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男兒當自強

    “不可能……這不可能！”馬孫很想狂吼，可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瞳孔縮成了一點，驚懼之感強烈。

    一隻手還是小事，但失了楚月琴的賣身契……於山會不會將他淩遲？

    而楚當歌卻還在繼續的槌鼓，忘我的演唱，好似完全融入到歌裏麵，刹那間人曲合一，震人心魄。

    “膽似鐵打骨似精鋼……”

    “胸襟百千丈，眼光萬裏長……”

    金芒越發強盛，從鼓槌間直接發出，纏繞在大鼓之上，盛烈的金芒甚至將他的身影也映成了金色，如黃金般璀璨。

    一股神聖氣息炸現，天地曲氣翻騰。

    最先感受到的便是親眼目睹的楚月琴、馬孫等人。

    與馬孫等人不同的是，楚月琴是一臉歡喜之色，而馬孫等人則是麵如死灰，就是在蠢也知道了這是何等情況。

    曲道境界越高深，不一定是大官，但若是大官，那必然是曲道高深。

    在定康鎮中，未出遠門的高官，他們是最先一群感應到曲氣翻騰的人，這股曲氣波動被他們捕捉而到，皆露出訝然之色。

    而一旁的楚當歌卻還在繼續演唱，似乎這些異象與他無關一樣，他隻覺得身體內出現了一道熱流。

    這道熱流竄到哪裏，哪裏就溫熱一片，極為舒服，比泡溫泉還要強似百倍。

    套用一句俗話，仿佛全身上下十萬八千個毛孔，齊齊張開在呼吸著最新鮮的空氣一般。

    兩個字：舒服！

    “誓奮發自強，做好漢！”

    “喝！”

    晴天萬裏無雲，一道雷鳴卻轟然炸響，仿佛是如同原曲一般的為楚當歌和音。這道雷鳴與金光配合在一起，天地曲氣達到極限，已經足以被普通人感知得到。

    這一聲雷響，將心存歹意之人給震出一口鮮血。

    “不……不可能……”馬孫噴出一口鮮血，他極度後悔，為何給於山做事，為何背叛楚當歌！

    馬孫想阻止楚當歌繼續，可他卻失去了身體的掌控權，似乎不是他的一樣，絲毫動彈不得，任何試圖阻止聖音降臨的行為，都會被阻止，曲聖封身。

    這是曲聖封身！

    馬孫露出苦澀的笑容，輸了，這次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楚當歌……你隱藏得真深啊！”

    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楚當歌繼續演唱，什麽也做不了，無力感漸濃。

    楚宅周圍的人家，也查察到了變化，紛紛走出家門，沫浴著楚當歌散發出來的金色光芒，隻有心靈潔淨或是心無惡念之人才能得到金光賜福。

    天賦差的人，甚至可能會因此而獲得曲道資格證，這是一場大福緣。

    “天佑我定康啊……”

    “孩子……快出來沫浴金光……”

    “……”

    而楚當歌還在繼續，他心無旁念。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

    “熱血男子，熱勝紅日光！”

    ‘光’字一落，金光已經濃鬱到了極致，一個個金燦燦的大字從楚當歌的口中崩出，在他的麵前組合成一列列，正是此歌的歌詞。

    “讓海天為我聚能量……”

    “去開天辟地為我理想去闖！”

    方圓百米之內，金光濃鬱，房屋，道路，青樹，似乎天地之間隻剩下了金色。

    這樣的異象，自建鎮之日起，就從未出現過，但不論是誰，身處這百米之內，若是曲道高深之人，皆湧起了一股自豪的情緒。

    是此歌之感染，也是此處淋金光。

    “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

    “既是男兒當自強！”

    ……

    《男兒當自強》

    楚當歌唱的是林子祥的粵語版，在他的認知當中，唯有這版才能真正代表這首歌的精髓。

    盡管翻唱的人很多，但林子祥那獨特的嗓音，最讓人熱血沸騰，充滿了霸氣，豪情，毫不作做，也為這首歌帶來了最真熾的感覺，是所有人都模仿不來的。

    這是他前世最喜歡聽的歌曲之一。

    而最奇妙的是，明明唱的是粵語版本，但似乎所有人都完整的聽明白了這歌的意思。

    這正是曲道異象，天譯地音。

    正直者，豪氣衝雲霄，金芒覆體。小人者，麵部陰沉發黑，胸口沉悶。

    “噗！”

    一曲唱罷，馬孫直接噴出一口鮮血。

    “曲聖代罰，心不正者，與曲道無緣。”冥冥之中，馬孫似乎聽到了這麽一句話。

    這一口鮮血可以代表他將終生與樂生無緣，哪怕是進入金曲殿堂都會被‘曲聖’直接鎮壓！

    “不！我不甘心！我明明就比你楚當歌出色！”馬孫心裏不甘的怒吼。

    楚當歌沒有從奇異狀態當中退出，麵前的金色字體突然光芒大綻，漸漸的融合在一起，化成一枚金色的音符，猛的下落，砸在了楚當歌的頭上，同時分出一道金光落在他的手上。

    沒入腦袋其中，閉著眼睛的楚當歌，隻覺得腦海裏似乎多了什麽東西。

    音符。

    那是一枚金色的音符！

    這枚音符就這樣靜靜的在他的海腦裏飄浮，他不知道這是什麽樣的變化，但是音符釋放出來的氣息卻在不斷的滋養他的身體。

    頭腦清明，雙目明亮，四肢矯健，舒服！

    紅曲現世，音符入海，曲氣淬體，從來沒有一刻，楚當歌覺得身體素質這麽棒。

    受過曲氣淬體，那身體素質就堪比嚴格訓練數載的精兵，甚至更為強大，也隻有經過曲氣淬體，才能算是踏入了樂生層次，真正的走上了曲道之路。

    異像漸漸退去，但人們卻還沉浸在那種氣氛當中，定康鎮出現了有史以為最為安靜的時刻，隻有空氣當中的一道破空聲。

    ‘咻’的一聲劃過，青色光芒炸現。

    一道身影腳踏青色雲彩，飄浮在虛空之間，他背對太陽，使人看不清他的長相，但露出的曲氣卻是顯得那般濃鬱。

    “曲好，詞更好！小友，此曲可是你所著？”

    那道人影的眼睛掃過滿場，便已心中了然。

    他凝視楚當歌，這股壓力使得他都有了一絲膻抖，若不是剛才完成了曲氣淬體，否則必然會被鎮跪在當場。

    楚當歌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神仙手段，心中驚駭，但不難想象，這便是曲道手段。

    “正是在下。”楚當歌拱手拜拳施了一禮。

    “天才！真是天才！我是定康員外郎，黃蒙龍！”

    來人的身份在楚當歌的意料之中，並沒有偏出太遠，如此異象展現，若沒有高官降臨的話，那也顯得太不正常了。

    員外郎是最低等級的爵號，其上還有伯、候、公、王等。

    但讓楚當歌意外的是，他卻沒有自稱‘本尊’而是用‘我’。要知道，一些上位者或擁有爵位或擁有官位的都會自稱‘本座’‘本尊’‘本官’等等的。

    一般來說，‘本座’是金殿殿堂所用，‘本尊’則是封爵之人所用。

    而爵位高低也與曲道境界有關，但並非一定。

    黃蒙龍穿著青色錦衣長袍，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身材中等，微胖，這種身材很是常見，唯一讓人印象深刻的應該是那副從頭到尾眼睛都咪著的表情。

    “蒙音楚當歌，見過黃員外。”

    “不不不，小友不必客氣。你已成殿前樂生，將來的成就必然大於我等，若是不介意的話，可以稱呼我一聲黃老哥。”黃蒙龍笑道。

    楚當歌微微一笑，他不僅賭贏了於山，也賭贏了自已，天才，果然會受到重視。

    他淡然一笑：“有何不可？黃老哥。”

    “好，好！”黃蒙龍欣喜的道：“讓海天為我聚能量，去開天辟地為我理想去闖。又看碧空廣闊浩氣揚，即是男兒當自強！這幾句簡止是道出了無盡男兒的豪氣。聽者，均熱血沸騰！”

    讚罷，黃蒙龍問道：“此歌何名？”

    楚當歌總覺得有古怪，雖然黃蒙龍裝得很大氣的樣子，但是楚當歌卻似乎是可以感受到黃蒙龍的心態好像是……急？

    對！著急！

    因為他說話極快，恨不得一秒鍾就可以說完全部。

    不過，黃蒙龍擺低姿態套近乎，必然有所求，但好歹也是員外郎的爵位。

    嗯，這關係得套！

    想明白了問題關健，楚當歌便笑道：“此名《男兒當自強》。”

    “好！”黃蒙龍一聽，頓時疊手一拍，大讚：“好一首男兒當自強！”

    “呃……能把此歌的曲譜給我看看嗎？”

    楚當歌一愣，曲譜？

    尼瑪的，我哪來的曲譜？

    “就是你手上的那本金色小冊子。”黃蒙龍看到了楚當歌發愣的表情，提醒道。

    雙手不斷的搓著，但又不敢搶，隻能眼巴巴的望著楚當歌。

    楚當歌一聽，立馬低頭查看，金色冊子的封麵上書五個中文楷書，正是《男兒當自強》。

    “你要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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