得沒錯,頓時勃然大怒地叫道
“你們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訴她了?你們為什麽要說,世界上怎麽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不僅賺不到錢給自己的孩子花,還要拖後腿!那樣的事你都告訴她,你是不是想我身敗名裂?”
叫完了,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連忙看向四周,見沒有客人,馬上臉色猙獰地看向自己的父母“我要被你們害死了,我要聲譽掃地了,我要丟大臉了,你們滿意了嗎?我告訴你們,如果我真的被曝光了,我就去死,讓你們後悔輩子!”
老板再也忍不住了,連忙搖頭“不是,蕭遙不會報道的,她答應過我們,她定不會泄露你的信息的,她最多就是跟蹤那個平台,報道出來,讓國家嚴懲那個平台。”
芳芳心急如焚,哪裏聽得進父母的話?
蕭遙會如何報道,她比他們還清楚!
當即,芳芳趕緊坐到邊,點開“你堅實的朋友”的頭像,決定將蕭遙在調查的事告訴他,讓他藏好照片和視頻,別曝光了!
她剛打好字,手機就被隻雪白漂亮的手給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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